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感覺心緒不寧,後山涼亭中做晨間功課時,總覺難息,遂站起身來,仰望東昇的旭日,一片落葉掉到他的頭上,玉虛道長掐指一算,大弟子沖靈道長和老三沖玄都應該回來了,莫非他們有了不妥?
剛回到觀中,就聽得觀外喧嘩,接著有人來報,說大師兄回來了。玉虛道長急匆匆走到觀外,見沖靈和沖玄兩個已經到了觀門,見師父出來,趕忙行禮。
「事情辦得怎麼樣?」玉虛道長問。
「師父,弟子無能,此次行動,我方損折將近二十人,我和三師弟都受了傷,命運之匙沒有拿到。請師父責罰。」說著,沖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沖玄見大師兄跪地領罰,忙不迭地也跪在地上:「師父,此事不怪大師兄,是弟子辦事不力,大師兄還因為救我受了傷。」
「怎麼,你們都受了傷?」玉虛道長難以置信地問。「天下還有誰能傷得了你們?是哪個門派的?蕭家派出四老了嗎?」
「要是傷在四老手裡,我也無話可說了。可是,這次折得真是窩囊,是一個年輕人,名字叫做李暢,身上沒有一點修道的痕跡。」
「起來吧,隨我回觀中,把事情經過詳細說說。」
玉虛道長聽沖靈源源本本地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接過沖靈道長遞過來的第四塊玉珮,把玩了一會,閉上眼睛沉思起來。老大和老三坐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恭恭敬敬地看著師父。
「這事我得閉關好好想一想。這把古怪的槍也還罷了,可能是國家高科技的產物,我們不懂這些。也不要妄加猜疑。可是,一個普通人,身體再強壯,又怎麼抵擋得了炙火符?」玉虛道長驀地睜開雙眼,「把我們的人都撤回來。通知孟家,行動暫停,讓他注意外界動向。這次鬧得動靜太大了點,別讓警方把注意力放到我們身上來。」
「可是師父,我們只是受了點輕傷,現在已經全好了。先前受挫。只是沒有準備,我們盡快準備,把幾個師弟也叫上,我就不信制不了一個普通人。」
「沖靈,你說那個叫李暢的年輕人認出你來了?」
「嗯,他話裡地意思好像是見過我。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我都有點印象。唯獨不記得他。」沖靈說。
「沖靈,你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出觀。就在觀裡好好歇著,最近我又有些心得體會,正好說與你知道,送信的事還是讓老七去。好了,你們都歇息了吧。」
沖靈和沖玄點點頭,都離開了。
玉虛道長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感歎了一聲:「現在修道的環境越發艱難了。」
玉虛道長回到書房,從一個保險櫃取出一本陳舊的小冊子。打開,這是師父傳下來的東西,是師父的師父傳給他的。
代代相傳的這本薄冊子,只限於掌門知道。上面記載著玉珮地來歷和形狀特點。要求每個新任掌門,都必須想方設法找到這三塊玉珮,歷代掌為為了得到這三塊玉珮,都竭盡心智,最終卻一無所得。連下落也沒有找到。冊子傳到了玉虛道長手裡,卻意外地得到了三個玉珮的下落,眼看師門的重托有了完成的希望。沒想到節外生也枝,居然出現了一個人,憑著一把古怪的槍支,就把把老大和老三都傷了。把人質救了回去。
自從許多年。也許是幾千年,也許是上萬年前的一場浩劫,幾個大的修真門派幾乎全派滅絕。如今。昔日威風凜凜地峨嵋、青城等名門大派,已經淪落為收點香火錢的破落門派了,並且這些地方都成了旅遊勝地。只有沖虛觀這樣的小門派保留了下來。
三塊玉珮上的花紋是一種古老的象形文字,它描繪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而第四塊玉珮就是鑰匙,它才是真正的命運之匙。
這四塊玉珮是神器的上一個主人留下來的。神器地歷代主人都是修真者,但是最終都沒有一個人得窺天道,怏怏而終。雖然擁有神器,卻總是不能與神器完全融合。反而是李暢這個從來不知修道為何物的普通人,誤打誤撞之下,居然與神器達成了初步的融合。
玉珮沒有被人搶走,而李暢卻因為這次出色的表演,被孟家列入了最危險地敵人。李暢不知道自己已經處在風口浪尖!
孟凡濤坐在書房裡,看著孟偉亭呈送上來的報告,報告封面上書絕密兩個字。
自從沖虛觀正式對孟凡濤下達命令,要他全力輔助以來,孟氏企業的狀況已經有點走下坡路了。一個是資金抽調得厲害,雖然他不明白沖虛觀要完成什麼事,但
傭了黑道梟雄、殺手浪子花費了許多資金。其次,人了,企業孟偉亭成天為這些事情所累,根本沒有精力打點企業,人心也因此有點不穩,一些謠言也出來了。去年財政年度結束決算數據表明,利潤比上一年度下滑了百分之二十。
由於資金用量很大,很多資金的抽調都在違規操作,特別是幾家上市公司,經此抽血,又完全是暗箱操作,沒有公告,留下了極大的隱患。
幾天前的一次行動更是搞得孟凡濤焦頭爛額,損兵折將不說,那些撫恤金又是一個天文數字,最糟糕的是,孟氏企業已經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雖說在宜陽這一畝三分地,孟凡濤還能鎮得住場面,但是,他到底只是一個企業家,還遠不能一手遮天。從可靠渠道得知消息,國安局也盯上了自己。這才是最惱火的。
這幫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再這麼折騰下去,公司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孟凡濤不知道沖虛道長要做什麼,他知道這幫人的本事,也能猜測出他們地目的不是錢財和權勢,他們追求的是另外一種東西,這是孟凡濤所不能理解地地方。孟偉亭在報告中猜測可能是武功秘芨之類的東西,可能只有這些東西才會引起沖虛觀的興趣,對錢不感興趣,對權不感興趣,甚至對女人也不敢興趣,他們追求什麼呢?長生不老?扯談!
如果真的是這種東西,情況就更危險。
如果沖虛觀得手,他們肯定會選擇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潛心修煉,而孟氏企業則會首當其衝,蕭家丟失東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唯一的線索就是孟氏企業。如果蕭家找上門來,孟凡濤不會天真地認為沖虛觀還會派人過來幫忙。這個時候,對於已經達到目的的沖虛觀來說,孟氏企業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
孟偉亭在報告中仔細分析了企業目前存在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為自己樹立了太多的強敵,這幾個哪一個都不好惹啊。為商之道,和氣生財,樹敵過多,乃是極其不智之舉。目前孟家正面發生衝突的敵人是蕭家,蕭家的勢力是孟家遠遠不能望其項背的,只是由於有沖虛觀的,才能勉強維持一個平手。並且,不知為什麼,蕭家還沒有動用自己的人脈和政治資源來打壓孟家,其次是張家。孟家與張家的關係處於微妙的階段,孟凡濤對張家一直示好,孟剛也一直在表達張家之女的愛慕之意,但是由於李暢的存在,張家和蕭家有結成同盟的趨向。
張家與蕭家的婚事,由於保密措施得當,倒是沒有引起孟凡濤的注意。
為此,孟偉亭提出了一個驚人的計劃,圓滿完成這個計劃,就能一勞永逸,把孟氏企業真正變成孟家的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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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虛觀那邊一直沒有動靜,聽說沖虛道長有兩個徒弟已經受了傷,正在調養中。這段秘史,沖虛觀是諱莫如深。孟家也是通過自己的渠道探知出來的,但是受傷的原因不明。
什麼人能擊傷沖虛觀的人,並且其中有一個人還是沖虛觀的大弟子,沖虛觀弟子輩中的最強手。
報告中有相當的篇幅描述李暢,孟凡濤看得出來,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在這次人質事件中,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要不是他,也許沖虛觀已經得逞了。
報告中列舉了李暢所經歷的的所作所為,主要是幾件比較大的事情,李暢想瞞都瞞不住。
李暢自開車出行以來,由於鼴鼠的關係,李暢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孟家的眼裡,去省會,到上海,最後來到瓦溝。所以,李暢在上海鬧出的動靜,孟家略一打聽就知道了。並且歐陽家與孟家平素就有業務往來,孟家要打聽一個人,自然而然就找上了歐陽家。
李暢在上海的幾次行蹤,在長沙的幾次行蹤,被仔細地分析,被認為是考察全國的珠寶市場。
這個年輕人讓有有點看不透。
孟偉亭在報告最後建議,與這蕭家、張家這兩個企業暗通款曲,聯合他們的力量,反過來對付沖虛觀。
其實,無論蕭家還是張家,孟家與其都沒有太深的矛盾,沒有解不開的冤仇。沖虛觀才是孟家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