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們又找你有什麼事嗎?你不會真有什麼麻煩吧?」文程剛進去,老虎就開始熱情的打招呼了。
「別叫我老大。」文程因為法醫鑒定的事情,弄得心情很不爽。
「你是狠人,出去了以後我們幾兄弟就跟著你混,就再也不要受他們的欺負了。」
「就是,要老大帶著我們把劉雲濤的勢力給滅掉。」老虎的一個小馬仔跟著起哄。這一句卻是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文程本來沒有什麼興致搭理他們,聽到劉雲濤的名字,眼睛jing氣一收,認真的瞄了一眼老虎。還有一個人在暗角也是眼皮一翻jing光四射,隨即又恢復到一副麻木呆板的狀態。
「你剛才說誰?劉雲濤?」文程轉過頭看著剛才說話的跟班小子。
「我們兄弟幾個是仰慕你的拳腳功夫了得,就厚著臉皮求老大收留我們隨你左右。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們幾個與劉雲濤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一直盼著能找著一個有能力的人帶著我們再重振其鼓,現在這個人終於出現了。」老虎一副敬畏,崇拜的神情看著文程,效忠之意滿溢於言表,陳情於眉梢。
「哈哈,你們的眼光太差勁了,竟然認為我可以帶領你們。」文程一臉的苦笑。
「老大,……」
「不要說了,就算你嘴皮說破了我也不會答應你們的,雖然劉雲濤我是一定要收拾的,但我用不著帶著一群人去劈他,照樣讓他死得很難看。」文程雙手舉起自己手中的手銬,眼內的冷意可以和光珵珵的手銬比寒光。
兩個老虎的跟班小子原本還抱著莫大的期望,想當然的認為文程只要答應他們,重見天日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可聽到文程這樣講,頹喪的垂下了頭,兩個都像洩了氣的皮球。
老虎的失望之情也好不了多少,但當聽到文程跟劉雲濤也像是有新仇或者舊恨的時候,雖然不敢直接問文程到底有什麼過節,但失落的心裡總算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再說,只要能看到劉雲濤倒霉,自己也就安樂了,彪哥在天有靈的話也該瞑目了。
「老大,這事也不急,先抽支煙吧,我這裡還藏著不少存貨呢。」老虎哥說著還是有些費力的從床頭角落裡掏出一盒煙來。楚雲一直在邊上靜靜的聽著,這時還是蠻自覺的過來幫忙遞煙,見到文程也不知道叫什麼好,有些神情不自然的抽了一支煙遞了上去,照舊幫他點上火。
「謝了。」文程吸燃了煙,也不好再用什麼賞識的表情了。換來的是楚雲的一聲乾笑。
「老傢伙,你要不要也來一支?」老虎哥想著自己復仇有望,心情也是大好,對經常欺壓的老傢伙也主動示起好來。
楚雲也是機靈的拿了支煙過去給老傢伙,老傢伙也不客氣,沒說話,接過煙就抽了起來。
「你自己也抽一支,能在這裡相聚,兄弟!緣份吶!不容易啊!」老虎大大咧咧的招呼著楚雲,還用上了經典台詞。
楚雲自然是受寵若驚的拿了支煙抽了起來,想著沒有文程哪有這麼好心腸的老虎哥,平日的老虎可還真像他的名字,凶相畢露的對待自己是家常便飯,動不動還要拳腳相加。這份人情於是就偷偷的記在了文程身上,想著要是真做了自己的妹夫還真不錯。
「老傢伙,平時也沒見你說過飯,聊聊你的事情吧。」老虎今天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收不住口了。
「我沒什麼好講的,陳年的舊事不如陳年的酒。」老頭還是一臉的冷漠,埋著頭抽著悶煙。
一陣喧鬧之後,拘留房內又開始進入了沉寂當中,文程睜著眼睛想著自己的心事,身ti的事情已經夠自己煩了,現在又惹個刑事案件背在身上,感情上與眾多mei女的糾纏更是像一團亂麻,想著想著頭腦又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地動山搖一樣,條件反射的呻了幾聲,又昏死了過去。
呻聲驚醒了室內的幾個人,楚雲是起來得最快的,另外三個也是拖著傷患來看文程到底生了什麼事。
「先別碰他,也別大叫,讓我先給他打打脈看看。」老頭捏著文程的手腕,細心的聽起了脈象。旁人也都是看著,大氣都不敢出。老頭切完文程的脈搏,眉頭緊鎖,又掰開文程的嘴唇看了看,臉上的神情更是嚴肅得讓人心驚肉跳。都沒想到這平時老態龍鍾的人嚴肅起來竟然會有股深不可測的威嚴感。
老頭爬到文程的床上,因床位空間太小,老人只得跪坐在文程身側,手法靈巧又不缺乏指力的按壓著文程手腕上的神門穴,爾後又轉移到腳背按壓其太衝穴。枯瘦的手上青筋畢露,卻又像是蘊藏著無限神秘的力量。
一壺茶的時間過去了,老人停下了手上的功夫,小休了片刻後,往文程的人中處掐了一下,文程奇跡般的甦醒了,睜開眼睛看著跪坐在自己跟前的老頭,有些茫然,頭還是有些暈,竟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又昏倒了一次。
「醒了,沒事了。」老頭笑了笑,挪了一xia身子,又緩緩的爬下了床去,又回到了他平時的那種狀態。
「老大,你剛才怎麼了?」老虎關切的問道。
「我剛才只是頭有點暈沉沉的,我怎麼了嗎?」文程mo了mo自己的額頭,完全搞不清狀況。
「你剛才小叫了幾聲後就昏睡過去了。」楚雲的聲音。
「是你把我救醒來的?」文程想著可能自己又像上次一樣突然昏倒了,充滿感激的看著老頭。老頭笑了笑,沒有再吭聲。
當再一次被郭小倩叫到審訊室的時候,郭小倩的臉色比文程的還要難看,還要憔悴。
「情況不妙?」文程看到郭小倩的表情,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我請了最權威的法醫,鑒定結果還是一樣。」聲音有些無力,聽起來像是在沙漠裡走了十天半個月的人,那種嗓子幹幹的感覺。
「那我要面臨些什麼?我可不可以取保外釋候審?」文程歎了口氣,既然無法改變的東西,就想著怎樣去面對吧。
「不可以的。」郭小倩按著頭,使勁的眨著眼睛,睫毛都濕了。
「那你幫我最後一個忙。」
「你說吧,能夠做到的我都會幫你的。」郭小倩說出這句話來,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鼻子酸酸的,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
「幫我聯繫一下胡毅市長,我想找他談點事。」文程自第二次出去後,就想到了真要是逼不得已了,就只能找胡毅,看有沒有峰迴路轉的契機。
「你認識他?」郭小倩有些驚訝,胡毅當時都參加了研究文程背景的會議,與會的時候還有過重用文程的大膽言論,難道他們已經有過接觸了?郭小倩真覺得自己有些小瞧了文程。
「嗯,見過一次面,你幫我聯繫一下他,就說我請他過來一下有些事情要商量。」文程輕描淡寫的,不想把話說得那麼清楚。
「那好吧,我肯定能聯繫到他的,至於他願不願意來這裡,那就要看你們之間的交情了。」
文程自然知道郭小倩是擔心文程還不夠面子請到市長大人屈尊降貴來這裡,也沒有說什麼,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畢竟這事情有可能嚴重影響到胡毅的仕途。
當胡毅市長真的來到文程面前的時候,文程並沒有顯得有多麼的驚訝,依舊是那副略顯消瘦的面孔,慵懶的眼神帶著隱陷的驚喜神色,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卻讓人看起來顯得不那麼jing神。
「胡市長太給面子了。」文程客套了一句。
「文先生,遇到麻煩了?」胡毅在來之前自然把整起事件弄個一清二楚了,能夠過來,文程心裡也有了些底。
「郭警官,你能否迴避一下?」文程想開門見山的講,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
「小郭,我和文先生單獨聊聊,沒問題吧?」胡毅很有風度的對著郭小倩微笑,平近親和又不失居高臨下的氣勢,讓郭小倩心裡千萬個不願意也只得笑著臉走出了審訊室。
「文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無妨。」胡毅金絲眼鏡裡一雙慧眼讓文程都感覺到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一樣。
「我想請您幫我擺tuo這個麻煩,作為報答,我會答應您上次提的要求。」文程現在是有求於胡毅市長,但語氣不像是在求人,不卑不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仍然保持著自己的孤傲性格。
「那文先生想我怎樣幫你?」
「我不知道胡市長有沒有什麼妙計,我想要的是一個結果,那就是走出去的時候能夠很輕鬆。」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你能夠逃出去,把壓力留給老郭。」胡市長來的時候想到這是唯一比較可行的辦法。
「不可以,我要的結果是輕輕鬆鬆的走出去,如果我想那樣做,我就不會來求您胡市長了,這裡還真的關不了我。」文程說著兩個手腕並在了一起,屏住呼吸,突然一鼓作氣,摩擦了幾下,響起一陣「嚓嚓」聲,手銬像被切割開了一樣。胡毅看著滿臉的驚訝,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當是給您的一個測試吧,如果您能夠辦得到的話,我們才會有合作的可能。」胡毅嚴重低估了文程的狂傲,原本想著他會低頭求自己的,哪想到竟然把這當成了出給自己的一道測試題。
「那好吧,我回去再想想辦法,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合作愉快,我也是為了萬民福祉,相信我們會有萬全之策的。」胡毅心裡雖然有些不痛快,但想著牛人肯定是有牛脾氣的,打定主意幫他解決這件事情再想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