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的士「吱」的在我面前停下了,我拉開車門首先對司機作了一個禁聲手勢,然後再坐進車裡,扣著門柄溫柔的拉緊了門,用一隻手指揮他的行進方向,繼續跟車裡的人說著話。
「你們想要什麼?」我仍然不緊不慢的跟他們說著,盡量讓語氣做到不卑不亢,我很清楚,面對這些個亡命之徒一味服軟的話,肯定會增漲他們的氣焰,一旦讓他們覺得無所畏懼了,對曾丹彤現在的處境肯定極其不妙。但也不能太強硬了,他們既然敢來惹我,肯定是有備而來的,一旦把他們惹火,對曾丹彤仍然極為不妙。
「你別想玩什麼花樣。」對方得意的哼了一聲,這才慢悠悠的說:「我們要錢,你家不是有錢嗎?我們要五千萬,你準備好錢之後再打另外一個電話,你記一下號碼……」
說著他念出另外一串號碼,我邊將號碼輸入手機後邊對他說道:「五千萬……得用車裝了,你不是開玩笑吧?別說我一下拿不出這麼多錢,就算有,五千萬取出來也得半天吧?」
「這就是你的事了。」那傢伙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說道:「我們給你三十分鐘時間,二十分鐘之後另外一張卡會開機等你的電話,錢準備好之後我再告訴你另外的聯繫和給錢方式,如果不聯繫的話我們會再換號碼的,到時候你找不到我們事態失控,完全是你自找的……時間到,我不想被警方追蹤下落。就這樣小子,取到錢後才找我們,不然我們會奸了她,到那時,你就得帶條褲子來找她的屍首了!」
電話被掛斷了,我再撥過去時,電話己經掛掉。
對方肯定準備了不少卡,每個只用一次,而且他們通話時間也保持在警方有效追蹤的時間之內,他們的這種專業的準備讓我不安,我透過後視鏡打量著後面,果然發現一輛車始終神神秘秘的跟在後面,我讓司機把車稍停,那台車於是也停下了,我吩咐車再開,那台車也跟著開動……於是我撥通小七的電話。
「老大。」小七可能還在睡覺,有點朦朧的聲音剛傳來我就吩咐他說:「我正從展宏學樣方向南走,我坐在一輛的士上面,準備去前面那個建行停留……師傅,你車牌多少?」
司機告訴了我車牌號碼,於是我把所坐車的號碼告訴小七,並吩咐他說:「有一台車在跟蹤我,你在最快的時間中,想辦法把我後面一台灰色的北京現代纏住,你們記住,不要讓他們警覺,要裝成無意識的樣子,無論他怎麼對你都要忍,別跟人耍狠,越快越好!」
小七連連應允,我又告訴他那台車的具體車牌,這才掛斷了電話撥通泡泡電話問:「公司賬面上能動的資金還有多少?」
泡泡愣了一下,他稍一沉呤之後說:「我估計,大概二千萬左右吧,具體數字我得去問張總……出什麼事了黃柯,你需要錢嗎?」
得做好最壞打算,於是吩咐他說:「把所有能動的錢在最快的時間中取出來,我馬上有用,你只有二十分分鐘時間準備,記住,越快越好,準備好之後馬上打我電話。」
泡泡顯然想問什麼,但我己經掛斷電話了,司機有點眼花繚亂的透過後視鏡打量著我,這才抽出空來問我說:「去哪兒小同學?」
「前面那個建設銀行。」我隨口應著他,又掉頭看了看後面那輛車,發現它果然還忠實的跟蹤著我……
他們的跟蹤技術也太不專業了,中途穿插著調換幾輛車也不錯啊,至少會增加我遙控小七他們的難度吧,這麼呆板的死死盯著我,當我什麼,豬頭嗎?
車子很快在銀行門口停下來了,我走了進去,我身上根本就沒帶銀行卡,我來只不過想給給對方我在籌錢的錯覺,並給小七他們騰出時間來行動。
我站在大廳跟在人最長的那個隊伍後面排著隊,通過大堂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發現那台車果然死死停在後面不運的地方,車窗搖得緊緊的,從這個角度看不出車上坐著的是什麼人。
正在這時,一台轎車緊緊追著那台北京現代車追尾停下,司機打開車門就下了離開。緊接著後面一輛中型的北京福田貨卡搖搖晃晃開了過來,在靠近那台北京現代的時候,車頭一別,緊擦著那台現代車車頭想靠邊停下,可是當車身橫過來完全擋住那台現代車還沒停穩就熄火了,司機不厭其煩長時間扭打馬達,可它哼哼都沒有,很可能突然壞掉了……
現代車上的司機終於跳下車,他衝上前去拉開車門在沖裡面臭罵,但司機一邊繼續打馬達一邊解釋,滿臉都是我也不想的無奈……
我衝到大廳一邊,對大堂經理說:「我是你們銀行的VIP高級貴賓用戶,希望能幫幫我。」
大堂經理肯定對我有映像,因為我經常來這個銀行取巨額現金,她滿臉堆笑的對我說:「小黃,你需要什麼幫助?跟我來貴賓室,我知道你是我們的老客戶,這邊來。」
很快我就提著一個巨大的白鐵皮裝現金才用的箱子,飛快的衝出了銀行,上車之後對司機說道:「開車!」
可司機小心的從後視鏡打量著我說:「你……究竟想去哪兒?如果有危險,我有權拒載的……」
「我給你一千塊。」我從牛仔褲中摸出隨身所帶的一千多塊錢,大概有一千五左右全遞給他說:「你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我不會讓你涉險,只要把我送到目的地,我下車你就可以離開,我要去救人,一個被綁架的女孩子,大哥……希望你能幫幫我。」
四十多歲略瘦的司機緊盯著我的眼睛,他伸出手來抽出一張鈔票擱在前台後啟動了車子,然後才擔心的說:「你……去救人?就你一個人嗎?帶這麼多現金?你救得了人嗎?」
我遞給他的錢僵在他肩膀上,這時奇怪的問他:「你不要錢?」
「我己經拿了。」司機又看了我一眼才說:「朝這個方向走如果不出市區一百塊應該夠了,多出部分算我的吧,對不起我靠這個生活小同學,因此不能幫你太多的忙……你想去哪兒?」
我愣了一下,告訴了他那個廢棄的廠房,司機開始加大油門,車子飛快朝前竄去。
我沉默了,本份的司機讓我有點感動,看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好像這個普普通通膽小的司機,他只是一個規規矩矩的舉措,收取份內的錢,甚至沒有豪言壯語的想幫助我,但在這個特殊時期己經夠了,讓我感受到一縷難得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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