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煉魔術士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從未結束
    當精靈二號走進卡洛斯的書房時,就已經直覺性的感到不妙。不說希莉爾與斯薇法都在的豪華陣容,加上卡洛斯嘴角那麼無論怎麼看都和友善差了十萬八千里的笑容更是讓她膽戰心驚。二號雖然在目前整座塔中除了小莉露之外最膽小的一個,但卻不是最笨的一個。這很明顯相當危險,而且不是用「幾乎」這種模糊形容詞來表現的氣氛。

    「雖然我不認為你想對我耍什麼小心眼…………二號。」

    卡洛斯庸懶的收縮了下身體,十指交叉。

    「但是你居然敢有事瞞著我?嗯,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這讓我非常不爽。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好了,現在乖乖告訴我吧,你究竟是什麼人?不要再說什麼你只不過是個祭司這種蠢話,那幾個精靈看到你的樣子,絕對不只是遇到普通人那麼簡單。」

    面對卡洛斯的威嚴,精靈二號居然難得的保持了沉默。看來待在卡洛斯身邊時間長了,或許已經產生了某種程度的抗體也說不定。她緊咬嘴唇,不安的望著地面。雖然非常害怕和恐懼,但是她依然輕輕搖了搖頭,擺出一幅抗爭到底的樣子。目睹到這一幕,希莉爾無奈的按住額頭歎了口氣。卡洛斯的習慣是別人越不想讓他做什麼他就越想做什麼,這個性格和半大孩子沒什麼差別的強大法師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如果精靈二號老老實實說出來的話,或許卡洛斯只不過是按照慣例嘲諷一下挖苦幾句也就完事大吉。但是看眼下精靈一幅「寧死不屈」的樣子,那麼即便最後她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恐怕卡洛斯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不肯說?」

    卡洛斯輕笑一聲,動了動手指。

    「那沒關係,反正我找你來也只是隨便問問。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斯薇法,你去從那群精靈中隨便給我找一隻帶來。」

    「是。主人。」

    「法!法師大人!您要幹什麼?」

    二號慌慌張張的阻攔在斯薇法的面前,兩隻眼睛不安地望著卡洛斯。而對此顯然卡洛斯非常受用,他冷冷一笑,顯露出相當享受的樣子。「那還用說?既然你嘴硬,那麼我也沒辦法。別看我這樣,我也算是相當寬宏大量的。你既然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了,我也不忍心對你下手…………」

    閣下會這麼好心才怪!希莉爾沒好氣的瞪了卡洛斯一眼,但是罪魁禍首卻悠然自得的表示接受。

    「不過那些死精靈就不一樣了。反正我也不認識,隨便抓個來丟個法術,想必她們肯定就能夠說出實話了吧。看她們見你那樣子。你們應該很熟才對,不是麼?當然,你也可以在旁邊試著為她們祈禱,或許她們能夠抗住我的法術呢?那樣的話我只能夠弄死這些傢伙再從腦殼裡取真相了。」

    「大,大人!您不能這麼做!」

    卡洛斯一席話聽的精靈二號臉色慘白,她拚命的揮舞著手。

    「她們,她們是女王陛下的使者!您如果殺了她們地話。精靈們是絕對不會………」

    「位面戰爭即將到來,那群整天只會蠢到蹲在樹上數星星的笨蛋連自己的事情都照顧不好,哪裡還有心情找我的麻煩?而且她們還需要我的幫助不是?聽著,小丫頭,別以為有什麼秘密是值得用生命去掩蓋的,就算你真的打算不說,我也有地是辦法………你最好聽話。」

    「…………可。可是…………」

    精靈二號兩眼含淚。都快要哭出來,不過如果見到眼淚就心軟那就不是卡洛斯了。

    「說?不說?給我個答覆吧。」

    「那麼,斯薇法?」

    「是,主人,我現在就去。」

    察覺到卡洛斯心意的斯薇法微微笑了笑,接著她很難得的反手抽出一把黑暗之魂,走向了門口。見到此幕的精靈二號急忙撲上前,一把抓住了斯薇法的手臂。她似乎想要說出來,可是卻又不敢的樣子。不過這樣下去。也實在太難為這只精靈了。

    「精靈祭司小姐。」

    卡洛斯既然向來喜歡主動扮黑臉,那麼希莉爾就不得不負起扮演白臉的任務。

    「我覺得,你還是說出來地好。閣下並非是那麼………不講理地人,只不過是有些怪異而已。我想你既然待在閣下身邊這麼長時間了,想必也很瞭解他吧。閣下並不是那種一旦發現你有什麼利用價值就絕對不放過的人。他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所以。你不用那麼警戒也沒關係。不過如果你再這麼抗拒下去的話,閣下卻是會生氣的。到那個時候恐怕………」

    希莉爾不說還好,這一說反而讓想起自己以前被卡洛斯種種非人道對待的精靈更加恐懼。她緊咬嘴唇,渾身上下不由的發抖。腦中同樣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畢竟這可是精靈一族的禁令啊,而且姐姐曾經非常嚴肅地告誡過自己。可是希莉爾小姐說的也沒有錯,就算說出來,這個可怕的法師大人也不一定就會對此感興趣,說不定真的像她所說的,法師大人只不過是興趣始然。而且,就算自己不說,那些可憐地姐妹也肯定會被卡洛斯大人叫去,到那個時候再怎麼抵抗也沒有意義了。更何況這次是精靈有求於他,萬一因為自己地關係而鬧的大家都不高興地話………姐姐,為了精靈一族,我這樣做應該不算是破禁忌吧。而且,法師大人也不是那種壞人………越是這麼想,精靈二號就越是這麼認為,她原本緊張的心情此刻也放鬆了許多,而且也不再像剛才那麼抗拒了。

    看來離進入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晚期沒幾天的樣子。

    「好吧…………我說。」

    精靈二號終於微微張開了嘴巴,說出了那個對她自己,對整個精靈族來說都無比重要的秘密。

    「我是。精靈一族的……………」

    戰爭過後的大陸,依舊和以前沒什麼變化。

    雖然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

    士兵們聚在小酒館中喝著悶酒,與那些身著暴露衣杉地舞孃談笑風生,同時在她們的慫恿下一杯又一杯的灌著不知道是水多還是酒多還是其它什麼東西多的劣制酒。劫後餘生,和平再臨。無論是哪種形容都無法準確的描述他們的興奮心情。極北之地那群光屁股的混蛋不但灰溜溜的向帝國投降,而且甚至命令軍隊也就地放下武器,成為了他們的俘虜。這讓那些亞倫士兵異常高興和興奮,以至於他們甚至連崗都不怎麼去站,而是鑽到酒館中開懷暢飲起來。站崗?現在還去防備誰?人家連自己軍隊都被我們俘虜到連褲叉都不剩了!

    「我就說吧!那群在北地整天抱著石頭睡覺的王八蛋,怎麼可能是我們亞倫地對手!?」

    一個赤裸著上半身。滿臉鬍子的老兵舉起酒杯,大笑著呼喝起來。而周圍的士兵也怪叫著為他助威,而這個老兵則哈哈大笑,一手順便摟住從旁邊走過來準備去向別人遞酒的舞孃,然後狠狠的吻了她一大口。舞孃微笑著將他輕輕推開,沒羞的刮了下他的鼻子。

    「兄弟們!你們說,那群腦袋瓜子和石頭一樣死硬地混蛋!現在在幹什麼?!哈!得意什麼?!不就是群北地的野蠻人嗎?等老子打到了他的家。抱著他的女人快活那才叫夠味道呢!對不對啊!投降?投降又怎麼樣?!投降了以為我們就放過他們了?這群野獸,就應該好好教訓一下,把他們打到老鼠洞裡不敢出來才是,你們說對不對啊!」

    「對!!」

    酒館又響起一陣轟然的應和,士兵們開始酒壯人膽,話題開始向漸漸不那麼和諧的方向延伸開去。而始做蛹者的老兵則更是興奮地不能自己,他幾乎是扔掉了手中地酒杯。然後拿起舞孃手中的酒罐開始往自己嘴裡倒。話也不是那麼清楚了。

    「該死的王八蛋,等老子燒了他的房,殺了他的女人,叫那群………混蛋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看他們還敢那麼…………」老兵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彷彿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但是很明顯,他的頭比他地回憶要沉的多,就這麼毫無阻礙的滾落在地。隨後砸在地上的則是酒罐,身體以及舞孃的尖叫。

    一個男人沉默地從後面走了出來。面沉如水,手中地神劍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什麼人!!」

    那些已經有點半醉地士兵們驚慌失措的跳起來,但是還沒有等他們拔出腰間的武器,男子便行動了。

    他揮過長劍,凍結的寒冰之氣就這麼席捲了整個酒館。只是瞬間工夫。原本溫暖的酒館變的冰冷。而那些士兵則依然保持著手握長劍,並且幾乎要將它從腰間拔出的動作。舞孃也依舊維持著那個逃跑的。驚慌失措的誇張樣——但是隨即失去平衡,像一尊石像般重重的倒在地面上,碎成數片。男子冷冷的注視著這些剛才還是活人,但是現在已經完全變成藝術冰雕的存在,不不屑一顧的冷哼了聲。對他而言,現在則只不過是剛剛開始。想到這裡,男子又用沉痛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手中那把原本並不屬於自己的神劍,他緊咬牙關,就這麼推開酒館大門,消失在暴風雪中。

    華克將軍望著窗外的暴風雪,心情宛如跌到冰冷湖底一般。

    他所在的由克巴尼亞騎兵團,是祖國最為威武的軍隊,甚至僅僅次於被視為國家之寶的龍騎兵隊。他們當中的每個男兒都是被挑選出來的,在極北之地生活的堅強男子漢!他們無愧於自己的祖先,也無愧於這只軍隊的榮耀!甚至在這場戰爭中,他們是唯一地面上敢與威名天下的亞倫鐵騎進行反衝鋒地騎兵隊!

    但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上面的命令讓這群拚死拚活,甚至在最為艱苦環境面前依舊保持尊嚴與榮耀的騎士們徹底崩潰。交出自己的馬匹和騎士勳章,同時主動向亞倫投降?!這究竟算怎麼回事!?不但華克將軍有這種想法,甚至當命令剛剛傳來的時候。他手下那些騎士也同樣憤慨。甚至還有人提議,乾脆不管不顧的衝下去,就這麼殺到哪裡算哪裡,死了也比當俘虜好!而且還是自願的俘虜!

    但是華克將軍思考再三,最終還是決定遵從命令。

    畢竟他是一名軍人,而不是一個匪徒。

    軍人,是以遵從命令為天職的。

    在那之後,華克一行人便和他們的馬匹被分開,關押在了這個地方。雖然亞倫並沒有對這些名義上的俘虜進行過什麼像樣地詢問和嚴刑拷打,可是那些士兵眼中隱藏不住的得意和嘲諷就如同一條條沾滿鹽水的皮鞭。無時無刻不抽打在華克將軍和那些騎兵的心上!

    「喂,老頭兒!」

    一個亞倫士兵走進來,隨手將一盤食物扔在地上,打翻了些湯。

    「這是今天的午餐,好好享受吧。在你們由克巴尼亞,不會連這種東西都吃不到吧。那可是我們用來餵豬的,哈哈哈!!」

    華克無言的轉過身。閉上眼睛,他還能說什麼?他還能做什麼?從一名騎士落為被人恥笑地階下囚,他還能夠幹些什麼?

    笑聲忽然停止了,非常的不自然。華克立刻警惕的轉過身來,接著他驚訝的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的來者。而剛才那個嘲笑自己的士兵,已經倒在地面上死去。

    「飛將軍?您怎麼會在這裡??國王陛下他…………」

    「國王已經死了。」

    飛將軍淡淡的說道。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沉痛。

    「亞倫使用他們地卑鄙手段。逼死了老國王,而且連公主也遭了他們地毒手………現在上台的新國王則已經完全被亞倫所控制,很抱歉,華克…………由克巴尼亞已經…………」他停頓了下,接著說道。「已經完了。」

    「什……………」

    華克驚訝的睜大眼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瀉了氣的皮球一樣,曾經著他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消失了,那麼,自己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那麼,我也…………」

    「你不能死。」

    飛將軍走過來,他站在華克的面前,望著騎士將軍那張堅毅又充滿滄桑的面孔。

    「我們要報仇,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亞倫很卑鄙。又很無恥。但是我們不會就這麼輸掉!!聽著。我需要去殺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教唆由克巴尼亞國內叛亂。害死老國王,以及殺死公主的人!我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現在整個王城都是那個新傀儡地天下,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需要人幫忙,你願意幫助我嗎?這或許是一場沒有希望的復仇,但是我依然要去做!我必須要去做!!」

    說著,他拿出一把劍,華克一眼就認出,那正是自己的配劍。

    「以我們的力量,或許無法再次挽救由克巴尼亞,但是,我們必須復仇!你願意………跟我來麼?」

    復仇?

    一切都失去了,那麼我們還剩下什麼?我們曾經是充滿榮耀的騎士,但是,現在我們為之效忠地對像卻已經消失,那麼我們究竟還剩下什麼?我們為之而自豪,為之犧牲生命地東西還存在嗎?那又該是什麼?

    華克將軍望著飛將軍手中的長劍,呆呆地停了片刻,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伸向了那把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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