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忠海伸手拿起筷子,要去夾魚。宣天榮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攔住方忠海道:「方師傅,好了,好了,我不吃了。」
方忠海嘿嘿一笑,說道:「宣書記,剛才已經說好了,要把這條魚吃完啊!」
宣天榮苦笑兩聲,他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心中說道,誰知道吃一條魚能有這麼多規矩呢。
方忠海不理會宣天榮怎麼想,他伸手夾下石斑魚的魚翅放到宣天榮的碟子裡,然後舉起了酒杯:「宣書記,小弟祝願你今後飛黃騰達,青雲直上!」
這杯酒宣天榮即使再不想喝也得喝了!粵東人喜歡吉利,說話都要講究一個綵頭,就好比曾憲梓以前賣的領帶叫做「金獅」,在粵東話裡發音和「金輸」一樣,一條領帶也賣不出去。後來曾憲梓聽取高人的意見,把「獅」按照英語單詞中獅子「LION」的發音,把領帶的品牌改成「金利來」,立刻大火大賣,最後賣出一個龐大的金利來服裝帝國來。
現在,方忠海取魚翅之意,祝宣天榮今後飛黃騰達、青雲直上,正說中宣天榮的心思。作為一個粵東人,這樣的好綵頭當然是不能拒絕的,如果拒絕了,那是很不吉利,很觸霉頭的!所以宣天榮雖然已經有七八分醉意了,他咬了咬牙,還是端起了酒杯,對方忠海說道:「托方師傅吉言,希望方師傅也跟著縣長越升越高。」
方忠海一笑,舉起酒杯和宣天榮重重一碰,仰起脖把一大杯酒喝完。現在方忠海已經是一斤白酒下肚,雖然臉上有些潮紅,嘴裡有著濃濃的酒氣,但是一雙眼睛卻清澈無比。特種部隊出身的人,這一斤白酒不算什麼。
相比之下,宣天榮就慘了點,他端著那杯白酒跟喝藥一樣。喝一口喘一下氣,有幾次宣天榮心中湧出不要再喝的念頭,但是想到這樣很晦氣,就咬牙繼續喝了下去。最後這一杯酒喝完,宣天榮已經是雙眼朦朧,身體開始不停使喚了。
方忠海暗笑。看看火候差不多,就把椅子又往宣天榮身邊挪了一下,湊在宣天榮耳邊說道:「宣書記,你真夠意思啊!像你這樣豪爽的粵東漢子還不多見呢!」
宣天榮心中還有幾分清醒,但是舌頭已經比平常大了一倍,「不,不行了。方師傅,我要失陪一下了。」
方忠海伸出手來往宣天榮肩膀上一壓,宣天榮一點都動彈不得:「宣書記。咱們的魚還沒有吃完呢!」說著用筷子夾著一塊魚唇放宣天榮的碟子裡:「宣書記,您以後飛黃騰達了,千萬不要忘記兄弟。要記住咱們兄弟是唇齒相依啊。來,咱們兄弟乾一杯!」然後把玻璃杯塞到宣天榮手中。
莫日根在一旁看著心中暗笑。怪不得小趙老闆堅持要把方忠海從中原省調到粵海縣呢。這個小方還真不簡單呢!一條魚就說出這麼多道道來。哦。弄一塊魚唇。就代表要「唇齒相依」了。宣天榮遇到小方。今天算是遇到剋星了。
「唇、唇齒相依。」宣天榮搖了搖頭。含混著說道。「方師傅。不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下次。下次老兄才陪你喝個痛快。行不行?」
「宣書記。你是看不起兄弟是不是?」方忠海臉色就有點難看。「怎麼了。飛黃騰達了。就不想和兄弟唇齒相依了嗎?」
宣天榮酒氣上湧。他想拍桌子。卻瞥見了趙長風那邊正被魏萬壑拿著大玻璃杯灌酒。憑著內心中地兩分清明。宣天榮想起了他今天地計劃。如果他現在不喝酒。免不了和方忠海鬧開。這一鬧。趙長風就沒有臉面在留在後沙鎮了。方忠海出醜。就等於是趙長風出醜啊。這趙長風都喝成這般模樣了。如果此時走了。那宣天榮地心機不是卻不白費了嗎?錯過今天地機會。以後還想讓趙長風這樣喝酒。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迷迷糊糊想到這裡。宣天榮就壓下了怒氣。強笑著端起酒杯。說道:「方兄弟。說哪裡話啊?來。咱們兄弟唇齒相依。乾杯!」說著竟然是鼓起餘勇。把這一大杯白酒也喝完了。
方忠海心中暗自佩服。這個老宣果然不是一般人。四杯白酒下來就快一斤四兩了。他竟然還沒有醉到。怪不得人家說省部級幹部是生出來地。市縣級幹部是買出來地。鄉鎮級幹部是喝出來地。村級幹部是打出來地。宣天榮能做到後沙鎮黨委書記。酒量果然是非同一般。
心中想著,方忠海手上卻沒有怠慢,他拿起筷子又在石斑魚肚子上夾了一塊肉,放在宣天榮面前的碟子裡,嘴裡說道:「宣書記,咱們兄弟倆今天要推心置腹啊,來,我再敬你一杯。」
話說完之後,卻見宣天榮一點反應都沒有,正在遲疑,卻見宣天榮猛然往桌上一趴,如雷般地鼾聲響了起來。
方忠海嘴唇上露出一抹譏笑,我以為喝出來的鄉鎮幹部有多厲害呢,原來不過如此而已。
莫日根笑著拍了拍方忠海的肩膀,說道:「小方,果然是犀利啊!老闆把你調過來原來是要派大用場的。」
方忠海恭恭敬敬地說道:「莫主任,您是我的領導,我如果太弱,豈不是丟您的面子?」
言語間把莫日根捧地高高的,給莫日根主任來一次舒舒服服的心理按摩。
莫日根看到那邊後沙鎮的領導幹部還在圍著趙長風敬酒,他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擠到趙長風身邊,低聲在趙長風耳邊說了幾句。
趙長風興致正高,聽了莫日根地話扭頭往外面的桌子上望了望,就大聲說道:「同志們,今天到此為止好不好?咱們喝得不少了,看,你們宣書記都醉倒了呢!」
後沙鎮的幹部順著趙長風地目光一看,這才看到宣天榮歪斜斜地趴在桌子上,嘴裡留著哈喇子,鼾聲如雷呢!
後沙鎮黨委辦公室主任心中暗叫自己該死,光牢記老闆的吩咐。要灌小趙縣長酒,一時間竟然沒有注意到老闆。這麼短的時間內,是誰把老闆灌醉了呢?他連忙跑過去攙扶著宣天榮。
王度成看到宣天榮醉倒了,心中暗笑,老宣啊老宣,你真的是不爭氣啊!關鍵時刻醉倒了。這不是就輪到我唱主角了嗎?
「縣長,上邊給您安排好了房間,您休息一下吧?」王度成慇勤地說道。
趙長風知道這飯後的餘興節目是少不了的,他略一沉吟,說道:「也好。」
見趙長風要走,辦公室主任就搖晃著宣天榮地身子,低頭在宣天榮耳邊喊著:「宣書記,宣書記,酒宴結束了。縣長要上去了。」
「啊,酒宴結束了?縣、縣長呢?」宣天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縣長還在那邊呢!」
「我,我要過去。」宣天榮強支撐著要起來。辦公室主任連忙把他拉起來,扶著他搖搖晃晃的來到趙長風面前。
「縣,縣長……」
趙長風看到一臉醉相的宣天榮,暗自搖頭,嘴上卻關切地問道:「天榮同志,怎麼醉成這樣啊?」然後對王度成說道:「快安排人送天榮同志回去休息。Dao」
宣天榮搖晃著腦袋說道:「縣、縣長,我不回去,不要緊,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王度成看宣天榮醉成這般模樣。還不忘記在縣長面前爭寵,心中鄙夷,卻順著宣天榮地話說道:「縣長,上面房間多,宣書記可以到上面休息。」
趙長風點了點頭,這個隨意,只要宣天榮能休息就行。
出了小餐廳,麗城假日酒店的張總經理已經恭候在外面,他慇勤地在前面帶路。領著趙長風進了電梯。這時候就現出級別來了,能跟著趙長風上電梯的只是副書記、副鎮長們。那些人大政協、還有鎮黨委委員們都留在了小餐廳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副書記副鎮長們跟著小趙縣長進了電梯,幾乎把脖子都看酸了。
上到麗城假日九樓,王度成問張總經理道:「房間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安排好了!」張總經理連連點頭,「一八零八、一八零九兩間總統套房都留著呢。」
於是王度成就按照後沙鎮地慣例,把趙長風請進了一八零八房間。辦公室主任扶著宣天榮要進一八零九休息,宣天榮卻嘟嘟囔囔的不去。硬要跟著眾人一起到一八零八房間。辦公室主任無奈。只好把宣天榮扶進了一八零八,找了個單人沙發讓宣天榮坐下。
王度成不理睬宣天榮。他嘿嘿地沖趙長風笑了兩聲,湊近了說道:「縣長,鎮裡的幾個同志的麻將癮犯了,想讓縣長您教教他們打麻將呢!」
趙長風知道一定是這些節目,他笑了笑,說道:「好啊,只是學費昂貴,倒是後可別哭鼻子哦!」
後沙鎮的領導都笑了起來,個個搖頭說道:「不怕不怕,能跟縣長學習,交多少學費也值。」他們都見識過小趙縣長的手腕,後沙鎮派出所所長鍾愛民那麼牛逼地人物,平時連宣天榮的帳都不買,惹到了小趙縣長,還不是立刻雙開?所以此刻見了小趙縣長,恨不能把臉都貼到小趙縣長的屁股溝裡去。
「好,既然不怕,那就上來吧。」趙長風往麻將桌後面一坐,對王度成說:「度成同志,你點將吧!」
王度成心中這個愜意啊,往常都是宣天榮點將,今天宣天榮爛醉如泥,這個權力當仁不讓地就輪到他王度成了。他扭頭看了一看,說道:「魏書記、張鎮長,你們兩個今天向縣長學一下牌技,好不好?」
魏萬壑是黨群副書記,後沙鎮的三把手,雖然向趙長風開了炮,但是趙長風似乎沒有怪罪他,王度成自然不能當這個惡人。張副鎮長是王度成的心腹,這個親近縣長地機會被給自己人還能給別人嗎?王度成自然舉賢不避親,官場上如此,麻將場上也是如此。
魏萬壑和張鎮長眉開眼笑,立刻坐到了麻將桌上,嘴裡對趙長風說道:「縣長。我們倆可是聰明好學的好學生,您一定要教好啊!」
趙長風也笑道:「我巴不得你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宣書記,還有一個位子,您過去吧?」王度成故意對宣天榮說道。回答他的確實宣天榮震耳欲聾地鼾聲,這短短地幾句話功夫,宣天榮又睡著了。
王度成強忍著心中的笑意。嚴肅地對辦公室主任說道:「劉主任,宣書記醉這麼厲害,怎麼還不讓宣書記去休息?」
劉主任連忙點頭說道:「好,好,我馬上去。」
王副鎮長和宣天榮走地很近,這時看沒有機會和小趙縣長一起打麻將,也連忙站了起來,和劉主任一起扶著宣天榮到隔壁一八零九房間休息。這邊王度成就當仁不讓地坐到剩下地那個位置上,陪趙長風打起麻將來了。
王鎮長和劉主任把宣天榮扶到一八零九房間。打開空調,為宣天榮蓋上杯子。見宣天榮鼾聲如雷,兩個人怕打擾宣天榮休息。就回到一八零八房間,看趙長風和王度成幾人打牌。
不出意外,趙長風手氣很旺,想要什麼就上什麼,想胡什麼都胡什麼。王度成、魏萬壑和張鎮長不停地把籌碼往趙長風面前放。
打了一圈風之後,忽然間聽到隔壁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隱隱約約像是女人地呻吟聲。開始大家都沒有注意,可是這呻吟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歇斯底里的浪叫。這下包括趙長風。所有的人都聽清楚了。這聲音就是從隔壁一八零九房間傳來的。後沙鎮地副書記、副鎮長們互相望了望,臉上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宣天榮書記果然是寶「槍」不老,都醉成那般模樣,還能把小姐殺得鬼哭狼嚎!
劉主任卻一邊哭喪著偷看著趙長風臉色,一邊在心中說道:「老闆啊,你這是幹什麼啊?要叫雞也要看個時間啊。小趙縣長就在這裡打麻將,你卻渾天黑地幹了起來,豈不是自找麻煩?」
趙長風眉頭微微皺眉了皺,他也聽出了那聲音代表什麼含義。這麗城假日酒店究竟是個什麼場所?隔壁住的是什麼人?怎麼渾天白日的。就這麼幹了起來,太不像話了吧?趙長風此時完全沒有想到隔壁就是一八零九房間,後沙鎮書記宣天榮就正在隔壁休息。
又聽了幾聲,趙長風心中惱火,他啪地一聲打出一張八萬,就要開口讓人去把麗城假日酒店的老闆叫來,正在此時,忽然間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然後聽到有人猛烈地敲打隔壁的房門。高聲喊著「開門」。緊接著一聲砰然巨響。
「怎麼回事?出去看看!」趙長風把手中牌扣下,陰著臉起來往外面走。這麗城假日酒店是怎麼回事?不但是淫窩。還是土匪窩嗎?有選這種地方招待領導在這裡休息的嗎?
方忠海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暗自警惕著準備有什麼意外保護老闆,此時見老闆起身往外走,他立刻衝到前面,保護著趙長風出了房門。
隔壁一八零九房間房門大開,門口站了兩個警察,裡面還傳來吵嚷地聲音。
「怎麼回事?」趙長風威嚴地問了一聲,起步就往一八零九房間走。這幾個警察都是後沙鎮派出所的,趙長風沒有正式上任前就打過交道,此時見是小趙縣長,頓時嚇得噤若寒蟬,乖乖地讓到一邊。
房間內閃光燈閃個不停,兩個記者舉著閃光燈往床上照著,一個肥胖的裸體男子躺在床上,一個妖艷地裸體女子瑟瑟發抖的騎在這個男子身上。旁邊還有兩個警察目瞪口呆地看著床上地這一對男女。原來這個裸體男子正是後沙鎮黨委書記宣天榮。
只見宣天榮猛然把身上地裸體女子往旁邊一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伸手在那個中年警察臉上抽了一巴掌:「奶奶熊!捉老子的奸,王天法,你還想不想在粵海混了?」
這個王天法正是後沙鎮派出所副指導員,他驚慌失措地對宣天榮解釋道:「宣書記,不是,不是地,您聽我解釋!」
「解釋你奶奶個熊!」宣天榮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王天法連連後退。
「宣天榮。你趕什麼?」趙長風喝了一聲!
宣天榮猛然間聽到趙長風的聲音,渾身不由得一哆嗦,冷汗頓時流了出來,心中頓時清醒了幾分。他抬頭看了看兩個抱著相機的記者,又看了看記者身後地面色威嚴的趙長風,再扭頭看了看面前捂著臉的後沙鎮派出所副指導員王天法。又扭頭看了一下床上瑟瑟發抖地裸體女子,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我的老天爺!怎麼自己挖得坑自己掉了進去呢?
宣天榮面色蒼白,他噗通一聲跪倒在趙長風面前,說道:「縣長,我該死,我喝醉了酒,什麼都不知道。您大人大量,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趙長風厭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宣天榮,冷冷地扔下了一句:「可恥!」轉身走了出去。
王天法看到小趙縣長走了出去。立刻對兩個記者喝道:「你們還不滾出去?」
兩個記者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今天到後沙鎮派出所採訪。聽說有抓嫖行動,就跟了過來,誰知道這個嫖客看起來好像是個當官的。他怎麼這麼大膽,在粵海縣縣長眼皮底下嫖娼?
心中雖然有無數疑問,兩個記者還是抱著相機退了出去。這邊王天法又讓身邊的那個年輕警察出去,如果大家能夠看到這個年輕警察地長相的話,應該知道這個就是中原省公安專科學校畢業後考到粵東省公安廳,被分到粵海縣來的警察李文鋒。
「宣書記,您快起來。」王天法顧不得臉上火辣辣地疼痛。他過去把跪倒在地上的宣天榮拉起來,扶坐在沙發上,又在床頭取來宣天榮的衣服放在宣天榮的身邊。如果不是宣天榮願意的話,王天法恨不能幫宣天榮親自穿上去。雖然他被宣天榮打了,但是他依舊不敢得罪宣天榮。宣天榮是錢書記的親信,錢書記分管政法系統,一句話就可以把王天法這個芝麻大點的派出所副指導員免去。
「王天法,老子今天就毀到你手裡了!」宣天榮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惡狠狠地說道。
「宣書記。誤會,真地是天大地誤會啊!」王天法哭喪著臉解釋,「是局裡接到人的舉報,110報警台親自下地指令,讓我們來麗城假日酒店一八零九抓嫖的。如果沒有局裡的命令,我們說什麼都不會來麗城假日酒店來啊!」
宣天榮黑著臉沒有說話,他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個報警電話,包括記者什麼的,都是宣天榮提前安排好的。在縣局裡也打過招呼的。就是要到麗城假日酒店抓嫖。
按照宣天榮的計劃。在酒宴上把趙長風灌醉,然後把趙長風弄到一八零九房間休息。提前預約好的小姐會準時進到一八零九房間。而十幾分鐘後。後沙鎮派出所的民警就會按照縣110指揮中心地電話準時趕來,而海州市法制日報社的兩個記者又恰好到後沙鎮派出所進行採訪,他們會跟著過來。到時候人贓俱獲。新任縣長趙長風趁工作視察之極在大酒店嫖娼,這個醜聞一鬧出來,總是趙長風背景強大,上面不把他調走,但是有了這個醜聞,趙長風在粵海縣顏面盡失,還有臉面對粵海縣的幹部群眾嗎?估計幹不了多少時間,趙長風就會主動向上面要求調到別的地區去了。
這個計劃是天衣無縫,只是宣天榮沒有想到,趙長風酒量會那麼大,更沒有想到他自己會被趙長風的小車司機灌醉,稀里糊塗的被送到一八零九房間休息,然後稀里糊塗地和小姐發生關係,稀里糊塗地被後沙派出所的警察抓了個嫖娼現行!
這真的是應了一句老話:自掘墳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