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伯劍尖前指,劍訣斜引,橫削項聲小腹。```超`速`首`發項聲為人雖然差勁,身手卻是不錯,身子連續後空翻,將這一劍避過,轉動間,一劍向項伯腦門劈下,下手狠辣穩當,即便是練功也絲毫不客氣。
「好!」項伯反應奇速,劍身托舉,將項聲銅劍彈開,再次出招進擊——
兩人竟然真的就在酒席宴前對攻起來。打得還挺激烈,雙方都把對方當成殺父仇人,出盡全力。
范增一個勁的翻白眼,這叫什麼事兒,項伯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總是出來攪局。
眼看計劃失敗范增忍不住了,走到兵器架子前,抄起一把長矛,大吼道;「我也來給秦王助興!」掄起長矛照著王竹的腦袋劈下來。心裡說,這下你還不死。
王竹一看,這老爺子真的玩命了,就這麼名刀明槍的干了。
要真的秦二世,這下也就給劈兩半了。王竹可不是文弱生。森寒的長矛快要及體一刻,王竹身子後仰,就地一滾,到了帳篷邊。范增一擊不中,氣的大叫,舉起長矛拋擲過去:「昏君,我殺了你!」長矛噗的一聲穿透皮質帳篷,噹啷一聲,落在外面。
項羽、鄭昌、張耳、呂青還有虞子期、龍且等人都傻眼了,亞父一向都很謙和,待人如水,不驕不躁,怎麼今天發這麼大的脾氣。幾人立即來勸架:「算了,算了,亞父,亞父!」鄭昌和呂青一人拉著一條胳膊,把青筋蹦跳的老頭拉回來。項聲和項伯也不打了,臉都有些不自然。項羽哭笑不得,走過來,給鄭昌說;「亞父累了,把亞父扶下去休息一下。」
范增放聲大哭:「可憐辛苦重建的大楚江山,不久又將被暴秦所滅,霸王,誅殺昏君機不可失啊!」項羽雖然沒說什麼,暗中卻有些嗔怪范增,這不是給大楚丟人嗎?怎麼喝成這樣了?
他還以為范增耍酒瘋呢!
「霸王,霸王,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霸王一定要保護臣啊,亞父要殺我!」王竹可憐巴巴的跪在地說。
「一定是你言語衝撞了亞父,過一會兒去陪個不是就好了。」
王竹連忙叩頭:「臣這次帶了二十雙玉璧送給亞父,既然他老人家走了,就請霸王轉交。來人禮物呈來!」袁生出帳,不一會兒,幾名親兵抬著禮物進來,金銀玉器一應俱全,整整的十口大箱子。
「臣把國庫的一半都拿來孝敬霸王,請霸王笑納!」嘴這樣說,心裡卻想,驪山陵墓裡寶物多得是,這不過九牛之一毛。
項羽不知道實情,看到小山一般的金子堆積在眼前,對王竹的話信以為真,心想,秦二世把國庫搬空,就是為了讓我相信他沒有東進的野心,也算是用心良苦,看來亞父真的是多慮了。
當即就命人笑納了。
項羽心中擔憂彭城,沒心思喝酒,對王竹說了一些勉力的話,又把鄭昌和張耳叫來,分派四萬兵馬駐守,讓王竹供應糧草。然後吩咐大軍準備開拔,返回彭城。
由於緊張王竹忘了很多事兒。出來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項羽竟然對虞姬隻字未提!!這也太不正常了!!
睢陽從周朝開始就是數一數二的堅城。
整座城,東西長兩千丈,南北寬千丈。城牆呈長方形,牆高四丈。馬道寬六丈有餘,有垛口六千個。敵台一百座;四道城門;四座三層箭樓;甕城外臨建有寬闊的護城河,建有吊橋及閘樓。申陽佔據睢陽後,害怕他的左鄰右舍來攻打,就號召全國加固城牆,眼下的睢陽城,已經有七丈高了。
王竹看了一下,差不多相當於現代的六層樓高。從面往下看一眼,膽小的就有噁心頭昏天地轉圈的感覺。
要說申陽是個縮頭烏龜真的當之無愧了。不過,這城牆把呂雉也氣得夠嗆,她攻不進去。雲梯首先就不夠長。做好了雲梯繼續攻城,她發現有的士兵居然有恐高症,哆哆嗦嗦的不等別人來打,自己就掉下來,一下摔成肉餅。
申陽根本沒有派過一兵一卒出戰。好像這座城沒有城門,把他關在裡面出不來了。連續攻了有半個月,箭矢浪費無數,將士死傷萬,竟然沒能踏進城池半步。假如不是殷王司馬夷和齊國田廣派兵來援助,她就成光桿司令了。
項羽撤軍之後,王竹和老狐狸張耳經過了緊密的磋商,最終決定由張耳來對付韓信,而王竹則帥兵前來睢陽救援河南王申陽。張耳打的如意算盤,王竹是一清二楚的,這個老傢伙以為韓信和田角田間等人的殘兵敗將好對付,就故意的推脫,說他手下的楚軍遠道而來,非常疲憊,而且缺少糧草不適合遠途奔襲,麻煩秦王率領秦國虎狼之師去把呂雉辦了。
王竹心想,我去把你媽給辦了!!你小子跟我耍心眼,卻沒有想到,韓信比呂雉難對付的多了,你等死。等你被揍趴下了,老子再來收拾殘局!河南王的封地,不就是大秦的『三川郡』嗎?申陽這個蠢貨,把所有地盤都弄丟了,只剩下洛陽一座城池,趕跑了呂雉,老子就趁機把這塊地盤給佔了。
王竹非常慷慨非常痛快的答應下來,臨走的時候,還資助了張耳十萬斛糧草,張耳表面感動的一塌糊塗,心裡卻一個勁的奸笑,秦王真是個笨蛋!
王竹來到睢陽城西八十里紮下營寨。與城西的呂雉軍軍營相距大約一百二十里有餘。派人進城去給河南王申陽送信,傳達霸王項羽的意思,對申陽進行一番口頭表揚,獎狀和獎金一律沒有。然後勉勵他繼續堅守,配合秦王作戰。
申陽氣的翻白眼,喉頭像蛤蟆一樣咕嚕咕嚕響。
堂堂的河南王居然要暴秦來拯救,西楚霸王的腦袋是不是讓驢給踢了。話說回來,秦二世那個昏君德行,別說救人,不把自己搭進去就是好事。
呂雉也知道秦軍趕到了,急忙命大軍後撤三十里,並召開緊急軍事會議,研究下一步的戰略。有人主張立即渡過洛水,避過秦軍鋒芒,倘若秦軍敢渡河追擊,就趁其半渡而擊。灌嬰張良都主張這樣做。
張良彎著腰,雙臂在胸前襄攏,深施一禮:「夫人明鑒!眼下秦軍勢大,攻陷睢陽又是遙遙無期,不如渡過洛水撤回滎陽,背依齊國,還能聯合大將軍韓信的趙國殘兵,等到秦軍撤走,再來攻城,當為策。」
呂雉眼前案幾鋪著一張羊皮地圖,面用紅筆黑筆勾勒出一道道縱橫的河流與道路,像一條條小蛇在蜿蜒爬行。中間的城邑全都用圓圈標注,表示敵我態勢的箭頭犬牙交錯,非常複雜。
呂雉黛眉一軒,右手食指指地圖的睢陽城:「這裡,西連關中,東接琅琊郡,北靠邯鄲,南下穎川,自古兵家必爭之地。得睢陽猶如得天下之一半,我們不能放棄,而且,我軍新敗,如果這次不戰而逃,軍心一定會重重受挫。」
灌嬰知道呂雉非常固執,她做的決定沒人可以更改,但為了軍隊的前途還是硬著頭皮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夫人,連日來我軍對睢陽城日夜輪番猛攻,戰士們已經非常疲憊了,可秦軍還是生力軍,士氣如虹,加兵力還在我軍之,又自持強橫,末將以為絕對不能硬拚。」
兩員主將都不支持打硬仗,讓呂雉這個剛強的女人非常不爽。她眼珠一轉計心頭,突然微笑著說;「殷王,您有什麼看法!」
殷王司馬夷這幾天被呂雉的美色被迷惑了,甘心情願的讓自己的河內軍團給呂雉軍打頭陣充當炮灰,呂雉這些天攻城死傷的兵馬損失的輜重有八成都是從殷王的朝歌運送過來的。司馬夷是個賤骨頭,越是得不到的越當是個寶,後宮佳麗無數,他都沒興趣,一味的追求呂雉,把整個國家都快要搭進去了。
呂雉說的話在他那裡比西楚霸王項羽的旨意好使的多了。
司馬夷清了清嗓子說:「寡人也覺得不能就這樣退讓,畢竟每一寸土地都是將士們用血和生命換來的,不能拱手送給秦軍。都說暴秦的軍隊厲害,依寡人看來也不過如此,想當初寡人只有一萬餘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攻入了河南等地。項羽這個狗賊,竟然聯合暴秦屠殺我們趙人,寡人決計和他血戰到底。睢陽城下先滅了暴秦,然後揮軍西進,恢復趙國,才是正經。」
這個時候還不忘吹噓兩句!
灌嬰揶揄道;「申陽也是趙將和大王本來是老相識,大王能不能到城下去把他勸降!」司馬夷怒道;「申陽為虎作倀,死有餘辜,是趙國的敗類。不要把寡人和他相提並論,寡人可是正人君子。他是鐵了心要輔佐項羽的寡人無法勸降!」
樊噲從案幾後站起啦,走到呂雉面前,粗魯的說;「給我一支人馬,我今夜去偷營,保管把秦王的腦袋砍下來。」呂雉全無戰爭經驗,又容易衝動,最欣賞樊噲這樣的勇將,素手在地圖重重一拍,發出「咚!」一聲悶響:「好,只要你建功立業,本夫人立即封你為河南王。」
蕭何、曹參都是老好人,明知道樊噲是個莽夫,說話只憑一腔熱忱,而沒有謀略。卻不願說出來得罪人。畢竟樊噲還是呂雉的妹夫嗎?這可是疏不間親的大忌諱。
「周勃、王吸、薛歐、丁復、樓煩,命你五人各帶本部人馬五千,配合樊噲將軍行動,不得有誤。」
王吸、薛歐、丁復、樓煩這幾個都屬於二愣子式的人物,視殺人如兒戲,為了陞官發財多麼冒險的事情都敢做,只知道服從命令而不知道反駁。周勃心裡卻非常的明白,以兩萬疲憊戰士去劫秦軍十幾萬大軍的營寨,又是長途跋涉,假如秦軍有所準備,勢必全軍覆沒,有來無回。周勃想要反對,卻發現樓煩等人高興地要命,都跪下謝恩了。看那意思,樊噲要是封了王,他們也要弄個侯爺什麼的幹幹!
這種情況下周勃要是出言反對,肯定會被這群傢伙說成是懦夫膽小鬼,弄不好從此跟韓信一樣了。算了,還是硬著頭皮。
張良本來就有道家情懷,『清靜無為,卑弱自持』。萬事都是點到為止,不會強求。呂雉不聽人勸,一意孤行,他也就乖乖的退下去了。灌嬰為人比張良更加謹慎,穩重,歎了口氣,不再說話。假若是劉邦在主持工作,盧綰也許會說兩句,呂雉那就算了,感情差的太遠了,呂雉也不見得會給他面子,還是別自討沒趣。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呂雉環視大帳,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你們分頭下去準備。」
張良心裡只是苦笑,不是我們沒有意見,而是您根本就不聽任何人的意見!
樊噲晃著膀子從大帳內退出去,滿心都沉醉在即將封王的喜悅之中。他能有這種自信其實也並不稀奇。樊噲憑著悍勇,這輩子還真的沒打過什麼敗仗。劉邦起兵之初,在碭郡東大戰秦將司馬蘭,以一萬農民軍,一日之間打退敵人三十餘次進攻,斬首秦兵秦將包括司馬蘭在內二十三顆腦袋,被賜為列大夫;圍攻東郡時斬首秦將十四人,被封為五大夫;在開封北方大戰秦穎川太守趙賁時,斬首百人,賜爵為卿;攻宛陵、酈城、陳留再斬千人,被劉邦封為郎中騎將和灌嬰並列武將之首。
因為樊噲以前是殺狗的,如今勇冠三軍,殺人不眨眼,所以,被劉邦舊軍稱作:「屠狗一千,殺人一萬,第一驍將。」
樊噲對自己的武功和悍勇也非常自信,在他看來,次在武關之所以戰敗是因為主公劉邦遭到暗算所致。這次,秦軍可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秦王的腦袋就放在一百二十里外的帳篷裡,隨時等著他去取。不拿白不拿,這個河南王老子坐定了。
也許是天給予樊噲的照顧,就在這時候,另一個意料之外的好消息,降臨到他的頭。
寧昌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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