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媽分別給我和叢容找出了衣服。叢容穿著秋果的衣服正合適,我呢,穿著秋果大哥的衣服倒是有點小。「你的媳婦真俊,」秋果的媽媽說。她把叢容當成了我的妻子。「大媽在誇我了,」可是叢容聽了很高興。她看著秋果的照片,「大媽,你的女兒真漂亮。她在哪兒做什麼?」「剛找到工作,」大媽說,「就是你男人給找的。我們老欠他的人情……」「不是我找的,」我急忙聲明。「大媽,這兩天有秋果的消失嗎?」「是你找的,是你叫她出去吃飯,她才找到工件的。」大媽說。「只要她好好幹,電話呢,多打個少打個沒什麼。」我也惦記秋果,但願她一切順利。我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回到水河去,那裡更需要我。秋果的大哥騎摩托車把我送到城裡,而叢容卻在這兒等著有人來接她了。手機叫雨給淋壞了,我只好重新買了一部。衣服不合身,我也買了一套新的換上了。走出死亡區域,真的好輕忪。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為了什麼,或是聽從了誰的指令對我和叢容下了毒手。我打算從今天開始,專門給自己建立一個特別檔案,記錄自己的遭遇,分析種種原因,尋找罪犯的蹤跡。副隊長和曾忠陽、年志偉正在旅館的房間裡「斗地主」,見我回來,副隊長忙把他贏的錢裝到口袋裡。「下次再叫我看到耍撲克動錢的,每個罰款一百。」我冷冷地說。「——走,到尖鋒山上去轉轉。」雨還在下。尖鋒山被雨水遮掩著,那條黃銅鑄造的巨龍昂首擺尾,很有生氣,就好似在雨水裡游弋一樣。有幾個人打著雨傘遊歷在山上。但是很多店舖都是冷冷清清的,遊人很少。我們四個人分別去走訪店舖和村莊,看看能不能發現見過方傑的人。曾忠陽給我來了電話,說他已經發現了方傑,就在山的南面,迎客大酒店門外。我囑咐他繼續跟蹤,然後打電話通知了副隊長和年志偉,叫他倆迅速趕往迎客大酒店。方傑戴著一副墨鏡,在迎客大酒店外的涼亭裡避雨;不過,和他在一起的有七八個人,都穿著黑色的上衣;一邊的石橙子上,放有一個長長的提包。我分析這幾個人是一夥的,正在等待著另一夥人的出現,要拚個你死我活,進行黑幫爭奪地盤的血的較量。穿著一色呢,便於辨認;那個長長的提包裡面肯定藏著很多凶器。顯然,方傑已經融入到當地的一個黑幫之中了。對付這樣一個亡命之徒,要出手果斷準確,如果再次叫他逃走,就會有更多的人遭受他的毒手。我們四個人都來到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家茶館,在靠窗子的一面坐下了,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裡。現在出擊還是等待?我聽著他們三人各自的看法。副隊長的意見是他們人多,可能帶著槍,應該馬上打電話請求支援。曾忠陽卻擔心如果拖延時間,方傑他們可能離開,再不知什麼時候能找到他。我馬上做出了決定——「第一,副隊長,你和年志偉兩個人假裝打架,一邊走一邊打,慢慢靠近他們;我和曾忠陽裝成要進入大酒店的樣子,也慢慢靠近他們。等你倆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已經靠近他們的我和曾忠陽就衝上去曾中陽去控制他們的武器,我就直接去捉方傑。副隊長和年志偉上去接應……第二,馬上打電話要求增援,以防萬一。」「我只同意打電話要求增援,不同意馬上行動。」副隊長說,「我們不能拿著我們的性命冒險。——你功夫好,可能不會受傷,我們呢……他們都是些不要命的傢伙,並且都有兩下子……現在,另一個黑幫沒來,如果我和他們打著打著,另一個黑幫來了的話,兩幫人共同對付我們怎麼辦?」副隊長沒有戰鬥的勇氣,指望這樣的人捉匪徒是注定要失敗的。我只能改變決定,等援兵過來才行動。求援的電話還不到二十分鐘,黃景就和另一名邢偵隊員趕來了。原來他倆正在水河市執行一項公務,指揮部打電話命令他倆到這兒聽我的指揮。黃景有緊地握著我的手,我發現他的眼光裡少了一樣東西是自信還是誠實?他的表情也不些不自然。沒有時間說別的,我們的人已經增加到六個,我決定行動——我和曾忠陽從北,黃景和另一個邢偵隊員從南——兩個方向靠近他們,以防他們逃跑。而副隊長的年志偉還要按照原計劃行動,裝扮成打架的靠近他們。我們出了茶館,分別走到各自的出發位置。我做了一人手勢,我們同時行動了。副隊長在茶館門口揀了根棍子揮舞著追趕年志偉,年志偉身上挨了好幾下,邊逃邊喊救命。方傑他們幾個人早已在那兒呆得不耐煩了,看到有打架的,都轉過身子看起來。但是方傑和另外二個夥伴開始往黃景那邊的方向走,要到超市買煙,先和黃景他們接上「火」了。「我們是警察,都不許動!」我大聲喊。我跑得很快,衝進涼亭裡起腳把一個正在從提包裡取武器的傢伙踢倒了。另一個傢伙從腰裡撥出匕首向我刺來,我側身讓過,捉住他拿刀的手,把匕首奪了過來。黃景沒有制服方傑,卻被他壓在身下。而另一個邢偵隊員遭到了兩個人的圍攻,救不了黃景。因為年志偉跑在前面,已和一個傢伙打上了。「先去捉方傑!」我大聲對正在那兒發呆的副隊長喊。曾忠陽也被一個傢伙纏住,一時脫不出手。而方傑卻突然從黃景身上跳起來,準備逃跑——但是他的腳卻被黃景抓住了,他轉過身子,從腰間撥出匕首,但是還沒等他對黃景揮起胳膊——我對準方傑持匕首的胳膊甩出了手中的匕首……可以說,在二十米以內,我甩出的匕首百發百中。只要方傑挨上這一刀,既保護了黃景,又使方傑失去了抵抗能力。但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已靠近了方傑的副隊長,揮舞的棍棒碰到了正在飛行的匕首,使匕首改變了方向,刺到已經爬起來的黃景的身上——他又倒在地上了。方傑趁機開始逃跑。我打倒了那個糾纏曾忠陽的傢伙,踢倒了和年志偉交手的另一個,跑出二十米踢倒了方傑。副隊長跳到方傑的身上,給他帶上了手銬。而曾忠陽和年志偉也分別給兩個傢伙戴上了手銬。其他的傢伙看情況不秒,開始逃竄。匕首正中黃景的胸部,他已閉上了眼睛。這時,幾輛警車趕到了,是當地的警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