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五卷 第10節、救人一命(一)
    王絹通了個電話,說自己有公幹要臨時離開北京,王了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現在都還年輕,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沒說什麼,囑咐了幾句要注意身體之類的話,第二天她有課,就不能來送他了。李暢又和張曉楠通了個電話,把這邊工作上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如實說起自己要去幫朱珠接她母親來看病的事情。

    「從公司隨便派一兩個人去就行了,非得要你親自前往嗎?」張曉楠不解地問。

    「還是我自己去吧,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李暢說。

    「那隨你吧,你啊,總喜歡給自己找點奇奇怪怪的事做。」張曉楠掛了電話,搖搖頭,雖然身家億萬了,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做事由著自己的性子。仔細想想也不奇怪,李暢也不過剛剛十九實歲,二十虛歲,可不還是一個孩子嘛,別人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校園裡刻苦攻讀呢,可是他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創下了一份可觀的產業。可是為什麼他在自己心目中總是有著兩重的印象呢?有時像個孩子,有時又像一個成熟的男人。

    李暢掛了電話,又訂了四張去武漢的機票,曾昆和沖靈兩人總是相陪左右,形影不離的。有他們在,自己也少些麻煩。到了村裡,自己也許還得面對朱珠未婚夫的責難,多幾個人,就說是朱珠的老闆派來的,也好搪塞。

    第二天去酒吧接了朱珠,陳陽把他們送到機場,朱珠是第一次坐飛機,落寞的神情中也有幾絲掩飾不住的興奮。在飛機上,李暢挨著朱珠坐,曾昆換登機牌地時候,有意把兩張相鄰的登機牌給他們兩位了。

    飛機起飛後,朱珠從最初的緊張和興奮中緩了過來,母親的病情又開始縈繞著她的心頭,還有與石磊的婚事,已經答應了人家,難道又要悔婚不成?可是不悔婚,難道要真的嫁給這個自己並不喜歡的男人?見識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朱珠對石磊地確是沒有一點感覺。李暢見朱珠的神情又開始交織著傷感、焦慮和痛楚,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等把伯母送到北京,找個大醫院住下,再做個手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李暢很沒有底氣地安慰著朱珠。

    「就算做了手術,也不知道能活多長時間。癌症啊。這是不治之症。」朱珠長歎了一口氣,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雲彩。

    「也許現在有新技術出來了也說不定,或者有什麼偏方,偏方治大病,我聽說有好些癌症病人都是吃了什麼偏方給治好的,聽說有一個城裡人,得了胃癌,去醫院看病,大夫檢查了一遍說。你回去吧,別浪費錢了,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這人一聽。這是死神宣言啊。於是他去了老家農村,聽說當地的一個赤腳醫生給他開了一個什麼方子,他一吃十幾年,有一天因為感冒去醫院,又碰見了那個醫生,把醫生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是真事,真的,肯定有這樣地偏方。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罷了。聽說氣功也可以治病,特別是在治療癌症方面有特殊功效。」李暢說這些話都沒有經過腦子,隨口就說了出來。可是說到氣功的時候,他眼睛一亮,身邊不就有一個氣功大師嘛。自己好像也有氣功吧。只是自己體內的功力好像並不能隨心所欲地控制,可是那個沖靈道長就不同了,他們是學院派,受過正規的氣功教育,也許這其中就有用氣功治病的課程。說不定會有用的。道士們也練一些丹藥之類的東西,這些丹藥據說能延年益壽,治病也應該沒有問題,要不然,這些道士就都不患癌症了?患了癌症就得等死?如果連塵世間的小病小災都不能抵禦,還談什麼追求天道,那可是長生不老之術,比治療癌症難度大多了。找時間問沖靈道長要幾十顆。

    「李暢,想什麼呢?」朱珠把李暢從YY中驚醒了過來。

    「沒想什麼,有一個好主意了。」

    「什麼主意?」

    「我先不說,你過些時候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不說拉倒。」朱珠假裝氣呼呼地轉過身子,良久才說:「對不起,李暢,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辛苦的,你還這麼客氣,咱倆誰跟誰啊!」話剛出口,李暢覺得這話有點不妥,趕緊閉上了嘴。以後這種容易讓人誤會地話少說為妙。

    朱珠本來對李暢這句話也沒怎麼在意,這樣的口頭禪聽多了,可是卻察覺到了李暢的極力掩飾的內涵,俏臉反而被李暢地欲蓋彌彰弄得緋紅。

    這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話,只是在途

    遇到氣流顛簸的時候,朱珠有點害怕,不自覺地往李了些。

    朱珠不好意思跟李暢說話,李暢也巴不得安靜,萬一不小心說錯話,又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來。自己這張嘴有點荒腔走板,油腔滑調,隨口帶出點什麼葷話,也有點尷尬。

    朱珠有點氣惱自己的不謹慎,當時也是心裡連氣帶急,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之後見李暢見了自己都是忐忑的樣子,再沒有以往的親近和隨意,心裡後悔了好長時間。也許是自己把事情搞複雜了,如果當初直截了當地向李暢說出實情,提出借錢,估計李暢也不會不答應吧。自己心裡還是把李暢對自己的看法太在意了些,李暢說得也對,為了母親的健康,自己的自尊又算得了什麼?何況,借錢給母親治病,誰也說不來什麼吧,也談不上傷什麼自尊吧。也許,潛意識裡是怕李暢把自己看作對他的錢財覬覦的人吧。不說出心裡話,雖然早就失去了愛情,但還能保存這份珍貴地友情吧,可如今,愛情是肯定無法得到,可是友情也增添了一些忌諱。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武漢天河機場,打車直奔市內,在市內吃了午飯,然後租了一輛車直奔襄樊。

    下午五點到襄樊,穿過市區,到了襄樊郊區農村,當車子不能再往前行走的時候,幾個人下了車,李暢付了車資。本來李暢還想把這輛車留下來,可是車主不肯,李暢考慮到還要帶上朱珠的母親,也實在是坐不下,只得作罷。幾個人邁開雙腿,跟著朱珠沿著崎嶇地山路朝前走去。

    李暢走在朱珠的身後,看著朱珠嬌弱的身子在如此崎嶇的山道上行走得非常靈巧,身軀有節奏地起起伏伏,透著一種美感,沒想到她外表看起來嬌弱的身子蘊含著這樣的機敏與力量。想必從小在這裡長大,已經習慣了這樣走路。

    曾昆和沖靈都是走慣山路的,這樣的路自然不在話下,李暢差了點,不過以他變態的體力也不成問題。

    李暢想起了在飛機上盤算的一件事,落後幾步,讓曾昆超過自己,跟在朱珠的身後,自己與沖靈道長挨近。

    「沖靈道長,你們沖虛觀有沒有什麼治病救人的良方啊?」李暢用刻意討好的語氣問道。

    沖靈對李暢這句你們沖虛觀極不感冒,心想師父臨終遺命,自己又刻意逢迎,怎麼就換不來李先生的一句痛快話來,連話裡話外都透著那麼生分。難道在他心目中,對沖虛觀就沒有一點認同感嗎?師父又是從哪一點上看出他是最有可能光大沖虛觀門楣的最佳人選?

    —

    在沖靈的心目中,師父就是天,師父的話是一分一毫也不能違背的,師父的命令就得絲毫不打折扣地執行。可是師父已經故去,命令也無法收回了,自己就得一輩子都纏住李暢,直到他答應為之,好在李暢雖然不答應做這個觀主,但也沒有過於為難自己。這一段時間觀察下來,也不是很難相處,實際上還是很好相處的人,這才讓沖靈的生活少了一些尷尬。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對修道有這麼大的偏見?聽說世人都怕死,如果知道修道能追求天道,可以長生不老,世人還不趨之若騖?即使能多活上幾十年,也值得這些人打破頭要投在沖虛觀門下了。只不過沖虛觀擇徒極嚴,從不會廣而告之地要招收門徒,所有的弟子都是師父私下探訪得來的。不過還從來沒有倒求著的事情。

    「咱們沖虛觀的確有一些這樣的方子。」沖靈道長故意用不著調的普通話把咱字咬得極重,到北京多次,也琢磨出了北京話裡咱的一些特殊含義,在昌寧土話裡是沒有這種說法的。「不過,這些方子只能師父或者觀主下令才能洩漏出去,因為它們都是一些有助於伐毛洗髓提升道法的方子,都是各派中不傳之謎。不過如果李先生願意屈就觀主之位,您一聲令下,我當然得遵循號令。」

    李暢聽出了話中的意思,沖靈這個傢伙看起來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也有這麼多彎彎腸子。要麼當觀主,救人一命,要麼不做觀主,一切都憑天意,就看朱珠她媽的命硬不硬了。真是一個兩難選擇。萬一這個傢伙是在吹牛,自己答應做了觀主,可是朱珠她媽的病也沒有治好,豈不是兩邊都虧了。李暢兀自不死心地追問:「也許,你們的氣功能治病呢?我看許多入世修行的道士也經常給人治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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