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士兵不敢耍花樣,將那兩個賊人捆綁了起來。
孫燦用劍脅持著鮑鴻,雙眼不停的在附近來回掃視。雖然他受了傷,但他看也沒有看他的傷口一眼,只是高度集中的看著周圍的狀況,精神不敢有一絲的放鬆。
突然,「蹄達,蹄達」一陣馬蹄聲從街角傳來。
孫燦望著街角,神色越來越重,他父親即便要來,也不可能孤身一人來的。
「將軍,你在哪呢?將軍……」一句超大號的嗓門隨著馬蹄聲傳來。
孫燦暗自鬆了口氣,這巨大的嗓門他在熟悉不過了,除了張飛還能有誰。
來人正是張飛。
郭嘉在離開了孫燦後,不敢有任何停歇,幾乎是一口氣跑到了太傅府。
得到了消息後,孫哲和李氏嚇得三魂少了七魄,登時從被子裡跳了起來,招募家將,準備前來支援。
劉華、張飛也依次得到了消息。
張飛本不應該住在太傅府的,不過,他好酒,軍營裡不到喜慶日,是不允許飲酒的。孫燦在軍規這項上管的很嚴,不止一次打他的軍杖了,可他就是改不了。殺了他,孫燦可捨不得,可是他皮又厚,軍杖打了後,不要幾天又起來喝酒了。
後來,還是劉華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覺得太傅府裡沒有高手護衛,就讓張飛來太傅府裡居住,這樣一來解決了張飛酒的困惱,關鍵的時候,他的武藝還可以起些作用。
好比今天,他一得知消息後,就立刻跨上了寶馬,先一步趕來支援孫燦。
「將軍,你沒傷著吧?」張飛焦急的說著,孫燦待他又好,又供應他美酒,將他當兄弟來看,他自然不希望孫燦出什麼意外。
猛然,張飛的豹眼怒瞪,他看見了那把刺穿孫燦手臂的劍,火氣頓時衝上了腦門,他受不了委屈,但是他更受不了孫燦受委屈,這比傷了他還要嚴重的多:「誰幹的啊,老張活撕了他。」
血紅的豹眼,在人群中掃過。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張飛的眼睛的注視下,不心生恐懼。他的實力太強,這些小兵就連他身上散發的強者勢氣,都不敢觸碰。
「老張,別胡來,這些都是證據,你一個人也不能傷害。」孫燦說的很嚴肅,因為他瞭解張飛,張飛是個大老粗,但粗中卻有細,有大將之風,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鹵莽的脾氣,讓他細心不起來。因此大老粗的性格佔了他的大部分神經,使得他下手毫無分寸,往往他認為不會殺死雞的力氣,卻可以輕易的打斷一根厚木頭。
四周的人不是罪犯就是證人,孫燦生怕他一時間失手,錯殺了某個人,日後不好交代。
很意外,凶神惡煞的張飛,在孫燦面前居然成了小貓,和氣的應了聲,就站在孫燦的身後,為他護衛。
其實,這就是張飛矛盾的性格,只要讓他心服口服的人,他就會老老實實的聽他的話,猶如小貓一般。
不過,能讓張飛心服口服的人,那是少之又少,眾觀整個三國,能讓張飛心服口服的也只有劉備、關羽這二人而已。才華蓋世的諸葛亮也不過才做到一半,另一半還需要用激將法來引誘。
不過,歷史以改,此刻,相信劉備站在張飛面前,張飛也不會鳥他。因為他心裡最服的人已經不是劉備,而是待他如兄弟的孫燦。
沒等一會兒,孫哲、劉華等人也帶著一隊家丁趕到了。
「燦兒,見到你沒事,為父就放心了。」孫哲雙眼緊盯著孫燦手臂上的上,眼中露出了無比憂心的神色。
周圍的人也各個露出了憂心的神態,劉華、郭嘉還有那些家丁。
孫燦笑了笑,道:「兵器沒有拔除,血流的不多,沒有大礙。到是鮑鴻性命堪憂……師傅先給他治治,他是這件怪事的關鍵人物,不能有失。」在安慰了眾人後,他就讓劉華幫鮑鴻治傷。
劉華心細,在趕來的時候就已經帶來了藥箱,當下就替鮑鴻醫治了起來。
孫燦在張飛的攙扶下,走到了那兩個大袋旁,對孫哲道:「父親,你看,這些是什麼?」
孫哲帶來的家將中有二十多人舉著火把,在加上原先鮑鴻那些士兵的十來條,整條街上就有三十多條火把。
在這些火把的照耀下,兩袋白骨看的清清楚楚,縱然有多麼多火把,大家的心裡都莫明的生起一股寒意。
孫哲見了如此景象,雙目驚現陣陣怒火,喝道:「堂堂皇城,天子腳下,居然出現此等喪盡天良,駭人聽聞的醜事,實在可惡。明天我定要稟明聖上,非將此事調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劉華這時已經給鮑鴻上好了止血藥,並包紮好了傷口,血也止住了,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死了過去。
走到孫燦的身旁,看了那堆嬰兒的骸骨,腦中出現了四個字「陽道復生」,心中一歎,仔細的看了他的傷口,道:「還是先回府吧,將這些人全部都壓回去。燦兒的傷越快醫治越好。」
孫哲點頭贊同。
回到了太傅府,自然惹的李氏一陣關心的埋怨,以及一些擔憂的淚水。
次日,清晨。
孫哲、孫燦就押解著那兩個賊人入了皇宮。鮑鴻血流的過多,至今昏迷不醒。因此,也就沒有帶他來。
溫德殿內。
孫哲在劉宏剛開朝的時候,就上前稟報了昨天的事情。並且將鮑鴻行刺孫燦的事情說了一遍。
殿內嘩然,各個議論紛紛。
劉宏也駭然道:「真有如此殘酷的事情?」他不是個明君,但也不是暴君,聽到如此慘事也不由為之震驚。
「陛下,父親說的半分不差,臣下肩上的傷可以為證,還有兩袋證物,以及鮑鴻麾下的二十多名士兵都可以替臣下做證。」孫燦去了上裳,露出了肩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