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談那笨蛋兩兄弟有沒有在芊芊的幫助下找到水牢,再來看被關在水牢裡的張哲和海瑞拉。
經過上一次漲潮,張哲從心裡已經開始感激海瑞拉了,無論這個女人曾經做過什麼,至少她此時此刻救了張哲一條命,張哲不知道海瑞拉想要什麼,但他知道,如果海瑞拉要求回報的話,他也可以還一命給她,當然,那不是自己的命了。
由於之前過分透支體力的關係,海瑞拉的jing神萎靡,就好像得了一場重病,活不過今晚一樣,看的張哲有些過意不去,想幫她,卻也不知該如何入手,只希望雅加爾突然之間良心現,把他的寶貝女兒送出去再說。
就海瑞拉此時的身ti狀況,恐怕很難再支撐下一次漲潮!
多虧看守的老頭心腸不錯,除了送來烈酒之外,還將水牢裡的霧燈給打開了,雖然沒多少幫助,但至少可以不用在黑暗中掙扎。
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一個小時,也可能十個小時,總之,海水又一次漲潮了,不過這一次,卻比之前恐怖多了。
如果說上一次是一男一女的tiao情階段,那麼這一次就到兩人的gao潮階段了。
洶湧澎湃的海水一波接一波的從焦石洞中湧出,像是永不停歇的機器一樣,整個焦石洞都出震耳yu聾的聲響,震得張哲耳膜yu裂。從焦石洞縫隙中出的尖嘯之聲像是一道道利劍不斷衝擊著張哲的心理防線,整個焦石洞對於張哲來說就是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彷彿就要到了末日一樣。
水面不斷上漲,沉睡中的海瑞拉已經被海水撐浮起來,而張哲也在拚命的將她抱在懷裡,雖然這樣做有可能導致兩人都活不下去,但張哲卻依然沒有放棄她,張哲不是那種大慈大悲之人,可他素來重視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句話,自己一直以來也是有所行動的。
被冰冷的海水一激,海瑞拉已經從昏睡中驚醒,當她現自己依偎在張哲懷中的時候,臉頰不知為什麼紅了一下,粉撲撲的,看上去很天真,也很可愛,未免讓張哲大跌眼鏡。
現在整個水牢幾乎都已經被漲潮後的海水注滿了,起伏的波浪在肆無忌憚的撞擊著鐵籠的鋼筋,同時也在爭奪著張哲和海瑞拉唯一可以仰鼻呼吸的一點空間。
張哲幾乎完全是借助一條手臂的力量把自己和海瑞拉吊在牢籠的頂端,而同時為了爭奪上面那一點可以呼吸的空間,張哲只能拚命地將鼻子擠到外面,由於牢籠鋼筋間縫隙十分狹小,張哲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被夾在鋼筋之間,和金屬的摩擦加上海水的侵潤把張哲的臉上磨出兩道血紅的痕跡,可見人在被逼迫到絕境的時候求生的強烈。
整個牢籠的高度要比張哲的身高高出一半,因此他不得不雙腿擺動才能減輕觸手臂上的壓力。但是現在卻由於焦石洞中突然加大的吸力使張哲漸漸支撐不起兩個人的重量,所以張哲現在等於是只用一隻手臂支撐著兩個人,海水並沒給他減輕哪怕一點的重力,愈加重的吸引力告訴張哲,他和海瑞拉就快要完蛋了。
現在的張哲抱著多活一分鐘就賺一分鐘的想法在那裡堅持,無時無刻不希望海水早些退去,牢籠裡上下翻騰的海水和深處正一點一點擴大著吸引力,瘋狂消耗著張哲的體力。就這樣單臂懸掛著,即使再強壯的男人只怕也會像張哲一樣,感覺到十分疲憊,最後張哲索性腰一用力把海瑞拉夾住,靠雙腿來減輕一些重量,如果此刻有人望見張哲,一定會把他當成一隻公園中的大馬猴。
就在張哲的頭在不斷起伏的海水中掙扎的時候,他的眼角卻透過微弱的燈光望見焦石洞裡竟然多了很多浮游的生物,本能的感覺到一絲危機,張哲深吸一口氣,重重把腦袋沒入水中,藉著霧燈出微弱的白光,他赫然自己的pi股下面正被一條碗口粗細的海蛇盯著。
那海蛇粗短的身ti纏繞在鐵籠一端,墨色的信子正不斷吞吐,兩顆小小的眼珠也散出陰森血腥的寒芒。
張哲吃了一驚,浮出水面時竟然流出了一身冷汗,海瑞拉似乎感覺到張哲來自心靈的顫抖,靠過頭來問:「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為何這樣蒼白?」
張哲深深吸了口氣,寒意讓他的牙根在打顫:「完……完了……下面一條海蛇正盯著我pi股呢,看起來還是條毒蛇,我……我現在哪還有力氣抓它,被它yao上一口,我們倆恐怕別想再見到日出了!」
海瑞拉聽他一說,也跟著嚇了一跳,吃驚的摀住嘴巴,眼角掃了掃張哲的後背,膽怯的問:「那,那那怎麼辦啊,我我……我最怕那種東西了!」
張哲想了想,黑著臉問道:「你怎麼樣,還有沒有力氣伏在這上面?」
海瑞拉伸了伸手臂,一yao牙,點頭道:「應該可以,但堅持不了多久!」
「好吧。」張哲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定說:「你先自己堅持一會,我這就下去將那臭東西弄死,在我沒上來之前你可千萬要堅持住,知道嗎?」
海瑞拉握住張哲的雙手突然緊了緊,伏在他耳邊說:「如果不行的話你就叫我,我們一起想辦法纏住它!」
張哲悶哼一聲,直接一頭扎進水裡,現那條水蛇已經繞到了牢籠邊,竟然順著縫隙向海瑞拉游去,張哲判斷這條海蛇竟然只有不足兩米長,週身有著黑燦燦的鱗片,額頭處還長著一塊紅斑,週身散著難聞的惡臭,更讓張哲咋舌的是,它竟然有一顆鋒利的牙齒穿透下顎。
張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蛇,猜測這應該是海底下屬於兇猛好鬥的一種蛇類,有可能身帶劇毒,只是他不知道這蛇到底叫什麼名字。
海蛇已經現了張哲,探了探頭慢悠悠的朝張哲的腰間游來,頭上的兩隻小眼睛像兩塊血紅色的寶石,散著詭異的光芒,現在張哲只能不斷的一上一下換氣來注意這只海蛇的動向,幾翻的換氣已經讓張哲疲憊不堪。
他也沒有辦法,如果貿然對著海蛇動手的話,吃虧的只能是他自己,再說,和這種滑不溜丟的生物打交道,在水中無疑是最吃虧的。
這條海蛇似乎目標不在張哲身上,晃悠悠的出了張哲的腰際,竟然直奔的海瑞拉雙腿游去,那種詭異的感覺,讓張哲的腦袋一陣麻,此時張哲已經顧不上它想幹什麼了,他不能讓海瑞拉以身試險,幾乎在海蛇貼到海瑞拉腿上的一瞬間,張哲一把捏住了他的尾巴,然後瞬間加力,想將它的狠狠的摔出去。
海蛇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就在張哲雙手抓住它尾巴的時候,腦袋向前一掙,直接從他手中掙tuo,順著鐵籠一繞,竟直奔張哲而來,箭一般的度表示它已經被眼前這個可惡的人類激怒,血紅的眼珠示意它要瘋狂的報復!
還好張哲抓緊時間換了一口氣,雙眼又在時刻注意這條海蛇的反應,由於後面已經沒有空間讓張哲躲避,所以張哲只能把頭向下面一沉,面對面的避開了這條蛇的攻擊,張哲眼看這條海蛇閃電般的從鼻尖穿過,背心處已經流了一身的冷汗。
由於張哲用力過猛,導致他一下子沉到了牢籠底部。張哲憋氣的功夫並不太好,以前在羅德島訓練營的時候,武裝泅渡他每次都只能說是勉強過關,如今疲憊之下,憋氣的時間自然短暫,尤其是在這種惡劣的海水中,他堅持不足一分鐘,就開始xiong悶昏。
沒有辦法,張哲只好迎著海蛇,掙扎著向上游去,而攻擊一次未能得手的海蛇似乎也看出了張哲的想法,它的尾巴一甩很隨意的繞在一邊的牢籠上,雙眼幽幽的盯著張哲,隨時準備起對這可惡人類的攻擊。
在海中當然是這海蛇的天下,張哲這半吊子水性自然不能和它相比。顧不上bao露身ti,直接掙扎著身ti浮出水面。
見張哲從水中浮出,海瑞拉急忙用關切的目光看向他,似乎想詢問下面的情況,張哲哪還有功夫去跟她解釋,急急呼了兩口氣,又是一頭紮了下去。
才剛一入水,那海蛇已經閃電般竄了上來,張哲顧不上細看,身子一折,堪堪避了過去,但那臉上卻被海蛇的身ti刮出一道暗紅色的血痕。
此時張哲心中這個憋氣,現在被困在這個牢籠裡不說,竟然還要受一條泥鰍的氣。一瞬間張哲的戾氣又上來了,他再次反身,雙扒著牢籠大口的換了數口氣,又再度猛的沉到下面,準備和這條該死的海蛇來場殊死搏鬥。
但是當張哲準備好之後,那條該死的海蛇竟然沒有了蹤跡,張哲憋著氣兩個眼睛瞪得溜圓,開始細緻的睃巡著四周,可就是不見那條死蛇的蹤跡,本來鹹澀的海水就讓張哲感覺到眼角火1a辣的疼痛,此時睜大眼睛更是難受。
找了半天沒見那該死的海蛇,張哲正打算上去換幾口氣歇息一下,可上浮的過程中,他卻現不遠處一道寒光正以飛快的度朝自己床刺的度竟然都讓周邊的海水都產生輕微的波動。
張哲定睛一看,果然就是那條該死的海蛇,冤有頭債有主,張哲撫mo著火1a辣的臉頰,平靜下來盯著一點一點變大的蛇頭。
剛剛憋足的氣在慢慢的呼盡,但是按照張哲的計算,勉強可以撐在兩分鐘內。眼看那道寒光一點點靠近,靈活的身軀瞬間穿過牢籠,一張臭氣熏天的大口直奔張哲面門而來。張哲知道如果被yao到會生什麼樣的後果,他強忍著內心的躁動,千鈞一之際,把頭一歪,海蛇再一次嗖的一聲從他臉頰竄過,不過這一次,張哲已經穩穩的抓住了它的尾巴。
鱗片上面的那種滑不溜丟的感覺立刻傳了過來,海蛇游動的衝勁幾乎一下子掙tuo開張哲的手掌。
張哲雙掌力,死死的扣住海蛇的尾巴,使勁將它砸向牢籠的欄杆之上,那條海蛇似乎也受不住張哲的手勁,身軀一扭就要向張哲的脖頸纏來,張哲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指尖重重插進了蛇尾。在海蛇掙扎的一瞬間,躲過了脖頸處傳來的威脅。
眼看這蛇已經纏繞在他腰間,張哲幾乎想也不想,張口就向它身tiyao去,那海蛇也不是善茬,見張哲yao他,它也張開腥臭的嘴巴,向張哲大tui間yao來,這可把張哲嚇的不輕,連忙棄了它的尾巴,又把它脖子捏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海蛇的七寸在哪。
被海蛇纏繞的xiong口已經越束越緊,張哲感覺肺腑一陣好像撕裂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雙手漸漸放鬆了力道,海蛇腦袋得以逃tuo,立即張大嘴巴直撲張哲面門。
在距離張哲臉頰只有不足兩厘米的地方,海蛇的腦袋卻突然停住了,張哲驚訝的看過去,原來是海瑞拉在後面抱住了它的脖子。
張哲一瞬間清醒過來,也顧不上會不會中毒了,他張嘴就往海蛇的下顎yao去,一口一口,雖然避開了下顎突出的利齒,卻還是被鱗片刺破了嘴唇,不過這種瘋狂的撕yao作用非常大,數十口下去,竟直接將一顆蛇頭給yao了下來,蛇頭雖然掉下,可身ti卻依然緊緊勒著張哲。
海瑞拉見張哲快要不行了,急忙鼓足了力氣將他托起,再一次回到水面,張哲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深深呼吸幾口,他就開始不斷地用海水漱口,企圖將嘴中腥臭的味道去除,無奈,無論他怎樣努力,那種噁心的臭味就是不能清除。
由於嘴角破裂的關係,讓他血液裡染上不少蛇血,嘴唇已經黑,並且開始腫大,張哲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唇角的麻木,口中除了腥臭味竟然什麼味道都感覺不到。而且漸漸的,張哲的意識開始模糊,直至後來,張哲彷彿墜入了無底深淵,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疲倦的眼簾。
所幸的是,肆虐盡半個小時的海水終於退潮,海瑞拉也幸運的活了下來。
看到滿臉紫黑的張哲,感覺他的生命氣息減弱,疲憊不堪的海瑞拉掙扎的直起身子,拚命擊打起牢籠,出一陣陣淒厲的嘶吼聲:「來人,快來人啊,混蛋,快來人!救命啊,混蛋,外面有沒有人,救命啊!!!」
她不斷地擊打著牢籠,拚命地咆哮著,可是並沒有理會她,就連那個善良的老人也失去了蹤影。
眼見張哲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海瑞拉徹底放棄了外面的呼救,她抱起張哲的腦袋,拚命拍打他的臉頰,同時嘶啞的叫道:「醒醒,張哲,你快醒醒,混蛋,你不可以死,你說過,你要做我的男人,別死,嗚嗚……我求你別死!!!」
海瑞拉就像瘋了一樣晃動張哲的身ti,而張哲已經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呼吸,都微弱到了停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