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看到了白棋上午最後一手棋吧?」程曉鵬問道。
「當然看到了。」管平答道。
「那你知道紫芸為什麼要花那麼長時間才下一手棋嗎?」程曉鵬接著問道。
「呵,不就是在玩心理戰嗎。」管平笑道。
「咦,你怎麼知道的?是小孫告訴你的?」程曉鵬奇怪地問道,他原本還以為自己得到的是手資料呢。
「怎麼成了她啦?這明明是子明的原創,什麼時候版權換了?」管平奇怪地看了孫敏一眼,後者正掩著嘴偷偷發笑。
「好啊,你個小丫頭,居然謊報軍情,張冠李戴,敢戲要我老人家!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看到徒弟的表情,眼睛毛都是空的程曉鵬當然立刻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嘻嘻,什麼時候我戲要您啦?您是哪只耳朵聽到我說是我自己最先說的?程老師,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沒有證據誣告他人可是要負責任的。」孫敏擠個鬼臉,故做委屈地說道。
「嘿,這個小丫頭,嘴皮子真是越來越厲害,嗯,臉皮厚度也厚了不少。」面對孫敏的要賴程曉鵬也是無能為力。
「哈,什麼師傅教什麼徒弟,我這也是跟您學的嘛,您應該高興才對呀。」孫敏笑道。
「狡辯。對啦,紫芸那手棋看起來挺厲害的,是不是你教給她的新手?」無奈地搖了搖頭,程曉鵬向王子明問道。
「噢,不是的。我也是次看到。應該是她自己想出來的。」王子明搖頭答道。
「這樣呀。呵,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教地呢。那邊研究室裡對這手棋的評價可是相當高呢。」程曉鵬有點遺憾地說道,好像在為這一招棋不是出自王子明之手感到不解。
「真的嗎?韓國人那邊認為黑棋該怎麼應?」孫敏眼睛一亮,插口問道。
「絕大多數是認為應該扳出去作戰,還有一部分人認為暫時忍耐一下為好。但無論怎麼應,黑棋都有一點被動的感覺,所以他們一直在反思,崔鍾成在白棋象步出頭的時候衝擊對方薄弱處是不是時機有點過早。」程曉鵬答道。
「真是好消息呀!」聽到程曉鵬的情報,幾個人對視一眼,心情大為放鬆。
「呵。對紫芸來說當然是好消息了。你們這邊是不是也有同樣的結論?」程曉鵬問道。
「哈,如果黑棋扳出來或在邊路忍耐的話結論是一樣。」管平搶先答道。:
「呃?你的意思是還有別的應法?」程曉鵬吃驚地問道。
「當然,子明發現了。如果黑棋此時四路呆呆地一併,白棋後邊就不會得到好結果。可惜的是,崔鍾成顯然沒有發現這一冷招。所以。這就注定黑棋佈局失敗。」管平得意地介紹道。
「四路並……?那行嗎?」仔細在頭腦中計算著變化。程曉鵬喃喃地說道,他雖然也是一名頗具實力的業餘高手,但這個地方地計算量太大,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
「當然行啦,曹燦。黃妙齡,還有桑原秀吉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可見並這手棋是非常好的。」管平肯定地點著頭,說服他人有一種很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引用權威地意見,在這裡,有誰能否認那幾位地觀點?
「噢,他們要是說沒問題應該就是沒問題了,可是你們怎麼肯定崔鍾成不會走這一招呢?」三位職業高手都沒有異議。程曉鵬當然也不會認為自己能比他們高明,轉而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呵,你不是聽小孫說過了嗎?紫芸那是在使心理戰術,崔鍾成在她離開對局室不久後就下了封手,這等於說他因為對局心態失衡,沒有細想便做出反應,那樣走出來的必然是感,而像呆並一下的這種冷招,不經過深入計算想到的可能性非常之小,所以韓國人走錯的可能性就會很大啦。」管平也是現買現賣,不以剽竊他人知識產權為恥。
「啊,原來是這樣?呵呵,看來紫芸對心理戰術地使用很有心得嘛。要是下午的封手證明崔鍾成沒有走出最佳應手的話,那這個回合完全可以大書特書一番了,成為擂台賽中的精典戰例了。」想起對局室內的情況,程曉鵬不由得擊案叫好。
「那是當然,這說明紫芸不僅棋下的好,而且有勇有謀,智勇雙全!一點不比男棋手差。這次說不定就要來個三連勝,下個月去首爾當擂主去了。」孫敏誇起人來是不遺餘力,自做主張就把李紫芸自訂的目標又加了一級。
「呵,要是那樣當然最好了。呃……,對了,你們說這些的時候桑原秀吉是不是就在旁邊?」正說笑間,程曉鵬不知忽然想起了些什麼。
「在呀,比賽開始之後他一直就和我們一起在研究,直到中午封盤吃飯的時候才離開。」孫敏答道。
「唉,可惜了,可惜了。」聽聞此言,程曉鵬一個勁地歎惜。
「程老師,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地嗎?」管平不解地問道,這種國際棋戰的場合,身邊下一局出場挑戰者的桑原秀吉在對局現場出現是理所當然的事,程曉鵬為什麼會有如此的表現?
「如果桑原秀吉不知道紫芸使用心理戰的這件事,等後天的比賽時候,紫芸就可以照方抓藥,給他也來這麼一招。可惜,現在他全都知道了,再用這招就不靈了。」程曉鵬歎道。
「說來也是。當時子明在說紫芸有可能是在使心理戰術的時候,我也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但沒想得那麼多,現在經您一提醒,還真是不該讓那個日本人聽道。」一拍大腿,管平一臉懊悔地叫道。
「啊,對呀!真是的,你幹嘛非得當著他們的面說,剛才那個工籐武夫歪著腦袋瞪著眼睛聽得那麼仔細,現在肯訂正在和桑原秀吉說這件事呢!」馬後炮人人會放,孫敏推了王子明一把,恨恨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