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門口?我在帝盈對面的開心酒吧!嗯,好的,我?feng流倜儻、英俊不凡……那些都與我無關,下流無恥、賊眉鼠眼是想甩都難。你不是叫神秘的來客嗎,看看是你神秘還是我神秘!認得出我,今晚吃的喝的歸我,認不出來的話在酒吧打我電話,你就得盡地主之誼了。」文程坐在酒吧的近門的卡座裡,正對著門口,透過暗暗的玻璃門,看著對面騎著摩托車東張西望的傢伙偷笑。
開心酒吧裡面放著輕柔的音樂,進來消費的也都以感受氣氛注重情調的情侶居多,昏暗的桔紅色燈光,悠揚綿長的薩克斯風音樂讓人覺得飄逸舒心。
一個身材很標緻、舉止也很稚氣文雅的少年男子進入酒吧,因為燈光昏暗,相貌看得不是很清楚,給人的感覺卻是俊俏儒雅。少年一進門就掃視各個座位,搞笑的是就在他身邊的文程他卻視而不見。「先生,幾位?」服務生上前禮貌的詢問剛進門的少年。「我有個朋友在這裡等我,我自己先找找看。」少年聲音有點怯怯的,應該很少來這種場所。
「先生,您看是這位嗎?」服務生很機靈的人,小聲的指著文程提示給那少年。「你好,你是我老大嗎?」這小子全然沒有網絡裡面那麼輕鬆活潑了。
「有人跑過來認我做老大,我答應便是!酒錢總不至於要老大出吧?」文程調侃著這個小弟。
「老大,真是你呀!酒錢是小意思呀。」少年還是放不開,顯得有些找不到話題,侷促的mo著自己的頭。
「怎麼了?心裡有落差?好失望看到我這副德行?」
「沒有,只是在我想像當中,老大應該是武俠片裡武林盟主那種神勇威武形像,有王霸之氣。我的意思是……」少年覺得這話說得像是承認了自己的失望,正懊惱得不知所措。
「呵呵,別那麼緊張,來,喝杯紅酒。」文程覺得這小伙子還不錯,沒有心機,單純得像張白紙。
「你應該像在網絡裡和我說話一樣自然點,隨意點。」文程看著他,一對劍眉濃黑,懸於一對俊目之上,炯炯有神的眼睛透著天真與靈氣,鼻挺剛直,唇角輕揚露著青澀孩童羞怯的笑意。暗歎道是個俊俏少年。
「哦,我在網絡裡面放得開些,初次見面有點拘謹。我叫張漲,馬上就要去銀湖工業大學念大一了,選修的是計算機專業。」少年捧著紅酒杯,微微的沾濕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後介紹著自己。
「我叫文程,無業遊民,不學無術,整天與網絡為伴,所以以前取了個網名叫『我不是壞蛋』。」
「文哥,你還真逗,那你不是壞蛋是什麼?」張漲樂了,心也放開了。
「是混蛋!」兩個年輕人笑了,沒有現實中的顧慮、沒有錢銀權力上的利害、有的只是相識、相聚的快樂。
「怎麼改口叫哥了呀?不是喜歡叫岳父的嗎?」
「岳父就岳父吧,就怕你到時候做不了你女兒的主。」張漲也因為熟絡些不再那麼拘謹。「不好意思,我爸打電話過來了。」張漲掏出一個nokIan95歉意的揚了一下再接通。「爸,哦,哦!好的,我馬上回來。」
「有事就先回去忙吧,有空再介紹點銀湖佳麗給我認識一下。」文程看張漲像是有事要走了。
「嗯,家裡來客人了,老爸一定要我回去。那我們再聯繫。」張漲表情有點不那麼情願回去,但又似乎對父親有所忌憚。轉過頭對著服務生揮了一下手。
「你先回去吧,這裡我買單就行了。要不然怎麼做人家岳父呀!」
「這樣不好吧,我是主你是客。」張漲掏出錢包快的買了單,花了七十多塊。文程也沒惺惺作態,君子之交淡如水,太客套的情感未必是真的,說不定比假的還要假。
「乖女婿,路上小心點,別去尋花問柳,對不起我家閨女。」文程和張漲道著別。
目送著張漲消失在滿眼霓虹的街道上,文程深邃的眼神突然射出兩道駭人的寒光,像黑夜裡蓄滿殺氣的利刃。
三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子正在昏暗的酒吧裡一個卡座一個卡座的串著,約四五分鐘時間又會換到另一個卡位。文程早早就看到了他們的不尋常,因為張漲在場,也一直不動聲se的在觀察那幾個人的一舉一動。文程的目光變得駭人,眉頭皺了一下,眼睛蹙擠成三角的輪廓,兩顆黑亮的眼珠迸射出來的殺氣讓整個酒吧顯得寂靜陰冷。
三個人緩慢而有序的向著文程的卡位靠近了,文程注意到吧檯上一個個頭很矮,肥墩墩的男子把玩著一把水果刀,眼睛一遍遍看著吧檯的幾個服務生,服務生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有一個膽小點的上身顫抖得好厲害。
來到了文程的座位上,
「兄弟,最近我們哥幾個手頭有點緊,借點錢來花花,現金全部拿出來,身上的金器也一件不留的取下來。」說話的男子三十歲上下,手臂上有個很好看的黑鷹紋身,並沒有用刀子棍子,就坐在文程對面,剛才張漲坐過的地方。另外兩個卻是站著,瞪著文程,沒有說話。
「你的紋身很漂亮,在哪家店紋的?」文程看著他的手臂,一副很欣賞很羨慕的神情。
「這個問題等你把錢全掏給我了再去討論。」黑鷹笑得很陰險、很自大!全然就沒有把眼前的這個小男生放在眼裡,在他眼裡,這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連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