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下 秦楚爭霸 第二章比竇娥還冤
    實在對不起各位,我昨天斷更了。更新超快實在是病的爬不起來了。請各位原諒。

    雖然是個文人,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作為一種裝飾物,陳平也是帶劍的。沒有人可以帶著利劍見到尊貴的諸侯。陳平依照規矩解下佩劍,在田橫的陪同下跨檻登堂。堂北有一排窗子,外面是雨雪飄飛的竹林。兩邊靠窗放置兩排二十多張紫檀木案幾,中間三四個形態肅穆華貴的冒著篆煙的銅鼎相隔。正中的案幾後坐著的是個身穿雪白便裝的少年,膚白如雪,顏容清秀,看去決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陳平只大略的看了一眼就已經確定這人是齊國的當家人物,田橫的侄子齊王田廣。不但是因為他的座位和氣度還因為他的便裝。這個地方應該沒有幾個人敢於穿便裝來的。再加陳平已經看到田沼公主半跪半坐的在旁邊的案幾後,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

    田廣的神情有些疲憊,濃密的眉毛下眼神有些黯淡呆滯,似乎是剛做了一天苦工的奴隸,流露出一種萬事都和他無關的懶散態度,讓人感覺扒了身的那一身皮,他也就配到大街去乞討。縱使是身後有兩三個宮女扶著摟著,他仍然做不直,軟綿綿的想躺下去。絕對典型的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

    一隻纖長白皙的玉手,正捧著一杯茶湊近田廣的唇邊,那手的顏色就像柔和的月光,美極了。田廣看到田橫進來似乎很緊張,趕忙把那隻手撥到一旁,坐直了身子。

    陳平趕忙膝行向前,行禮下跪;「下臣陳平參見齊王。」田橫和陳平在進來之前已經有人向田廣稟報過了,他知道陳平是秦國的使者。

    大廳之內除了齊王、田沼、田橫之外,還有一員跨刀的武將。陳平恰好認得這人,他是齊國的大將軍田巴。當年陳平在項羽帳下的時候曾經見過田巴一面。

    田廣清了清嗓子,就在看到田橫進來的一瞬間他變的『乖』了。也端起了齊國大王應有的架子。雙肩抖一抖,振作一下精神,沉聲道;「起來,你們都坐,丞相也請坐。」

    為了表示結盟的誠意,陳平並沒有坐,而是垂首冊立,一副聆聽訓示的表情。田橫和田巴卻毫不客氣,就在對面坐下來。

    田廣對陳平的態度很是欣賞,這一點從他的語氣裡可以聽出來。至少這讓田廣覺的秦國人對他還是很尊敬的。

    田橫根本沒把田廣放在眼裡,搶在田廣之前賣人情給陳平;「陳先生不是齊國的官員不必這麼拘禮,快點請坐。有什麼話儘管對大王言明。」

    田廣的臉色微微的一變,但就在沒人發覺的瞬間已經調整過來,笑著說;「沒錯,丞相讓你坐,你就坐下,有什麼話說出來,寡人一定會好好聽著。」

    陳平留意到了田廣方纔的眼神,心中立即就生出感應,這個田廣似乎也並不像表面看來那樣的無用,懂得忍耐的人,從道理來說,都是人才。

    陳平又斜著眼睛看了看田巴和田沼,發現兩人的臉色陰沉著,一言不發,似乎對田橫頗為不滿。陳平心想,這就好,太好了,齊國是這種情況,大秦統一在即了。

    陳平不好再謙讓,乖乖的坐在了靠左側田榮的身邊,拱拱手說;「大王,下臣這次來不是為了別的,是專門來結盟的。」他一直在留心觀察田巴的反應,田沼和田橫都已經被他說服了,剩下有可能來掣肘的就只有田巴。

    田廣表現的頗為白癡,愕然道;「為什麼要結盟,齊國和秦國距離這麼遠,好端端的結盟幹什麼?」

    田橫心裡歎了口氣,豎子不足與謀。他冷冷地說;「眼下秦楚象徵,天下大亂,齊國身為東方強國,北有燕趙,南有強楚,隨時都有可能被攻擊,大王將以何策御之。」田廣翻白眼;「我大齊自有雄兵百萬,而且還有田巴大將軍在,大不了就是兵來將敵水來土堰,有什麼好怕的。」

    田橫道;「可是西楚霸王項羽神功蓋世,所向睥睨,普天之下根本無人能與之抗衡。」他頓了一頓轉向田巴;「大將軍,本相說的對不對。」

    田巴面無表情;「秦楚要想爭鬥,自然就讓他們去斗好了,我們齊國正好坐收漁人之利,沒必要結盟。」

    陳平看到田橫眼中閃過一絲強烈的殺機,趕忙搶著道;「田巴大將軍此言差異,陳平有幾句話想說,不知道大將軍願意聽否?」

    田巴冷冷地說;「陳先生還是先聽聽我的說辭如何?」陳平心想,我不想聽你也會說,有什麼好不好的。

    「田大將軍請講。」

    田巴道;「暴秦時期,天下人苦於秦政,如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大家齊心協力,攻滅暴秦。現在暴秦已經被滅掉十之七八,只有關中一隅還在苟延殘喘。諸侯們根據功勞,分割土地,各自稱王,本來能夠過快樂的日子,不曾想暴秦死灰復燃,統兵帶將,出武關、出函谷關,吞併河內,席捲三晉,而且還佔據了整個大江下游,繼而又帶兵出關,與西楚會戰於成皋、滎陽,我看秦王的意圖不僅僅在於西楚,而是想要吞併天下諸侯,重新恢復暴秦的統治。秦王不僅是個貪心不足,好色無賴的人,而且出爾反爾,反覆無常,十分的靠不住。他的性命好幾次落在西楚霸王的手中,霸王可憐他才放他一條生路,誰知到他一旦逃脫,就翻臉不認人,繼續和西楚作戰。這種人是絕對不能夠親近的。我們齊國之所以到了現在還沒有受到暴秦的威脅和攻打,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項羽還活著,倘若項羽一死,我敢斷言,暴秦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齊國。」

    陳平心想,田巴還是有點水平的,不過他還是猜錯了,不是下一個,而是這一個。

    陳平大笑道;「田巴將軍說的半點錯也沒有,句句都切中了要害,只不過,這番話並不一定全都是說秦王的,放在項羽的身也一樣。」

    田廣一直聽著,動容道;「這是什麼意思。」

    陳平道;「說了半天,田巴大將軍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楚強而秦弱。」陳平笑道;「野心這種東西不但秦王有楚王也有,世沒有人不想擴大自己的領地,擁有無數美人財寶的。你們齊國第一不是項羽的封國它是自立的第二,田榮帥兵攻陷彭城和楚國人有深仇大恨。正如田巴將軍剛才所說的,項羽之所以一直沒有對齊國動手,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秦王還活著。齊王您可以想一想,以秦國現在的實力即使加齊國也只能是自保,決不能滅楚。可是齊國若倒向楚國,那以楚國的實力,秦國必然亡國。唇亡齒寒。秦王完了,下一個可真就是輪到貴國了。」

    陳平這番話不但把田廣說的瞠目結舌,就連田巴也不開口了。

    陳平趁熱打鐵道;「當前天下的形勢,齊國要嘛歸秦,要嘛歸楚,選擇那一個國家就看齊王您的意思了。不過,拋開陳平齊國使者的身份不談,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給大王,不知道您願意不願意聽聽。」

    田橫蠻橫的說;「快講。」

    陳平笑道;「齊王可以表面答應和秦王結盟。這樣,陳平可以回秦國去交差,而西楚霸王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也不敢把齊國怎麼樣了。如果,秦國那一天真的面臨亡國,大王就襲擾楚國的後方。這樣一來,齊國就可以同時和秦楚兩國周旋,三分天下,秦不能滅楚,楚也不能滅秦,齊國自然也就存活了下來。」

    田橫站起身沉吟道;「大王,陳平的話字字珠璣,可以信任,臣覺的咱們可以和秦國人結盟。」田巴突道;「不行,秦國人一向恃強凌弱,根本沒有把咱們齊國放在眼裡,那個秦國的使者酈食其竟然膽大包天的想要調戲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平微微的挑了一下眼眉,把一抹視線投入田沼,並且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大王,本宮覺的丞相說的很多,萬事要以大局為重,酈食其的事情只是他的個人行為,和整個秦國沒關係。秦王這麼有誠意,而且陳平說的有道理,不能因為酈食其一個人就置天下百姓的安危於不顧。」

    田廣心裡納悶,老姐今兒是怎麼啦,平常一提起酈食其就氣得咬牙切齒,瘋瘋癲癲的,沒想到今天替秦國人說起話來了。

    田廣本來就是個沒有主意的人,田巴聽了公主的話也不再吱聲了。於是他點了點頭道;「要是王姐不反對,那麼寡人同意和秦國結盟。不過,酈食其這人該怎麼處置,秦王是什麼意思?」

    陳平心想,第一件事辦成了。

    「大王,秦王的意思,酈食其一定要殺,不過,卻不能由齊國人來動手,我們自己的使臣,自己會處理的。這關係到秦國的國體,希望大王可以理解。」

    田沼冷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是等到盟約簽訂之後再說。」她是害怕陳平不放張耳回來。

    陳平道;「既然事情已經談妥了,希望大王再排使者去秦國,在下也有一封信帶回去,相信,使者回來後,盟約就可以簽訂了。」陳平這話是說給田沼聽的。意思就是說,秦王會把張耳交給齊國的使者帶回來。

    田橫笑道;「這是應該的,有來無往非禮也。大王就派個人去秦國出使。」田廣看了看田巴和田橫;「派誰去。」

    田橫道;「就派田冶子可以了。」

    田冶子單人匹馬,從趙國境內曲徑前往秦國,戰馬日行六百里,晝夜兼程,三天之後,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咸陽。

    王竹聽了田冶子的敘述,又看了陳平的信,心裡立即就有數了。信寫的非常之簡單,就是讓他釋放張敖。王竹不願意釋放張敖,因為張耳已經翹了,張敖等於是和他有殺父之仇,可是為了齊國的土地也就只好如此了。事情必須要快,要搶在韓信和項羽的前面。

    王竹留田冶子住了一晚,安排了十幾個宮女伺候,然後,送了幾百金,便以軍情緊急為理由把他給送回了齊國。當然田冶子帶走了傷痕纍纍狼狽不堪在牢獄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張耳。

    田冶子的往返用了八天。八天裡陳平整天望眼欲穿,倚門盼望。

    田冶子帶回來的好消息,讓他差點發生尖叫,立即進宮去見了公主田沼。田沼知道張敖回來了,欣喜之餘,便進宮去見田廣,說她為了秦國和齊國的和睦,不打算在追究酈食其的失禮,至於說酈食其回國後秦王要不要殺她,那就與她無關了。

    田廣聽到老姐這樣說也非常高興,當即就下令釋放酈食其,並且在田冶子帶回來的,秦王手的合約簽了自己的名字,讓陳平帶回去。

    陳平又在齊國住了兩天,田廣和田榮輪番請客,雙方相處的十分融洽。他表面談笑風生,心裡可是著急的要命。這個時候,可正好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啊。

    一定要搶在項羽和韓信的前面。

    第三天,陳平說什麼也不接受宴請了,無論如何也要返回秦國去給秦王覆命。田橫和齊王都覺得他是個人才,而且又為齊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無以為報之下,就賞賜了五個美人和白金黃金。

    陳平不是那種受之有愧就不要的人,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誰給他錢他都不會嫌多。當然是欣然笑納了。

    回去的路,酈食其一直都是哼哼嘰嘰,哭爹喊娘。陳平一看,酈先生確實是挺慘的,這幾個月的牢獄生活,整個人基本已經脫相了。胸口的肋骨都因為飢餓而一條條的凸顯出來,臉的新舊鞭痕,一道接著一道,有黑的也有紅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身穿的華貴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碎布條,臉、腿、胳膊全都是新鮮的和乾涸的血漿。整個人腥味十足。此外,門牙掉了兩顆。

    高陽酒徒的確是不同於凡人的。就這副德行,他還能大口喝酒,大聲唱歌,坐在車,笑的前仰後合。彷彿他不是被人暴揍了,而是剛撿到了萬金黃金。不過,陳平看到他的眼神中裡都是刀光,那情形彷彿是在沙場巡視持刀的方陣,森森的厲芒讓人頭皮直豎。

    陳平咂嘴,笑著問;「你到底摸了沒摸,摸了什麼地方,彈性如何?柔不柔軟?下三路有沒有反應?這些天做夢有沒有夢到她?她是否曾經向你暗送秋波?否則你老兄怎麼會如此的不知死活?」

    酈食其停止了大笑,臉色沉下來,厲聲喊道;「老子是被冤枉的。我要報仇!」

    本∼∼∼∼∼超∼速∼更∼新。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