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傳,老樓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連修改都不行,總提示鏈接不上。
紀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不甚確定道:「盟主的意思是……」說到這裡雙手握拳互擊了一下才又道:「這麼解決嗎?」
無名自以為明白了紀中這手勢的意思,當下便點了點頭。
紀中嘿嘿一笑道:「屬下一定在今兒個晚上前將這事辦好,請盟主放心。」
得了紀中如此肯定的答覆,無名心中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雖覺得矮子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卻也沒有多想,揮揮手便讓紀中繼續忙他的事情了。
邊向內院走,無名心中邊琢磨著:「有人驅策還是有好處的。」
中午時分,徐文卿無事人一般飄到無名的面前。
正窩在房中煉丹的無名被一陣濃香熏醒,睜開眼時就見徐文卿睜著一對明媚的大眼疑惑的打量著他。
徐文卿見無名醒來,也沒走腦子,立刻便將心中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無名,你方才練的是什麼功夫?為何你身上竟連一絲氣感都沒有?」這話才一出口,徐文卿便愣了,探問別人所練的功夫乃是江湖大忌,自己怎會如此不經意的便問出了口,她平日裡的心機皆跑到哪裡去了?
無名心思簡單至極,全沒在意,出口便將自己的老底揭了出來:「我是在修煉內丹,沒有練氣你自然感覺不到氣感。我的身體有些古怪,只怕這輩子都練不了氣功了。」
聽了無名如此老實的回答,徐文卿徹底愣住了。
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美眸定定的與無名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徐文卿發現無名的目光竟是如此純淨如此清澈,彷彿兩灣清潭,那裡面沒有一絲心機更沒有一絲人世間的俗氣。
這一瞬間,聰慧的徐文卿終於想通了為何自己今天竟會如此失常,那是因為在單純質樸到極點的無名身邊,她在不知不覺間竟完全撤去了籠罩在心中的那道堅實護壁,沒有了做作忘記了深沉,那種酣暢痛快地感覺著實令她為之著迷。
想通了這層道理,徐文卿心中竟生出一種重生般的感覺,索性拋掉一切虛偽與心機,放縱自己享受這種女孩的快樂,而這種單純的快樂卻正是童年時候刻苦練功的她曾經奢望過的。
徐文卿再不管什麼婉約風度什麼迷人風采,一屁股坐在了無名的身邊,大咧咧的拍拍無名的肩膀道:「你這小子還真是個老實人,自己練的功夫乃是個人的秘密,可不是隨便就能對人說的。」她本就是個無視世間禮法,行事有些離經叛道的女子,此時已將無名當作了自己的玩伴,自然更加不在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類規矩。
這副模樣的徐文卿再次令無名目瞪口呆,以前程懷寶總是對他說女子善變,他一直沒有概念,遇到了徐文卿,他終於明白了。
相比於舉止得體又美艷照人的逍遙仙史,眼前這個舉止有些隨意卻多了一股子坦誠味道的女人才真正投了無名的脾氣,無名不自覺地應道:「我知道了,你……你……」他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了,眼前這多變的女子已令他有些迷糊了。
徐文卿嗔怪的瞪了無名一眼,半真半假的惱道:「你什麼你?連姐姐都不會叫了?」
她的眸中沒有了往日裡那勾魂攝魄的秋波,然而就是這個毫無心機單純的嗔怪眼神卻反而令無名又生出些許好感。
無名忍不住乾咳了一聲,訥訥的裝作沒有聽到。
徐文卿也沒在意,輕輕一笑又道:「想不想姐姐給你彈支曲子聽,告訴你,姐姐的琵琶可是江湖一絕,尋常人想聽都沒份。」看來這姐姐她是當定了。
無名不知道琵琶是什麼玩意,除了程懷寶偶爾哼唱的那五音不全的小曲也從未聽過別的曲子,沒什麼概念的他無甚所謂的點了點頭。
徐文卿見無名答應了,立刻展輕功返回客房中將她那只名滿江湖的追魂琵琶拿了來。
手抱琵琶,徐文卿端坐於椅上,一張絕美的臉蛋上罕見的泛起聖潔莊嚴的神情,輕輕的吸了口氣,玉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弄,一陣悠揚的琴曲漸漸響起,曲調由低而高,親切優美倏爾平穩舒緩,倏爾跌宕起伏,忽然玉指輕輕放下,琴音在弦上微微顫抖……
未等無名回過神來,一陣低沉婉轉的急響在紛飛跳躍的玉指間流淌出來,原來剛才只是短小的引子。
隨著穩健有力、冷峻肅穆的琴音徐徐不斷,無名眼前浮現出一幅霜晨雪夜,草木凋零,只有梅花傲骨靜靜開放的畫面。
驀然琴聲陡變,急促的節奏和大起大落的旋律此起彼伏,「風蕩梅花,舞玉翻銀」的意境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無名已深深沉陷於琴中的意境,眼中的光芒隨著鏗鏘的琴聲變幻不已,心念百轉,此時眼前又是一片風雨交加中,梅花迎風斗雪的優美堅毅與不屈。
高潮過後,尾聲的樂曲漸漸平穩,不斷飄出裊裊餘音,流暢的曲調輕巧、跳趟地循環出現,似乎梅花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晃動起來,無名彷彿看到,在經歷了風蕩雪壓的考驗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含苞待放的花蕊,迎風搖曳,生機勃勃,梅花依然將它清幽的芳香散溢於人間。
琴音漸行漸遠,久久方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