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悟能大師稱呼一個中年男子為「司馬道兄」,我不禁暗自小心起來,仔細看了看那些不認識的人,包括被稱為司馬的中年男子。悟能大師顯然發現了我的神色變化,微微一笑:「流雲施主,這位司馬睿德老先生是我軒轅修真界五百年來最超絕的人物之一,比老納還要尊長幾歲。」
悟能大師的話音一落,在座的各大門派的掌門頓時大驚失色,而他們身後的弟子們有的似乎很震驚,但更多的是一臉的迷茫,看來這個司馬睿德的名聲在老一輩的人中是非常響亮的,而年輕一輩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說個這種鼻祖級別的人物。照悟能大師的話推算,這個司馬睿德恐怕近三百歲了吧,之所以看上去還是一個中年人,那完全是因為修為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身體開始能量化之後產生的返老還童現象,也就是說這個司馬睿德已經是仙人之體了!
果然,蜀山金光禪師打了個佛號:「久聞司馬前輩大名,今日有幸得見尊榮,是我等的福分!還請司馬前輩能夠為我們主持公道!」司馬睿德沒有說話,嗯了一聲冰冷冷的看著我和沈瓊、公孫燕舞二女。
我根本沒有把這個司馬睿德放在眼裡,不過心裡也很擔心,像司馬睿德這樣的老傢伙,在場的人中還真不少,僅我粗略一看就有十來位。這些人和司馬睿德一樣,都是三四百歲的修真之人,雖然門派各有不同,但是從他們的修為上看都是罕見的高手,其修為恐怕早已經達到了大乘期或者飛昇期,之所以現在他們還停留在塵世只見,想來是心境還沒有達到完全空明的地步,正所謂紅塵難捨,而他們所留念的就是紅塵中的虛名,就是自己心中的私慾。
這樣的修真高手最難以接觸,也最難以勸解,只要他們自認為正確的事情,恐怕不達到他們的目的,他們是不會罷休的,因為相對來說,這些人就是當今軒轅國內的神仙,是無所不能的人,要是不按照他們的意思辦事,那還不是拂了他們的面子,讓他們下不來台嗎!
見我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而是眼神不定四處掃視,司馬睿德冷哼一聲:「如此年輕竟然這般不知禮數,真不知你的師門是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小子來的!看來我軒轅修真界也該各自清理一番門戶了!」司馬睿德的話一出口,悟能大師馬上說道:「道兄何必如此和年輕人計較呢,更何況你我也不是計較禮數之人,何必和年輕人為難?」
司馬睿德身邊的一個看上去有些臃腫的男子說道:「悟能大師說得不錯。司馬老弟,我們沒有必要和年輕人一般見識,我們的責任就是來引導他們提升修為,做後輩的墊腳石。嘿嘿,不過對於十惡不赦之徒我們就更沒有必要客氣了!」成是非聞言稍稍一楞,看了看說話的男子,似有所悟的走上前去恭敬的說:「在下華岳宗成是非拜見葛老前輩!」臃腫男子稍微一楞:「呵呵,你認得我?」
成是非這才卻定這個臃腫男子就是傳說中的仙俠一流的祖師葛洪的傳人葛騰升,因此更加神色恭敬:「葛老前輩是我軒轅修真界的奇人,家師早年說過我師祖和葛老前輩是好友。」葛騰升點了點頭說到:「嗯,你就是成老兄的徒孫!過來我看看!」葛騰升顯然看出了成是非的真元被封印了。只見成是非靠近了葛騰升,葛騰升一把抓住成是非的手腕,而成是非不由得全身振顫,額頭頓時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面部逐漸扭曲,顯然痛苦到了極點。
沈瓊和公孫燕舞這段時間坐在我的身邊默不作聲,二女在我的授意之下,不再和這些人徒爭口舌之利,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些人互相吹捧,現在看到葛騰升如此不問青紅皂白的為成是非解除封印,不由暗自冷笑,而我卻笑得更開心了。悟能大師看出了苗頭,想出言阻止葛騰升,但是苦於葛騰升已經著手開解成是非的封印,絕不可能受到打擾,除非葛騰升自己住手。
青雲道長一直帶著武當眾人在一旁冷眼旁觀,回到武當山後,青雲把所見之事稟報了長老,幾位武當長老當即決定讓青雲來少林作壁上觀,必要之時出手幫幫我,無論如何,三豐祖師的鐵劍在我的身上,這是不可置疑的,要是我受到了侮辱,豈不是整個武當都沒面子嗎!現在,青雲看到葛騰升竟然也無法解開我設下的封印,一顆懸著的心不又放了下來:看來長老們的意思是對的,這個少年要比傳說中的三豐祖師強多了。
成是非的臉色已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豆大的汗珠佈滿了扭曲的面部,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並且開始冒出蒸氣一般的汗氣。金光禪師、鄧伯約等被我封印了真元的人全都緊張的盯著成是非,只要成是非的封印一解除,他們就都有救了。然而他們現在開始廣感到失望了,因為成是非顯然快要不住了,華岳宗的弟子們想上前阻止,卻發現根本近不了身,想大聲喊叫又怕打擾了葛騰升,使自己的掌門人受到傷害,真是進退兩難。
司馬睿德和幾個人卻面色越來越凝重,葛騰升的修為他們是知道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仙俠之流,修為之高恐怕不輸於在場的任何一人,如果連他也沒有辦法解除這些後輩的封印,自己這些人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辦法,看來這個施展封印術的年輕人修為一定很高,至少要高出自己一個層次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想到這裡,司馬睿德等幾個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葛騰升現在是騎虎難下,因為他發現成是非身上的封印很奇怪,無論自己怎麼使用真元去消除封印,封印始終似有似無的和他的真元拼耗能量,而自己又無法直接去震碎封印,因為直接震碎封印或許可以解除封印,但是成是非就會因此而肉身爆裂消失,最多只剩下元嬰和元神,這樣一來對於成是非是得不償失,葛騰升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無奈之下,葛騰升只好慢慢收回真元,放棄為成是非解除封印。
一個老者見葛騰升鬆開了成是非的手腕急忙說道:「葛道兄,你沒事吧?」葛騰升歎了口氣:「慚愧!慚愧!這個封我無法解除,不知是什麼妖法,透著一股邪氣,根本就無法把握。」司馬睿得和其他人頓時對我和二女怒目而視,司馬睿德說道:「小子,只要你給這幾個人解除封印,我可以做主只廢了你的修為,決不要你的性命!否則,我就要為那些冤死的人討還一個公道,讓你生不如死!」
司馬睿德的話語裡充滿了暴戾之氣,只聽得眾人熱血沸騰,向我和二女靠了靠,正想著如何動手對付我和二女。悟性、悟真兩位大師急忙出面阻止眾人,惠空、惠普、長眉三位大師也急忙站到眾人面前,擋住眾人。悟能大師急忙高呼佛號:「阿彌陀佛!」眾人頓時心中一驚,才醒悟過來,各自有些懊惱的看了看司馬睿德,又感激的看了看悟能大師。
原來司馬睿德說話之間用了本身真元,暴戾之氣充斥了整個空間,讓那些修為稍差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在眾人快要發作的時候,悟能大師暗含佛元的一聲「獅子吼」,使眾人回到了現實中來。
悟能大師的「獅子吼」可不是現在武俠中說的「獅子吼」,修真和武功完全是兩碼事。當年如來佛祖修成正果之日,胸口生化九品金蓮,一手指地,一手指天,佛元頓生天地之間,作獅子吼:「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然後白日飛昇,成為佛家鼻祖。時至今日,已經萬年之久了。
再說悟能大師看了看在場的人笑著對我說:「施主也算是對他們懲罰不少了,看在老納的薄面上,還請施主為他們解除封印吧。」公孫燕舞沒等我說話,冷哼一聲說道:「大師身為少林掌門,也是德高望重之人,原本該遵命行事。但是請問大師,為什麼要讓我們給他們解除封印呢?現在他們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就是因為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到我公孫世家惹事生非,而現在還在我們面前毫無悔改之意,難道對於這樣的人我們還要對他們客氣嗎!」
悟性大師在一旁有些沉不住氣了:「公孫施主如此一說,他們是有些過份了。但是想我軒轅修真界,原本是一家,還請流雲施主看在少林的面子上勉為其難……」我冷笑一聲:「大師不要以少林的名義來求我,在下擔當不起!」悟性頓時張口結舌,對我怒目而視。
悟能大師呼了聲佛號,也不再說話,顯然有些生氣了。一旁的惠普、惠空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我的實力他們兩個最為清楚不過,不要說掌門師伯和兩位師叔了,就是在場的幾位高人聯手也未必就能把我和二女留下,如果真的在少林動起手來,恐怕少林以後就永無寧日了,想想在龍都見到的這個年輕人的手下還有那幾個年輕女子,三人就感到頭疼。
想到這裡,惠普急忙暗中傳話給了悟能大師,悟能大師猛然睜開眼睛,看了看惠普,然後望著司馬睿德說道:「道兄,看來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獨自左右的了。」司馬睿德怒聲說道:「大師有什麼主意儘管說好了,對於這個小子如此不可教化,我今天非要替他的師門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葛騰升歎了口氣說道:「各位,我看這個年輕人又如此高深的修為實屬不易,我們也不能對一個後輩同時出手。我看少林不如就把他留下,在極樂源化解他的戾氣之後再作其他打算吧。」
蜀山金光禪師、華岳宗成是非、青城宗鄧伯約聽葛騰升如此一說,頓時老大不樂意起來。金光禪師說道:「葛老前輩,這個年輕人當真是心狠手辣,公孫世家一役,我們幾派精英盡失,死傷無數,那簡直是屠殺啊!而且這個年輕人時至今日還不思悔改……」
我皺著眉頭說到:「金光禪師,我不是來聽你們閒聊的!諸位,你們想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就快點畫出個道兒來,否則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司馬睿德大怒:「好小子!我們還沒有埋怨你胡作非為,你倒來怨我們了!好說,只要你老老實實的留在少林潛心修行,我們就饒了你;否則,今後軒轅修真界就再也沒你這個人了!」
悟能大師歎了口氣說道:「我看施主慧根深厚,如能夠留在我們少林潛修,他日不難成正果。如果施主一意孤行,在場的前輩高人眾多,施主也不可能討得好處,反而會連累兩位同伴。」
我笑了笑,看著悟能大師說道:「照大師的意思看來,只要我不留下,少林就一定不會放過我是嗎?」悟能大師一愣:「難道施主還有什麼好的辦法嗎?」我笑著說:「當然有!大師想讓我留在少林,我很樂意。」聽我如此一說,悟能大師頓時面露微笑。我話音一轉:「可是,我怕到時候少林就永不得安寧了。這兩位是我的妻子,塵世間還有幾位,她們都是一身修為,大師就不怕她們來找少林的晦氣嗎?」
悟能大師張了張嘴,而後只好連聲念佛,才知道我是在調侃他,根本就沒有留在少林的打算。悟能大師歎了口氣說道:「兩位師弟,請幾位師叔出來吧。既然流雲施主不願留下,我們就只好勉為其難了。」
眾人一聽,頓時有的喜形於色,有的卻是暗自著急。沈瓊和公孫燕舞直氣得小臉緋紅,要不是我暗示她們不要輕舉妄動,恐怕現在她們早已經大開殺戒了。青雲道長則暗示身後的武當弟子見機行事,但是青雲內心卻是無比焦急,暗自埋怨幾位長老也不來少林一行,等一會兒如果真的打了起來,自己著這些武當弟子能保護得了這個流雲長老嗎?
而司馬睿德、葛騰升那些人以及蜀山金光禪師、華岳宗成是非、青城宗鄧伯約和他們的弟子一個個都是面露喜色,巴不得少林即刻動手,好把我打入地十八層地獄,以報當日在公孫世家之辱。
惠普、惠空以及長眉大師三人此時是有口難言,在這麼多前輩面前,三人還真的不好向掌門進言,勸阻掌門不要和這個年輕人為敵。三人看了看我冷笑不語的樣子,內心更是驚疑不定,雖然先前他們擔心把我留下之後,我的手下來找少林的麻煩,但是他們現在擔心的是我竟然如此冷靜,明明深陷眾人的包圍之中,卻好像在看著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難道就真的不害怕在場的高手和少林的極樂源的高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