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老婆的乳房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三節
    我把左長正出現的事,以及他來的目的,和思蓮、師傅說了。「我們不能回去,」師傅鄭重地說,「抓壞蛋要緊,也許壞蛋一會兒就出現了,等捉到壞蛋,我們就回去。」「是的,」思蓮也同意,「我們也不能叫警察,警察一來,也許會打草驚蛇。我們在這兒等等吧。」於是我就叫王小勝拉著於雨先回愉樹縣,我和師傅、思蓮就上了麵包車,在車上觀察周圍的動靜。過了十五分鐘,左長正從茶館裡出來了,東張西望的,要穿過大街。黑夜被來往車輛的燈光給攪得支離破碎。路上沒有了行人。突然,一輛紅色的麵包車撞到了左長正,他就重重地倒在地上。緊接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衝上來,緩緩經過他身邊,早打開了車門,一個人從車裡探出身子,彎腰伸手,揀起了左長正丟在路上的皮包。然後,黑色轎車就加速離開了。從紅色的麵包車撞到了左長正,到黑色轎車裡面的人揀了皮包離開,只短短的幾秒鐘,每一個動作就像工廠裡正在生產的設備那樣準確而迅速。「怎麼辦?」思蓮已經發動了汽車。「救人要緊,」我焦急地說。思蓮把車開到左長正身邊。我和師傅跳下車,把他抬到車上。他的後腦勺破裂了,鮮血淌了一地。「快到醫院,」師傅對思蓮喊。他脫下上衣,撕下袖子,給左長正包紮傷口。「陳剛,你怎麼在這裡?」左長正看到我,小聲問。「你沒事吧?」我擔心地問他。左長正開始嘔吐「看到我的皮包了嗎?」他沒有看到皮包已被人搶走了。「看到了,」我說。「裡面……有二十萬,」左長正說話有點吃力,聲音越來越弱,「把它還給我老婆,我是瞞著她提出來的……」他頓了頓。「於雨的事我本以為了了的,可是竟有人重新提了起來,揚言要告到省公安廳去。我害怕了……陳剛,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是個好人……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看到了,不要告訴別人……劉慶和阿山跟著來了,他們會證明我是因公而死的……」他說著說著就閉上了眼睛。「他死了!」師傅告訴我。思蓮看了一下我「後面一直跟著一輛轎車。」「停車,」我對思蓮說。跟在麵包車後的轎車也停下了。我下了車,走到轎車跟前。轎車的門突然打開,劉慶端著槍,指著我的腦袋「不許動!——阿山,快把他銬上!」「為什麼這樣做?」我不解地問道。「你是個逃犯!」劉慶惡狠狠地說。「誰都知道你是個逃犯——你開車撞到了所長,又把他抬上車,準備找個地方掩埋,消滅犯罪的證據……是不是這樣?」「這麼說,你成了捕捉逃犯的英雄了?」我用譏諷的口吻說。阿山拿著手銬靠近了我。不用說就他倆,再加上幾個人,也銬不起我來。但是師傅厲聲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你是誰?」劉慶對師傅揚了揚手中的槍。「快滾回到車上去!」師傅一揚手,腕中的手錶就朝劉慶飛了過來,擊中了他拿槍的手腕,槍就落到了地上。師傅飛身跳了過來,揀起地上的槍。問我「他是幹什麼的?」「是警察,所長手下的一個兵,」我解釋。「太差勁了,」師傅忿忿地說,「不問青紅皂白就想殺人,有這樣的警察嗎?所長還要求別人證明他因公而死——沒門!不要答應!現在的人怎麼了?吃公家的,喝公家的,死了還想叮上一口……」師傅把槍遞到我手裡,然後從地上揀起自己的手錶「還好,沒有摔壞,還跑著呢。」他返身回去,從麵包車裡抱出左長正的遺體,走過來,放到轎車裡「叫他們拉著自己的領導回去吧!」我把槍放到劉慶的手裡。他呆呆地站著,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說什麼,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師傅生氣地往麵包車那兒走。我也轉身要離開——劉慶又端起了槍,要朝我的背後開槍。如果他不打死我和師傅,他回去就無法交代他們出去做什麼了?所長是怎樣死的?所長完了,剛被提升為副所長的他也就完了。只能豁出去了。於是,他就開了槍……但是我料到劉慶會有「動作」的,還沒等他開槍,我就轉身起腳,踢到了他的手,手槍響著飛了出去,子彈打在深遠的夜空裡。我和師傅上了車。「剛才我想喊,但是卻喊不出來——太驚險了!」思蓮對我說。「你差點就被那個傢伙打死!」「警察原來這麼壞!」師傅恨恨地說。「我也是警察啊,」我對師傅說。「壞警察只是個別的。」師傅再不吱聲了。「回去吧,」我對思蓮說,「回愉樹縣,去看叢容……」路邊的楊樹抖動著渾身的葉子,把見到的一切都寫在夜裡;夜就把知道的一切考貝到大地上;但是忠厚的大地對人什麼也不說,人做事就只能靠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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