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冷哼道:「根本就沒什麼魔門寶藏,一場陰謀罷了。」
林語冰小嘴張得老大,驚道:「無名哥哥你在開玩笑嗎?這……這怎麼可能?我爺爺他不是說……不是說……」
無名乾脆道:「冰兒立刻想辦法聯繫上你爺爺,要他立刻到這裡與我們見一面。」
林語冰被無名鄭重其事的模樣唬住了,應了聲是,匆忙的跑了出去。
無名突道:「外面那道士會不會聽到咱們的話?」自從當了雙尊盟的這個盟主之後,無名的思慮越來越周全了。
程懷寶怔了一下道:「沒事,我方才順便點了他的昏穴,六個時辰以內他醒不了。」
對至真老祖創下那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制穴之術,無名信任的緊,除了他怪物般能吸真氣的身體,根本沒人能解。
無名點點頭,沖徐文卿示意的點了下頭。
徐文卿會意,將她與無名密會律青園園主所談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還沒有說完,已毫不意外的發現,程懷寶的雙眼中放出了兩道精光。
徐文卿的話音剛落,程懷寶已自椅子上蹦了起來,大叫道:「木頭,這可是咱們揚威江湖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你怎能輕易放棄?」
無名不鹹不淡道:「你口中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會讓你死得快一點。」
程懷寶大嘴一撇道:「富貴險中求,危險與利益本就是成正比的。木頭,這事值得一幹。」
無名已一種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程懷寶,淡淡道:「少跟我繞彎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可說是這世上最瞭解程懷寶的人,這無賴這番天花亂墜的說辭能騙倒天下人,卻絕騙不過他。
無名曉得,他肯定隱藏了真正的想法,沒有說出來。
程懷寶洩氣的發現自己一番天衣無縫的表現仍沒能騙過無名,不禁苦著臉道:「木頭你不要這麼瞭解我好不好?我會很沒有安全感的。」
徐文卿聽了這話,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噗」的一聲全噴了出來,忍不住嗔罵道:「死小寶,你想謀財害命不成?竟說出這麼肉麻噁心的話來。」
無名卻毫不為所動,一臉淡然道:「說實話。」
程懷寶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道:「我說我說。」偷著瞄了徐文卿一眼才道:「其實無論咱們做不做,都可以先答應下來。冒險的事可以不做,但現成的竹槓不敲一敲,豈不是傻瓜?」
當徐文卿將程懷寶這話琢磨明白後,立刻將一對美目瞪得溜圓,惡狠狠道:「好你個小寶,居然打主意打到我們律青園來了?想敲我們律青園的竹槓?嘿嘿……膽子不小啊!」
程懷寶頭一次發現,原來絕世美人陰笑起來,同樣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這美人的心上人不巧正是自己的剋星。
程懷寶乾笑著解釋道:「大姐息怒,聽小寶把話說完。」
徐文卿冷哼一聲道:「說!」
程懷寶一副自己人模樣道:「大姐,恕小寶直言,你與無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也就是說雙尊盟盟主夫人的寶座你已坐牢了。小弟這麼做也是為了雙尊盟的發展,大姐你難道不應該?」
徐文卿一窒,轉頭望了無名一眼,怒氣稍斂,冷道:「那你也不能打律青園的算盤。」
程懷寶一看有門,招牌式的邪笑再次浮出面上,輕鬆道:「我雖要敲律青園的竹槓,但絕非大姐想像般的損人利己,我這竹槓敲得肯定是對雙方都有利的,這點請大姐放一百二十個心。」
徐文卿疑惑道:「你打算怎麼敲?」
程懷寶嘻嘻一笑道:「這個請恕小弟暫時保密了,反正如果到時候小弟的竹槓敲得令大姐不滿意了,只管收拾小弟就是。」
看著程懷寶那壞相,徐文卿一時也拿這無賴小子沒一點辦法,無奈的搖搖頭,不再說話。
見終將徐文卿擺平,程懷寶又看向無名:「木頭,怎樣?」
無名的眸子定定的看向程懷寶,看得程懷寶心虛不已,久久方道:「我曉得你心中還有事情瞞著,但我不想逼你,今次這事便隨你耍了,別太過火,小心引火上身。」
程懷寶長長的鬆了口氣,面對無名的盯視,他真有壓力沉重的感覺,無賴罕有的鄭重其事道:「木頭你放心,我這麼聰明的人豈會做傻事。」
三人正說著話,林語冰在外面跑了回來,一進屋便道:「我已留下暗語記號,要我爺爺今晚來此。徐姐姐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跟冰兒說說。」
程懷寶心情不錯,笑著一拍林語冰的腦袋道:「當時是天大的好事,醜丫頭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林語冰傻愣愣的看著程懷寶,她怎也沒想明白,為何魔門藏寶沒了,貪財的小寶哥哥卻反而很開心的模樣。
是夜,林老頭有若一個鬼一般毫無聲息的出現在屋中,無名他們已有些習慣了,皆不在意。
程懷寶慇勤的將老頭請到上座。
林老頭納悶道:「到底何事,冰兒丫頭竟留下了堂裡最緊急的聯繫暗語?」
程懷寶早已想好說詞,一臉沉重神情道:「告訴林爺爺您一個不好的消息,據我們得到的最新情報,這張魔門藏寶圖恐怕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林老頭怎都沒想到這兩個小子才來了襄陽不過一天而已,竟會有如此嚇人的發現,一時哪裡肯相信,皺眉道:「程小子你莫開這等玩笑。」
程懷寶不再廢話,將徐文卿上午告訴他的話當場他自己的見解般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憑他這張能將死人說活的嘴巴,林老頭幾乎是立刻便相信了他的話。
林老頭面沉似水道:「你們那個以襄陽為中心,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第一個波次的傳播速度幾乎是一樣的情報是哪裡得來的,別告訴我老人家是你們那個過家家兒一般的雙尊盟自己探到的。」這老頭顯然有點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程懷寶正經答道:「是徐大姐與無名從律青園中打聽來的。」
林老頭喃喃道:「律青園?彩袖飛花譚菲雅?她倒確實是個人物……唉!」一聲長歎,道盡林老頭心中的煩惱。
林語冰納悶道:「爺爺,魔門寶藏中那幾項絕學對您真得那麼重要嗎?冰兒可沒見過爺爺這般喪氣過。」
林老頭精神稍振,故作無事道:「冰兒丫頭少胡說,爺爺哪裡是喪氣,只是有些失望罷了。練武的人又有哪個不喜歡武學秘籍的?」
林老頭有些心思不屬的又聊了兩句,便起身走了,走時甚至忘了安排他鍾愛的孫女林語冰。
林語冰雖有些奇怪,卻樂得爺爺不管,讓她多與她的小寶哥哥玩一陣子。
而程懷寶則一門心思的幻想著明日的竹槓如何敲法才最有利。
眾人中只有無名將林老頭的失望看在眼中,雖然只與林老頭接觸了兩次,但因他是冰兒的爺爺,無名自然已將他歸入自己人的行列,他沒說什麼,只是將這事放在了心中。
第二日早上,程懷寶並未到律青園的大院中去敲竹槓,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找玄青觀的晦氣。
這小子自然不會一個人去,硬拉上無名,提著好似死狗一般萎頓不堪的玉林,就這麼招搖過市,直殺上了玄青觀眾道士臨時借住的真武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