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的皇后?」吟淺冷哼一聲,「這裡不是我的家,我也不會做任何人的皇后。wenxuemi。com」
「你不是想知道君尋現在怎麼樣了嗎?」花冠群走到她的面前,俯身往下看,「你傷好之後,我可以考慮讓你去見他。」
「我不相信你,」心中悲慟,吟淺語氣也是冷冷的,「你不是我認識的花冠群。」
「哦?」
「你變了,」吟淺閉眼睛,「方纔見你的時候,我以為那是我的錯覺,可是現在,我確信你變了。」
「我不是花冠群,那我是誰?」花冠群淡淡一笑,在她身邊伸出手,「只要你不離開我,我還是你的相公,什麼都不會變。」
「不可能!」吟淺搖搖頭,「你對我隱瞞了很多很多事……」
花冠群用手臂圈起她的身.子,幽深的眸子直直對她的,「你想知道什麼?」
「我哥哥君尋去哪裡了?」吟淺看著.他,慢慢說道,「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
地很冷很冷,看來她果真是昏睡了兩個多月了。
前次在戰場的時候,秋風正濃。
如今身著大衣,仍舊感覺噬骨的寒冷。
看著吟淺臉冷汗直流,全身.卻好似冷得顫抖,花冠群眉間消了幾分冷酷,想到那時自己對她的承諾,心思微動。
「我也不知道君尋如今的情況,」他從身脫下一件.貂裘,輕柔的披在吟淺身,「我答應你,替你尋找他的下落。」
「找到之後,你是想殺了他嗎?」吟淺幽然一笑,「你不會.放過哥哥的,我也不相信你能好好待他。」
花家和皇家本就是夙敵。
斬草除根的道理誰不明白?
若是有機會找到人,花冠群如何會給哥哥翻盤.的機會?
「你怎麼知道不.是他來對付我?不是他想殺了我?」不知為何,心頭湧一股怒氣,花冠群自嘲一笑,「你從醒來開始,心心唸唸惦記著君尋,我才是你的相公,你有問過我一句麼?」
吟淺瞪大眼睛瞧著他。
「我在你心裡,什麼也不是。」花冠群嘴角勾起一個邪笑,「你這麼在乎他,次便該同他一起私奔了才是……既然你們喜歡做一對地底鴛鴦,以後等找到了他,我就成全了你們。」
「殺了你們,總比日後在我眼前眉目傳情、暗送秋波來得好。」花冠群殘忍的笑笑,「世間我在乎的東西不多,可是若當真讓我放在了心,得不到生的,便是死的,也要讓我親手……毀滅。」
吟淺臉變色,聽著他淡淡的話語,不知為何全身更加寒冷,整個身體都禁不住顫抖。
「淺淺,」花冠群低頭喚她,「看看你臉色發白,是不是痛的不行了?」他伸手摸摸吟淺的臉,卻被她閃頭避過。
「我痛不痛何事?」吟淺將眸子轉開,「你若真想殺了我,現在動手就是。」
「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怎麼捨得對你動手?」
「你得到了皇位,我對你早已沒有任何用處。」吟淺眼中諷刺之色一閃而過,「當初我們成婚之時,便說好合作條件,雲霄閣助花家得到皇位,而你答應不對雲霄閣動手。」
「沒錯。」花冠群沉著臉,如今雙方皆達成目的,說起來,他也早該放手了,不是嗎?
只是,看著地那個女子,冷得瑟瑟發抖,臉色白得近乎透明……
好似風一吹,她便會消失。
從此死亡。
心頭忽然有著淡淡的痛。
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花冠群眉間帶著困惑,用手覆自己的眉。
沉吟間,身前多了一道身影。小沐跪在他的身前,重複著磕頭的動作,少年原本略帶稚氣的聲音此時卻沙啞無比:「姑爺,求你救救小姐,她身子虛弱,再這樣下去,小姐會受不住的……」
恍惚間被人驚醒,花冠群盯著地那個女子半晌,終於一言不發從地將她抱起,粗魯地丟到了床。
重重地被扔到床,渾身被分散的感官瞬時湧向一處。
那種幾乎死亡的痛苦讓吟淺再也忍不住……她咳出了一口血。
順著嘴角蔓延而下。
紅色的唇瓣,蒼白的臉色。
明明是無比得虛弱疼痛,然而她的眼中卻帶著倔強……
小沐看到她嘴角流出的紅色,大喊一聲:「小姐!」欲要奔過去,卻在花冠群冷冽的目光下停住。
花冠群抬起手,觸到她的嘴角,頎長的手指輕柔的為她拂去唇邊以及下巴的深紅。
「淺淺,你為何偏偏要折磨你自己?」花冠群將手指往下移,挑起她的下巴,輕輕吻去她臉最後的血絲。
明媚的桃花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似乎被這一瞬間他眼中的真心迷惑,吟淺直直看著他,想要將他這時候的神情永遠記在心底。
無論是真心,抑或是假意。
至少這時候,他是在乎她的。
以後若能離開,至少心中會記得此時此刻,花冠群的在乎。
記在心,權且當作日後的一個美好回憶……
「是不是我臉有什麼東西,讓你看得入迷了?」花冠群摸摸她的臉,話語溫柔,眼中的憂傷卻早已杳然無影。
「沒什麼,」吟淺輕輕閉眼睛,「我累了,想休息。」
是真的累了。
身累,心更累。
沒有這麼多精力跟其他人耗著,身的痛更是常常折磨著她。
花冠群是什麼樣的人,吟淺並不是全然無知。
平時沒有明明白白說出來,不過是將自己的觀察猜測放在了心裡。
從來就知道花冠群不是好相與的主,看著深情款款,風流無限,骨子裡卻無情無義。
對他的紅顏知已如此,對她,或許也是如此。
骨子裡是寡情之人,這一點,倒是跟……沉軒很像。
「累了便好好休息,」花冠群指尖盤旋在她的臉,眼中帶著微微的憐惜,「晚我再來看你。」
你不用來看我了……吟淺很想大聲喊出來。
就算知道這個人在自己心中很重要,吟淺也不想讓自己陷進去。
一個想著殺害自己唯一兄長的丈夫,就算再喜歡,她也不要……
吟淺不是一個可以為了所謂的愛情,放棄所有的人。
「淺淺,我走了,」花冠群將貂裘蓋在她的被褥,轉頭對小沐道,「好好照顧她。」
「姑爺慢走。」小沐低頭答應。
待得腳步聲遠去,吟淺才睜開眼睛。
為何這次醒來,花冠群給她的感覺如此怪異?
兩人以前嬉笑怒罵,在他面前,吟淺可以任性,可以撒嬌,沒有絲毫顧忌。
可是如今心頭再也沒有了那種輕鬆。
滄海桑田,什麼都會變。
而人心,卻是最甚
蘇連若依靠在帝王之榻邊,為身邊那個俊秀風流的男子遞酒盞。
「連若,」花冠群抿著酒,淡淡說道,「這些年你跟著我走南闖北,從來沒有安定下來,是否會怪罪我?」
「連若不會,」蘇連若抬頭對他一笑,臉色微微泛紅,「公子永遠是連若的公子,而連若,也永遠是公子的。」
花冠群不置可否,仰頭將口中的酒飲盡,將酒盞遞了過去,重新讓她滿。
「我是不是做錯了?」花冠群將視線對眼前素雅如塵的女子,輕輕讓她倚在榻前,「所以即使如今將君謐囚禁在牢中,我心中仍舊沒有一絲報復之後的快感。」
這時候的他,臉帶著小孩子般困惑的神情,蘇連若看得驚愕。
運籌帷幄如公子,如何也會有著這般的神情?
「公子心中自由定數,連若不敢妄自猜測。」蘇連若俯下身子,白皙的頸側露在寒冬中,她微微瑟縮。
「很冷?」花冠群伸手放到她的頸側,溫暖的手覆,蘇連若忽然感覺氣熱,臉頰尤其火燙。
「公子……」她輕輕喚了聲,嗓音柔媚,不若平時的冷靜自抑,反而帶了一種別樣的魅惑。
「榻來躺著便好,」花冠群握住她的手,讓她躺倒自己身邊,用被褥將她蓋住,眼中唯餘溫柔。
「公子……」
「還是很冷嗎?」花冠群問道。
「不……不冷了。」蘇連若垂下眸子,「公子愛護連若,今生今世,連若都是公子一個人的。」
「是嗎?因為我對你好?」花冠群漫不經心的挽住她的手,將她冰冷的手捂暖。
不知為何,握著身邊女子的手,他的心思卻轉到了另外一個人身。
寒冬酷寒,不知道她的手,是不是也這般冰冷?
蘇連若頰緋紅,任他握著自己的手。
少年時的愛戀,從桑國一路追隨而至離國,這些年遠別父母,只為著身邊的這個男子。
「連若,你願意追隨我一輩子,是喜歡我嗎?」花冠群說道,「我無情無義,為了報仇,什麼都可以拋棄,這樣的我,你不厭惡?」
「連若心中,公子是世最值得連若珍視的男子。」她鼓起勇氣,閉了眼睛,反握住花冠群的手。
輕柔卻堅定。
「公子,讓我做你的人,好不好?」蘇連若如囈語般說道。
待得睜開眼睛,對身邊男子的眼睛,空曠而迷茫,他的心思,竟已不知轉到了何處。
銀牙輕咬,蘇連若忍住羞意,雙手撫花冠群的衣襟,輕輕將他拉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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