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裡四個女孩,兩個是北京的,兩個是外地的。北京那個傲慢的張效曼外,還有一個胖乎乎,整天樂呵呵的女孩叫姜微,剩下的一個女孩是從江蘇來的,叫葛菲,是一個很有著江蘇姑娘靈氣的女孩。
張效曼只在開學時在宿舍裡住過幾天,然後就再也沒有露面,軍訓都沒有參加,據說是生病了。可是,葛菲也感冒了,不還得流著清鼻涕、打著噴嚏抗著,可見生病只是托詞,軍訓之後,王絹也只在課堂上見過她。不過彼此之間都沒有說話。
張效曼的傲慢給王絹帶來的煩惱只是暫時的,很快其他三個女孩之間迅速增長的友誼讓王絹基本上忘記了張效曼的存在。也好,宿舍平常只有三個人,比其它宿舍要寬鬆些。
見大家紛紛加入了勤工儉學的熱潮,王絹也不甘落後,大學生活比高中鬆閒多了。王絹開始找了一個家教的工作,對象是一個初中生,工資還可以,每小時五十元錢。可是那家男主人有點色,對王絹好像有點非分之想,時不時藉機揩點油,王絹干了兩天就沒去了,家教工資一月一結,王絹白幹了兩天。
王絹跟李暢說起這些事時,李暢在電話裡嚷嚷開了:「誰這麼膽大,敢欺負我們高三五班出來的人,告訴我丫在哪裡,我叫人去滅了他!」
李暢在北京待了不到一個月,京話京腔也學了個似模似樣。特別是這個丫字,乃京罵精粹之一。含義豐富。
王絹噗嗤一笑道:「喲,在社會上混了幾天的人就是不一樣,口氣比以前大了不少。」
「我哪裡敢打打殺殺,不過是幫你出口氣嘛。現在心情好些了吧?」李暢呵呵一笑道。
「好些了。只是我那個同屋張效曼太傲慢了,那天上課,張效曼盯著我地衣服看了好一會。好像我那些衣服都是垃圾貨,我那些衣服都是上學前新買的,好歹也有幾百塊一件。」
衣服?
「不用擔心,牛奶會有地,麵包會也有的,要不,我送你幾套衣服?」
「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想起送我衣服了?不會是在批發市場買的衣服吧?幾十塊錢一件的衣服我可不要,難看死了。」
「連幾十塊錢都值不了,是我自己做的。」
「你不會是想拿我來做實驗吧?拜託了。千萬不要。」王絹很恐懼地說道。
「我這不是想學個一技之長嗎?你就真的忍心讓我一輩子在酒吧裡廝混下去?為了我地前途,作為老同學。同班同桌,你稍微地做點犧牲也是應該的嘛。」
「好吧好吧,豁出去了。什麼時候來給我量尺寸?還是我過到你那裡去?」
「不用了。」李暢詭笑道。跟你同桌几年,你的尺寸早就記在腦子裡了,還用得著量
李暢掛斷電話,又給朱珠打了個電話。要她陪他去逛商場。雖然他能複製衣服,但是對於女孩子喜歡什麼樣的服裝,他心裡還是沒有數。
朱珠見李暢總往女裝部跑,想起那天來看李暢的漂亮女同學,也有點酸酸的。
綜合朱珠的意見,李暢看中了幾套價格不菲的女裝,同時也看上了幾款男裝。把朱珠打發回去後,李暢就去購置了一些最基本的原料。一套價值幾千元的衣服,基本原料值不了幾個錢,按照李暢地複製辦法。基本材料與最終產品,在化學成分上是一致的。只是在物理形態上有差
李暢下午五點多地時候來到酒吧,見朱珠正在裡面忙碌,遞給她一個大黑色塑料袋。朱珠疑惑地接過袋子,從裡面取出了一件秋裝,正是她上午逛商店時心儀很久的一套衣服。
「送給我的?」朱珠像一個吃驚的小兔子一樣。
「送給你的。國慶節禮物。」
「這個禮物太貴重了,
收。」朱珠把衣服塞進塑料袋,遞給李暢。
「貴重什麼?幾十塊錢的東西,我請你吃頓飯不也得花幾十塊錢嗎?是不是嫌便宜了?」
「幾十塊錢?不可能啊,我上午看地時候,明明白白地記得要好幾千呢。」
「這是仿製品,當然要便宜許多了,真品我可買不起。」
「那就謝謝了。」朱珠有點疑惑,接過衣服。
「穿上試試,看合不合身?」
朱珠拎著袋子進到辦公室去了,幾分鐘後出來時,李暢眼前一亮,真的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朱珠本來就長得苗條秀氣,被這身精製的時裝一打扮出來,氣質風度相貌一點都不比電影明星差。
朱珠被李暢有點曖昧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俏臉紅了紅:「李暢,說實話,這是幾十塊的衣服嗎?我看著跟那件時裝沒什麼差別。」
「朱珠姐,我一個月才掙多少錢?能買得起幾千元的時裝嗎?」李暢無奈地說,隨即又故作生氣的樣子:「你是不是在說反話?嫌棄我的禮物太便宜?」
朱珠想了想,也覺得李暢不像是能買得起這身衣服的人。
李暢低聲說:「待會張艷來了,你千萬別說是我送的,送了你沒有送她,都是同事,面子上不大好。」
第二天上午,羅繼文開車來接他去店裡。開始說是每天去店裡,後來改成了每週去一到兩次,碰到有事時,電話裡再商量。
這次是羅軍、王大為他們來了,羅繼文接李暢過去吃飯,路上往北繞一個彎,把王絹接上。李暢把送給王絹地幾身衣服帶上了。
羅繼文的座騎是一輛桑塔裡2000,歹也是我們縣地千萬富翁了吧,怎麼還開這種車,沒檔次啊!我看上次你開的那輛寶馬就很好。什麼時候換車?把這輛車淘換下來給我當自行車騎。」
「臭小子,拿你叔叔開涮,沒大沒小。不過說實話,我們這點身家在北京哪裡敢稱富翁兩字。最多小康罷了。」
車到王絹宿舍樓下,李暢提前打了電話,王絹已經在那裡等著,見羅繼文下車來,忙上去打了個招呼,客套了幾句。李暢把一個黑塑料袋遞給她。
王絹打開看了一眼,說了一句:「不好看我不穿哦。」拎著袋子上樓去了。
沒幾分鐘,王絹的電話過來了:「李暢,你從哪裡買來的衣服?蒙我呢,還說自己做衣服,是不是釣不著魚買魚來充數?」聲音嘎崩脆。
「什麼買的,你看有沒有商標?」
停了一會,估計在檢查衣服了。「還真的沒有商標……」
電話裡突然換了一個女聲:「李哥嗎,我是王絹的同學、室友兼好朋友,你說那些衣服都是你做的嗎?能不能幫我也做一套。我不要你白做,我給你錢。」
「哦,我不靠這個賺錢,純粹業務愛好。一般人我是不出手的,上次有一個老闆出五千塊要我給他做一套衣服,我都沒有應下。」李暢可不想過一個裁縫的生活。
「求你了,等等,王絹跟你說。」
接著又是王絹的聲音:「李暢,葛菲要買我的衣服,我沒辦法,我不知道價錢啊!只好把你賣了。你要是有空就幫她做一套吧。」
一直磨到李暢答應下來,王絹才能脫身,上了羅繼文的車,王絹長吁一口氣,警告李暢說:「你的麻煩來了。」
「麻煩?」
「給你出一招,把價格抬高點,把那些人嚇跑。順便問一句,這些衣服真的是你做的嗎?什麼時候又有老闆出五千元找你做衣服了?莫非你是服裝大師詹尼.范思哲?蒙葛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