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雖然緊盯著前面駕駛,且不停抽空打量著我,最後終於忍不住說道:「小同學,如果真有什麼人被綁架了,我勸你最好報警,你一個人去的話很危險,只怕救不到人啊!」
「沒事。」我淡淡的說道:「謝謝你關心,不過我學過功夫,他們不是我對手。」
司機再通過後視鏡打量了我一下,雖然我柔弱的外表讓他很不相信,但也不再說話,開始默默的開車。他己經把車速提到了極限,不久之後,我們就能看到那個廢棄的廠房了。
我讓司機把車速放慢,開始認真的觀察那個廠房,考慮從哪兒進去才不會引起他們注意。
廠房處在城市的外圍,以前曾經盛極一時,因此大門兩側都是一些在全盛時期修建的店舖類附屬民居,不過隨著廠子衰敗和地皮徵用,這些建築都被畫上了大大的「折」字,東倒西歪的被折得破破爛爛,因此顯得相當的冷清,形成了一個跟鬧市有巨大反差的特殊地段。
一靠近這兒,我就讓司機中速往前慢慢開,然後對他說:「能給我幾樣工具嗎?」
司機顯得比我緊張多了,他又看了看我之後才說:「你要什麼工具?」
「一把改錘,還來一把大號的扳手……我可以付錢給你。」說著我又摸出錢來,隨手抽了幾張遞了過去。
司機又看了看我才說:「我給你,把錢收回去吧,幾樣工具算我送你,你下車我就給你……小朋友,你要小心點,就你一個人真的行嗎?」
我愣了一下,知道他是小心謹慎的本能,有可能是擔心我拿到工具後馬上給他腦門上來一下吧,便老老實實的坐回去點了點頭說:「他們沒幾個人,我練過功夫你放心吧……」
我讓司機把車子開過廠房前方,到了廠房的一個視角盲區之後,便讓他把車停下,下車之後,司機這才從腳下拖出一個工具箱來,從裡面摸出最大的扳手和一把一字改錘,透過窗口遞給了我,然後認真的囑咐我說:「小心點同學……雖然你有功夫,但我勸你最好是報警。」
「不必了。」我接過扳手反插在後腰上,再用T恤罩住讓人無法覺察,接過他遞來的改錘之後,認認真真的對他鞠了一躬說:「大哥,謝謝你了,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吧!」
司機默默盯著我,臉上浮起愛莫能助的同情和無奈,歎了口氣再一次囑咐我說:「你小心點,希望你能救出同伴,我走了……」
我點了點頭,司機這才啟動車子走了,我看了他的牌照一下,記住了他的車牌之後,這才打量了一下死氣沉沉的廠房,提著那只誇張的錢箱,避開正面朝裡面摸去。
我繞到側面,選擇廠房裡的一個視角盲區,這才翻牆進去了,然後我小心的摸到一個能看到另一個位置、也就是我估計有人把守的地方,朝那兒望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馬上能看到一個掛望遠鏡的傢伙,正靠著牆在抽煙呢。
我心中一陣狂喜……倒不是因為看到的是我熟人、或者是傳說中的絕色大美女,因為這個人的出現,預示著我所有的估計都是正確的,這伙綁匪一定就呆在這兒!
我縮回腦袋,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了一下,更來不及得意,這時四下一打量,就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朝我前方扔去。
石頭劃起一道優雅的拋物線,最終落在那個廢棄倉庫之類的矮屋頂上,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我趕緊縮回身子,一動不動的靠在牆上,等那個傢伙過來查看動靜……
腳步聲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樣傳了過來,那個掛望遠鏡的傢伙正從原先所呆的位置,小心奕奕的朝發出響聲的地方走去,他顯得挺緊張的,一隻手回操,摸住插在後腰的一把帶鞘短匕的把柄,整個人都像崩緊的弓弦,好像一發現有東西就會射出去那樣……
這個人的所有表現,都像是經過系統訓練的會家子,可我來不及細想,迅速朝他衝去……只到這個時候,林亞男所傳我的一切才讓我感受到自己跟普通人的區別,當我處在他身後伸手可及之處時,這個緊張的傢伙竟然毫無感覺!
我突然放鬆下來,輕輕的在他背上拍了一下……這個人果然嚇了一大跳,他飛快轉過身來,剛一把我的臉映進瞳孔,就看到我擱在身側的手閃電般的朝上揚起,隨之一根筷子粗細冰涼的鐵條,從他咽喉上戳,穿過他下頜、經由口腔一直插進他的大腦!
他就這樣定格般呆呆的瞪著我,下巴底下挺滑稽的掛著一隻改錘的把柄,好像那個正「突突」奮血的咽喉不是他自己的,而他正弄不明白我是什麼玩意似的一動不動……
他因為被改錘破壞的咽喉,己經發不出任何系統的聲音了,最後只留下一串雞鳴般的嘟嚕,這是他肺裡空氣被本能擠出的特有嗚咽,然後慢慢的朝下跪去。
我輕輕的攙住他下倒,臉上堆滿了扶老太太過馬路好心人的真誠……我只不過是怕他弄出太大的聲音驚動其他人。在經歷了趙夢龍之死的憂傷之後,此時的我殺人己經是行進過程中一個簡單的慣性動作,這個死者沒給我任何感觸,等他慢慢癱倒後,我從他身上取下他還沒撥出的匕首,繼續朝裡面摸去。
就在這時泡泡的電話響起來了,我從行進中中止,靠著牆用耳機接聽,就聽他在裡面說道:「我能取出的全部數額是二千四百一十六萬現金,我讓四十個人分別從各營業點分批將錢取出,錢馬上會被集中在一輛運鈔車上,車子是中行提供的,他們問我們需不需要經警押送。少爺,你還需要什麼?別瞞著我黃柯,讓我知道真相……究竟出什麼事了。」
「別驚動警方。」我窩在角落裡,一邊四下張望一邊壓低聲對他說:「也別用銀行的專車,你把錢集中在一輛不引人注意的車子上面,然後由你親自開車,別帶任何人等我的電話,我隨時通知你把錢送到哪兒。」
泡泡還想說些什麼,我己經掛斷了電話,開始朝第二個我認為會有人把守的方位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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