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王大為架住王飛懇求道。
「滾開!」王飛額上青筋鼓起,「再不滾開,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
「別打了!冷靜一點好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王大為只是不鬆手。
「你的女朋友差點被人強姦,你能冷靜得下來嗎?你也會裝作沒事人嗎?」王飛朝著王大為吼道。
「強姦?什麼強姦?」王大為好像一下子沒有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
「你的同學,這個叫李暢的傢伙,差點把我的女朋友強姦了!」王飛吼道。
「我看還是報警吧。」一個女孩掏出了手機。
羅軍和張曉健的酒好像也被嚇醒了,羅軍慌忙拉住按號碼的女孩:「別著急,別著急,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也許是一場誤會。」
「你有沒有搞錯,有這樣香……荒唐的誤會嗎?」周星宇正氣凜然地說。他本來是準備說香艷兩個字的,差點說漏嘴了。
王大為幾個過去把李暢抱了起來,扶到沙發上坐下。羅軍到廚房借了一個木桶,從衛生間接來了滿滿的一桶水,拎到包間,提起水桶對著李暢劈頭蓋腦地就澆了下去。
現在正值冬天,這一桶涼水的效果好過百副靈藥,李暢從那種靈魂失控的狀態清醒了過來,他打了個寒顫,怒吼道:「幹嗎?誰拿涼水澆我?」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羅軍一把揪起李暢。
「我做了什麼了?」李暢無辜地看著羅軍。
女孩子非常識時機地哭了起來:「哎呀,我真的沒法活了!脫下褲子幹事,提起褲子就不認帳,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人!」
「褲子?跟褲子有什麼關係?」李暢好像還是沒有搞明白目前的狀況。
「你看看你的褲子吧!」羅軍冷冷地說。
李暢低頭一看,臉登時紅了,不過這只是紅臉的感覺,喝多了酒的李暢,臉上早就紅的像關公了。
他褲子上的拉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內褲。李暢慌忙把拉鏈拉上,尷尬地看著眾人。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李暢無助地看著幾個同學。
王大為終於忍不住這種尷尬的氣氛,怒吼了起來:「李暢,你差點把王飛的女朋友強姦了,要不是他及時趕了回來,你現在真的就要在派出所裡過夜了!你說你幹的什麼事!」
「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事了?」李暢驚訝地大喊起來。
「你還不承認?人證、物證俱全。」眼鏡男梁民厲聲呵斥道。
李暢看看同學們憤怒而痛心的表情,看看那個女孩凌亂的頭髮和被撕破的衣服,半邊白皙滾圓的肩膀露了出來,仍然引誘著李暢的衝動!他好像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他後悔地使勁拍了自己一個耳光!
王飛仍然扮演著情聖的角色,輕輕地拍著女孩的後背,溫言細語地安慰著她。
「這事怎麼辦吧?」周星宇冷冷地說。
「只要不報警,什麼事都好商量。」羅軍想了想說。目前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先保住李暢的自由,免除了他的牢獄之災。然後剩下的就是經濟補償了。李暢家裡沒有錢,估計拿不出來什麼,這件事是自己蠱惑李暢來的,自己也有幾分責任。經濟上,求求老爸,估計能拿得出來。羅軍屬於那種要麼冷淡,不和你交朋友,要是交了朋友,就特別掏心的那種人。
隔壁包間裡,陳森昆捂著耳機正聽得眉開眼笑。肖河也帶著一副耳機,臉上掛著悠然自得的表情,好像耳機裡播放的是迷人的輕音樂,彷彿隔壁發生的事情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而這一切正是陳森昆的狗頭軍師肖河設計的,當然裡面少不了這些王飛他們的餿主意。
開始本來是設計讓王飛他們在籃球場上製造矛盾和衝突,然後和李暢打一架。後來一想到,李暢似乎是有功夫在身的。真要打起來,王飛他們不見得能佔上便宜。再說,打一頓又有什麼用,只不過是肉體上的一點點痛苦,過幾天,傷口好了,又跟一個沒事人一樣。
要做就做個狠的,一次給他做到位。
肖河通過謝斌從社會上找了幾個籃球打得不錯的小混混,又從歌廳找了幾個小姐。這樣,一支十人的演員隊伍就組成了,王飛是策劃,肖河是編劇兼導演,陳森昆是製片人,謝斌是劇務。
開始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王飛先通過一場籃球賽贏得了李暢他們的好感,然後以吃飯的名義把幾個人聚集到了一起。
陳森昆在餐廳還臨時安排了一個服務員,她主要的事情就是在李暢的那個酒杯抹一些藥。這種藥俗名叫做春藥。
開始陳森昆還想對所有五個人都下這種黑手,自從這個學期以來,他們幾個人都跟李暢走得很近,連帶著對陳森昆也討厭起來,採用了冷淡處理的方式。
肖河否決了這個不怎麼高明的建議。
「如果五個人同時都出現這種狀況,傻子都會明白這是被人下了手腳。可是,如果只有李暢一個人的話,大家都會表現出痛心疾首,相信這個倒霉傢伙是酒後亂性。」
「我真的很想看到李暢的那副嘴臉。你為什麼不讓我過去,就算假裝走錯包廂,看一眼也是好的,就算他們認出來了,又有什麼關係?不都是吃飯嘛,在哪吃飯不都是一樣。」
「不行,你絕對不能露面。我們都不能露面,只要他們看見我們的影子,馬上就會聯想到我們身上。不能冒這個風險。」
讓他在鬱悶中死去吧。這是每一個陰謀家的至理格言。
李暢吃下的這種藥,是慢速發作的藥,經過酒精的加速,時間真好合適。王飛拿捏好時間,把五個女演員叫了過來,然後演出了一幕女孩勸酒,男孩喝酒的其樂融融的舞台劇。這個時候,王飛等五個人都藉機離開了包間,來到陳森昆的包間裡。這個時候,李暢他們都喝得差不多了,根本沒有注意誰走了,誰來了。即使不在又有什麼關係,不就是上廁所去了嗎?或者打電話去了。
王飛在陳森昆的包間裡果然打了一個電話,不過這個電話是打給王絹的。在電話裡,王飛告訴王絹,她的幾個同學一不小心都喝得多了點,有點暈乎,能不能來一趟,告訴他們這幾個學生的家庭地址,他們好送這幾個學生回家。至於他們為什麼知道王絹的手機,王飛告訴他,是從學生們的手機中查到的,因為在球場上他已經知道了王絹的姓名。
然後,王飛幾個就靜靜地在陳森昆的包間裡等待著,直到那邊發來了消息,一切OK的時候。王飛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包間。
「為什麼不把他送到派出所裡去呢?」陳森昆惡狠狠地說。
「這樣子還不夠嗎?你只要達到把他趕走,把王絹從他身邊奪過來就可以了,幹嗎要趕盡殺絕?」肖河貌似很公允地慷慨陳辭,隨即又笑了笑道:「最關鍵的是,報警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請來的這幾個人都不地道,男的是街頭流氓,女的也不是良家婦女,警察稍微一細問,就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風險太大。可是現在,憑著這幾個學生的社會閱歷,他們怎麼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李暢自己都還以為是自己幹的好事呢!」
正在這個時候,李暢所在包間的門又打開了,進來一個人。
如果這個時候,讓李暢在地獄和目前的狀況中選擇一樣,他寧願選擇地獄。因為,進來的是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