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魔本色 正文 159章 藥劑師夫羅!
    正當海瑞拉以為張哲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水牢的鐵門突然轟響一聲,抬起頭,竟是那個看守的老人急匆匆的走進來,他手裡除了幾塊麵餅,竟然還放著一把鋒利的餐刀。

    那老人的目光放在張哲身上,眼睛裡竟然流露出一絲狂熱,就好像jinyu已久的猛男,突然碰上了一個渾身光溜溜的少女。

    海瑞拉見他手上有刀,立即防備的擋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喝道:「站住,你拿著刀想幹什麼?」

    老頭抬起頭,看著高懸在上面的海瑞拉,一拍腦門,好像恍然大悟,也不理海瑞拉的疑惑,急忙跑回去將牢籠放下,同時又出去拎回一個黑色塑料袋,再一次出現在海瑞拉面前。

    海瑞拉不明白這老頭什麼瘋,牢牢擋在他眼前,沉聲問:「快告訴我,你想做什麼?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海瑞拉的jing神狀態雖然不好,而且整體形象非常狼狽,但長久以往的高高在上,讓她即使身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威壓,老人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急急比劃了兩下,同時口中解釋道:「他……沒時間了,我要救他!」

    老人的聲音很低沉,也很沙啞,就好像沒電的收音機,怪異並且充滿顫音,但這種聲音落在海瑞拉耳中,無疑比作天籟,她的面容一鬆,感激之色一閃而過:「老頭兒,如果你能把他救活,我一定會牢牢記在心裡,一輩子不敢忘記!」

    老人搖搖頭,阻止她說下去,同時顫顫巍巍的貼近鐵籠,伸出手想mo一mo張哲。

    海瑞拉用力將張哲推到鐵籠邊,讓老人很容易mo到他,老人把手中的黑色袋子丟進牢籠,先用手在張哲的鼻息下面探了探,又捏了捏他的脖頸,蹙眉半晌,低聲說:「把袋子裡的黑色瓶子打開,給他灌進去。」

    海瑞拉正自呆,突然聽老人命令,當下不敢耽擱,匆匆取出一隻黑色玻璃瓶,擰開後,在老人的同意下,將整整一瓶液體全部灌進張哲口中。

    等液體進入張哲腹中不足一分鐘,張哲的臉色就開始慢慢變了,從最初的青黑,變成墨紅,但他的氣機並沒有因此而恢復,反而感覺不到一點的鼻息。

    老人試了一下,眉頭霎時間蹙起,他從托盤上拿起餐刀,開始在張哲四肢放起血來,隨著張哲的四肢被割開,一汩汩腥臭墨紅的鮮血從體內流出,老人觀察著張哲的身ti變化,同時吩咐海瑞拉道:「把那只藍瓶打開給他服下,注意,三分之一就夠了。」

    海瑞拉不敢怠慢,急忙按照老人的吩咐給張哲服下。

    灰色的液體一灌進張哲腹中,立即產生一種奇怪的現象,已經沒有呼吸的張哲,四肢開始無端抽搐,一下一下就像被人用電擊一樣,非常強烈,隨著他身ti的抽搐,黑色的血液也是越流越少,直到再沒有黑血流出,原本紫黑色的身ti也漸漸恢復本來顏色,只是還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老人見張哲的血液已經正常,急忙命令海瑞拉從袋子裡取出綠色膠囊,擰開來,將藥粉敷在張哲的傷口上。

    那白色的藥粉非常神奇,一沾到傷口,瞬間融化,緊接著和傷口融合,在傷口的表層凝結成一層薄薄的瑩皮,裡面的血肉清晰可見,但傷口卻不再流血。

    老人將手放在張哲的心臟上面,足足一分鐘,他才收回手臂說:「擊打他的心口,每次間隔三秒,要盡全力,我不讓你停,就千萬不要收手!」

    海瑞拉早已經被張哲身上一系列的表現震驚,此時老人說的話,她自然無條件任從,也不要老人催促,便在張哲心口上掄起了拳頭,一下一下,出硬邦邦的撞擊聲。

    老人又從身上拿出一把帶著鋸齒的軍用匕,用盡力氣開始切割纏繞在張哲xiong口處的蛇身,一瞬間血肉橫飛,就那麼幾下功夫,整條蛇身已經被他鋸斷,抽出其中一截蛇身,老人對正在敲打心口的海瑞拉說:「我現在出去一趟,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一刻也不要停止擊打!」

    海瑞拉重重的net息道:「放心,只要我還沒死,一定不會停止,只是……這有用嗎?!」

    老人沒有回答,轉瞬間已經消失在水牢內,海瑞拉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還是有一絲疑惑浮上心頭,這老頭是什麼人?他為何要救張哲?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救人嗎?不會還有其他目的吧?

    海瑞拉不確定的想著,如果說這老頭還有目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海瑞拉看向生死未知的張哲,實在想不出這老頭在張哲身上能有什麼想法,畢竟,張哲在這裡只是個待宰的羔羊。

    沉重的拳頭一下一下不停地擊打在張哲心口,海瑞拉的手臂已經疲憊到無可附加的地步,她多想停下來休息一會,可每當想起張哲在水中不惜一切托起自己的時候,她就渾身充滿了力氣。

    一個可以在危機生命的時刻都不願拋棄自己的人,值得海瑞拉這樣為他付出。

    擊打還在繼續,海瑞拉的手臂已經變成了程序化,只知道抬起落下,再抬起,再落下。

    這種程序化的擊打不知延續了多久,看守的老人終於再次出現在水牢中,同時手中捏著一個白色玻璃瓶,雖然距離很遠,但那瓶子裡墨色的液體,卻讓海瑞拉的背心處升起一股涼意。

    老人來到牢籠便,二話沒說就掰開張哲的嘴唇,將那墨色的液體全部灌了進去,等液體全部流進張哲的腹中,老人除了鬆一口氣外,剩下的就是心疼的目光了。

    他的心疼不在於張哲,而是那小瓶墨色的液體,撫mo著承載液體的白色玻璃瓶,老頭竟有些黯然神傷。

    海瑞拉還在擊打張哲xiong口,見老頭在那假裝深沉,忍不住問道:「老……老頭兒,他……他現在怎麼樣了?為何還沒有呼吸?」

    老人深吸一口氣,對海瑞拉擺了擺手,示意她停止敲打。然後沉聲道:「不用擔心,他已經服用了我調配的毒液,半個小時候就會醒來。」

    「毒……毒液?」海瑞拉一驚,瞬間直起身ti,但由於太過疲憊,又接著軟倒在地,聲音顫抖道:「你拿毒液給他喝?你,你安地什麼心思?」

    老人雙手向下虛壓,和聲道:「小姐不用緊張,那毒液是我從海蛇身上提取出來的,他有克制蛇毒的作用,也就像書中所說的那樣,以毒攻毒。」

    海瑞拉不相信:「蛇的身ti裡怎麼可能提煉出克制自己毒液的液體?你真當我是傻瓜嗎?還是你做這麼多是想戲耍我們?!」

    老頭冷笑一聲,緩緩道:「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什麼,至少我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無聊。」

    海瑞拉低頭看了看昏迷中的張哲,見他依然沒有好轉,殘忍的笑道:「老東西,雖然我身在這牢籠中,但一樣有辦法報復你,如果他半個小時後醒不過來,你就準備讓你兒子給你準備壽材吧!」

    「兒子?」老頭臉色突然一厲:「可憐我的兒子已經被你那自以為是的父親給害死了,呵呵,我也想有人給我送終,可我沒有,我那可憐的兒子早已經先我一步離開了人世,都是雅加爾,是雅加爾這混蛋害死他的!」

    海瑞拉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些曲折,面容有些淒慘的說:「所以你要報復,用毒液來害他女兒喜歡的男人?!」

    「你錯了!」老人抬起頭,冷幽幽的看著海瑞拉說:「我是在救他,因為我知道,我或許可以借他的手來除掉雅加爾。」

    「為什麼這麼肯定?」海瑞拉蹙起眉頭,和老人談論起除掉父親,她竟然沒有半點不忍,不為其他,就因為雅加爾從沒有將她當成女兒來看待。

    老人嘿嘿一笑,有些陰森道:「因為他和你在一起,你喜歡他!」

    「就這麼簡單?」海瑞拉一愣。

    「事實就這麼簡單。」老人肯定的說:「等他醒來後,我會想辦法放了你們,憑你在這島上的影響力,想逃走恐怕不難吧?」

    海瑞拉點點頭:「只要我能活著走到碼頭,至少還會有些人聽我的命令!」

    「那就是了。」老人微微笑道:「只要你離開這裡,就注定和雅加爾成為敵人,我真想看看,父親和女兒之間的決戰會有多麼jing彩!」

    海瑞拉起疑道:「為什麼你之前不把我們放了?那樣我們豈不是更加感激你,而且事情也會向你希望看到的方向展。」

    老人冷笑道:「因為那時候我沒救過這小子的命!」

    「我不懂。」海瑞拉坐起身子,雙眼逼視著老人。

    老人頓了一下,解釋道:「這小子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我救他一命,這種恩情在他心裡會重於一切,所以,我才可以放心跟著他。」

    「你也想離開這裡?」海瑞拉豎起眉頭。

    「當然。」老人好笑的拍了拍xiong口說:「我也想活著。」

    「你就這麼有把握救活他,就憑你那亂七八糟的幾瓶藥水?」海瑞拉不屑的說:「你想到過救不活他的後果嗎?我會想盡辦法殺掉你的!」

    老人不以為意:「單憑那幾瓶藥水自然沒用,但有了海蛇身ti提煉出的毒液,就不同了,當初如果有這東西的話,我兒子也就不會死了!」

    「哦?」海瑞拉突然笑了起來:「老東西,鬧了半天,你兒子就是被這毒蛇yao死的?妄我還這麼相信你,到頭來你連你兒子都救不活,你又有什麼資格說能救活他!」

    海瑞拉笑聲瘋狂,如果瞭解她脾性的人聽到這種笑聲,一定會寫好遺言準備自殺,因為這笑聲是海瑞拉打算折磨人了,不是殺人,而是折磨人,海瑞拉有魔蠍妖女這個名頭,並不是在於她殺過多少人,或者長的多漂亮,完全是因為她折磨人的手法過於歹毒,以至於被她盯上的人寧願自殺,也不願被她折磨。

    老人對魔蠍妖女的名頭還是有些瞭解的,但他還是沒有躲避,一雙眼睛勇敢和她對視,同時冷笑道:「救不活我兒子,只是因為那海蛇yao完他就失蹤了,使我沒辦法從蛇身上提取需要的東西,以至於他毒身亡,而這一次,海蛇的屍體就在這裡,所以,我有把握救活這個幸運的華國小子!」

    海瑞拉聞言一聲冷笑:「你之前不是說你兒子是被雅加爾的自以為是害死的嗎?這時候又怪那條海蛇,這種前後自相矛盾的說法,你讓我如何相信?」

    老人淡淡吸了口氣,哀聲道:「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本不想再提,可天馬上亮了,佈雷很快會來這裡探視,如果我不給你解釋清楚的話,就一定會被佈雷殺死,這一點上,我相信你之前的說法。」

    海瑞拉長出一口氣,讓身子舒服的靠在牢籠邊,緩緩道:「希望你給我的解釋,說得通。」

    老人劇烈的咳嗽一陣,手撫著xiong口,仰視上方說:「我叫夫羅。曾經追隨德固(海瑞拉的祖父)的老人,是一名藥劑師,也是德固的私人醫生,對於救人,我的能力僅限於普通醫生,但若說害人,我製作出的毒物,卻是沒有醫藥可以化解的,那時候的人都稱呼我摩卞(毒人),沒有人敢得罪我,我也是德固之下,地位最高的人。

    可惜後來德固遇到意外,由他兩個兒子掌權,大兒子葛塞丹生性愚鈍,人又善良,終究不是做海盜的料,所以,我無條件支持了雅加爾,害死了葛塞丹,起初,你的父親雅加爾領我情意,對我們家也算照顧,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現代化武器出現,你父親漸漸用不到我了,就把我像個垃圾一樣丟在城堡中看門,並且jin止我再用毒物。

    要知道,讓一個研究一輩子毒物的人,突然放下畢生究學,過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生活,那是怎樣的殘忍?為了繼續我的毒物研究,我只好犯了幾次過錯,讓雅加爾從城堡的守門貶到牢房裡做看守。為了我偉大又神聖的毒學,我幾乎犧牲了後半生的自由。

    為了所學能夠有人體試驗,我便又從普通牢房來到這暗無天日的水牢,桀桀……」夫羅怪笑一聲,接著說:「於是,曾經作為避暑的優等監牢,被我搞得一團烏煙瘴氣,所有關進來的犯人都成了我毒物的實驗品……」

    海瑞拉心裡一動:「這麼說,這水牢中根本不存在妖魔,那些人都是被你這老東西害死的?!」

    老人自得一笑:「能夠成為我的實驗品,他們應該感到自豪才對。」

    海瑞拉冷哼一聲,不屑的說:「你講了這麼半天,我只是瞭解到你歹毒的手段,並不明白這些和你兒子的死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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