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魔 第七卷 第一章 現樹妖小道攬麗人
    第十八篇日記10月20日

    這段時間我真的是倒霉透頂了!

    首先,小蔚出那事後就和小蘭住到了一起,不肯給我騰出地方來!就像打算要和小蘭同居一輩子了似的,我真想和她急!

    其次,小蘭幾乎沒有機會和我進行哪怕不超過20分鍾的情話交流,只能在手機上給我幾條諸如“吻你”、“想你”、“愛你”等這樣“色”一點的短信,一點也解不了我身體裡的饑渴。

    第三,我幾乎每晚都要做一些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夢,看見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那些慘烈恐怖的場面很令我心情不暢。

    好在這些天有空,我就把自己整理出的夢境寫在這裡吧。

    ********

    還是那片松林!

    還是那樣的夜晚!

    還是一個人手裡的電瓶發出一絲光亮!

    還是一個唱著歌的男人行走在林子裡!

    不同的是這次換成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小伙子也唱著歌,他唱得很特別,把自己知道的歌詞湊合在一起用一個調子唱:“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網上一個你,網上一個我……相逢是首歌,同行的是你和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想把你從夢中驚醒……”我猜想他就是用唱歌的方式給自己壯膽吧?唱的抒不抒情不是很重要,只要不在小路上雙腿篩糠,小便失禁就行。

    這個小伙子的運氣似乎並不比那個老頭的運氣好。他一樣在林子裡唱著走不出去了!

    而且,小伙子似乎沒有那老頭的驅鬼術可用,遇到這種情況就只有坐下來的份。

    他就地坐下,把電瓶關了擱在地上,雙手合十,嘴裡就念上了。聽了半天,我才聽出他似乎在念《道德經》那玩意!

    讀高中時,我喜歡莊子的散文譬喻的優美,連帶就喜歡上了莊子的前輩老子,而且覺得“老子”這名字實在有占別人便宜的好處,所以就對老莊的東西很喜歡了一陣,倒是聽得出他念的是什麼東西。

    我簡直不得不佩服這個小伙子了,年紀輕輕的就能背那麼長的老古董,——因為他一念就是一個把小時,而且似乎沒有念重復!像我,當年那麼喜歡他們的東西,可是翻開書讀都還是時時不能把字認全!

    念了足夠久的經,小伙子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提起電瓶接著往前走。嘿,這一走,就出去了!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出去,我就該提醒上次那個老頭用這個辦法——當然是在我能夠提醒他的前提下。

    小伙子出了林子就奔那些黑黢黢的房子而去。黑暗中也不知道他穿過了多少弄堂,走過了多少小巷,最後來到了一間小廂房,開了門進去,開燈並關掉電瓶。我這下可以好好看看了,剛才黑燈瞎火的看什麼都黑黢黢的,很費眼神不說,還很生鳥氣,既然叫我夢中看見,就該讓我看個爽快呀!

    小伙子是個面目清秀的娃娃,不過十七八歲,穿一身道士服,長長的,現的身子特別單小,燈光把他的影子映在牆上,就像一根折斷了的竹竿。

    我且去打量這個房間。

    這是一間很小的廂房,木結構的,很有點古樸的味道。一張單人床對著門靠裡面牆壁擺著,占了房間一半的面積,床上放了一疊灰色被面的鋪蓋。床的一頭立著個簡易的衣櫥,衣櫥門半開著,顯示裡面沒有多少衣服。門後拉了根尼龍繩,繩上搭了根黑黑的毛巾,像揩腳用的。靠門一邊擱了個洗臉架,架上搭了一條洗臉用的毛巾,擱了兩個面盆,從顏色上看,上面干淨些的似乎是該用著洗臉的,下面髒些的就只能是用來洗腳的了。對著床靠窗擺有一張辦公桌,桌子左手邊擱了很多古色古香的線裝書,也有一些當代書籍。靠牆擱了些墨水、鎮紙之類的東西。桌子邊有一把陳舊的木椅,小伙子現在就坐在椅子上,鋪開了一個本子,拿筆開始寫東西了。

    我欣賞能夠每天晚上都寫點東西的人,不管寫什麼,只要能夠寫,就是好樣的——因為這種人不是有上進心人,就是善於整理或者叫做總結自己的人,他們是值得尊敬的人。

    小伙子寫了一會,許是寫完了,便洗漱了准備睡覺了。

    我想,人家要睡了,我還看什麼,走吧。

    可是,我似乎已經失去了自我,我根本就沒有自己命令自己做什麼的能力。我就只能看著他怎樣關燈,怎樣睡下去,怎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弄得那張古舊的床吱嘎吱嘎地直叫喚。

    我想,人家睡覺,就讓我也休息吧,我想閉眼,可我在哪裡呀?我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我甚至連想睡覺都不成!

    好在一會兒就有可看的了!

    我見那間原本關上的門,就像沒有閂一樣,被人在外面一推,就吱嘎一聲開了,一個白色的影子一晃就進了小伙子的房間。

    有賊!

    有賊也是一個漂亮的女賊!因為那身影十分苗條!

    也許是同情我看的太吃力,或者是我已經適應了房間的暗,我隱約看到那有著苗條身影的賊還有著漂亮的臉蛋以及圓潤光潔的皮膚。

    她來到小伙子的床邊,俯下身去,竟然在小伙子的臉上吻了吻!

    呵呵,偷情的呀?我喜歡看!

    我想,這是讓我看免費A片呀,我何其榮幸呀!

    果然,那女子脫起了她的衣服——不應該用脫字,因為她那哪叫脫,簡直就叫甩——她把雙手往外一揮,她身上的所有牽掛都不在了,似乎那些東西原先只是搭在身上的,而不是穿在身上的。

    等她的那些“牽掛”像塵埃一樣落下,我的暫時被擋住的視線終於可以好好看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看點——

    我真的想抗議,這麼美好的欣賞女人胴體的機會竟然就這樣失去了!

    那女子竟然已經上了床,而且用被子把自己蓋了起來,和小伙子在床上翻翻滾滾了起來!我除了看見翻滾的灰色被浪,便什麼也看不見,我真倒霉!

    看被浪有什麼勁!

    聽得見粗粗的喘氣聲,也聽得見哼哼唧唧的欲仙欲死的抒情聲,還聽得見吱嘎吱嘎的床的不知道是痛苦呢還是興奮的聲音。我甚至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以及吞咽口水的咕嘟聲!

    我操,這不是讓人難受嘛!

    這簡直就是看A片看的沒了圖象,光聽見點聲音過干癮!

    我不看!

    我不聽!

    可是我沒有選擇,似乎我注定了只能看被子翻滾和聽別人發出淫聲蕩叫的份!

    什麼時候自己也實踐實踐,那究竟是什麼滋味啊?

    那被子在黑暗裡翻滾了許久,終於不動了。黑暗裡的聲音停歇下來,我好歹松了口氣!

    接著我便見一個影子從床上起來了。我這下把眼睛瞪得特大,等著看那光身子的女子,想看看她怎樣掀開被子,露出她那怎樣光鮮迷人的胸脯以及小腹甚至小腹以下的點點滴滴……

    坐起來的果然就是那女子!我看見了她的漂亮的臉蛋,潔白的頸項,隆起的胸脯,扁平的小腹。可是她並不急著把蓋住下身的鋪蓋掀開,而是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伸出了她的“雙手”——看了那雙“手”,我就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能看的了——那哪裡是手啊?那簡直就是樹枝嘛!

    女子的手臂實際上就是一截枯枝,盡頭則是幾支丫杈!

    她終於起來了!她的下身露了出來,你千萬別以為我終於看見好看的東西了!我眼見到的其實就是一個美麗的上身接合在了一截樹樁上,這截樹樁分了個叉,在應該長毛的地方分成了兩份,像人的腿,但卻是木質的,而且開裂成了粗糙的松樹皮!這樣的下身一點美感都沒有,諒誰見了都不會產生什麼非分之想的。

    她就是用那樹樁一樣的雙腿踢開了被子,一偏腿就下了地,把樹枝一樣的手一招,那些在地上休息的衣服褲子,就又掛到了她的身上去。穿好衣服,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飄然有仙女凌空的美妙,要是不曾見過她的手腳的話!

    那女子走了之後,我眼前的情景就又像放電影放完了一樣,結束了,要想繼續看下去吧,床上那小伙子睡覺實在也沒什麼好看的;去看那去了的有著樹樁一樣的下身的女子吧,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看。而且,我似乎又回到了現實,明明白白地發現自己剛才不是做夢,而是清醒著呢。

    知道後果是在第二天的同一時間看到的。

    第二天晚上,我剛好躺下,眼前就開始放電影了,先是一間屋子——就是那小伙子的屋子,屋子裡圍了很多人,清一色的道妝,領頭的赫然就是宋真人宋師兄!

    他們圍在小伙子的床邊,在看什麼稀奇。我想,他們不會發現了小伙子和那女子偷情的事了,要處分他吧?這時,人叢卻自然分開了,讓我有機會看見床上的那個曾經風流快活的小伙子!

    我不看則已,一見他的那種樣子,差點沒立即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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