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無名 第八卷 第一百二十章 白魅重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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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前的舊作馬踏江湖,經過徹頭徹尾的修改,現改名為《瘋子傳說》,從今天起開始上傳,也就是說馬踏江湖太監了兩年,終於出宮了!!

    鬧書荒的兄弟,不妨去看看。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老樓的更新速度不會太快!(好像網絡武俠裡面也沒有更新速度特別變態的……)

    陸天祺所居的西安府郊那座大宅院中,在院落中心的地下,有一座隱秘至極點的地牢。

    地牢之中關了一個人,一個被知情的人視之為可怕妖怪的女人。

    白魅緩緩睜開她那雙絕世美麗卻又空空洞洞,仿如沒有靈魂一般的晶眸。

    晶眸中忽的閃過一絲波動,白魅感覺自己醒了。

    經過這次長達十餘日的坐息,白魅忽的發覺,整整困擾了她十餘年的那股奇怪的東西似乎煙消雲散了,彷彿打破了一層籠罩在她腦中的隔膜一般,她的思維從未像這一刻般清晰。

    隨之而來的,是兩年來始終佔據在她腦海深處的一個雄壯如山的身影更是顯得無比的高大與清晰起來。

    白魅的心中忽的生出了一股衝動,她要去找這個人。

    她要找到這個完全與眾不同的令她感到無比親近的人。

    她想他……

    苦澀中帶著一絲甜蜜的,不顧一切的思念。

    白魅空洞的晶眸中忽的泛起一絲屬於人的情緒波動,就像一隻完美玉像忽然有了生命一般。

    她緩步向外走去,說是走,實則似乎雙腳根本便未著地一般,說是飄倒更貼切一些。

    一排小兒手臂粗的鐵柵擋住了她的去路。

    白魅冷冷的望著面前的鐵柵,緩緩伸出一雙沒有絲毫血色的玉手,握住了兩根鐵柵,晶眸中猛然射出兩道耀目的光芒。

    在鐵柵外兩名看守高手不敢置信的恐懼眼神中,專為困住白魅以精鋼打造的兒臂粗的鐵柵竟然漸漸變彎。

    白魅彷彿無形無質的幽魂一般穿出鐵柵,似緩實疾的飄到兩名看守的身前。

    在白魅的面前,兩個武功不俗的看守彷彿惡狼爪下的小羊羔一般,完全失去了抵抗與逃跑的意識,酥軟的身體禁不住渾身打顫,兩雙眼眸中已完全被恐懼所佔據。

    白魅並沒有似以往發狂時那般殺掉所有眼前的活人,一雙空洞可怕的晶眸落在兩個看守面上,經過一陣足以令人發瘋的靜默後,忽的張口道:「他……在……哪?」

    白魅的聲音雖有些口吃,卻別樣的清脆動聽,然而聽在兩個看守耳中,卻彷彿催命符一般,兩人被嚇得身軀一震,早已軟綿綿的雙腿哪裡還能支撐身體的重量,膝蓋一軟,撲通兩聲癱軟在了白魅的面前。

    至白魅的身影消失在地牢出口外許久後,兩個看守才從恍惚中醒過神來。

    他們竟然沒死,那個殺人如兒戲的可怕女妖怪竟然會說話,而且沒有對他們下手?

    還沒來得及慶幸,兩人猛地記起了自己的職責,總算表現出訓練有素的模樣,迅即作出了應有的反應,一時間地上院落之中的警鈴聲盡皆響起。

    紫旗令主陳龍壁腳步匆忙的來至陸天祺的房門外,聲音中帶著一絲惶然道:「啟稟聖尊,白魅出關了。」對於那個代表著血腥與死亡的女妖怪,即使以他的令主之尊,也是心中畏懼。

    房門打開,陸天祺緩步行了出來,雖然他的外表平靜依舊,實則在聽到白魅出關這個消息後,他的心中有一絲喜意。

    只因為白魅對於他爭霸江湖計劃而言,實在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沒有白魅,即使他的計劃進行順利,江湖一片大亂,正道諸派自相殘殺,憑他現有的實力仍然不足以一舉將正道的殘餘勢力剷除或降伏。

    陸天祺自懷中取出攝魂神笛,緩緩吹動了能夠控制白魅心神的攝魂曲。

    白魅來到院落之中,當空烈日的光芒令久居地牢的她的眼睛有些不太適應,微微抬起潔白如玉完美無瑕的玉手,攔在額前,襯上她玲瓏絕美的嬌軀,自然之極的便有一股出塵的美麗。

    現在的她雖然仍是死氣沉沉不似活人,但舉手投足間卻比閉關前的她多了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味道,人的味道。

    一聲驚恐的呼叫引起了白魅的注意,那是一個一身紫色勁裝的年輕漢子。

    這個陸天祺麾下的紫旗弟子,曾經親身經歷過白魅發狂時的恐怖血腥景象並僥倖在利爪之下逃生,眼見白魅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氣的目光盯上了自己,登時嚇得魂飛魄散,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他剛剛邁出了五步,身邊微風一動,白影一閃間,在他身後十數丈遠的白魅竟似個鬼魂般倏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這人心膽俱裂,猛地站定身形。

    白魅清冷動人的聲音又再響起:「他……在……哪?」

    這個已然嚇破了膽的紫旗弟子哪裡聽得清白魅在說什麼,極度恐懼之下幾乎語不成聲的哀求道:「不……你……別……別過來……」

    經過兩年閉關苦修的白魅真的不同了,心中沒有一絲殺念,只想趕緊找到心中那個令她思念不已的身影的她,不再理會眼前這個已快嚇癱的紫旗弟子,靜靜的轉身,向院門行去。

    出了這座院落的院門,不分東南西北的白魅隨意的走在院落間的巷道上,一路之上,驚呼之聲不住響起,幾乎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被嚇得不輕。

    白魅並未理會那些被嚇得雞飛狗跳的人,只是靜靜的走著。

    忽然,白魅的耳中聽到了一個常人根本聽不到的聲音。

    這聲音她無比熟悉。

    攝魂曲!

    白魅忽然站定,微微仰起玉首,十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令她空洞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遲疑。

    但隨即,那絲遲疑便被一抹堅定的神采代替。

    現在的她再不是以往那個神意受人控制的白魅了。

    得九陽保命金丹之助,經過近兩年時間的閉關苦修,現在的白魅終於突破了魅影幽魄神功的第八重境界,將這套詭絕天下的奇功練至大成。

    神功大成的她,靈智盡皆恢復,尋回了完全的自我,丹田之中的陰丹也已完全成形,體內經脈之中的極陰之氣終於取得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再不會因為極陰之氣的反噬而狂性大發的隨意殺戮。

    攝魂曲之於現在的她而言,什麼也不是。

    做出決定的白魅不再理會攝魂曲的召喚,在一眾受驚過度的紫旗弟子的目送下,有如鬼魅一般飛掠出這座院落。

    沒人知道當陸天祺曉得白魅再不受他的控制時,所受到的打擊是何等的巨大。

    在紫旗令主陳龍壁的眼中,高深莫測的聖尊只是不發一言的反身走回到自己的房中,自始至終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陸天祺在房中整整坐了一天一夜,什麼也沒做,甚至什麼也沒想,只是坐在那裡發呆。

    當距離夢想與目標只有咫尺之遙的時候,一個意外的發生將一切打翻打散,即使智慧通天如陸天祺,也有些承受不起這等毀滅性的打擊。

    當陸天祺終於從房中行出來時,仍然是那副莫測高深的神情,旁人根本無法測出他心中的丁點想法。

    仔細詢問過白魅離開前與她有過接觸的幾人後,陸天祺重又陷入沉思之中。

    「他在哪?」

    這是白魅口中唯一吐露的三個字?

    白魅口中的他是誰?

    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陸天祺已然得到了答案。

    無名!

    只可能是這個能與白魅攜手遊街的無名。

    沒想到自己之前的預感竟然如此準確,那個無名果然給他帶來了最大的麻煩。

    陸天祺忽然生出一股荒謬的感覺,他費盡心思培養出最強武器白魅來,卻是平白為無名那個古怪又不可思議的小子做了嫁衣。

    無名!

    陸天祺的心中又重複著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的主人已經數次令他感到意外了,在他以往算無遺策的一生中,大概只有他那個絕代無雙的兄長陸天涯與玄青觀的逍遙子曾經令他感到過意外。

    許久之後,陸天祺的聲音果斷而自信的喃喃道:「我沒有輸,我也不會輸!無名……」

    兩道令人心寒膽顫的寒芒自他的眸中射出,一股可怕的肅殺之氣瀰漫在室內。

    一個精妙而又狠毒無比的計劃在陸天祺的心中醞釀而出,這是自陸天涯死後,他首次認真的將一個人當作了對手。

    無名!

    只有這個古怪的小子死了,白魅才有可能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而此時的無名,渾然不曉得一場大劫即將臨頭。

    當陸天祺緊鑼密鼓的召集所有得力屬下佈置他那個徹底消滅無名兄弟的羅網時,無名與程懷寶這兩個小子還在悶頭趕奔漢中。

    他們這一行風光得緊,由於他們用於掩飾的身份是朝中宰相大人打算入川回老家祭祖的三公子,因此這一路上不但暢行無阻,且所到之處的官面人物莫不是拍馬相迎。

    程懷寶這個滑頭小子冒充起宰相三公子的貪婪摯友來,簡直是入木三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將一眾前來賄賂拍馬的地方官員糊弄的團團轉。

    沿途所有官員的行賄他是一概的來者不拒,甚至送的禮薄了,這無賴還看不上哩。

    至於無名這位冒牌三公子,則成了一個神秘人物,永遠待在車上,從不露面。

    這倒反而沒有引起那些行賄官員的懷疑,因為真正的大人物,從來都是不會輕易拋頭露面的。

    一路之上,吃香的喝辣的,更有無數飛來的橫財,可把程懷寶這個貪婪的小子開心壞了。

    若非無名那個關於漢中府不好的預感,天曉得這個膽大包天的無賴會打著宰相的名義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令程懷寶驚奇的是,前後數個州府十數個縣城竟然沒有一個官員去質疑如月手中那枚不知打哪弄來的宰相私印的真假。

    難道這些當官的都是傻瓜不成?

    剛剛經韓陵渡渡過漢水,頂多再有五日,便能到達漢中。

    程懷寶終於憋不住心中的納悶,翹著二郎腿,手中把玩著那方美玉雕就的宰相私印道:「如月丫頭,你們打哪弄來這個蒙人的玩意?別說,還真是威風管用得緊!」

    如月始終纏繞在身畔公子身上的心神終於回過神來,輕聲答道:「寶爺,這方印說真不真,說假可也不是假的。」

    如月的話登時勾引起了程懷寶的好奇心,無賴精神一振道:「此話怎講?」

    旁邊的如霜得意的道:「這個寶爺就有所不知了,京城印王陳兆宇是咱們聖門……」

    聖門這兩字方自出口,如霜已然曉得自己闖禍了。

    這兩個字可是現在寶爺心中最大的忌諱,臨行前有一個龍衛不小心說漏了嘴,結果當場便被程懷寶折磨的屎尿橫流。

    這等慘烈的教訓登時銘刻在了每一個玄聖殿屬眾心中。

    在那個倒霉的龍衛的慘叫聲中,所有人無一例外的在心中拚命的念叨著玄聖殿這三個字,生怕記錯了將來換自己倒大霉。

    在程懷寶無比危險的目光中,如霜趕忙改口道:「是咱們……玄聖殿在京城的壇主。宰相的印章都是出自他的手中,因此寶爺手中這方印絕不會有人看出假來。」

    程懷寶冷冷的哼了一聲,雖然如霜的口誤觸了他的禁忌,但看在無名的面上,也沒真格去計較,心中忽然想起自己答應趙志南他們要幫於指揮使報仇那事,或許可以借助魔門……

    呸呸呸!

    程懷寶腦海中習慣性的出現魔門二字後立刻自我糾正,沒辦法,十多年的習慣可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過來的。

    程懷寶並未立刻急著從如月姐妹口中打探她們在京城的實力如何,這些事情由無名問才更合適。

    想到無名,程懷寶面上不禁泛起一絲苦笑,自從上路以後,無名便彷彿入了定的老僧一般,每日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練功。

    或盤腿煉丹,或擺出一種奇怪的臥姿練功,往往是一入定便是一天或一夜的工夫不會醒來,再加上一個沉迷於南疆巫術的神棍與兩個魂都被無名勾走的丫環,天曉得他這一路是何等的寂寞難耐。

    幸好還有一堆捧著無數珍寶獻上來的白癡官員……

    程懷寶暗自慶幸練功的無名不會將這些珍寶充公的同時,一雙眼眸忽的若有所思的望向以一種奇怪的臥姿躺著入定的無名,因他靈敏無比的氣機在方纔那一刻感受到了無名身上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卻又奇異無比變化。

    他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也不曉得無名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但卻肯定那無疑是好的方面的變化。他不急,等無名醒來,自然會告訴他。

    心中忽的生出一種緊迫,若是無名真的能將他體內那個古怪玩意練化,到時候恐怕十個小寶也不是一根木頭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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