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登時大怒,孫燦在不久前才替他打敗了心腹之患,正是他最信任、最寵信的時候,卻不想被一個官員,在大街上行刺,頓時怒不可遏,喝道:「來人,將那兩個賊人通通帶上來。」
個宦官領命,立刻前去通傳。
等了許久,可是,通傳的人久久未來,就在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那個宦官一臉驚慌,跌跌撞撞的跑進了溫德殿,懼道:「陛下、陛下人死了……人死了……」
孫燦面色一變,立刻想到了那兩個賊人,暗叫:「不好。」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在皇宮裡殺人,實在太膽大妄為了。
劉宏的腦子反應沒有孫燦那麼快,見那宦官失禮,便粗聲道:「如此慌張,成何體統?什麼死了……誰死了?」
宦官戰戰兢兢的說道:「就是太傅大人帶來的那兩個賊人,他們都死在了偏廳。」
群臣更是嘩然,大殿上議論紛紛吵鬧不停。
「豈有此理,居然在皇城中殺人,陛下如果不追查到底,我大漢的威嚴何在?」孫哲也發怒了起來,已經不像原來那般溫和。文人動火,並不亞於猛將的發怒。文人的傲骨只要一發作,他們根本就不會去在意自己的生死。
劉宏對孫哲向來就是敬他三分、懼他三分、讓他三分,此刻他一動怒,也就不願違背他的意思,怒道:「恩師,言之在理。我大漢立國數百年來,何成發生過如此事情。此事絕對不能甘休。諸位愛卿,誰願意找出真兇?」
「陛下,就交給我們父子吧!我孫哲起誓無論如何都要找出真兇,替那三十個以死嬰兒討回公道。」孫哲在劉宏話一說完,就上前討命。
熟悉孫哲的人都知道,這一回,向來冷靜的孫哲,真的怒了。
皇宮前院有三間偏廳,這裡本來是群臣早朝時,等會皇上,讓眾臣休息的地方。孫哲為了關他們兩個賊人,刻意空出一間來關押他們,並讓三位宮廷侍衛在屋外看守,防止他們逃脫。
無論是孫哲還是孫燦,他們都沒有想到對方會在侍衛如雲的皇宮裡殺人滅口。
「怎麼樣?他們是怎麼死的?」孫哲問道。
孫哲和孫燦出了溫德殿第一件事情就是招太醫驗屍。
「回太傅大人,他們是喝了鴆酒。」太醫檢查了那兩個人的屍體,就得出了他們是被鴆酒毒死的事情。
孫燦聽後,沉思片刻,問道:「傳說鴆是一種猛禽,比鷹大,鳴聲大而淒厲。其羽毛有劇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鴆酒,毒性很大,幾乎不可解救。若浸上半個時辰,則喝後既死,無半點痛苦。不過,鴆非常的稀少,只有在南方山區才可以依稀見到鴆的影子。因此,鴆的羽毛稀少無比,據說洛陽只有皇宮中才有鴆的羽毛,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太醫道:「確實如此,鴆鳥稀少,就連老生也沒有見過。一般這類東西,只有陛下可以使用。」
「你下去吧。」孫燦叫退了太醫。對孫哲道:「父親,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兇手一定可以隨意出入皇城,並且有很大的勢力。不然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毒害這兩個混蛋。雖然,他們罪該萬死,但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
孫哲歎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在皇宮裡行兇不比外面。在外面即便抓到也是一死而已,但是在宮內,那就是藐視皇權,可是株連九族的罪過啊。」
孫燦道:「這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破釜沉舟』,橫豎都是株連九族的罪過,如果反抗,便有一線生機,如果不反抗,那就株連九族的下場。因此,對方已經無所顧及,這樣的敵人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此這類的敵人也是最可怕的。」
孫哲點頭道:「是啊,那三十個嬰兒的骨骸究竟可以用來幹什麼?只要能夠清楚這一點,真相就揭曉一半了。」
孫燦贊同,說道:「這個是重點,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線索,也無法猜測對方的用意。我看還是先從殺人滅口的事情上下手。這個偏廳只有一條出路,要想進來就必須經過大門,門口的那三個士兵一定知道誰進來過。只要知道誰進來過,我們就可以按著這條下線索,查下去。」
「那我們立刻審問他們。」孫哲喜聲說道。
「父親,不急。先等一個人,只有他來才能詢問出實情。」孫燦詭異的笑著。
不一會兒,劉辨蹦跳的跑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三張紙,「嘻嘻」一笑,道:「你要的東西,你幫你弄來了,有時間就來陪我啊。」說著,就在暗處對孫燦做了個鬼臉跑開了。
孫燦會心一笑,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父親在這裡的話,劉辨一定會留下來陪他。
「這是什麼?」孫哲好奇的問道。
孫燦低聲道:「門口的三個士兵的祖宗十八代都在這個上面。」
孫哲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讓我先審問他們,原來是故意的。」
「是啊!」孫燦微笑著解釋道:「我要的就是讓他們相互猜疑,以便問出真正的經過。」
孫哲歎道:「怪不得子靜說你機智,懂得應變,看來讓子靜當你的恩師。是我一生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接著他又道:「這審問,就讓你來了。」
孫燦點了點頭,讓人將那三人中的一個請了進來,說道:「坐,喝茶。」
那人戰戰兢兢不敢妄動。
孫燦怒道:「讓你坐你就坐,請你喝茶你就喝,難道你看不起我不成?」
「不敢,不敢」那人終於坐了下來,小小的喝了口茶。
孫燦閉目不語,像睡過去一樣。
過了半個時辰,突然道:「你可以出去了。」
那人瞪著雙眼驚訝的看著孫燦,在確定了他的意圖後,立刻就走了出去。
外頭的一個士兵問道:「孫太傅,都問了些什麼,你怎麼回答的。」
那人答道:「什麼也沒問,就讓我坐下,還有請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