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上龍床 宮廷篇[下] 第012章 還能救活
    蛇無首,金色小蛇已死,眾蛇一下子慌亂了手腳,陡一轉,從剛才的尖利一下子轉為塞外空曠寂寥般的無限悵然,群蛇也彷彿受到了感染般,身子漸漸搖晃了起來,然後跟著旋律的波動,慢慢的爬下墨然的身子,朝著洞的最深處爬去。

    原來養這蛇的人是他……

    是他!

    又采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白衣白髮的老頭,有一絲憤恨深深的植根於眼底,並且毫不忌諱的綻放出來!

    這算什麼?她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飾她的諷刺,放出蛇來弄死他們,然後等人都死了又假裝好心的來救他們……這算什麼?這世上有這麼好笑的事情嗎?……!

    手掌突然捏的緊緊,緊到青筋突起,好像再緊一些,就會突然斷裂開來一般。

    「你再捏緊一些,他就真的要死了。」空氣裡突然傳來一陣聲音,而又采本來就已經張的很大的眼睛這下就睜得更大了!

    她一直盯著老頭,直到聽到聲音,然後老頭的嘴並沒有動,聲音卻兀的散發在空氣中,而且是傳散在四面八方,所以聽起來就好像是有無數個人在對她說話一般。

    她再次把目光聚在老頭身上,聲音還在繼續,可是老頭子的嘴唇卻好想縫合在一起的一樣,根本沒有上下開合的機會。

    她愣愣的看了半響,突然有一種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緩緩成型,有沒有可能……是他在說話呢……他……她的然然……在說話。

    這種想法。單是想想。便覺得瘋狂了。可是眼睛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朝著依舊緊緊抱住他地然然看去。然後目光不過在他身上一沾。便又立即觸電般逃開。

    然然那樣蒼白。眼睛緊緊地閉著。但卻始終不曾放開她。這樣地情誼。她真該知足了。

    但是……

    「但是……」她地聲音輕輕地。輕輕地。脫口而出。像是這話本身就沒有多少重量似地。而她不過是輕輕呵了一口氣。它就這樣順著呼吸出來了。她說。「我起先最怕地就是我們不是一同死地。然而當你抱緊我地那一刻。我終於知道你不會放下我。可是哪知你還是這樣固執。我活著你死了。我便會很開心嗎?……然然你果然還是這樣地自私……」

    一點眼淚也流不出來。就是覺得眼睛裡干。好像荒蕪了很久很久地田地。連帶著心也荒蕪起來。她沒有看他……她……不忍看他。她朝著空氣輕輕地說:「我是怨你地呢。你聽到了嗎。我真地是怨你地。」

    原本這樣一個如天人般地然然啊。竟然為了她。這樣……死了?

    死了嗎?

    死了嗎!

    其實墨然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牽連著又采一塊死,能少死一個人哪裡不好?當然,這僅僅止乎於采采,否則,倘若他死機已定,再也轉不過來,怎麼說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或者,逆天而行,別人死,他活。

    可是今天在他身邊地就是采采啊,他又怎麼忍心讓她置身蛇群,被那種污穢東西爬滿全身?說到蛇,他是真的……真的無比厭惡啊!

    既然都這樣決定了,也就沒有再改變的道理,乘著他安心窩在他懷裡地那會兒,他拿出了太簇花費半年,用了無數奇珍異寶封印的結界。

    做這玩意兒據說很麻煩,一來這世上掌握太簇這一門玄宗功夫的人或者門派實在是少之又少,而把結界封印到封軸裡又是前所未有,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摸索。沒有人探討,沒有人傳授經驗,進度就像凝滯了一般,以蝸牛的速度緩慢前行著,幸好太簇對這一方面的研究已經長過了十年,幾乎是從太簇地師傅教授她玄宗之時,這個想法就已經在她腦海成型,繼而不斷完善。

    二來,封印的材料實在太過珍貴,其本上可以算是曠世難尋,有些甚至已經獨此一隻。

    綜合這兩點,結界這玩意兒在這世上也就只有一個,並且現在就在他地身上。

    既然還沒有用過,自然就不明白它的作用,當然,據太簇地話說,只要在適合的時機,打開『結界』,一般事物便可被阻擋在結界之外。

    當時他勾了勾唇,不在意地問:「這個不就是和你平時使得結界一般用途?」

    太簇點了點頭:「是的,但是我也說了,結界難就難在封印,倘若有一天,我們都沒有跟著主子身邊,而主子又功力盡損,或者慘遭迷藥春藥,或者……我這裡就不盡數列出來了,意外實在太多了,所以『結界』就是為了這個而產生的。」

    但是他還是顯得那麼不以為然,但是今天這種事情卻真的發生了,多麼好的運氣啊……直到死之前,他

    趣開開自己玩笑。

    也是,又采說的沒有錯,他真的是一個相當自私而又自大的人,所以,今天的死局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的,他也絲毫不覺的不公平。

    危機在逼近,有人一早就已經現出端倪要置他於死地,他發現了,知道了,卻放任事情發展,坐著看結果,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以至於輕賤對方到了微塵不如的地位,他知道飛鴿傳書之時,信件早就被人狸貓換了太子,但是他也不管,因為他相信蠻荊和桑榆會分析出事情的真假,狩獵時,面對老虎和射箭人,儘管是那樣危急的時刻,他依舊不放在心上,然而就是那麼多的不在意,那麼多的自傲,才導致了今天的死局,驕傲已經刻在了骨子裡,他是怎麼樣都洗不盡擦不幹了啊,所以啊……抱住采采就夠了,他的錯,他自己承擔。

    結界做得透明,也很大,完全的覆蓋了他和又采,幾乎封印一解,就好像融入了空氣裡一般,只有用手觸碰,才能感到它的存在。

    蛇群一下子就被阻擋在外,這副景像在又采看來,一定是蛇又在作弄他們了。

    但是儘管這樣,他還是用眼睛仔細盯著那種通體金黃的小蛇,它的腦袋晃了晃,突然牙齒一咬,結界立時破了一個洞,它就順著這個洞,慢慢的爬到了他的身上。

    他終於無力的笑了笑,上天要他死,他再驕傲也不行啊,他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了,先前被老虎的那一掌,震的心脈受損,如今,他的世界靜的只剩下又采一人的呼吸聲了,而他的心跳聲也漸漸弱了下去,他想著,死都要死了,他也該對她好好說說那句話了,於是他張了張嘴,輕輕的,靜靜的,在她的耳邊說了句:

    「……我愛你呀……」

    「你到底再發什麼呆,再不救他的話,他可是要死了。」白衣老頭向她走了過來,周圍吵鬧的聲音消失,他終於張嘴說了話,話音剛落,就看到剛剛還在失神邊緣徘徊的女人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直的盯著她,寸步不讓的問他:「你說什麼,什麼叫再不救他?!他還有救……嗎?」話說到後來越發的不肯定,到了最後,竟又是不相信般的低下頭,自嘲一笑,「怎麼可能呢。」

    白衣老頭手舉起,終於才像是克制一般重重放下,他真想一巴掌打死這個女人,都和她明明白白的說了有救,她居然最後又跟上了一句怎麼可能,腦子有毛病麼。

    「我都說了有救,那就是有救,信不信由你,反正時間不多了。」他轉身欲走,她卻旋風一般來到他的面前,剛想伸手攔住她的去路,卻猛地脫力跌倒在地。

    那個老頭扯了扯嘴角,才道:「你就跑吧動吧,你以為那蛇的毒素沒有傳到你身上?你再動幾下,毒素入到心脈,你也就死的比他更快了。」

    說完還嘟囓了一句:「奇怪,你這身上怎麼還有一種毒,這毒倒是新奇,我也沒有看見過。」只不過這話太輕,又采卻是沒有聽清,也沒有心思聽清。

    她也跟著拉扯了下嘴角:「我倒是希望我死的比他更早,倘若多蹦多跳便能完事兒,我不妨……」他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你要比他早死?你這姑娘腦袋是不是不好使,我都告訴你了他不會死,你卻還要死,你這是打擊報復?」

    老頭的這一通話,終於把她從自己的神智中喚醒,她平靜的面皮破裂,終於露出了一絲笑來,她緊張的問:「真的能救活?!!」

    老頭白了她一眼,不說話了,蹲下身子,點了他週身幾個大穴,特別是別蛇咬的那個傷口,他特意多瞄了幾眼,突然

    頭突然驚異出聲,「這……」

    「怎麼了?」又采緊張的湊了上來,問。

    「沒什麼。」他揮了揮手,「離遠些。」

    又采聽話的趕緊退到五步之外,視線卻緊緊的黏在墨然的身上。

    過了半響,老頭子緩緩站了起來,臉色凝重如臨大敵,她的心猛地一揪,臉色又瞬間變得灰白。

    不行麼,還是不行麼,果然呢……是她太強求了。

    緩緩的走到他身邊蹲下,仔細的看著他的臉,卻猛然間聽到老頭子的聲音破空傳了過來:「誰叫你過去的!趕緊回到原來的位子!」話音剛落就見老頭子拿著一把刀氣勢洶洶的走到墨然面前,而後轉過身來問她:「給你一個選擇,是要砍他的手,還是讓他經受毒的壓迫,一直的痛?」

    眼神定定的,配合著手上的刀,又采腦子轟然炸開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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