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魔本色 正文 168章 家法!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張哲悄悄看過去,一時間差點沒控制住激動的心情,真想感歎一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錯,來人正是他這次的目標,偉大的雅加爾城主!

    張哲強忍著內心的衝動,想看看城主大人來此的目的。

    雅加爾自然不會現花瓶後面有人,他眉宇間充滿痛苦,但看向老德固的照片時,異常恭敬,張哲能夠判定,這種恭敬並不是雅加爾刻意偽裝,而是自內心的,再說雅加爾沒必要偽裝什麼,因為房間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張哲此時距離雅加爾不足三米的距離,如果此時衝上去,他有十分的把握控制住雅加爾,在張哲眼裡,雅加爾不過是個膘肥肉厚的胖子,根本不存在失手的可能。

    正當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外面卻傳來敲門聲,張哲一愣,他之前把jing力都放在雅加爾身上,並沒注意外面還有人,此時聽到敲門聲,也只好收手繼續等待時機。

    得到雅加爾的肯,門外很快走進來七八名守衛,圍在守衛中間的,正是狼狽不堪的海瑞拉和臉色蒼白的芊芊。

    雅加爾沒有回頭,自始自終漠然的站在照片前,如果夫羅在場的話,一定會解釋為家法前的準備,事實正是如此,雅加爾準備對女兒執行家法,他或許很討厭家法上繁瑣的儀式,但海瑞拉終歸是他的女兒,除了家法之外,他還真不喜歡用其它方法將她處死。

    這時一名押解海瑞拉的守衛站出來說:「城主,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你看是不是請沙羅將軍他們過來?」

    守衛在這時候提起沙羅,雅加爾自然很不高興,「這是在執行家法,你以為是表演嗎?請他?哼,他還沒那個資格!」

    守衛很疑惑,家法雖然是處理自家的事情,可這規矩裡還有一條,凡是由外人起的家法,就必要留人旁觀,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家人包庇自家人,這類似古代的清君側,既然是清君側,自然不能指望皇上單獨處理,所以守衛心中不解,一向偉大的城主,為何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

    雅加爾見這守衛還想再說什麼,頓時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他,心裡看這名守衛愈的不順眼。

    也難怪雅加爾失去理智,他膝下就這一兒一女,雖說平日裡將女兒當成可有可無的附庸品,但當失去兒子的時候,他就又念起女兒的好來,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思想自然會有很大轉變,或許他依然不喜歡海瑞拉,但沒了兒子,他倒不介意對女兒好點。

    雅加爾之所以認為兒子已經沒了,完全是抓捕海瑞拉時,海瑞拉對他的諷刺,當時海瑞拉的言語很刺耳,詛咒他斷子絕孫,被親生女兒出這樣的詛咒,雅加爾一時間真的蒼老了許多。

    再看到女兒狼狽的模樣,雅加爾的心弦不經意被撩bo了一下,隱隱產生一絲愧疚,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你握住一件東西的時候,你可能不會在意它的價值,但當這件東西要離你而去的時候,你卻感覺後悔莫及,就像雅加爾,直到此刻他才現,他還是不想失去女兒的。

    有了這一點想法,海瑞拉的好處自然被無限放大,到現在,他每當看到海瑞拉充滿仇恨的目光時,心裡就好比被尖刀穿透,血淋淋的疼痛。

    雅加爾早就下定決心,無論女兒多麼恨他,他都不會再和女兒計較,只想彌補這些年來的過失,想到之前竟然打過親生女兒的主意,雅加爾的心中也不斷的對自己產生鄙夷,也埋怨自己這個父親做的很不合格。

    雅加爾琢磨不定的目光在張哲眼裡,無疑是痛恨海瑞拉的表現,其實不單是張哲這麼想,就連站在那裡的海瑞拉,也懷有張哲一樣的想法,她太瞭解雅加爾,這種噁心的男人,一直以來都沒把她當過女兒來看。

    海瑞拉甚至想,如果雅加爾沒有佈雷這個兒子的話,他會不會一樣對自己的身子有企圖?

    想法自然是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雅加爾面對女兒複雜的眼神,確實很難猜透她的心裡,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決定,只要海瑞拉將那個可惡的華國小子交代出來,他會想盡辦法保女兒一命,當然,前提條件是自己抓住了那個害他丟盡臉面的華國小子。

    正想著如何讓女兒開口,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不但是張哲,就連雅加爾也忍不住蹙起眉頭,重重的哼了一聲。

    張哲的想法很簡單,來的人越多,他得手的機會就越小,雅加爾卻不那麼想,他似乎能猜出來人是誰,不用問也知道是眼下一心想絕他子孫根兒的沙羅,以往雅加爾對沙羅的印象還不錯,認為這是個沒有多少野心的男人,畢竟沙羅是最早一批跟隨自己的海盜。忠心或許是有的。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沙羅的權利逐漸加大,以至於現在,連他這個城主都不容易對付的時候,驟然難,實在令人防不勝防,雖然心理不爽,但卻不能當面作,至少眼下還不是作的時候。悶哼一聲,雅加爾讓手下將門打開。

    來人正是沙羅,後面還跟著三個人,這三個人中有兩位是以前跟隨德固的老人,還有一個胖子,這胖子張哲認出來了,正是在晚宴上為兒子報仇,被張哲飽揍一頓的胖子。

    今天這幾人可謂來者不善,單從那鼻孔翹上天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沒將雅加爾放在眼裡,那兩個滿臉褶皺的老傢伙也就罷了,就連那胖子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跟雅加爾撂臉子。

    雅加爾忍著不快,沉聲道:「沙羅將軍找我有事嗎?」

    對於其他三人,雅加爾本著絕對無視的態度,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尤其是肚皮顫顫巍巍的胖子,雅加爾真恨不得刮他兩斤肥油下來,什麼東西,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見雅加爾臉上陰沉的可怕,沙羅並不想把他逼急了,遂輕笑道:「聽城主要準備家法,我專程將這兩位老將軍請來說情的。」

    隨著他的話,雅加爾將目光轉向兩位老人,一時猜不透沙羅的目的,疑道:「說情?是為這死丫頭?」他所指的自然是癱軟在地上的海瑞拉,心裡不由揣測起沙羅的目的,按理說,沙羅不該為海瑞拉求情,相反他巴不得海瑞拉被自己處死,今天這麼說,別的不能保證,陰謀是肯定有的。

    雅加爾如是想著,笑笑試探道:「這死丫頭罪大惡極,百死不足息以惡,不知沙羅將軍為什麼還要幫她求情?」

    沙羅搖搖頭,凜然道:「城主說笑了,小侄女雖犯了些錯誤,卻多是被那華國小子誘騙所致,談不上什麼罪惡,再說,虎毒不食子,城主又何必為了一個華人,而為難寶貝女兒呢?家法可不是隨便就能承受的。」

    這句話一說,卻讓雅加爾更加疑惑,從表面上看,沙羅的確在為海瑞拉求情,可雅加爾的心不知為何提了上去,就好像兩個生死仇敵,一方被警方抓住,另一方跑去為他求情一樣,怎能不讓人懷疑其目的?

    話說回來,有沙羅求情還是不錯的,儘管猜不透他的用意,卻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放了海瑞拉,心情好了許多,雅加爾再看沙羅的目光已經軟化了些許,點點頭,歎道:「沙羅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家法卻不能放棄,這死丫頭如果今天不把那華國小子供出來,我少不得要過堂了!」

    雅加爾口中的過堂,就是請香案,若將香案請出,受刑者必死無疑,距今為止,沒有一個能在過堂之後活下來的人,看著海瑞拉眼中的戾色,沙羅眉頭緊蹙,想不到這小妞為何不害怕?!

    張哲一直躲在花瓶後面窺探,遺憾的是,他聽不懂這些鳥語,就見他們唧唧呱呱的不知說了什麼,而海瑞拉的眼中卻充滿戾氣。

    張哲覺得自己很被動,他很想衝去出救人,但卻找不到任何機會,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海瑞拉突然說話了,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用的是英文,她說:「你們倆其實不用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已經是階下囚了,至不濟也就一死而已,過堂是嗎,好,我今天還真想看看爺爺傳下的家法是什麼樣的,是不是真的有傳說那麼恐怖!」

    雅加爾眉頭一緊,暗罵這臭丫頭不知好歹,正準備教訓他兩句,卻見沙羅陰著臉笑道:「小侄女,這可是你的不對了,為了一個華國人,你有必要連父親都不管了嗎?」

    他這傢伙說話陰險,無論海瑞拉怎麼回答,都會得罪雅加爾,原因很簡單,他從海瑞拉的眼中看到了深深地恨意。

    沙羅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保住海瑞拉,因為不久前他接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海瑞拉手上有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那東西也恰恰是沙羅目前最需要的。

    為了這件東西,沙羅甚至決定暫時不當城主,依舊由雅加爾這顆愚蠢的腦袋在上面頂著。

    雅加爾可不知他的想法,見他跟自己玩陰的,頓時忍不住冷哼一聲,把頭轉向海瑞拉,虎著臉道:「死丫頭,別這麼不識好歹,你以為有人求情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呵,真是可笑,別忘了我是這裡的城主,我要怎麼做,還沒人可以阻止!」

    雅加爾說這話的時候腰桿挺的筆直,眼神也不經意放在沙羅身上,倒是想看看沙羅的反應。

    意外的是,沙羅臉色不變,依然語重心長的說:「小侄女,你可要想清楚了,城主畢竟是你父親,表現好的話,他或許真能放過你,但你若不識好歹,就連我們也不敢幫你求情啊!」

    這句話給了雅加爾很大面子,雅加爾心中得意之餘,卻想著另外一個問題,沙羅今天是怎麼了?向我示好?不對啊,家法就是這混蛋提出的,怎麼又忽然轉性了?再說他帶這兩個老傢伙來幹什麼?難道自己會錯了意,他之前不是想逼自己讓位?

    雅加爾的眼神飄忽不定,那兩個老傢伙都是成了jing的人物,自然明白他心裡想什麼,急忙表態,用十分友好的眼神表示自己的清白,只有戈登臉色不愉,悶在那裡不住哼哼,就像老母豬拱槽,模樣又難看,又可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雅加爾自然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想到女兒如此不識好歹,心裡決定要先給她點厲害看看。

    於是轉向臉色蒼白的芊芊,嘀咕道:「既然你不識好歹,我也只好先找她開刀了!」

    海瑞拉只是淡淡的看了芊芊一眼,臉上不起任何波瀾。

    雅加爾很無奈她的表現,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和自己一樣生性涼薄。

    原本雅加爾只想嚇嚇海瑞拉,畢竟像芊芊這種嬌柔美貌的小姑娘,他打心眼兒裡喜歡,如果不是之前擔心兒子,說不定早就把這小丫頭納入後宮了。

    有心放過她,雅加爾便化身人狼,露出尖銳的獠牙威脅芊芊:「小丫頭,對我,你應該不會隱瞞什麼吧?」

    芊芊渾身顫抖,嘴唇哆嗦個不停,不是因為怕死,更不在乎別人對她做任何事情,她只擔心自己的弟弟,擔心弟弟因為自己受到拖累,這種思想直接導致她極度驚恐的暈了過去,還是守衛們費了好半天力氣才將她弄醒。

    她的表現被雅加爾看在眼裡,心中自然將她當成突破口,兇惡道:「臭丫頭,如果你把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反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芊芊有些意外,怯怯盯著雅加爾的眼睛,現他並不認識自己,當下鬆了口氣,強忍內心的恐懼道:「城……城主,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僕人,主人的事情怎麼可能跟我說?」

    由於驚恐,芊芊下意識說了華語,雅加爾一愣,旋即大怒:「你是華人?」

    見芊芊沒有反駁的意思,雅加爾已經把她認成張哲一夥的,想到兒子生死未知,他就再也忍不下心口惡氣,呲牙冷笑道:「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也只好給你點厲害嘗嘗了!」

    說著他一揮手,對身邊守衛陰沉道:「請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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