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爾話音一落,芊芊頓時變了臉色,苦苦哀求道:「城主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只是個僕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芊芊抹淚的柔弱模樣,讓雅加爾心動不已,有心放過她,卻一時收不回之前說過的話,芊芊看出了他的猶豫,鼓足了力氣想爬到雅加爾腳邊,可剛剛挪動身形,就被一隻大腳狠狠踩在了肩膀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芊芊驚呼一聲,勉強側起身子,當他認出頭頂這個圓圓的傢伙時,突然好像被施了定身術,渾身僵硬無比。
戈登將眼睛瞇成一條細縫,腆著顫巍巍的肚皮,狠道:「小jian人,還我兒子命來!」嘴上說著,一雙短粗的小腿立即搗騰起來,有力的踢著芊芊小腹,那狠勁,就像要把芊芊踹成肉泥。
雅加爾見戈登完全不把他這個城主放在眼裡,對一個嬌弱的小姑娘如此狠毒,早已經忘了之前請家法的話,讓兩名近衛將他拉開,臉色不愉道:「戈登,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不快點住手?!」
戈登一雙小眼猛地瞪圓,毫不畏懼的迎上雅加爾陰沉的目光,桀桀冷笑道:「城主大人,您還不至於因為這小jian人和我過不去吧?她可是害死我兒子的兇手,今天說什麼都不能放過她!」
雅加爾還真不至於蠢到因為一個女人而得罪手下,聞言有些疑惑:「賽維不是被兩個男人殺死的嗎?怎麼會扯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身上?我可不相信你兒子會治服不了一個女人!」嘴上說著,心裡卻暗自菲薄,就他那酒色過度的兒子,恐怕真的很難說!
戈登冷哼一聲,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沙羅,沙羅見心腹仇恨的目光,心裡也微微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遂上前一步,證實道:「這女人雖沒有直接害死賽維,卻在中間起到很大的作用,是賽維現了她和那華國人的陰謀,才被她找人殺掉的!」
見沙羅都站起來為戈登證實,雅加爾還真就無話可說了。
芊芊此時此刻已知生還無望,原本顫抖的身子竟然稍稍穩定,只是臉頰卻比之前更加蒼白了,加上被戈登毒打一番,竟忍不住連噴了幾口鮮血,氣機十分微弱!
雅加爾看了她半晌,最終歎息一口,對近衛吼道:「還愣著幹什麼?請香案!」
兩名近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向裡屋走去,這下可把張哲急壞了,夫羅那老小子和路丁他們還躲在裡屋,真要被近衛現,恐怕所有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其中一名近衛卻滿臉恐慌的疾跑回來,小聲在雅加爾耳邊嘀咕一陣,然後就見雅加爾鐵青著臉和他一起飛快衝進裡屋。
留下沙羅和其他人面面相覷,都好奇的跟了上去,想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讓雅加爾表現的如此憤怒,沙羅後面一跟,其他人也猶豫的跟了進去,一名守衛滿臉猜測的站在那裡,另外兩個守衛也疑惑不解,空蕩的大廳中此時竟只剩下五個人……不過,再加上花瓶後的張哲就變成六個人了。
張哲見機不可失,頓時如捷豹一般從花瓶後竄出。
身影只是一晃,就已經來到一名守衛身邊,不等他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一拳就毫不猶豫的打了過去。
「唔……彭!」
一聲悶哼從這守衛嗓子眼兒裡出,接著就是這名身ti壯碩的守衛,被張哲一拳擊碎了喉骨,重重摔在地毯上,出一聲悶響,這名倒地之後,雙手緊捂箍住頸部,劇烈地捲曲著身子四處翻滾,似乎很想呼吸,卻一口氣怎麼也無法接上來。
張哲驟然出擊,一瞬間就解決掉一名守衛,順勢一個轉身,滾到另一名守衛面前,半跪著向目瞪口呆的守衛一拳打出,同時折身將他壓住,一隻手緊緊摀住那張因為劇痛想要驚吼的嘴巴!「喀嚓」一聲,這名守衛的腦袋頓時來了個9o°反轉,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對上了他身後的兄弟。
最後一名守衛已經被眼前這變故驚呆了,竟一時間忘記呼喊。
張哲一瞬間解決兩人,迅站起逼近正在一邊倒退一邊急急掏出手槍的最後一名守衛,躋身上步雙手成環狀瞬間纏住守衛握搶的手,順勢力,就將守衛的肘關節扭tuo,右肩一沉,右肘便狠狠擊打在守衛的下顎上,身形也和體格健壯的守衛一同進退,守衛跌到兩米開外,而張哲也在他倒地之前封住了他的嘴巴!
三名守衛已經死得不能再死,期間卻沒出任何聲響,張哲暗暗擦了把冷汗,飛將海瑞拉和芊芊手上的繩索解開,拉起她倆就往門外跑去。
此時可不是商量對策的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硬衝,只要自己沒什麼危險,那路丁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畢竟未來的雅加爾城主佈雷少爺還在他們手中,雅加爾如果想要兒子的話,就一定不會為難他們。
張哲算盤打的不錯,可剛從房間裡出來,就被一雙大手鎖住,脖子一涼,一把匕已經抵了上來,在這千鈞一之際,張哲幾乎是本能的將頭撞向腦後,「喀崩」一聲,明顯是鼻骨斷裂的聲音。
趁對方呼痛的時候,張哲已經反手將他制住,正想扭斷他的脖子,卻見這傢伙渾身抽搐不已,顯然是死亡前兆,疑目望去,卻是海瑞拉已經早他一步將一把匕捅進了對方的背心。
mo著頸部長長一道血痕,張哲只覺一瞬間tuo力,差點癱軟在地上,如果不是海瑞拉反應迅,自己恐怕就被人抹了脖子,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身手竟然快的如此驚人?!
海瑞拉似乎看透了張哲的想法,低聲飛快的解釋道:「他是雅加爾的近衛隊長,身手僅次於那隱,我居然可以殺掉他,簡直不可思議,看來他也沒想到有今天吧?」海瑞拉感慨一番,緊接著跟上張哲的腳步。
三人快穿過走廊,在安全樓梯停住了腳步,張哲緊蹙眉頭,一邊警惕的觀察四周,一邊低聲詢問芊芊的身ti,沒辦法,這女人身子骨實在太弱了,恐懼支撐她逃出那個房間後,就再也提不上力氣。
好不容易在張哲又拖又拉粗魯的幫助下,才逃到這裡,此時摔在地上,竟再也站不起來。
依海瑞拉的意思,最好將這小妞一起解決掉,免得拖累他們,對於海瑞拉來說,只要能保證自己和張哲兩人的安全,犧牲再多的人都無所謂,看到她邪惡的笑容,張哲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女人真是……太無恥了!以後怎麼說也該好好教導教導,給她上一節思想政治課!
張哲古怪的臉色落在海瑞拉眼裡,還以為他猶豫是不是把芊芊丟在這裡,自認為瞭解張哲的海瑞拉很快做出決定,既然張哲想立牌坊,不忍心這樣對待救命恩人,那她海瑞拉只好勉強當一回biao子了,反正以前做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海瑞拉可比張哲強悍多了,手裡那把幽冷的匕頓時轉向芊芊,深深地血槽中尚有一絲凝固的血痕,雖然這只是把普通的匕,但染過血之後,竟然讓人愛不釋手,真不知那該死的守衛從哪得到的。
眼睛裡映出刀的影子,犀利的讓人感到恐懼,正低頭急喘的芊芊突然感覺背心生起一股涼氣,不由打了個寒顫,扭頭一瞧,海瑞拉正用刀指著自己,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傻子也該明白海瑞拉的想法。
芊芊愣住了,她也不叫喚,知道那樣做沒用,而且張哲背對著她警戒的樣子,在她眼裡已經變成對海瑞拉這麼做的默許,這一刻,芊芊很失望,對她來說,生或死已經沒有區別,如果張哲可以保證不出賣她弟弟的話,她可以去死,甚至不用別人動手她自己來都行。可此時此刻,張哲竟然選擇了另一種方法,一種讓人心寒的方法,這讓芊芊有些不甘心。
難道自己在他眼裡只有tuo光衣服的時候才有點用嗎?女人如果鑽上牛角尖,怕是很難在轉變思想了,她認定這是張哲吩咐的,就把一股腦的委屈恨意全加在張哲身上,心底也在冷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也許是芊芊的怨念實在太大,又或者張哲想到了什麼,這一刻,他突然轉身,臉上流露出古怪的笑意:「看來我們真是命大啊,又從雅加爾手中逃掉了……嗯?」
正說著話,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海瑞拉手中的匕上面,並不是匕有什麼不妥,而是因為它緊緊貼著芊芊咽喉上,看到這場面,張哲頓時明白過來,這是海瑞拉要擺tuo累贅啊!怪不得她之前看自己的目光飽含深意,自己還以為她是在拋媚眼,感情這臭女人另有壞主意。
張哲很憤怒,非常非常憤怒,這女人有病是怎麼的?腦子裡整天都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展下去那還了得?說不定哪一天將自己給算計進去,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自己商量一下,這還有沒有規矩了?
見芊芊柔弱的模樣,張哲不免皺起眉頭,這小妮子也不是什麼好鳥,瞧她那眼神兒,恨不得吃了老子,這樣下去誰敢把她帶在身邊?說不定啥時候就被她給賣了!
張哲狠狠地瞪了海瑞拉一眼,本想臭罵海瑞拉的話也被他生生憋在嗓子眼兒裡,她海瑞拉就算再壞,再惡毒,至少對自己沒什麼惡意,從她的眼神中甚至可以看出一些難言的感情,不像這表面柔弱的芊芊,不經意間被捕捉到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狠毒,就像自己面對佈雷的時候,那種從心底產生的恨意,是不可能輕易掩蓋的。
他不明白芊芊這種眼神代表什麼,但他知道,等自己安全之後,這個女人一定不可以留在身邊,制止海瑞拉繼續下手,張哲指了指走廊外,用眼神示意她們安全了。
彷彿是印證張哲的說法,一個相貌兇惡的黑鬼在拐角處伸了伸腦袋,看到張哲安全,頓時咧嘴笑了起來。
張哲走過去將芊芊扛在肩上,又瞪了海瑞拉一眼,才跟在路丁的身後鑽進一個房間。
房間裡夫羅和嘰嘰喳喳兩兄弟都在,獨獨少了佈雷,張哲不解道:「佈雷呢?死了?」
夫羅尷尬的迎上來,訕訕道:「那傢伙是個累贅,我們就把他還給了雅加爾。」
「講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張哲冷哼一聲,夫羅的表現讓他想起了索亞,之前在天上人間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女人自作主張害自己變成現在這樣,今天夫羅這老傢伙又重蹈覆轍,難道他們不明,有佈雷握在手裡,比一箱武器更珍貴嗎?
夫羅頭一縮,不敢正視張哲犀利的目光,躲閃道:「這個……其實……因為……」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行了,蠢貨,還是我來說吧!」路丁不耐煩的打斷他,坦然道:「是我要把那小子留下的。」
張哲點點頭:「為什麼?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看夫羅想要插嘴,路丁頓時不屑的啐了一口:「還不都怪這老混蛋?之前少爺弄死的那兩人還記得吧?」
張哲愣了一下,點點頭:「是德固臥室裡那對狗nan女?」
「就是他們!」路丁稍稍組織了語言,指著夫羅繼續說:「這老混蛋見你離開後,就對那死女人起來,後來控制不住就……」
那意思不言而喻,海瑞拉下意識的看了夫羅一眼,表情有些古怪,張哲眉頭也是一挑,冷冷掃了夫羅一眼,實在想不到這老小子還有這愛好,心裡有些噁心,不耐道:「說重點!」
路丁聳聳肩,解釋道:「這老傢伙完事後,就叫我去處理屍體,遺憾的是,外面竟然衝進來兩個守衛,他們一進來就現了屍體,就派一個人出去稟告,只留一名守衛在那裡看守屍體。」
「然後呢?」張哲淡淡的問了一句,心裡隱隱有些想法。
「雅加爾一定會現地下通道,為了爭取時間,我們就把他兒子推出去應付了一下。」路丁小心的解釋道。
張哲深吸一口氣,盡量壓抑怒氣,沉聲道:「佈雷情況如何?」
夫羅現張哲沒有怒的徵兆,急忙跳出來解釋:「已經死了,和那名守衛一起。」
這種時候第一要保證的是安全,張哲雖然很想先放過夫羅,可這老傢伙實在不知死活,竟在自己氣頭上冒出來,猥瑣的模樣怎能不讓張哲暴怒?一轉身,一大嘴巴子重重抽了過去,直接抽的夫羅原地轉了一圈,兩眼看到了久違的星星才軟倒在地毯上。
這一巴掌很重,卻也不至於抽死他,畢竟安全還要靠這老傢伙負責,張哲也只能就這樣fa洩一下算了。
見其他人驚愕的看著夫羅像個陀螺一樣旋轉好幾圈,都是倒抽一口冷氣,這少爺起怒來,還真是侮辱人啊!
確實是侮辱,正常人被打了耳光,恐怕早就撲上去和對方拚命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就是這個道理,可偏偏張哲就喜歡怒的時候抽人耳光,這表示他極度厭惡此人,非羞辱而不可解心頭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