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顛簸,讓我的胃開始翻江倒海起來,我睜開眼睛,打量了四周,據我多年看古裝戲的經驗告訴我,我此刻位於東經不明,緯度不確的正在高移動的馬車中!
而在我昏迷前感受到的那一股強勁有力的風就是馬車急駛來的風,靠!這又算什麼!
對方敵友未明,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豎起耳朵聽駕車人的動靜。
「你說剛才看王爺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風塵女子啊!」馬車外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們王爺是何許人啊,這種風塵女子哪能一直當寶,我看王妃此舉是多餘的,你看那個女的,當街哭哭嚷嚷沒有一點婦德,王妃居然會把這樣的女的當成一回事,真是想不明白!」聲音有些沙啞,不過聽著也是一位中年大叔。
「我看不見得,你沒聽那女的哭著說她有了王爺的骨肉嗎?王妃怎麼會讓王爺在外面和一個風塵女子有娃啊!」
聽了半天,我總算搞清了狀況,原來他們是蕭冥風老婆派來除小三的,本來的目標是莫塵,而本人很不湊巧地當街抱著蕭冥風大喊郎君而被誤認成了莫塵,我嘴角第n次抽了一下,臉上猛生幾道黑線。
看來無論是蕭冥北的老婆還是蕭冥風的老婆,這一輩子最大的工作就是誅小三!
而據我對他們的對話的分析與總結而得出,大叔正要送他們捉到的小三,咳咳,也就是我去見他們親愛的王妃同志!
如果這麼說的話,我也只能是自作孽了…可是大叔你能不能看清楚點再抓人啊!
隨著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心也不由得焦急起來,這古代的女人狠起來可是很恐怖的,以前在歷史書上看到過很多位名人的正牌老婆對付小三的辦法,我可是一度被那些方法噁心得連飯也吃不下。
想著想著不由得恐懼起來,我不要去見那個暴戶王妃,再說我也不是她要誅的小三。
我盤起腿苦思冥想…
對了!有辦法了!
我忙打開行李從裡面拿出我的化妝包,現在正要感謝神仙大叔能讓我帶著行李來。阿彌陀佛哈里路亞,大叔你會升職的!你會成為大神的!
我迅用隔離霜把臉抹了個慘白,畫上濃濃的眼影,嘴角用口紅製造出血的效果,換上了一條白色長裙,將頭全部披下,拿出手機調到以前和朋友惡搞時下載的鬼來電的音樂,拿鏡子一照,乖乖,差點嚇死我自己!
我看天已經全暗下來了,立馬啊地一聲尖叫。
馬車一下子停下來,大叔拉開簾子,我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隱藏在袖中的手按下手機鍵。
手機出的聲音可謂詭異至極,即使是導演這場惡作劇的我,也不免在這樣的夜色中聽得毛骨悚然,我繼續一言不毫無喜怒地看著他們,突然伸出she頭tian了tian嘴角的「血跡」,大叔們原本已經被嚇得變形扭曲的臉,伴隨著我這一個細小的動作,爆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啊!救命啊!有鬼啊!吃,吃人!」
下一秒,兩位大叔逃得無影無蹤,我擦了擦頭上的汗,立馬關掉手機的音樂,看著四周漆黑的夜色,手機顯示著低電量,還好我帶著太陽能充電器,否則以後手機就沒得用了。
大叔被我嚇跑了,連馬車也不要了,我看著這漆黑的夜,聽著一些奇怪的鳥叫,剛才的音樂聲不斷地在腦海中回放,不jin感到背後冷風颼颼地刮來。
物質決定意識,物質決定意識,我一邊不斷地在心裡默念著,一邊忙yu駕著馬車不知方向的離開,可是誰知那馬根本不買我的帳,刨刨他自認為高貴的前蹄,擺著pose就是不肯開工。
我忙從行李裡拿出一塊奧利奧,感謝老爸老媽每次外出都幫我準備了那麼多零食,那馬大概也有些餓了,遲疑了一下還是吃了,我忙又給它塞了一塊,看來馬兒也愛吃奧利奧啊,不知道我這算不算在古代給奧利奧做廣告啊!
果然吃人家的嘴軟,那人家的手短,我忙拍拍它的馬屁道,「馬大哥啊,你帶我去北方找人好不好,你知道北方怎麼走的對不對,那我們去北方啊,是北方哦!」我對著它一陣唧唧歪歪,跳上馬車,想趕驢一樣優哉游哉地趕著剛才還對我吹鼻子刨馬蹄的馬大哥。
連續趕了幾天,終於看到了人來人往的市集,屁顛屁顛地趕著馬進了城,才現自己身上可以成為錢的只有人民幣和銀行卡,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看著皮夾裡的人民幣和信用卡黯然淚下。
鬱悶中的我毫無素質地將馬車橫在了道上。
「喂!讓開!我們王爺要出城!」我感覺自己被猛地一拽差點從馬車上被拉下去。
「6翔!切勿傷人。」熟悉的聲音傳來。
「王爺?」我還沒緩過神,只覺得有人跳上馬,奪過我手上的韁繩將馬車停到了路邊。
「梓澤!」bai皙俊逸的臉頰多了一分成熟,一身金甲更顯得凜然,此刻他正騎在一匹棕色的馬上,目視前方,周圍的老百姓都站在一邊像現代歌迷一般歡呼。
「你看啊,他是我們的肖恩王爺啊!」
「是啊,沒想到肖恩王長得這麼俊秀,不知哪家的姑娘有福氣嫁給他啊!」旁邊兩個中年婦女嘰裡呱啦地講著。
沒想到他現在成萬人迷了…
喧鬧的人群將我的一聲梓澤完全淹沒,我拚命地擠出人群,「梓澤!梓澤!蕭梓澤!」
我邊擠邊揮手。
「大膽刁民!敢直呼王爺的名諱!」就在我擠出人群yu衝向他的那一刻,一把刀橫在了我的面前。
「梓澤!」我依舊不知死活地叫道。
可惜周圍太吵鬧,我的聲音最終還是淹沒在人群中。
「大膽刁民!敢在此造次!」那個士兵繼續教訓著我,而梓澤已經越走越遠,我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將頭深埋進腿間,眼淚辟里啪啦地落下來,為什麼明明他就在我的眼前,為什麼就這麼幾步路,卻也無法說得上話,無法相認…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怎麼敢直呼我們王爺的名諱!」感覺有人用腳踹了我一下。
我只覺得全身的火氣全部湧了上來,我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將我回到這裡後所有的怒氣在這一瞬間來了個集體爆。
「說毛啊說!你說話我就一定要聽啊!你要殺我就殺啊!你殺啊!你以為你是誰!我容易麼,我不就是想你,不就是愛你,不就是要見你才回到這裡,你說我要幹什麼,我能能幹什麼,你說啊,你說啊…」我不明所以不明對像地亂叫一通後又繼續跪到地上哭得稀里嘩啦。
這下那個士兵連p也不敢放一個了,「姑娘,在下好像,好像並不認識姑娘…姑娘會不會…」
「什麼會不會,我本來就不認識你!」我起身擦了擦眼淚跳上馬車離開。
「姑娘!」後面的士兵還在叫,我卻沒有任何心情去理會。
賣掉馬車換了些銀子,找了一家客棧洗了個澡,雖然還真有點捨不得馬哥哥,不知道它是不是真聽懂了我的話還是瞎走反正他真的帶我到了黑水城,天眾北部邊疆的一個小城。希望馬大哥千萬別乖我無情啊,有機會再見面我一定再請你吃奧利奧!
連續幾天的奔波終於mo到了久違的床,躺下沒多久我便沉沉睡去。
雲霧繚繞的平地,好陌生的地方,我迷茫不知方向在大霧中奔跑,這裡是哪裡?
「丫頭!丫頭!」好熟悉的聲音,神仙大叔?!
「神仙大叔!是大叔麼!大叔你在那裡?」我在一片霧氣中大喊。
「在這裡。這是你的夢裡。」後背猛地被拍了一下,我差點整個人跳起來。
「大叔!神仙嚇人也會嚇死人的!」我抱怨道。
「小丫頭牙口還是這麼尖利啊!」大叔今天穿了一件象牙色白袍看過去倒有點神仙的樣子了。
「大叔!你還好意思來找我,你要我回來難道就是讓我被一個書獃子羞辱,體驗一下野外求生,被惡霸追,被人當小三誅嗎!」連續幾天的事情讓我差點高血脂爆血管了!
「丫頭啊,你不也沒什麼事麼。」神仙大叔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什麼?沒什麼事?!你不知道我受到了多嚴重的驚嚇麼,你知道我的jing神損失有多大麼!你居然說沒事!那好,就算前面的事不算,那今天怎麼說,明明都碰見了,卻…」說到這裡我不由得一陣酸楚,幾天來,就算遇見老虎,被人追得滿街跑,差點被暴戶王妃給誅了也沒有像今天這麼無力,這麼想哭過。
「這個,丫頭啊,有些事不能急的,慢慢來,慢慢來麼,我也不能和你說什麼。」神仙大叔一臉無奈地搖著頭道。
「你不能說來跑到我的夢裡來打擾我睡覺幹什麼!你不是很忙啊!」我很不滿的吼著。
「丫頭啊,我就是來告訴你別著急,給你加加油麼!我和你說,現在上頭管得很緊的,我們不容易的,我今天來和你說這些要是讓上頭知道了可是要挨批評的,說不定還會扣年終獎金呢…」大叔一說起他的上頭就唧唧歪歪個沒完沒了。
此刻的我已是滿頭黑線,嘴角抽得差點扭曲掉。
聽大叔嘮叨了一個晚上,起床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穿衣走出房門,卻見一男子指著我,「是她,就是她,那馬和馬車是這位姑娘賣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