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偉的到來給文程還是帶來了不小的衝擊,文程尋思著該怎樣處理自己與田麗姣之間的事情,對龔偉,文程總有一種他很可能做件石破天驚的事情的預感,雖然對他根本談不瞭解,但像他這種長期沉默著的人,一旦突然爆發出來,那種能量往往要比那些動不動發飆的人發起脾氣來要大得多——
也不知道影子在裡面忙些什麼事情,都老半天了也沒見個人影出來,男人不可以太記仇,那樣長期生活在仇恨中的人會很累。但沒人說過男人不能夠拗一下氣。文程想著被她整得一個晚蹲著她房門口睡覺就多少有些不爽,所以也沒理會她,雖然這事情的主要原因是自己太那個了點,但你影子不主動說那個我文程又怎麼會那個呢?於是也不打個招呼就一個人下了樓,打了台車去了楚玲玲家,雖然自己也知道這種所謂報復手法很像阿Q的徒孫。
楚玲玲碰巧站在門口,看到文程從巷子口走過來了,大老遠就跑出來迎接。臉掛滿了笑,羞澀的臉蛋像早晨太陽升起時染照出來的兩朵小紅雲。「壞蛋,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一邊說著一邊親暱的挽著文程的手臂。
「有這樣稱呼你的男朋的嗎?」文程對於楚玲玲這樣稱呼自己表現出很大的不滿意,但對於她親暱的挽著自己的手臂還是蠻開心的,臉幸福的表情想藏都藏不住。
「哼!進拘留所的有幾個是好人?」
文程心想楚雲這傢伙看來是把自己的不光彩事跡搶先在他家裡大肆報導了,又沒爆料獎金,用得著嗎?
「好幾天了,你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要不是看在你今天跑過來看我的份,我就讓你直接下崗。」楚玲玲見文程沒有反應,自顧自的說著。文程還是懶得說話,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與小妮子並行時身ti的碰觸中去了。
「阿姨!」文程一跨進門就禮貌的打著招呼,一副標準的小輩恭敬長輩的神情。
「文程呀,這麼長時間也不見你過來看看阿姨。」楚玲玲的母親看到女兒在自己面前就這麼親暱的挽著文程的手臂,也表現得有一些驚詫,楚玲玲看到母親驚訝的表情也趕緊把手放了下來,一張小臉羞得通紅。
「呵呵,最近有點事忙著呢,所以就沒有過來。阿姨還好?叔叔呢?」
「還不是老樣子,你叔叔還沒回來。你和玲玲好久沒見面了,先去外面玩玩,等一會再回來一起吃飯。」楚阿姨對這個準女婿是越看越滿意,尤其是聽到楚雲回來把文程講得天有,地下無的那樣傳神,更是對以後自己的生活有了期待。
「呃!阿姨,楚雲在家嗎?我找他有點事!」文程想著正事要緊,有些底氣不足的對著楚阿姨問道,話說出來又有點後悔,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楚玲玲,果然,楚玲玲面色一下子陰沉得很難看。
「你們先出去走走,中午吃飯的時候再和楚雲談事情。」楚阿姨給文程使著眼色,她可是心痛自己的寶貝女兒。
文程也不笨,「哦」了一聲之後轉頭看著楚玲玲。「我們出去走走?」
楚玲玲也不理他,蹬蹬蹬幾下就出了門,文程苦著個臉跟了去。
楚阿姨看著兩個年輕人這樣,搖了搖頭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跑進裡面一個小房間裡,「楚雲,快起來,文程過來找你有點事,你這個臭小子不是又犯了什麼事情?起來,趕緊去買點菜回來。」
「文少來了?是真的嗎?」楚雲像個彈簧一下從ng蹦了起來,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是啊,你快點去買菜,他和你妹剛出去,等一下就回來了。」楚阿姨看著兒子很是難得的為了文程在家「苦等」了幾天,也覺得是個奇跡,雖然他的等待大多是在自己的ng。
「差不多要開學了?」文程緊跟在楚玲玲後面,找著話題。
楚玲玲沒有理他,一個人氣沖沖在小巷子裡穿來梭去的,小嘴仍翹得老高。這是塊很舊的居民區,也不知道當時的城市規劃者是吃什麼長大的,走了兩里路了還沒見過一條直線的街道,兩旁低矮的民居讓文程感覺自己是在拍古裝穿越電影,除了身是現代人的服飾,再也聞不到現代的氣息了。
「你緊跟著我做什麼?你又不是來找我的。」
「就憑你現在的態度,我確實也不願意這樣跟著你。」
「那你大可以走你自己的路呀,像個……」楚玲玲本想說文程像個跟屁蟲一樣,可還是忍了下來沒有說出口。
「可這種狀況,我不跟著你走肯定會迷路。」
「……」楚玲玲翻著眼睛瞪了他一眼,看著文程那故意裝出來的可憐模樣,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在他手臂打了一下。男人有時候真的有點被虐傾向,此時的文程就把被揍當成是一種另類的享受,不過這樣被楚玲玲揍的的確確要比她板著個臉對自己不理不睬要強得多。
兩人瞬間又和好如初了,楚玲玲又乖巧的躲進了文程的臂彎裡,她把被他擁抱著一起走當成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臉神彩飛揚,文程都在懷疑她的笑容裡面有多少是炫耀的成份。一想到自己如此魅力非凡,男人那與生俱來的虛榮心又來了。
回到楚玲玲家裡,文程這次學聰明了點,趁著楚玲玲幫她母親在廚房做飯的時候,拉楚雲溜進了房間,楚雲在文程面前仍然是一臉的崇拜之情。
「老虎他們幾個出來了沒有?」
「估計也快了,我還沒跟他們聯繫。」
「這裡有點錢,你幫我想辦法聯繫他們幾個,找到以後再給我電話。」文程抽出一沓錢交給了楚雲,也沒去理楚雲那驚異的眼神。「我一定會照你的要求圓滿完成任務的。」激動往往與期待成正比,楚雲此刻就顯得特別的激動。
「行了,吃飯的時候別講這些,這是男人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楚玲玲家照顧的老奶奶也被請了出來,文程這次嘗試著扮得穩重一點,總算沒有嚇到她老人家。楚雲果真變得很老實,低著頭吃飯,並不怎麼多講話;而文程時不時恬不知恥的扮演著乖乖仔的角色,恭維楚阿姨的廚藝之類的話那是不吝嗇口水的一頓猛誇,哄得楚阿姨眉開眼笑的。楚玲玲東望一眼,西看一下,看到文程能這樣自然的融入到自己家庭中也是甜在心裡,笑在臉。
文程找楚雲交待的事情已經基本搞定了,飯後的時間無可爭議的交給了楚玲玲,二人世界需要可能營造浪漫的氣氛,也需要兩人都心境舒暢,但最重要的是需要兩情相悅,兩人情感如果有了隔閡,就不是什麼二人世界了,而是隨時可能爆發的局部戰爭。文程與楚玲玲的二人世界就因為一個電話演變成了局部冷戰。
「喂,我現在在外面,你……你現在怎麼樣?」文程有些遮遮掩掩,用眼睛的餘光注視著楚玲玲。
「我現在在給你打電話呀,什麼怎麼樣?」翁艷覺得文程有些古古怪怪。
「呃,我是問你現在酒店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下個星期就會組團過來考察了,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關心我的事情了?」
「哈哈,一向如此,一向如此。」文程的「哈哈」聲打完,自己都覺得笑得跟哭沒區別,一邊艱難的應付著,一邊想著該不該走出去,思來想去的還是在房間裡面來回踱著步。
「哼,這人要是緊張起來呀,e頭能長得打結。」怪就怪文程這手機的音效太好,楚玲玲本來就是坐在文程旁邊的,能聽到裡面傳出來的是女聲,心就格登狂跳了一下,看到文程那拙劣的演技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你那邊怎麼有女孩子的聲音呀?」翁艷也聽到了楚玲玲的聲音。
「呃,現在的電視劇都喜歡演這些野蠻類的,受韓流影響。」文程暗自乞求聰慧無比的翁艷肯定能聯想到剛才聽到的聲音是電視劇裡的女聲。
「嗯,那你也小心受寒流影響,記住,別感冒了。」翁艷說完就掛了電話。
文程從來沒有覺得手機如此的沉重,舉在耳邊像舉著個啞鈴,「玲……」
「我都成了你的野蠻女了,你還不快跑?」楚玲玲用面部四十五度側角對著文程,眼睛也不例外的斜視。
「其實我最喜歡野蠻類型的了,這個嘛,一般人我不告訴她……」
「你回去,很遺憾,我不是野蠻類型的,讓你失望了。」
「溫柔的女孩相處起來,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