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秦楚爭霸 第九章武聖
    灌嬰一直沉這臉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裡灌酒。酒席最後不歡而散。酈食其心裡有數,灌嬰是不會出兵的,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酈食其在齊國住了五天,每天都催促灌嬰快點出兵,灌嬰總是以時機不成熟或者糧草沒有準備妥當而推脫。第六天頭,酈食其就向灌嬰請辭。走了這個禍害,灌嬰高興地不得了,連忙擺宴送行。酈食其坐著馬車來到臨淄城外,回頭看著臨淄堅固的城牆,冷哼了一聲:「灌嬰完了。」

    五天之後,酈食其回到了函谷關。一回來,酈食其就聽說英布和桓齮在江東地面爆發了連場大戰,士兵死傷無數,致使血流成河,雙方都處在進退兩難的境地中,而齊王仍然沒有出兵。

    王竹氣咻咻的在大殿當著滿朝文武召見酈食其,對他大呼小叫,暴跳如雷:「你怎麼辦的差事,齊國的兵馬怎麼還沒有出動。」酈食其連連喊冤:「啟稟陛下,臣已經給齊王宣讀了聖旨,而且多次催促他趕快出兵,可是齊王——齊王——不願意出兵,臣也沒有辦法。」

    王竹大怒道:「不願意出兵?他是這麼說的?」酈食其斷章取義的說:「齊王的意思是不願意在英布的背後出兵,他說那是趁人之危,是勝之不武——」

    王竹怒道:「混賬,打仗當然要趁人之危,什麼叫勝之不武,是不是你沒有把事情說清楚?」酈食其一臉無辜的說:「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是齊王就是不願意在英布的身後偷襲,臣也沒有辦法。」王竹喊道:「不願意在背後偷襲,那就讓他到前線去作戰,立即發八百里快馬,傳朕的旨意,讓灌嬰取道韓國渡過長江,去和英布作戰。」

    酈食其大喜,卻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喊了一聲:「諾」

    王竹怒不可遏,拂袖道:「散朝,散朝,都退下去,李左車、王熬、陳平你們跟朕過來。」大臣們呼啦呼啦的退出了大殿,只剩下李左車三人跟著王竹的腳步來到大政宮御房。王竹在案幾後坐下來,還沒等說話,李左車就搶著說:「陛下,英布勇冠三軍,威不可擋,桓齮就快抵擋不住了,齊王不願意趁人之危,陛下您要早做打算。」王竹的凌厲的目光在三人身掃視了一圈,慍怒道:「你們有什麼想法?」陳平道:「齊王不肯派兵,陛下可以派別人去,英布渡江作戰,後方空虛,這根本就是一招錯棋,只要能夠設法端掉他的老巢,英布必然敗亡。」王竹耷拉著眼皮沉思道:「那你的意思是派誰去比較合適?」陳平道:「就派王賁大將軍去可以了。」王熬拉著陳平道:「不行,絕對不行,王賁不能離開河內!」李左車皺了皺眉。陳平不解的問:「為什麼?」王熬沒開口,王竹已經明白了,王熬怕灌嬰造反,所以不同意王賁離開河內。

    「大將軍不能去,那麼派誰去比較合適?」王竹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了。王熬道:「可以讓王陵為大將攻打淮南,樊噲為次將,李左車為參合。」李左車一聽就急眼了:「丞相大人,這——」王竹不高興的說:「李大人不願意嗎?」李左車支吾了一陣說道:「願意,願意,只是臣還有個理想的人選。」王竹道:「誰?」李左車道:「王恬開!一來他熟悉淮南一代的地形,二來把他調離河內,有助於盡快的收編大澤匪軍,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准奏!就派王恬開和李左車兩人為參合,一同出征,給你們二十萬大軍,要速戰速決,千萬別耽擱太久了。」

    天寒地凍的時月,李左車實在不願意隨軍征戰,可是丞相王熬已經保舉他了,不去肯定不行,沒法子,只能硬著頭皮向頂了。

    英布打了半輩子仗,他知道自己後防空虛,會遭到偷襲,他幾次想撤兵,可都被桓齮的兵馬絆住了。桓齮就像是一塊粘糕把他粘的緊緊的,一動就會脫下一層皮。損失小不了。桓齮當然也明白英布的想法,所以十二個時辰派兵攻打,把英布牢牢的釘死在長江以南。東陽的所有守軍全部集中在了岸邊,總兵力也達到了二十五萬左右。桓齮一心盼望秦國的大軍早日攻陷淮南,那樣英布的大軍就會不攻自破。

    自從聽說彭越戰敗自殺,又聽說王恬開投降了秦皇,英布就有一種當受騙的感覺。尤其是處在戰局不利的形勢下,這種想法越來越盛了。他一直都納悶,桓齮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呢?

    英布在大寨內沉思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號角齊鳴,一隊大將衝進來稟報,桓齮帶著數萬人馬在寨外挑戰。英布現在已經懶得親自去對付桓齮了,每天這個時辰他都會帶人來挑戰,隨便派個大將出去就打發了。

    「周殷、審食其、曼丘臣,你們出去看看。不要戀戰!」英布有點哭笑不得,桓齮連一天缺勤的情況都沒有。審食其、曼丘臣是淮南的一流戰將,英布當了淮南王之後,才從行伍中選拔出來的悍將,武藝相當了得,是英布帳下的騎將。周殷自從投降之後,一直在英布的帳下聽用,英布造反,他也就跟著造反了。

    三人來到寨外,遠遠看到桓齮親自帶著秦國大軍前來,大概有五六萬人的樣子,空曠的戰場刀槍縱橫,殺氣盈盈,目光投入到那裡都是一陣震撼。桓齮的左右翼各有兩個騎兵方陣,騎兵方陣之後,就是灰色鐵槍一般排排矗立的戰車兵,戰車兇猛,人馬強健,雖然經過多日血戰,絲毫也不見得有些疲憊。

    淮南軍剛剛進入營寨前的空地,後排的士兵還在列隊,那邊桓齮手下的騎將楊喜已經大言不慚的嚷嚷開了:「英布怎麼沒有出來,是不是害怕了,也難怪,陛下已經親自率領大軍佔領了淮南、六安,英布走投無路了,是不是投江自盡了。哈哈。」這話出口,淮南軍立即出現一片騷動。周殷提刀縱馬排眾而出,怒道:「一派胡言,秦二世還在函谷關,什麼時候到了淮南,就算是飛也飛不了那麼快。」楊喜大笑道:「周將軍你是個降將何苦陪著英布送死,降一次也是降,降兩次也是降,不如你歸降陛下,陛下還能給你一條生路,要是等個三五天陛下的大軍從淮南過江來,一切可都完了。」

    「將士們,不要聽他信口雌黃,昏君秦二世的兵馬還在函谷關駐防,怎麼會到了淮南呢,淮南守衛固若金湯,絕對不會被秦軍所得,這是秦軍的奸計,大家不要當。」審食其高聲斷喝,打斷了楊喜的話。桓齮道:「周殷,你回去給英布帶一句話,陛下早就知道他和彭越有心謀反,所以,事先已經做好了安排,王恬開就是陛下安插在彭越身邊的細作。英布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陛下的耳目,早在他渡江之前,陛下已經派了大隊人馬秘密前往淮南,此刻的六安的確已經淪陷了。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要投降的趁早,不然,你們可就要斷糧了!」周殷的戰馬忍不住後退一步。淮南軍所有聽到桓齮說話的戰士全都臉色大變。

    桓齮見擾亂敵軍軍心的目的已經達到,冷笑道:「周殷你敢來和本將軍決一死戰嗎?」周殷走神了,沒有聽到桓齮的話,耳朵裡嗡嗡的一片芒音。桓齮擺動大刀,加大分貝,狂吼道:「周殷,你敢和本將軍決一死戰嗎?」周殷猛然抬起頭,額頭出了一層細汗,很為桓齮打斷了他的思路而惱怒,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瞪得滾圓,像乒乓球一樣,厲聲道:「老匹夫,你太狂了,看本將軍結果了你。」說著戰馬洪水爆發般衝了出去。桓齮正要出戰,身旁的大將王翳喊道:「你不配和桓將軍打鬥,看我取你首級!」對著桓齮衝殺過去。

    周殷心裡煩躁,沒心情和他鬥嘴,見王翳衝殺過來,舉刀下劈,刀沉力猛,雙臂灌注了千金的力道。王翳手疾眼快,舉起鐵戟向封架,『鏘』撕金裂帛的一聲暴響後,周殷身子在馬晃了晃,王翳卻抵擋不住沉猛的力道,雄健的戰馬一連退後三步,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轉身向後逃去。

    周殷沒想到這個王翳如此的不禁打,詫異之餘,高興地發出酣暢淋漓的一聲大笑,催動戰馬攆去追殺,眼看馬頭接馬尾,就要一刀結果了王翳的性命,敵軍之中突然又殺出一員大將,金盔金甲,虎背熊腰,滿臉虯髯,正是剛才說大話的楊喜。楊喜騎術精湛,呼吸之間已經來到了周殷身旁,周殷伸出大刀想砍掉王翳的腦袋,刀鋒已經觸及到了脖頸,卻被楊喜一槍挑開了。氣的周殷哇哇大叫。王翳順勢回歸本陣。

    周殷舉刀斜砍楊喜,楊喜一個馬背俯身躲開了,周殷的大刀回收,扇面型橫削楊喜脖頸,楊喜舉槍向外擋,和周殷的大刀一碰,身子竟然在馬背搖晃起來,差點掉下馬背。周殷心想,怎麼忽然長了力氣了,還是這些秦將太弱不禁風了。刀法轉瞬間變的大開大合,一連串攻出五刀,殺的楊喜連連後退,喘息不止,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眼看就要飲恨刀下,竟然駁馬逃走。周殷剛才已經放了王翳,這一次怎麼肯在放了楊喜,在後面拚命地追殺,大刀舞出陣陣白光,距離楊喜的腦袋只有尺許遠。桓齮看到楊喜危機,戰馬嗖的一聲竄了出去,身旁的賁赫也跟著一同竄了出去,圍著周殷猛打。

    楊喜見有人助陣,膽色大壯,也跟著回頭砍殺,周殷瞬間便被圍在了當中。三員大將走馬燈似地圍著他一人猛打。可是周殷卻感到秦軍的這三員大將出手都軟弱無力,手中的利器輕飄飄的像棉花團一樣和自己一碰就飛了天。沒有三招兩式就把三人打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紛紛逃竄。三人向左中右三個方向逃去,周殷提戰馬一直向桓齮追去。大刀在手裡下翻飛,只在桓齮的脖頸弄影。楊喜見到桓齮性命難保,急忙吹了一聲口哨,大喝一聲:「弟兄們,殺。」

    隊列在不遠處的秦國三軍聽到呼哨,猛然發出一聲咆哮,群起殺了出來,潮水般向周殷湧來。周殷一時殺的性起,有點忘乎所以,殺出去太遠了,距離秦軍只在兩三丈內,秦兵飛奔出來,轉瞬已經到了眼前。前面倉皇逃跑的桓齮就像是被潮水吞沒了登時就失去蹤跡。周殷大叫「不好」策馬轉身向後奔去,一邊對著本陣招手,示意審食其和曼丘臣兩人帥兵向前。審食其和曼丘臣看到秦軍群起殺出,周殷轉瞬就有性命之危,那裡還敢怠慢,呵斥一聲,二馬當先,率領眾軍殺將出來。

    還好審食其和曼丘臣反應快速,救護及時,才救了周殷的一條性命。兩軍相互廝殺一陣,各有死傷,一直到日落西山,殘影飛鴻方才散去。

    回到大營之後,周殷口沫橫飛大家吹噓,把自己力敵四將的傳說般的故事講給所有的將領,大家都欽羨不已。英布也聽說了周殷的勇猛,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高興的是,秦軍顯然疲憊不堪,強弩之末,所有大將都不堪一擊,不久就能大破。擔憂的是,楊喜和桓齮在臨陣時說的那一番話。難道秦皇的大軍真的到了淮南?

    對於英布來說,這種事情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淮南那是什麼地方?那是老巢啊,萬一有了閃失,所有的淮南戰士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英布正在發愁的功夫,審食其在帳外喊道:「大王,末將有要事求見。」

    英布正想找人喝酒,連忙把審食其讓進來,擺手示意他在右首案幾後坐下。審食其是讀人出身,雖然不是儒生可滿腹經綸,今天在對陣的時候,看到秦軍大敗,心中忽然生出一條計策,所以趕著來見英布。他見那案幾擺著酒肉,立即擺手說:「大王,末將不是來喝酒的,末將有緊急的軍情想要稟報,十萬火急。」

    英布心想,什麼十萬火急的情報,我怎麼不知道,連忙問:「出了什麼事兒?」審食其道:「大王還沒聽說嗎?秦軍已經攻陷了淮南——」英布擺手道:「我已經聽說了,估計這就是桓齮的詭計,不是真的。」審食其道:「大王怎麼這麼肯定。」英布定了定神說:「假如秦兵真的攻陷了淮南,我們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收不到。」審食其道:「萬一秦軍封鎖消息呢?」英布道:「那你的意思是——」審食其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王應當派人回淮南去探聽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英布道:「可是,我軍被桓齮牢牢的牽絆住了,寸步難移,沒辦法撤軍?」審食其道:「末將正是為了此事而來。今天在兩軍陣前,周殷將軍英勇無敵,力敵三將,連桓齮老賊也被打的落荒而逃。看來秦軍也沒有什麼本事了,大王何不留下周殷將軍和一半兵馬,自己班師回淮南去。」英布眼睛一亮:「對呀!寡人險些忘了,今天周殷打贏了桓齮!淮南的確是我軍重地不容有失,你立刻傳周殷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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