跳槽皇妃 正文 第一百章 棋(下)
    「呵,果然,他們已經按耐不住了。」他譏誚地一笑,冰涼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緩緩而出。

    我被他們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正考慮要不要找個理由撤離現場的時候,卻見6翔將剛拿在另一隻手上的錦盒抵到梓澤的面前,是個極其jing致的紅木錦盒,我好奇地將頭探過去,難不成還「快遞」了糕點來?

    「爺,這是今日郢城裡快馬加鞭送過來的。」6翔手中的錦盒在逆光中泛著耀眼的光芒,快馬加鞭?那一定是美食了!否則快馬加鞭幹什麼!

    我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兩眼直直地盯著那個錦盒。

    梓澤輕笑了一聲接過那個錦盒將其放在桌上,李愈然看著那錦盒的眼中滑過一絲冷笑,南宮景然則一如既往地柔笑著,只是這樣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諷刺。

    我迷茫地看著他們臉上極端詭異的笑容,不就一盒點心麼,用得著那冷得都快凍死蒼蠅的笑麼。

    「這個是什麼啊?」我指著那個的錦盒道,「還是從郢城快馬加鞭過來的,你們不看看?」

    「諾兒…」梓澤有些遲疑地拉住我的手。

    「看看嘛!人家這麼辛苦送…嘔…」我繼續伸手翻開了那個錦盒…

    我,靠!裡面哪是什麼jing美糕點啊!明明就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變tai啊,把人頭裝在一個那麼jing美的食盒裡!

    「嘔…」胃中開始翻江倒海起來,這個在鬼片裡只是小菜一碟,可是那是因為知道那是假的,眼前這個可是真的人頭!

    「嘔…」

    「諾兒…」梓澤馬上用手幫我摀住眼睛,一手忙幫輕輕地拍著我的背柔聲道,「不要這麼用力,6翔,快把盒子蓋上。」

    「哈哈!」南宮景然很惹人厭地大笑起來,伸手將一顆藥遞到我面前,「娘娘吃這個吧。」

    我忙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藥丸塞進嘴裡,一股濃濃的薄荷味瞬間在口中散開來,慢慢地滲入喉中,頓時覺得舒適了許多。

    我揉了揉胃部,「謝謝南宮大人的藥。」謝謝你沒給我你新研製出來的耗子藥!

    那錦盒已被蓋上,梓澤輕握著我的手,繼續坐下,那錦盒依舊擺放在我的面前,剛才的畫面又再次浮現出來,我微微皺了一下,感覺胃部又開始翻湧起來。

    「把這個拿下去…」李愈然微側著頭,冷峻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

    「是,可是爺不確認一下了麼?」6翔遲疑道。

    「確認什麼,那老賊的嘴臉,看一眼還不夠嗎!」李愈然厲聲道,眼中溢滿了殺氣,我不jin一顫,或許不該叫他李愈然了,蕭冥北…

    「是!」6翔忙將桌上的錦盒撤了下去。

    「諾兒,你好些了嗎?要不要我陪你回房去休息一下?」梓澤握著我的手輕聲問道。

    「嗯,也好,不過我自己回去吧,你們先慢慢聊。」我揉了揉胃部,吸了口氣站起來。

    「可是諾兒…」梓澤有些遲疑。

    我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想讓人家以為你家娘子連回個自己房間也能迷路不成。」

    「撲哧…」梓澤輕笑了一聲,手輕輕地撫了撫我額上的絲,「那你小心點哦。」

    「嗯!遵命啦!」我對著他作了個敬禮的動作,忙撤離了現場。

    我緩緩地走在幽深的長廊裡,思緒有些混亂,連日來困擾著我的問題,又重新一個一個地跳出來,郢城裡生了什麼?為什麼蕭冥北會假扮成李愈然,還是受了這麼重的傷出現在王府的門口?

    「姐姐!」我收回思緒,見札侖比滿頭大汗地朝我跑來,「姐姐,伊哈娜哈卡…她…」他急促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聲音中滿是焦急。

    「札侖比慢慢說,伊哈娜怎麼了?」我忙彎腰幫他舒了舒氣問道。

    「伊哈娜哈卡流了好多血,好多,她不肯說話,好多血…」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我心下一凜,忙拉上他往秋月的房間趕去。

    還未跨入秋月的房間,我已被眼前的一幕驚住,只見秋月倒在地上,汨汨的血從她的手腕處流出,那些鮮紅的血漬g上一直滴到秋月倒地的地方。

    「來人!快去把南宮大人請來!」我忙掏出絲帕摀住她流著血的手腕,她蒼白的臉上已沒有了一絲血色。

    「札侖比,快給姐姐幫幫忙,把她扶g上去!」我和札侖比手忙腳亂地將秋月扶到bsp;「怎麼會這樣,」我按著秋月的手問道,「這兩天不是都好好的了麼。」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練完姐姐叫我臨摹的字便想過來找伊哈娜哈卡,可是現哈卡她的房間門虛掩著,我敲了好久的門,哈卡都沒有給我開門,我以為哈卡心情不好,就自己推門進來,可是一進門…」他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細細的淚珠,我忙用另一手輕輕地拭去他眼中的淚水。

    「別急,不會有事的…」我安慰著他,可自己心裡卻也沒底,在現代可以輸血,可是這是古代,既無法知道她的血型,也沒有輸血設備!

    「娘娘,南宮大人來了!」外面傳來通報聲。

    南宮景然走進房中,一向波瀾不驚地臉上也泛起一絲訝異。

    「南宮景然你快點!」我忙衝著他吼道。

    「你先讓開!」他同樣對我很不客氣。

    「怎麼會這樣?」他看著一臉蒼白的秋月低聲喃喃道,又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藥粉輕輕地敷在秋月滿是血跡的手腕上。

    那些鮮活的血跡讓我的頭有些暈眩…

    「別怕,」梓澤輕柔地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溫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十指交錯,緊扣住,另一隻手將我輕輕地帶入那個熟悉的懷抱中。

    「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要想不開?」我有些呆呆地喃喃道,我以為她開始喝藥,開始吃飯就代表她沒事了,雖然我不知道她生了什麼,可是我以為她會慢慢好起來,為什麼呢?

    小主,小主一定會得到皇上的寵愛的,小主那麼漂亮,一定…

    小主,這些活奴婢做就行,您,您還是休息一下吧…

    小主,你戲弄奴婢!

    小主,你知道今天宮裡生了件什麼好玩的事麼…

    我看著此刻躺g上一臉蒼白的秋月,腦中不斷浮現出曾經的一幕幕,頓時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那時她那麼單純,那麼美好,為什麼現在會變得這樣…

    「為什麼…」我低低地喃喃著。

    「諾兒,她沒事的…」梓澤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道,「有南宮大人在,不會有事的。」

    只見南宮景然擦了擦額間細細密密的汗水,從床邊站起,緩緩地走到桌邊坐下,喝了一口水。

    「怎麼樣?!」我忙焦急地問道。

    「好在及時,血已經止住了,不過她剛才失血過多,以前又墜過胎,現在的身ti很虛,你們按我的藥方去抓些藥來,能不能活下來要看她自己了。」他緩聲道。

    「墜過胎?!」我驚詫道。

    秋月為什麼會墜過胎?腦中不由得浮現起孟生那張臉…

    「shit!」我罵道,一定是那個孟生,我以前以為他不過只是在感情上負了秋月,沒想到他竟然…

    「不過,這位姑娘的手腕上的傷倒是有些奇怪?」南宮景然抿了一口茶,微微蹙眉道。

    「怎麼奇怪?」我忙問道。

    「感覺上去,不像是自己割傷的,」他蹙著眉有些迷惑地說著,「可是卻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對,我上的這種藥,不用包紮,娘娘也可以看看。」

    我一愣,忙走到她的床邊,右手腕處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可那傷疤卻很完整,看上去像是一氣呵成的,並不像許多割腕者,第一刀力不夠又了幾刀那樣有許多條深淺不一的傷口,可是秋月的左手受過傷,至今還未痊癒,不可能這麼一氣呵成地一割得那麼深。

    「娘娘怎麼看?」南宮景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也覺得不像是自己割的,」我掃了一眼屋子,「從整個房間的血跡來看,如果她要自殺的話,應該沒必要g上,爬到地上去,大可以躺g上等血慢慢流光。」

    「娘娘說得沒錯,」南宮景然微微一笑,撣了撣衣袖,「而且從她另一隻手的血跡來看,她應該在昏迷前試著去捂過手腕止血。」

    「可是房中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我低聲自言自語道。

    「那就應該可以隨時接近她的人所為…」梓澤看了一眼秋月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道,「應該是在她睡著的時候做的。」

    果然,秋月的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色的褻衣。

    「可以接近她的人?」我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起來。

    「小祥子,最近是誰在照顧的秋月姑娘?」梓澤冷聲問道。

    「回王爺的話,最近這位姑娘一直由府裡的香蘭和月霞輪流照顧著。」小祥子答道。

    「哦?那今日是該睡照顧的?」

    「回爺的話,今日當是月霞。」

    「把月霞帶過來!」梓澤低低的開口。

    「是,奴才這就去!」小祥子忙領命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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