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48節、又一次搶劫(四)
    人能你來我往抖了大半個小事,仍然沒有任何進展。幕審訊過程,也是又好氣又好笑,對呂隊說:「這個傢伙是個滾刀肉,不好對付。」

    「滾刀肉?在我的地盤,就是滾刀肉也會變成金牌扣肉。」呂隊長怒道,由於李暢另一個身份的緣故,呂隊長有點在李暢面前失了面子的感覺,緊接著又指了指正在審訊的主審警察為他們辯護道:「他們還年輕,沒有什麼經驗。多審幾次就好了,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說完,呂隊站起身來:「李總,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裡待一會兒。」

    一會兒,李暢看見呂隊長進了審訊室,主審警察站了起來,給呂隊長讓了座位,呂隊長沒有去坐,而是站到搶劫犯面前:「好小子,有一套。幾進宮了?」

    「看您說的,您以為唱京劇二進宮啊。我是頭一次進這種場合。您的部下態度太粗暴了,我的小心肝現在還撲通撲通的。」

    「粗暴?」呂隊長看看主審警察,又看看搶劫犯:「我怎麼看不出來?郭警官,我平常是怎麼教育你的,要看人下菜碟,對文雅的人就要用文雅的辦法,對粗暴的人就要用粗暴的法子,有些人聽不懂人話,就不要採用對待人的辦法,現在把你的粗暴好好表現出來給我看一看。」

    郭警官笑笑走到搶劫犯面前,冷不防就是一拳揍在了搶劫犯的右臉上,只聽得噗的一聲,一顆門牙從搶劫犯的嘴裡掉了下來,臉上頓時開了染鋪,搶劫犯偏過頭。冷冷地斜眼瞥著揍他的郭警官。郭警官還沒有見過這麼桀驁不遜地搶劫犯,怒極,又是一拳揍在搶劫犯的左臉上。

    搶劫犯把脖子一硬,含混不清地喊道:「你厲害,有種你把我打死!」

    李暢在這邊把情形都看在眼裡,微一沉嚀,有了主意,叫身邊的警察去把呂隊長叫出來。

    「氣死我了,這傢伙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呂隊長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我倒是有個辦法。」李暢說。

    「你有什麼辦法。快點說。」呂隊長說。

    李暢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呂隊長說:「這能行嗎?這傢伙好像不是那麼聽話的。」

    「呂隊長,你想想,當時我們包圍專賣店的時候,這個傢伙一點都沒有反抗就走了出來,說明他還是怕死的,生怕我們的狙擊手一槍暴了他的頭。也知道時間拖得越長。他地小命就越難保。現在他這個表現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他有顧慮,怕把同夥交代出來了,他的那些同夥會對他不利,第二,他吃定了我們不會把他怎麼樣,至少不會有死刑。小命能保住,即使判個死緩或者無期。以後在監獄慢慢活動減刑,也許坐個十幾年就出來了。反正你現在也沒有抓住他其它的犯罪證據,也拿他沒辦法,何不試試我的辦法?」

    「行。就試試你的辦法。」

    李暢隨著呂隊長走進審訊室,搶劫犯看見李暢進來,臉上明顯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這個傢伙一口氣殺了他五個同夥,他在店子裡面看得清清楚楚,簡直是個屠夫。這傢伙要幹什麼?

    李暢一進來,呂隊長就把其他警察都喊出去了,只留下李暢一人在審訊室,李暢知道,呂隊長他們已經到隔壁的觀察室去了。

    「認識我吧。」李暢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搶劫犯面前。

    「我認識你。是你殺了我地同夥。你的槍法太準了,你也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你搶的是我的店子,你說我是誰?」

    「你是老闆?」搶劫犯露出很驚訝的神色。

    「你的運氣挺好。我當時手法再快一點,就不會現在還在這裡跟你廢話了。」李暢沒有理會對方的問題,他看了看困住搶劫犯的手銬腳鐐,抓起腳鐐掂量了一下,用手輕輕一扯,腳鐐頓時斷成了兩截。

    「你說我這雙手在你脖子上這麼比劃一下,會是一個什麼結果。」李暢真的把手放到了搶劫犯地脖子上。搶劫犯只覺得背上刷地湧出了許多小疙瘩,是瘆的。想想那雙剛剛把似乎牢不可破的腳鐐扯成了兩截,自己的脖子好像沒有鋼鐵製成地腳鐐結實吧。

    「你,你想幹什麼?」剛才在警察面前還牛皮哄哄的搶劫犯,見識了李暢的特技後,有點結巴起來。

    「我要幹什麼你沒有看出來?」李暢像看見一個白癡一樣看著搶劫犯,「我在幫你解開腳鐐啊!」

    「你幫我解開腳鐐幹什麼?」搶劫犯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豬啊!」李暢罵道:「送你走啊。」

    「走?走到哪裡去?」搶劫犯還是不明白這

    幹什麼。

    「你說能走到哪裡去?回你的家,回你的同夥那裡,給你一個第三次搶劫我的店子的機會?媽的,你們也太過分了,搶了一次不夠,還要來搶第二次。」

    「搶兩次就夠了,只要有你在,沒人敢來搶第三次了。」搶劫犯脫口而出。

    第一次搶劫真的也是他們干地?

    「搶兩次就夠了?這樣的大案子犯兩次就夠得上慣犯了,應該夠槍斃了吧。」

    搶劫犯突然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這個傢伙太危險,三兩句話就把自己引到坑裡去了。搶劫犯決定亡羊補牢,不再跟李暢說話。

    李暢兩個指頭捏住搶劫犯地手銬,輕輕一夾,就夾斷了。搶劫犯吃驚之極,一下子忘了自己的決定,並不因為雙後獲得了自由而歡欣鼓舞,反而有一種莫名的驚恐包圍了自己的靈魂:「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

    「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及時趕到嗎?」李暢問。

    搶劫犯白癡似地搖搖頭。

    「因為你們身邊有我的人。」李暢說,瞪了一下搶劫犯睜得老大的眼睛:「但是,這次行動後,你們的損失慘重,估計你們老大也會懷疑這個事情了,所以,我把你放出去,對外說是你們越獄了。這樣就可以掩護我們的人了。」

    「你,你不怕我把你說的話告訴我們老大?」

    「他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李暢譏諷地問,「只要你沒死,只要你逃了出來,你不是臥底也是臥底了。到時,警察方面見了你會格殺勿論,因為你已經是極度危險分子,你們的人見了你也會殺了你,因為他們要為死去的同夥報仇。天下之大,我看哪裡有你的容身之處。」李暢偷偷看了看搶劫犯的臉色,接著說:「哎,我剛才想了一下,其實不要那麼麻煩,我讓你逃出去一百米,然後一槍把你斃了,一了百了。」

    「你不是警察,他們不會讓你在公安局門口殺人的。」搶劫犯有點心虛了,但還像煮熟的鴨子,嘴硬。

    李暢掏出證件遞給搶劫犯:「你看看,我有沒有殺你的權力?」

    搶劫犯接過證件看了幾眼,把證件一丟:「我,我不出去!」

    「這好像由不得你了,在我的手裡,你還能有什麼反抗的力量?」李暢一隻手把搶劫犯拎了起來。

    也許是李暢在現場開槍時的那種決斷給這個傢伙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也許是李暢此時表現出來的變態的力量震懾住了他。這個傢伙毫不懷疑李暢真的會殺了他。即便是洩私憤,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幾千萬的損失,會讓一個人憤怒得要殺人的。如果,當他有了殺人的條件時,這種憤怒和足夠的條件就會讓殺人變成現實。搶劫犯終於頂不住了。

    李暢走出審訊室,搶劫犯像個乖孩子一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雖然手上和腳上都沒有束縛了,可是他竟然沒有產生一絲逃跑的念頭,威脅是很實在的,也許這些人還巴不得他跑呢,至少這個專賣店的老闆,身份非常複雜的傢伙,肯定希望他跑。可是,真要跑的時候又跑得脫嗎?搶劫犯很懷疑這一點,所以,他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

    呂隊長看見李暢出來了,趕緊出了觀察室,和李暢打了個招呼,帶著幾個警察走進了審訊室,三十分鐘後,呂隊長走了出來,招呼正在觀察室愜意地喝著茶的李暢:「他全撂了。」

    暢只是吐出一個單音詞,眼睛詢問地看著呂隊長。

    「這是一個搶劫團伙,已經進行過多次搶劫,領頭的是一個外號叫老虎的傢伙,但他不知道老虎的真實姓名,他們經常會面的地點和幾個同夥的居住地都交代了,幸虧這個傢伙,」呂隊長指指審訊室,「剛進來不久,身上的案子不多,所以才好突破。要是他身上背負了人命,估計就會咬死不鬆口了。」

    「這也和我們起初的判斷差不多吻合。真正的慣犯在那種場合,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們擒住的,如果他們知道抓住也是一死,肯定會利用人質和我們搏一搏的。我們的運氣還不錯。」

    呂隊長通知警察馬上集合,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不一會兒,幾輛警車衝出了刑警隊的大門,李暢也坐在車上。不過,他對於此去的收穫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些傢伙既然知道已經有人被活捉了,肯定早就轉移了,不會留下等他們來抓的,只是希望能留下一些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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