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產了,女人了,我都不感興趣,」我又喝了一口水。「說實話吧,你要叫我做什麼?」譚賓是個聰明狡猾的人,我提醒自己。他用三個男人試了我的武功,又用什麼財產了女人了拉攏我,什麼是為了交朋友,只想利用我。我不識江湖那一套。「剛才我說過的,我家鄉有一大草原……」譚賓擺擺手,女人就出去了。「好吧,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做過犯法的事情,可我是個中國人……中國人……」他把眼睛閉上了一會,一些淚水湧出眼眶男人有淚不輕彈。我知道他要跟我講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說吧,大哥,」我開始稱他為大哥,已經表示我願意交往這麼一個朋友。他緊緊地握了握我的手「俺的村就在草原的邊上。有家日本企業要在草原邊上建一個工廠,買了地皮。可是那裡的地下埋藏著化學武器,有個村民曾挖出過一個毒氣彈,甚至把彈頭上的銅弄下來賣,接觸過毒氣彈的人有死的有傷的。我覺得,那家日本企業為了掩蓋事實,所以才買下了地皮建廠子。地下一定有一個很大的秘密。我找當地政府反映情況,可是沒有人相信。日本人已經把那塊地圈了起來,還沒有動工。今年春天我回去了一趟,偷偷鑽進去,可是遭受到看場人的一頓毒打。我聽說中國正在和日本談關於處理化學武器的事,咱們估計有200萬枚,而日本人卻說只有70萬枚;我們說200萬枚要拿出證據,而日本人卻在極力掩藏證據。——不管怎樣,我要知道那地下究竟有什麼秘密。日本不提供給我們埋藏化學武器的情況,我們發現了情況就不能不管。——你能不能陪我回趟老家?」「去做什麼?」「護著我,不要我挨打,我就能從地下挖出炮彈。」「萬一把你炸了呢?」「我願意。」「可是我還不想死呢。」「這……」他有點失望。我們接觸的書也好,電影也好,都是把壞人描寫得比什麼也壞——這真是一種愚蠢之舉把人性給忘了。好人有他的壞的一面,同樣,壞人也有好的一面。把好與壞區別對待,才叫人性。譚賓如果沒有做過壞事,他肯定是個好人;他現在是個好人,可是他做過壞事,只是外人不知道,沒有受地法律的制裁。應該跟他交朋友,就憑他這一點的愛國之心。「讓我考慮一下吧。」「當然了,」他高興地站起來,使勁地握了我的手,然後又坐下了。「你認識方傑嗎,為什麼要去和他們拚殺?」我問他。「既然是朋友,我不想把一個疑問留在心裡。」「不認識,只是聽說。他是剛加入那個組織不久的。他們搶了我們的生意,我們已經開始在城裡收取一些企業的保護費。」「企業給嗎?」「開始的時候不給,不過他們總是會有麻煩的,只要幫他們處理掉麻煩,他們就會給的。」「麻煩是不是由你們製造的?」「這個嘛……」「你知道不知道是什麼人綁架過叢容?」「叢容?誰叫叢容?」「知道不知道准要殺死秋果?」「誰叫秋果?」「你們沒有參與過綁架勒索案嗎?」「有過,但是你所說的名字我不知道。」雖然他對我有防範的心裡,但是我相信他對我說的沒有假話。我已經決定把秋果放在這裡住些日子。「叢容是我的朋友,遭人綁架過,秋果是我的表妹卻正在遭人追殺我想找到綁架的人和追殺的人。」「我也許幫不上你的忙,黑道和黑道之間永遠是死對頭。」「我想把表妹放在你這裡,你能不能保證她的安全?」「能。」「不能叫她和你們一起做事。」「也能。」「不怕給你帶來麻煩?」「你都決定去黑龍江看草原了,我還怕什麼麻煩?」「誰決定了?」「哈哈,我看得出來,我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姜成打來的。我以為他能問我和譚賓交往的事——「你快點到我這兒來一趟,電話裡說不方便,快,十萬火急!」他大聲說。「你在哪?」「你第一次見我的地方,我的辦公室。」「好的。」譚賓叫她的女人開車送我。「我女人可以拉回你的表妹,」譚賓囑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