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且從不可思議的歷史沉思中蘇醒,得考慮一下眼前自己的問題了。目前我正處於鹿身鳥喙獸的大本營,難保不時會有幾只家伙醒來,啾啾地拿老子腦子當開胃菜。於是我把手指在干燥的嘴巴裡沾濕,豎起來探查風向,這裡是一個較大的地坑,由於地面溫度較高,對流風很大。我看見那些球莖葉片的植物在頭頂不時吐出一團團好像燒煙煤一樣的黑氣,隨著對流風飛上頭頂,瞬時無影無蹤。
以沾濕的手指探風,這是在地下探險時候最常用的尋找出口的方式,看來傳統的技巧不一定萬能。眼下氣溫這麼高,形成對流,風都往上吹的。而頭頂這個最大的出口,我仰起頭看了看,大坑邊緣的懸崖峭壁那表面猶如塗了一層瀝青,光滑無比,除非有特殊的攀爬工具,否則根本是難以上去。
我摸摸腦袋,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計劃。幸好我是半個樂天派,雖然限於險境,也不至於徒勞悲傷,試著沿大坑邊沿行走,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就自然撞到出口了。我就不信,如此之多的鹿身鳥喙獸,都是飛天去不成?在我們用紫色妖晶打開大門之前,它們總有出口跑到外面去,不然如何來襲擊我們?
我約莫走了大半個小時,被裡面的高溫烤地大汗淋漓,口干舌燥,說不定沒等找到出口,我就變成人干了!正暗自尋思,眼前豁然顯現一個大洞,我大喜,當下毫不猶豫,加快腳步跑了進去。
方進入這個洞裡面,就感覺到環境極其不一樣。在那個種植鹿身鳥喙獸的大坑裡,高溫紅光,使得我現在看什麼都是綠色的。而進入這個洞裡面之後,卻是白色的自然熒光,溫度也陡然降低了如許,約莫三十多度左右,比之五六十度的高溫,當真是清涼。
走了幾百步,我越走越是生疑,地面上漸漸地開始布滿白色的細細蠶絲,約莫有頭發般粗細,沒有黏性,極其堅韌,但不耐利器。我暗暗驚疑,莫非這裡其實是居住了生產鹿身鳥喙獸的母獸老巢。老子不小心入盤絲洞了!我暗暗戒備,因害怕驚動大批鹿身鳥喙獸,不敢用槍,頓時把匕首又拔了出來,握在手中,只要稍有異動,立馬上前搏個你死我活。
又向前幾步,在昏暗的熒光下看到地上躺著幾只鹿身鳥喙獸。我倏然一驚,再看才發覺,這是一個鹿身鳥喙獸的蛻下的外殼。我握緊了匕首,盯住鹿身鳥喙獸的外殼,細細打量。鹿身鳥喙獸外殼的肚子上有個口子,呈由內而外的爆炸輻射狀,想不到這怪物居然和昆蟲一樣會蛻皮。
“嘜……”
我霍然一震,倏地閃電般轉身,原本以為是有敵人襲擊,連一絲殺氣也察覺不到,不禁叫人大吃一驚。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又突然響起了一個非男非女,斷斷續續地呼救聲:“救我!救我!”
我邁開的腳步戛然止住,一身冷汗,這裡還有人活著!方才卻沒有發現!
我往干涸的咽喉裡吞了一口唾沫,暗暗把匕首護在胸前,預備隨時出擊。以我多年老兵的經驗和觸覺,竟然事先沒有聞到任何活人的生氣時,陡然之間就冒出一聲如鬼魅般幽幽的呼叫聲,非妖既怪。我慢慢地往背後轉過去,渾身就如一把繃緊弦的弓箭,瞬間即可發出最致命的打擊。可是我眼光四下裡掃描,不覺得一呆,眼下什麼都沒有,地上還是躺著那幾具鹿身鳥喙的外殼。我嚇得冒出一身冷汗,頭皮麻起來。我明明聽到呼救聲了,除非是鬼魅在召喚活人替身?
“救救我,救救我,朱領隊救救我……”
我瞳孔剎那間縮緊,又聽到了這個聲音,而朱領隊這個稱呼,只有我們隊伍裡面的成員才會這麼叫!
我循著聲音的來源地搜索目標,抬起頭向上仰望,都是空洞洞的一片漆黑,黯淡的熒光無法照明高處。我走到發聲處的下面,仔仔細細尋找任何可疑之處,啪嗒,一陀黏乎乎的東西落到了我腦門上,冰涼冰涼。我伸手擦掉,放到眼前打量,卻是一團半透明,類似蛋清的物質,順著我的指間落下,滴到沙子裡。
隨後,又有大量的蛋清好像下雨一樣,劈哩啪啦地落下來,我疑心有毒質,慌忙躲開,心中卻暗暗稱奇,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種情形似的。我死死盯著上面,也看不清什麼狀況,心念轉動,就撿起一塊石頭,拎起就扔上去。那石頭在半空中飛入黑暗的頭頂,噗通,仿佛撞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辨聲不像是石頭一類。
石頭馬上循著萬有引力落下,我尚且來不及反應,只聽當啷一下,一樣重物霍然掉落,落在地上,震了幾下,揚起萬千塵土。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在塵土包圍圈中,聳立著一個一人多高的白色蠶繭,表面不時發出一亮一滅的熒光,居然正和呼吸頻率,應該有活物在裡面。
我心中暗暗稱奇,如此巨大的蠶繭,孵出來的蠶寶寶恐怕都有小牛那麼大小了。當然我也知道,在這個蠶繭裡面根本不可能孵化出蠶寶寶,而是未明的怪物。看看鹿身鳥喙的外殼,莫非有某種聯系。
我本想立即跑掉,省的說不定就孵出一只莫名其妙的東西來,把我吃掉。但是好奇心作祟,也引誘地我忍不住想持刀上去,把蠶繭剖開,瞅瞅裡面的東西。正在猶豫之際,那蠶繭裡面斷斷續續地發出幽幽的呼叫,叫我不禁臉色大變。
“救救我,救救我!”
我聽到的聲音,竟然是這裡發出來的,難怪我一開始沒有發覺。
原來如此,我立時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我所想象的怪物孵化的繭,而是它們儲備的新鮮食物!在昆蟲中,就有這麼一種細腰蜂,專門活捉蜘蛛,注入麻醉劑之後,使得蜘蛛半死不活。然後在上面產卵,待細腰蜂幼蟲孵化出來之後,就以蜘蛛為食。其實蜘蛛只是受到麻醉,尚未死去,居然要活生生地遭受啃噬,命運相當悲慘。
當下我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剖開蠶繭拯救我的同僚。我舉起匕首,噗的一下刺入蠶繭。果然這是蛋白質一類的物質黏合而成,彈性好但是並不耐利器。我深呼吸一口,雙手壓住匕首,把匕首往下使勁,割開蠶繭,很快就劃出了一道四十公分左右的裂縫。裡面積滿的汁液從這道裂縫裡流出如許,只剩下一半左右。我扒開裂縫,看到蠶繭半透明的汁液中浸泡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我大喜,叫道:“同志,我來救你了!”
我把手從裂縫中深入,浸到汁液裡,抓住裡面人影的一只胳膊,拉了出來,正要大笑幾聲,定睛細看,眼前我抓住的那只胳膊,黑糊糊的,表皮潰爛,好像塗了一層粘稠的蜂蜜,當下大驚失色,慌得正要脫身而逃,那只胳膊手掌陡然反轉,牢牢拉住我的手臂。
其實我因為受到驚嚇,本能的反應就是向後退卻,不料卻叫這只胳膊抓住。我力氣奇大無比,當下硬生生地把那個人影整個兒從蠶繭裡面拖出來,可是裂縫太小,一時只能拖出半個身子,另外半個身子就卡在裡面。
我對著這只潰爛的胳膊主人,只覺得惡心之極。這個人勉強算是擁有人的基本輪廓,但是渾身上下都被一層黏乎乎猶如蜂蜜的蠟色物質包裹,發出奇怪的味道。簡直就是一個人掉進了爛泥塘裡,身上都蘸滿爛泥一樣。我突然記起來,之前在西域古堡裡,我就看見過蜜屍,而眼前則是一個活生生的蜜人。
“救救我!”
蜜人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不禁一震,他莫非真是我的同僚,受到了怪物的殘忍對待。那蜜人陡然又伸出一只胳膊,牢牢抱住我的那只手,極力想從蠶繭中鑽出來。蜜人的表皮冰涼、黏滑,上面布滿了一塊塊突起的腐爛肌膚,觸手極不叫人舒服,仿佛撫摸著一只癩蛤蟆。我立時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盯住那張黑乎乎、散發蜂蠟一樣不爽快氣味的面頰,依稀之間,就覺得就是硫酸池裡鑽出來的怪物,要將我拖進去。這時,他的胸口如河豚一樣奇異地鼓了起來,越來越大。噗的一下,猛然爆炸,鮮血瀑布一樣狂噴開,我來不及躲避,被濺了一身,定睛看過去,但見蜜人的胸口爬出一個小小的,類似鹿身鳥喙獸的漆黑胎兒,獰笑著落到地上,頓時向我爬過來。
我大駭之下,惡向膽邊生,忽然揮動匕首,寒光閃動,血光乍現,活生生地將其喉管割斷。那胎兒鮮紅的血液如水龍頭一樣狂噴不已,生命的血液大量湧出,胎兒只是嘟噥了幾下就不吭聲,軟軟地掛在地上,已經斃命了。
做完這一切,我仿佛一下子跑了十公裡,有氣無力地坐在沙子上,偶然才抬起頭,盯著被蜜人。其胸口炸裂,創口極大,身上的血液大半被放干,屍體漸漸干癟。等等,這不就是蜜屍嗎?所謂蜜屍,就是蜜人死後的屍體!
我心底暗暗升起了一個疑惑。之前我就在西域古堡瞧見過類似的蜜屍,歷史上全國各地發掘出來的蜜屍也不多,主要集中在西域一代。根據史書記載,蜜屍只產於西域,少量進貢到宋王朝和遼國。雖然蜜屍模樣惡心,就如冬蟲夏草一樣擁有獨特神秘的醫療作用,向來被西域宮廷奉為秘寶。其制作方式諱莫如深,世人根據蜜屍上的蜂蜜,胡亂猜測乃是把活人浸在蜂蜜中釀出來。後來隨著蒙古大軍剿滅西域,屠盡西域民族,這個秘密也就在歷史的長河中神秘消失了。
我腦中漸漸升起了一個模糊的念頭,看不清楚,卻叫人極其不舒服。
我以前見過的從鐵鍋怪物、蠍虎裡跑出來的女人屍體,都是綠色的血液,唯獨這蜜人與她們兩樣。看地面上的情形,明明是鹿身鳥喙抽取腦汁之後,把胚胎分別放入蠶繭和蠍虎體內繼續發育。
剛才升起的那個模糊的念頭稍微清楚了幾分,但是我依舊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我瑟瑟打了一個寒顫,正好這時又有許多蛋清一樣的膠水,從頭頂落在我臉上,黏乎乎的非常難過,我不禁仰起頭,頓時驚訝地哈大嘴巴!
在我頭頂的正上方,居然像是曬臘肉一樣,倒懸著一條一人多粗細的肉色腸子,蠕蠕而動,它的兩側各有一條小兒胳膊粗細的觸角,正是在這兩個觸角盡頭,不斷分泌了蛋清物質,落在我身上。它看不到鼻子眼睛,但是前面一張開,那血盆大口上布滿剃刀一樣上百顆鋒利的牙齒,瘋狂轉動,好像是一台生物絞肉機!
這,這——不是西域古堡中,曾經遭遇血戰的恐蟲嘛?想不到在這裡也出現!
恐蟲大吼一聲,不好!這是它要吐出毒液了!
恐蟲一陣痙攣,身子一節節地收縮,把力氣從腹部集中到前頭,噗噗對著我吐出膿汁!這是它的消化液,便如高濃度鹽酸一般可怕,幸虧我曾經遭遇過,老早有了准備,一個打滾就避開了恐蟲的毒液襲擊。
對付這種怪物,除非我手頭有迫擊炮,外加多管加特林機槍,才勉強有信心對抗。眼前我除了一把自動步槍和匕首,什麼家麼也沒有,哪敢對打,慌忙逃之夭夭。
恐蟲勃然大怒,噗通一下,從頭頂延伸下來,落在地上。這只恐蟲的個頭比我在西域古堡中見過的要小巧多了,約莫五六米長。它沒有肢體,所以不得不依靠身體蠕動前進。體積雖小,可是動作卻靈敏多了。明明沒有眼睛,不知道是怎麼捕捉我的動靜,行動極其迅速,我逃到東就追到東,逃到西就追到西。我變換了多條路線,還是不能擺脫這條怪蟲。
那恐蟲卻意外地停頓下來。我先是一呆,心思飛快轉動,對了,我怎麼忘記了,如此龐大的身軀,耗氧量必定非常驚人。所以這種大號怪物通常是把吸收空氣中的氧氣,提高濃度壓縮之後儲存在體內再行動,眼下似乎是存儲的氧氣用光了。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我緊緊握住匕首,轉身朝恐蟲極速奔過去。可能恐蟲自己都意外地嚇了一跳,我不僅沒有逃跑,反而追過來。它仰起頭,又是大吼一聲,吐出如許毒汁,向我撒開。
我大叫一聲,縱身躍起,每落下一次,借助地面的一點,又迅即彈高,巧妙地避開了毒液的襲擊,此刻我已經在恐蟲兩三米處了,再是一個跳躍,於半空中三百六十度大翻滾,落下時,正好坐在恐蟲身上!
恐蟲被我的動作陡然嚇了一跳,當即高高揚起腦袋,拼命搖晃,想要把我趕下來。恐蟲身上的表皮光溜溜,果然是長期在洞穴裡穿梭,竟毫無攀抓的地方,當下我就把匕首用力狠狠地刺下去,突地一下飆出綠色的汁液。我握住匕首柄,任憑恐蟲如何掙扎,死活不肯放開。
恐蟲痛得根本不顧氧氣補充不足,掉頭就游動。它是依靠身體一節節蠕動來向前運動,我坐在上面就好像坐在船上,不住地晃動。它速度極快地向洞穴深處延伸,除了偶然因為速度太快而對石頭的撞擊,根本沒有任何多於的動作,有若放棄了抵抗。我暗暗納悶,烈馬哪有這般容易受馴服?就在這時,我坐在恐蟲上的身體陡然向前傾起,重力倏然減壓,我頓時大駭,怎麼回事?
我低下頭探視,瘋了,這條蟲子瘋了!它見根本無法擺脫我的控制,索性自暴自棄,一頭就撞向巖壁。媽的!我雙腿夾不住恐蟲滑溜溜的身子,立時滑開,我只得一手抓緊了刺入恐蟲的匕首。一手拿出自動步槍,不管三七二十一,對准恐蟲的腦袋就噗噗亂打,頓時綠色的汁液亂飛,眼看它的腦袋就要被我打個稀巴爛了。
突然轟得一下,恐蟲腦袋撞在巖壁上,頓時腦漿崩裂。好機會!我咬咬牙,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我對著地上的恐蟲身子一蹬,空中一個筋斗翻動,雙腿落在地上,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十幾步,屁股轟然坐下,這才止住退勢。
我渾身又酸又痛,這個滋味可真不好受,勉強動一下腿,肌肉猶如萬把小針刺入密密地肉裡,痛得一陣哆嗦,幾乎如斷掉一樣,動彈不得。我只能坐在地上,好在最大的威脅恐蟲已經歸天了,跌了一個肚腸流出,鐵定死翹翹。
不過這種生物的內髒真是奇特啊,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個半人大小的圓球,裡面一閃一閃,呈現半透明狀,似乎有類似鹿身鳥喙獸的活物。等等,我漸漸地明白,那個模糊的念頭開始清晰起來。
原來這是產生鹿身鳥喙獸的母獸,產卵之後,猶如植物一樣長大,再化身為鹿身鳥喙獸。但地球環境不同,他們必須把血液中的銅元素置換成攜氧效率更高的鐵元素。這怎麼做呢!答案就是用人來融合!當初他們一進入地球,就把人當作置換血液基礎元素的中介。把人活捉過來,鑽入其體內,漸漸侵襲吞噬整個人類,不僅置換血液,甚至還置換人類的基因。這就是阿修羅魔女吃人的真相!到了一定時間,這些鹿身鳥喙獸就孵出來,變作蠍虎模樣。但不知道什麼緣故,她們一輩子要經過多次變態發育,可是最後在蠍虎形狀的時候還要繼續發育,直到長一個女人。
阿修羅魔國的毀滅,這是陳湯在桃花人的協助下完成的。之後,桃花人就完全統治了這裡,建立了桃花石國。對於仇敵幽冥人,桃花人是絕對不會客氣的,既然將其視之為魔鬼,手段亦是相當無情。不過出於某些目的,比如,就像人類食用蜂皇漿一樣,桃花人認為蜜屍也是極其富有功效的補品,於是保留了少數幽冥人種子,不斷地制造蜜屍。
之後桃花石國和西遼遺民合作,建立了西域最後一個大帝國,西遼王朝。然而他們也難以逃脫毀滅的命運,蒙古人可怕的武力打擊了西遼王朝,使得她們幾乎遭受滅頂之災,只有少數桃花石人逃到沙漠中,以過去阿修羅國的舊址為據點。她們畢竟損失極大,失去了文化、文字和歷史,只能通過少數模糊的傳說回憶祖先的歷史。當歷史成為傳說,漸漸地這裡就化作了禁地,使得桃花人不敢進入。
在我看來,桃花人除了不吃人肉,其所作所為,根本與幽冥人無異,畢竟這兩者是源於同一個祖先的。桃花人與幽冥人主要差別在於繁殖後代的方式。桃花人擁有人類血統,她們也是通過男女交合生下孩子。不過桃花女人有個特異之處,居然可以有選擇的取男人的X基因,與本身任意一個X基因結合後,生下的都是女孩了。幽冥人就復雜多了,如我所見推測,要先產下卵,卵呈植物化成長,破殼而出之後再要進入進行作繭,出來之後則是蠍虎,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蛻去蠍虎外殼,變成人的樣子。其效率非常低下!
原本我一直在暗暗納悶,桃花人明明對幽冥人的控制失去了近八百多年,為什麼幽冥人不趁機壯大力量?從眼前的情形來看,幽冥人仿佛才剛剛開始復蘇。之前我在西域古堡裡看到過類似的情景,恐怕是在西遼滅亡之前,桃花女人跑到這裡,嘗試孵化幽冥人制造蜜屍。但是很不幸,所有的幽冥人都沒有能夠成功的孵化出來,如今向來推測一下,估計是古堡的低含氧量和低溫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