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了!顧不得了!!顧不得了!!!
李暢在看到王絹的那一瞬間,馬上啟動了變態的精神異能,用自己的全部心神去感覺包間裡的所有人。也許是一秒,也許是十秒,李暢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能清楚地用精神感覺到了包間裡所有知情人,然後對這些知情人默默地下達了忘記這些事情的命令,最後念動了咒語。
為了掩飾目前說不清道不明的臭事,為了不讓王絹知道包間裡已經發生的陰謀,李暢可以做任何事。別說只是使出能夠使自己短壽的變態異能,即使讓李暢去殺人滅口,可能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李暢頓時覺得腦袋一陣劇烈的刺痛,好像有人拿著鐵錘在他腦袋上砸了一下,眼前一陣發黑。不能昏迷!堅決不能昏迷!!
李暢使勁吞下噴湧而出的一口鮮血,試圖用丹田的熱氣流來減輕和控制大腦的劇痛,他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熱氣流對大腦的這種症狀是否有用,但是在河裡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也是不會放手的!
包間裡除了李暢和王絹,還有十四個人,同時對這些人使用異能,以目前李暢的能力,已經超出太多太多了,就像一個孩子舉起超過他的體力所能控制的鐵錘,在砸傷別人的同時,順帶也把自己砸傷了!
熱流在他的意念的作用下,霎時傳遍了全身,大腦的痛楚好像減輕了一些,至少,李暢是這麼認為,他能夠簡單地觀察和判斷目前的局面了。因為,他不知道對這十幾個人同時使用異能是否能起作用。
王絹一進屋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
所有的人全都站著,屋裡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男人和女人。那幾個女人儘管穿戴得很清純,很秀氣,王絹以女人的敏感和直覺一下子嗅出了這些女孩子骨子裡的妖媚。
一個女孩撲在一個帥哥的懷裡哭泣,那個帥哥卻橫眉冷對地看著李暢。王大為正在揉著肩膀,很疼的樣子,嘴裡抽著涼氣。羅軍、劉鵬和張曉健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除了那個帥哥,另外幾個陌生的男人憤怒的表情中都掩藏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最為奇怪的是李暢,他跌倒在沙發前,全身濕淋淋的,嘴角還有一絲血跡。臉上明顯有被打的痕跡。
王絹又覺得屋裡的氣氛很詭秘,幾乎就在她進來的一瞬間,也許是過了幾秒鐘,因為這個時候,王絹覺得大腦有一段短暫的短路。
等王絹回過神來,似乎屋裡的情況突然變了,眾人的臉上蒙上了一層迷茫的神色,那個撲在帥哥懷裡哭泣的女孩子推開帥哥,嬌聲道:「你剛才怎麼把我惹哭了?」
「我惹你了嗎?」王飛搖了搖頭,他有點站在雲空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感覺。
「哎喲,要死了,地上怎麼這麼多水?」哭泣後的女孩誇張地往後跳了一步。順手從餐桌上拿張餐巾紙彎下腰擦拭皮鞋上的水漬。
王大為依舊揉著肩膀上的痛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碰到肩了,望了望四周,好像沒有什麼東西能把他的肩碰傷。
王絹一把推開眾人,擠到李暢的面前,左手抓住他的一隻手,右手托住他的脖子,聲音裡帶著哭腔喊道:「李暢,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隨即回過頭,蹬了王大為一眼:「喝傻了嗎?你們!還不過來幫忙!」
王大為和羅軍靠得比較近,趕緊過來幫著把李暢弄到沙發上。王絹握著李暢的右手,感覺他的手冰涼得向一塊冰。
「我沒有事,你怎麼來了?」李暢趁著痛楚減輕問了一點,
「一個叫王飛的人給我打的電話,說你們幾個都喝醉了,不知道回家的路。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暢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他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說。雖然使用異能抹去了別人的記憶片斷,他記得記憶是交錯的,並不是一塊一塊記憶獨立存在,所以,他不知道到底哪些信息還存在,哪些信息消失了。
王大為也有點懵懂,見李暢楞著不說話,以為他醉得不輕,在一邊接話了:「喝多了點,這幾位大哥都很熱情。剛才都喝酒了,沒有注意,李暢,你是不是喝多了摔了一跤?」
王大為無意中的提醒給了李暢撒謊的靈感:「哎喲,哎喲,好痛!這下子摔得不輕。」
「你身上濕淋淋的又是怎麼回事?」小姑娘緊追不捨。在場的這幾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太不爽了。
李暢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大腦的又一陣劇痛救了他,他適時地暈了過去。
王飛的腦子也有點亂,今天來這裡喝酒的目的他還是記得很清楚,但是現在怎麼是這個樣子,他不知道。所有的邏輯到了這裡截然中斷了,無法再推演下去。也許是真的喝多了,剛才有一段時間的失神。這個傢伙好像沒有情慾中燒的樣子,莫不是服務員沒有做好她該做的事情?這個小丫頭過來了,今天的目的已經沒辦法達到了。
「行了,行了,兄弟們,今天就喝到這裡,改日我們再喝。晚了,你們還是學生,都該回家了,散了罷。」王飛說。
春藥對李暢的影響已經被大腦劇烈的疼痛完全給抵消了。他躺在沙發上,只覺得熱氣流在全身亂竄,他想用意念控制一下氣流的運動,可是,大腦劇烈的疼痛使得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他試著坐起來,可是全身像被點了穴一樣,根本動彈不得分毫。糟糕透頂,這次看來比上次救張曉楠一家時的情況還要糟糕。
隔壁的陳森昆也注意到了情況的不對頭,他扔掉耳機,騰地站了起來。
肖河知道他的想法,趕忙拉住了他:「你去幹什麼?」
陳森昆有點暴走的樣子,他氣急敗壞地低聲吼道:「這幫孫子,拿了我的錢也不給我幹事。我饒不了他們!」
「你趕過去有什麼用?打他們一頓嗎?」
「這幫孫子不說話,我就沒有辦法了嗎?我這裡不是有錄音帶嗎?把錄音帶放給王絹聽,看李暢這小子怎麼解釋!」
「如果你真的這樣做,李暢該笑掉大牙了。」肖河冷靜地說。
「怎麼講?」陳森昆對這個軍師的計謀還是很佩服的,在這個時候,他還能聽得進軍師的話,說明他也不是一個笨蛋。
「王絹如果聽見了你的錄音帶,會相信你嗎?她用腳趾頭都會想到這是你在搞鬼,到那個時候,你即使把李暢形容得再流氓,王飛再怎麼配合你鬧事,王絹他們都不會相信了。現在的人都不是傻子,即使他老實,不會說話,但也不要把他當傻子。你和李暢有仇,王絹他們都知道。你這個時候出現,擺明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陳森昆冷靜下來時,也把其中的利害想清楚了。他的確是露不得面的,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