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天清靜的日子,每天晚上要碰見許多有趣的事情得這種日子有點悠閒,於是到首都圖書館辦了一個借書證,白天到潘家園的時候,抽空也到圖書館消磨一段時間。他看書的速度很快,幾天就來借還書,一來二去,跟那幾個圖書管理員也混熟了,有一個管理員大媽還好心地勸說他,讀書不能走馬觀花,像他這種閱讀速度,根底不紮實,過幾天就全忘。李暢只是嘿嘿笑,然後禮貌地說聲謝謝。不過,借還書的速度依然沒有稍減。
大媽見李暢很是固執,就找了個機會要考考他,大媽的考試方式很簡單,隨手翻開書中一頁,然後抽一段問一個問題。不過,考了幾個問題之後,大媽就不再提這事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變態的記憶力,這個大男孩幾乎能把書中的文字完整地背下來。
李暢看的書很雜,社會、歷史、金融、管理、數學、文學,由於總是帶著問題看書,所以,借閱的書就越來越雜。不同於學校裡面循序漸進的學校方法,李暢自嘲這種學習方法是李氏學習法。
說實話,這種學習方法也只適合於李暢,因為他的與眾不同的記憶力和理解力。普通的人用這種方法早就迷失在書本裡了,東一鎯頭,西一斧頭,結果什麼也沒有學到。
這天晚上李暢剛在辦公室剛休息一會,張艷就急匆匆走了進來:「李暢,你出去看看。那幾個客人朱珠有點應付不來。」
「怎麼回事?」
「那幾個客人可能喝多了,說話做事有點過分。你快出去看看。」
李暢來到大廳的時候,幾個小青年正在喊叫著:「服務員,快過來。這裡需要服務。」
朱珠站在吧檯裡,正在低頭調著咖啡,聽見那幾個小青年吆喝,忙抬頭回了一句。等會,馬上就過來。
李暢走了過去,彬彬有禮地問:「幾位先生,有什麼需要?」
一個長髮小青年斜眼看了他一下,揮揮手道:「去去,這裡不需要你,把那個女孩叫過來。讓她為我們服務。」
「她正在忙著,有什麼需要跟我說也是一樣。」
另外一個短髮,穿花襯衣地小青年明顯喝多了,一張嘴滿口酒氣:「我們不需要男性服務。沒有這個愛好。」
其他兩位轟然大笑起來。
李暢沒有說話,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舉到短髮青年地頭上,在另兩個小青年愕然的目光中,李暢把一杯啤酒都澆在他的頭上。
短髮青年大怒,猛地站了起來,忽覺肩膀上突然被壓上了千斤重擔,一寸一寸地又把他壓回了座位上。短髮青年在座位上掙扎了幾下。根本無法撼動壓在身上的那一雙秀氣的手。
長髮青年一拳揍了過來,忽然覺得手腕脈門被碰了一下,手不自覺地張開,再定神過來時,發現手裡已經抓住了一個酒瓶,抬頭看見李暢的微笑:「想喝酒嗎?」
剩下胖胖地一個小伙子可能喝得少一些,還有點清醒,趕緊過來打圓場:「對不起,對不起,他們喝多了。」
短髮青年直眉瞪眼地看了李暢好一會兒。突然說道:「哥們,練過的?」
「什麼?哦。練過,練過。」
短髮青年又想站起來,無奈肩上的雙手還沒有離開,掙扎了幾下,沒法站起來。短髮青年苦笑道:「哥們,放開我吧,現在和你打架不是自討苦吃嗎?」
李暢笑了笑,放開了手。
短髮青年突然又站了起來,雙手一抱拳,大聲道:「哥們,不好意思,剛才得罪了。」
短髮青年的說話動作又直又愣,李暢看著他哭笑不得,只得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下:「小聲點,別打攪別人。」」
「好,我們悄聲說話。」短髮青年聲如洪鐘地說。
李暢只得再次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下。
短髮青年這次真的是悄聲說話了,他湊到李暢的耳邊說:「哥們,再給我拿兩瓶啤酒來,咱倆喝一杯。」
「我上班時間不能喝酒,你也別喝了,喝不少了。」
「行,聽大哥的,大哥說不讓喝就不喝。」短髮青年一屁股又坐了回去,雙手抹了抹臉,目光迷離地看著李暢:「大哥,收我做徒弟吧。」
李暢嚇得退了一步:「先生,你別叫我大哥,我有這麼老嗎?我才高中畢業。」
「大哥不讓我叫大哥,我就不叫大哥了,我叫師傅。師傅高壽啊?」
李暢哭笑不得地看著短髮青年的同伴,示意他勸勸短髮青年。
「師傅,你練的什麼內功?是不是到了返老還童的階段了?」
胖子看看四周投來地古怪的目光、鄙夷地目光、好奇的目光,趕緊招呼長髮青年把短髮青年扶了起來,扔下二百元放在桌子上,扶著短髮跑了出去。
李暢回到吧檯,朱珠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李暢彎下腰,幫著朱珠準備客人點的東西,張艷摸了一下李暢的頭髮道:「李暢,我發現你來了之後,我們覺得安全多了。酒吧多了一個超級殺手。自從與郭氏兄弟一架後,我看沒幾個人敢來西部牛仔搗亂了。」
「別摸我的頭。」李暢晃晃腦袋,擺脫張艷的魔爪,「老闆哪裡去了?」
「我哪裡知道?不知道又被哪個小妖精拐跑了。風流成性地傢伙。」說到老闆陳陽,張艷的注意力馬上轉移了。
朱珠在下面偷偷地吐了吐舌頭。
「朱珠,你這個小妖精,是不是在說我怪話?」張艷彷彿下巴上也長了眼。
「張姐,這個酒吧你當半個家。我哪裡敢說你的怪話。」朱珠說著端著托盤出去了。
李暢坐上轉椅,正好兩個坐在吧檯外面喝酒地女人把兩個空瓶子推到了張艷面前。示意再要兩瓶。張艷端坐不動,李暢笑笑,拿著空酒瓶下去了,然後新開了兩瓶啤酒遞給那兩個女人。
「小
剛來的?以前沒有見過你。」一個二十五六歲,畫著的女人說。
「剛來。沒上幾天班。你們經常來?」
「經常來。沒事就來坐一會兒。以前總是這兩個小姑娘在忙著,還有一個帥哥。那個時候,西部牛仔有點名不副實啊,陰盛陽衰,雖然有兩男兩女,可是那個帥哥時來時不來的,有時又走得很早,酒吧另一個男人陳總又經常不在。這下好了,有你來支撐起西部牛仔的半邊天,這兩個小姑娘輕鬆一點了。」另外一個三十歲左右。帶著黑邊眼鏡的女人說。
「剛才我們都看見了。小兄弟,你真厲害。一個人就把他們三個收拾得服服帖帖地。那個短髮鬧事地人我認識,街上有名地混混,今天居然也沒有發作,真是異數。」濃妝女人說。
三十歲女人伸手摸摸李暢結實的肌肉:「小兄弟,你很強壯啊,怪不得有這麼大的勁。不過。你臉上看不出來。」
李暢趕緊躲開,手上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朱珠回來時,正看見兩個女子正在嬉笑晏晏地與李暢聊天,李暢頗不自在地左推右擋。朱珠偷偷笑了笑,隨即也坐到轉椅上,對李暢說:「後面的水可能燒開了。你過去看看。」
李暢正欲脫身,朱珠一句話救了他。
等李暢蘑菇了一陣子回到大廳的時候,那兩個女人已經坐到桌子上一邊下五子棋,一邊喝酒去了。趙基也回到了吧檯坐著,正在與朱珠聊天。
「李暢。我也救了你一把,把你從女人的魔掌中解救出來。」朱珠笑著悄聲說道。「那兩個女人臉皮真厚。」
李暢尷尬地環顧四周。朱珠見李暢此神情。笑得差點跌倒。
經歷了幾次事情之後,趙基對李暢的態度也有所改變,盡量不去惹李暢,自然也盡量不去支使李暢,用他心裡的話說,自己是一個大學生,未來前途無量,來酒吧打工只是體驗生活,接觸社會,沒必要與一個粗人一般見識。此時雖然見李暢在後面待了好半天,心裡有氣,嘴上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趙基見朱珠坐在那裡無聊發呆,就對李暢說:「真的不想上大學了?」
「有學上幹嗎不少?」李暢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你為什麼不複習一年再考?不上大學多可惜。現在是知本社會,沒有文化是要吃虧地。」
「是啊,」李暢隨聲附和道:「大學生都是些天之驕子,未來社會的精英,國家地棟樑。我沒辦法啊,不是考不上嗎,腦子太笨。」
「你還想考嗎?我可以輔導你啊,放心,不收你學費的。」
還沒等李暢想好怎回答,朱珠在旁邊笑道:「趙基,李暢已經有老師了。」
「哦,是誰啊?」
「非常非常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宇航大學的學生,李暢的那個……。」
「同學?」趙基問。
「同學。」李暢答。
王絹上次來的時候,趙基在學校裡,因此沒有見到王絹。不過,宇航大學這個名頭還是讓趙基退縮了回去,從此不再提給李暢當老師地事,這是後話了。
趙基是學理工的,邏輯推理能力很強,得知這個消息後,開始了嚴密的推理過程。
李暢有一個同學考進了宇航大學,是名牌學校,這個同學是一個漂亮的女同學。名牌大學的漂亮女同學願意來做李暢的輔導老師。兩個條件可以證明,漂亮女同學和李暢有很深的關係,也許還是男女朋友那種。比較名牌大學漂亮女生和酒吧服務員,由此可以推理,李暢對朱珠不會產生其他的想法。最後的結論,對朱珠的追求,希望非常大,非常非常大。
得出結論地趙基趕緊給朱珠倒了一杯茶,並且用的是表哥陳陽珍藏地茶葉碧螺春。
可是令趙基鬱悶的是,朱珠把茶水遞給了李暢。
面對趙基詢問的目光,朱珠無辜地笑笑:「我從來不喝茶。」
面對趙基殺人的目光,李暢也無辜地笑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後讚歎一聲:「好茶,真正的碧螺春。」
趙基想不明白了,以前非常喜歡喝茶的朱珠,怎麼變得不愛喝茶了?即使女人善變,也不會變得這樣快吧?
第二天晚上,那三個喝醉酒的小青年早早地就過來了。短髮青年一見李暢擺開架勢就要下跪,李暢嚇得趕緊扶住了他。
「幹什麼?」
「師父,收我做弟子吧。」短髮青年跪不下去,只得做個長揖。
長髮青年對李暢說:「我們都是附近一個搏擊學校的學員,我叫孫明,短頭髮的叫王潔剛,胖子叫鄭智。王潔剛嗜武成癡,前後拜了好幾個師傅,現在又在學跆拳道,功夫還不錯。昨天在您的手下,他站都站不起來,回去酒醒後,發誓一定要拜您為師,這不,一下班就過來了。」
李暢為難地看著三人,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樣的麻煩。
「沒有我師傅的允許,我是不能隨便收徒的。」李暢開始推諉責任。
「師公哪裡去了,我去求他老人家,乾脆就讓他收我為徒弟得了。」王潔剛雙眼閃著亮光。從徒弟變成師弟,還是很爽的事。
「師傅他老人家雲遊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他老人家說了,不要去找他,有緣自會再見的。」李暢想起某篇玄幻小說裡的台詞,馬上就竊取了。
「那我天天過來看看,師公總有一天會過來找師父的。」
李暢看著在吧檯笑得前俯後仰的朱珠和張艷,惡狠狠地舉了一下拳頭。
王潔剛看著笑靨如花的朱珠,悄聲說:「那是師母吧,昨天真的是對不起了,喝酒喝多了。我去向她道歉。」
李暢已經領教過王潔剛的悄聲的可怖,再看朱珠,已經躲回辦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