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叔嘮叨了一個晚上,起床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穿衣走出房門,卻見一男子指著我,「是她,就是她,那馬和馬車是這位姑娘賣給我的!」
我?這個人挺眼熟的,我睡眼惺忪地望著還沒反應過來生了什麼事,恩?等等,他剛才說馬車?對了,這個不就是昨天買走我馬車和馬的小哥麼,我衝著他招招手,「嗨!早上好!」
他來找我幹什麼,反悔了?馬車質量不好?不會啊,北平王府的馬車呢,按現代的標準來說,這輛馬車算不上勞斯萊斯賓利,但也算得上是古代版寶馬奧迪了,反正可不是夏利,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啊,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請問姑娘,這馬車是你賣給這位兄台的嗎?」眼前以為身著紫袍眉眼乾淨的男子對著我鞠了個躬問道。
「是啊,怎麼了?」我賣馬車怎麼他了?他不會是北平王府的人吧?
「姑娘可否和在下借一步說話?」這位男子又十分紳士給我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借一步說話?腦海海中閃過的全是hei社會的打手們一句借一步說話然後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他不會是要打我吧!?難道他也是北平皇妃派來誅小三的?想到這裡我立馬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遲疑,立馬鞠躬道,「十分抱歉,在下知道這樣有些冒昧,只是在下想詢問姑娘一下關於這樣馬車的事,不知姑娘能否…」
「那到我房裡好了。」跟他去?萬一他在那裡安排了一堆人準備打我,我才不要去自投羅網呢!
「這,會不會有些,畢竟姑娘是…」他的臉上顯得有些為難。
「沒關係啊,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古代人封建,我也不能跟著封建,毛爺爺說過,要取其jing華,棄其糟粕,我來古代這麼久,jing華是沒取到多少,糟粕可是隨時隨地地棄著。
「那打擾姑娘了!」
我邊打著呵欠邊朝他擺擺手。
他倒也開門見山,一進門就爆出一句讓我清醒百倍的話,「姑娘是北平王府的人嗎?」
我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板,再看看他,說是還是不是呢?說是的話,萬一這位大哥和北平王府有仇,還不拿我出氣,給卡嚓了?!說不是吧,萬一他是北平王府的誰誰誰,問起馬車的來歷,我還不被被以搶馬車之罪給卡嚓了?!
糾結啊!我再次陷入了tobeornottobe的泥槽。
在我大約遲疑了n秒後,我覺得我應該做一個誠實的人,從小老師就要教育我們要做個一個誠實的好孩子不是麼,雖然我從小到大說過的謊加起來可以編好幾本書了。
「我不是。」聲音小如蚊子叫,都說不能做虧心事啦。
「姑娘不是北平王府的人,怎會有北平王府的馬車?」果然大哥很快地切入了主題。
「這個,這個說來話長啦!」於是我再次決定揚我高的語言才能,其實就是說謊啦。
「姑娘有什麼難言之隱?請姑娘放心,在下並無惡意,在下是肖恩王爺手下6翔,只是奇怪北平王府的馬車為何出現在黑水城。」
「蕭梓澤!」我興奮地抓住眼前這位大哥的手,他說肖恩王,他說他是梓澤的手下!
「姑娘,姑娘不可直呼王爺名諱的。」眼前這位6大哥尷尬地看著我抓著他的手道。
我忙不好意思地挪開手,他說梓澤,是梓澤!就是說我馬上可以見到梓澤了!
「公子,我向見王爺!」我激動道。
「姑娘我知道你可能很敬重我們的王爺,以前也有很多女子來求見我們王爺,但王爺說過他愛的只有一人,所以,姑娘還是…」6大哥委婉地替梓澤解決著級粉絲,還略帶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可我聽得卻興奮,看來我沒有回來錯,他一直都沒變!
「6大哥,我偷偷離家出走來找王爺,那馬車是我在路上被我撿來的,無奈身上的盤纏用盡,只好賣了馬車,現在賣了馬車的錢也快用完了,公子能否收留我在王府裡做個打雜的丫鬟啊,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等到賺夠盤纏了,也見到王爺一面了,我一定馬上離開,決不糾纏!」我立馬換上楚楚可憐的眼神,還應景地擠出點點淚花,以博得6哥哥的同情,就差沒把「哦罷」喊出來了。
最後在我的強的裝可愛裝可憐的攻勢下,6哥哥終於同意讓我到王府裡做一個小丫鬟,哎,上次穿越當皇妃,現在穿越當丫鬟,這樣跳槽算不算策略失誤啊!
紅牆碧瓦,飛簷重頂,梓澤的王府可真不錯啊,看來他現在正是混得不錯啊!嘿嘿!老爸老媽要是知道我千里迢迢地跑到古代來釣金龜婿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咳」6大哥輕輕地咳了一下,提醒我控制好自己東張西望的眼睛。
我抱歉地向他笑了笑,心想,我在皇宮還住了一段日子呢!你以為我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麼,我只是看看我男人的地盤怎麼樣!
「6副將。」一個青衣女子向6哥福了福身請安道。
「阿諾姑娘,這個是吟香姑娘,你以後就跟著吟香姑娘做事,有什麼不懂之處,可以請教吟香。」就是說老職員帶新職員?
「阿諾見過吟香姐姐。」我低眉順眼地朝她福了福身。
那個吟香微微點了點頭嗯了一下,我便屁顛屁顛地跟著她去做事了。
古代丫鬟的工作原來這麼辛苦的,劈柴燒水洗衣做飯,問題是我來這裡工作了幾天了,連梓澤的影子也沒有見到。拐彎抹角地和住一起的吟香打聽一下,人家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一句王爺的行程哪是我們這樣的下人可以過問的將我據於千里之外,一點都不友好,一點也沒有秋月可愛。
當時很不開心地來了一句,從心裡把自己當下人來看,那這個奴才他是要當一輩子了。
結果,人家吟香的臉臭得被拋過糞一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拍了下自己的嘴,忍忍更健康不知道麼!
今天天氣真好,詞彙貧瘠的我正愁腸刮肚地想著形容天空的詞彙,最後無奈地用萬里碧空飄著朵朵白雲給今天的好天氣下了個定義。
自嘲地笑了一下,卻見吟香姐從遠處向我走來。自從上次拋糞事件後,吟香再也沒正臉瞧過我,哎,女人就是小心眼,我在心裡感歎道。可轉念一想又不對,我也是個女人,我怎麼可以一桿子打翻一船人,而且船上還有我自己。
正當我糾結於怎麼樣來定義她時,當事人已經站在了我面前。
「吟香姐!」我很熱情很狗腿地喚道。
對方似乎也不太熱情,隨意地嗯了聲,哎,老職員總喜歡在新進職員面前擺資格,可是沒辦法,人家就是比你有資格啊,人家夠老么!嘿嘿!
「吟香姐找我有事嗎?」我依然很狗腿地笑著,那個誰說的,新進職員就要是個忍者!所以,我,忍!
「嗯,今天幫王爺打掃房間的喜蘭身ti有些不適,你代她去吧。」她說話時毫無表情的樣子倒和永遠站在誅小三第一戰線的皇后同志很像。
她說的是陳述句,也就是我一定要去,不過去幫梓澤打掃房間麼,嘿嘿,這個我當然樂意啦,總比在這裡劈柴挑水的好,這個吟香從那次後就特別照顧我,每次都很好心地為我安排了劈柴這無需腦力只需體力的活。
我拿著掃把按著冬梅告訴我的路找到梓澤的房間,推開門,一時竟傻了眼,額,蕭梓澤同志不會把我以前在小院裡的傢俱都給偷渡過來了吧,還有他一個大男人的房間搞成這個樣子難道就不怕下人笑話。
可心裡卻暖暖的,那個熟悉的梳妝台上放著一隻普通的白玉簪,上面的桃花透著無比熟悉的感覺。
這是我最喜歡的桃花簪!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拿起它,光滑剔透,那桃花因被撫mo了無數次而更加光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地觸動了一下。
梓澤,他一直在想我,他一直記得我,一直,四年來,他記得的一直是我!
眼中早已泛出了淚光,我拿著那支簪子雙手顫抖,梓澤,我的梓澤…
「誰讓你進來的!」手一陣生疼,簪子被猛地奪走。
「梓澤!」我呆呆地望著他,頃刻間千言萬語在我的腦海中化為一片空白。
「你,你是誰?!」胳膊給猛地拉了過去。
我是誰?他問我是誰?我是誰?是洛彥,是阿諾?是誰?眼前的人已經開始模糊,他能認出我嗎,我只在他的世界出現一年也不到,可卻已退出四年…他還能記得那個四年前在他懷中死去的女子嗎?
「你到底是誰!快說!」
抽氣聲越的強烈起來,眼睛已經有g血,聲音中充滿了淒然,我愣愣地走到他面前,兩手環住他的脖子,兩眼朦朧,輕輕地吻了下他的唇,「梓澤,我是阿諾,我,回來了。」
他兩眼空洞,彷彿失了魂魄一般,我的心痛得似被揉起來般。
靜止,靜止…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就在我認命地準備離開時,一隻大手將我緊緊拉住,猛地將我摟入懷中,另一隻手攬住我的腰間,整個人被死死地揉進他的懷中。
我呆呆地怔忡在他的懷中,那股熟悉的氣味將我緊緊環繞住。
「是你,阿諾,是你對嗎?」急促的聲音不斷地迴盪在我的耳邊,「告訴我,不是夢,洛兒,告訴我好不好…」
我的心如被刀絞一般,劇烈地搖頭,「不是夢,不是夢,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梓澤…」
「阿諾…洛兒,你是洛兒!是我的洛兒!」這不是夢,我真的又見到他了!
他輕輕地捧起我的臉,將臉上的淚水慢慢地吻去。
我被他吻的癢癢的,忍不住噗哧的笑出來。
「洛兒!」我將我輕輕地抱g上,我伸手扭了一下他的臉。他吃疼地叫了一下。
「嘿嘿,會痛哦,會痛就是不是夢!」我猛地抱住他,汲取著他身上久違的薄荷香。
「洛兒,你就是洛兒,只是屬於我的洛兒!」唇輕輕地壓下來。
我捧起他的臉,「不是和你說過麼,叫我阿諾!我是姜若諾!」
「嗯,阿諾!」吻如雨點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