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3號車庫上面跳到院子裡,揮起一條長鞭,「啪」地一聲把老四抽倒了,老四手裡的槍就掉到地上。來人像風一迅速地接近了老二,用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老二手裡的手電和鐵棍都掉在了地上。老四想摸到槍,但是身上又挨了一鞭子,他慘叫一聲,就昏了過去。「陳剛!」來人急切地呼喚了我一聲。是師傅來了,我推開鐵門,衝了出來「師傅!」師傅已經用鞭子把老二捆了起來「快看一下思蓮……」於雨已經把思蓮從地上扶了起來。「我沒事,我是滑倒的,」思蓮長長地忪了一口氣。「我們脫離了危險,又可以活下去了。——師傅,謝謝你了。」「客氣什麼。」師傅已經把兩個歹徒都結實實地捆好了。另一個人從3號車庫走進這個小院,從走路的姿勢上,我認出了他就是王小勝。「陳剛和思蓮在這嗎?」王小勝的聲音有點急。「在啊,」我說,「你們是怎麼來的?」「我檢查過你的皮包,嘿嘿,」師傅說,「幸虧檢查了,知道你跑到這兒了。我要跟蹤你,一不會開車,二不知道怎麼走,就打電話到姜成的發展有限公司——他已經成了你的了,是不是?——尋求幫助。王小勝便開車拉著我趕到這裡。我看到了思蓮開的車。但是不見你們倆,於是就到處找。急得我跳到了車庫頂上,就聽到有人在這個地方說話,見有人持槍,便斷定不是好人,便出手了。來得還及時吧……」「是啊!」我握著師傅的手,久久不願忪開。王小勝看了看我,看了看思蓮,看到於雨「這是誰?」「我叫於雨。——你是誰?」於雨緊張的心情突然忪馳下來,抱著思蓮哭了。「於雨?好聽的名字,」王小勝說,「沒有了危險,就不要哭了吧。——我已經打了0,警察一會兒就來了。——怎麼搞的,汽油味這麼濃……」「兩個壞蛋想燒死我們,」於雨對王小勝說。「我猜也是這樣,」師傅接過了話題,「太可怕了。——陳剛,能為你們做點事情,我很高興。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找我來做。我不想在甜水溝靜靜地待著了,這個社會很複雜,你卻又捲入了複雜的漩渦裡,我能無動於衷嗎?」一輛警車停在旅社的門口,幾個警察跑了進來。但是還沒靠近兩個歹徒,只聽「啪啪」兩聲,兩個歹徒身上的手機先後爆炸了。其中一個當場被炸死,另一個則痛苦地大叫著「老大,我操你媽!你好狠心啊,給我們的手機竟是搖控炸彈……」但是,他的聲音被爆炸引起的大火吞噬了。我和思蓮、於雨身上都有汽油,我急忙拉她倆進入了3號車庫。火越來越大,像個紅色的魔鬼,舞動著身子,好像要把整個夜吞掉似的,但是卻被夜壓彎了身子,就伸出血紅的舌頭彎彎地舔著,一邊吐著滾滾的濃煙。警察、師傅和王小勝都退進了車庫。我們對大火無能為力,這兒又沒有自來水,只能看著大火燃燒。火照亮了車庫——在車庫的一角,三妞捲曲著身子,嘴角淌出的血像蟲子一樣爬在了她的臉上。她已經死亡了。在她身旁的皮包裡,發現了我和思蓮的手機。是我突然的來訪,造成了她的死亡?那個歹徒在死亡之前所提的那個老大是誰?他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觀察著我們的動靜嗎?在旅館的辦公室,我們向警察說明了這裡發生的情況。當然,我和思蓮隱瞞了臥底警察的身份。然後,我就準備到永康市中心醫院去找院長的畢立志,從這兒到永康市不到二百公里。叫於雨跟著師傅坐王小勝的車回榆樹縣。但不知道三妞綁架於雨到底敲詐了誰。警察開車離去了。我躲到一邊,給周局長打電話,匯報了這裡發生的情況。「你馬上回來,」周局長的聲音有點沙啞。「誰叫你去找三妞了?要不是師傅及時趕到,你現在還能跟我通話嗎?有人在暗中盯著你,你要消失一陣子,休息一下,要殺你的人會到處找你,看看我們能不能抓到一個,得到一點關於」老大「的口供,明白嗎?——再說,叢容出了車禍,正在醫院裡,處於昏迷中,你不想看看她嗎?」「什麼?叢容出了車禍?」我大聲問了一遍。「是的,傷得不輕……」周局長傷心地說。「好的,我馬上到醫院去,」我高聲叫道。我放下手機,心裡非常難過。恨不得在身上插上翅膀飛到愉樹縣,去叫一聲「叢容」,把她從昏迷中喚醒。突然,我看到了派出所所長左長正,他穿著便衣,手裡提一個黑色的皮包,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進入了旅館對面的那家靜心茶館。他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偶然的,肯定是三妞敲詐了他,他的皮包裡一定裝著現金。離這兒不遠,停了一輛轎車,從上面下來兩個戴著墨鏡的人,也許是他帶來的人,來保護他。可是三妞竟然囂張得把敲詐對像安排在她的旅館門**錢,這合乎常理嗎?不,這絕不是三妞安排的。她再猖狂,再囂張,也不會願意暴露自己的。一定是另外一個人,知道她死了,還知道跟左長正聯繫的辦法,才把左長正約到茶館裡來的,想得到左長正送來的錢。怎麼辦,我打電話通知當地的警察,還是留下來親自捉住這個壞蛋?我一時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