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未癒,半點力氣也沒,自己換不了衣服。」個身子靠在吟淺身上,「淺淺,要是你忍心的話,就讓我一個人髒兮兮躺在床上好了。」
花冠群輕輕地說著,語氣撒嬌,同時用一種可憐巴巴兼有氣無力的眼神望著她。
吟淺恨恨瞪了他一眼,以前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跟自己說過話,難不成受了一次傷,他整個人性情大變?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花冠群折騰她,雖然現在也是……
在他清醒的時候幫他換衣服,不是難為人嗎?
吟淺腹誹著,不是她故作純情,實在是一對上他揶揄的眼神,本來已經壓下去的害羞、不知所措,都像雨後春筍那樣冒了上來。
「我閉著眼睛給換衣服,要是哪裡不適了,記得喚我一聲。」吟淺邊說邊將身子往前傾斜,把剛剛丟到他身邊的衣服給抓了回來。
「閉上眼睛也能換衣服?」花群似乎玩味地重複了一聲,待得吟淺看過來的時候,又馬上換了一副驚訝的表情,絲毫看不出端倪。
吟淺抿著唇理他。
離國男子最重清譽,平常不能讓何人瞧見身子,花冠群雖然平時不太在意這些,他昏迷的時候,吟淺也不好讓人來替他換衣服,這種「私密」的事,當然只有她來做了。
一回生兩回熟,害羞臉為他換過一次、二次,以後的每日也就習以為常了。
當然。這些都是在他昏迷地況下。清醒地時候們兩人最親密地接觸。還是在洞房花燭夜地時候。
「換吧!」吟淺緊緊握住手心。深深呼吸了口自己打氣。閉上了眼睛。鬆開手伸向了床榻上地花冠群。
裡衣襟扣封得極牢上她閉著眼睛。解了很久也不過解開最上頭地那個。花冠群細細瞇著眼睛看她專注地樣子。成婚以來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認真地神情。
也許是緊張。也許是扣子太緊。吟淺額上沁出了細密汗珠。長長地睫毛微微顫動白晢地臉上顯出一種楚楚可憐地神態。讓人有種親吻撫慰地衝動。
花冠群壓抑著喉嚨輕笑一聲。手不自禁地覆上她落在臉頰上地髮絲。柔柔地。軟軟地。細膩若有似無地感覺。鼻中聞到淡淡地清香是一種從來沒有聞過地味道。
花冠群不由自主地捻起一縷髮絲。放到臉上細膩地觸覺讓他輕輕呼了一口氣。手指一偏i尖滑過她地臉上。
麻麻癢癢的感覺,好像被螞蟻輕輕咬了一下淺困惑地搖搖頭,繼續閉著眼睛跟襟扣作鬥爭。
將他身上的衣服褪下,吟淺拿過乾淨的裡衣急急忙忙套了上去。花冠群好笑地勾起唇角,嘴上嚷著:「衣服拿倒了,待會兒可要穿反了。」一邊繼續把玩著她的頭髮,神情分外悠閒。
吟淺咬住牙憑著觸覺將衣服弄正,用勁直起他的身子,將上衣套了上去。手指不可避免地擦上花冠群的胸膛,惹得他低聲呻。
褪下褲子的過程異乎尋常地順利,直到花冠群突然好似痛苦般悶哼了一聲,吟淺嚇了一跳,趕忙停下了手,反射性地睜開了眼睛。
目光停留在他赤著的下半身,呆滯了足足有幾秒鐘,吟淺猛地閉上了眼睛,大叫一聲:「花冠群,你混蛋!」
都是他剛剛痛苦般的悶哼,要不然她怎麼會睜開眼睛!
臉上像塗了胭脂一樣潮紅,吟淺哆嗦著嘴唇,狠狠將褲子甩到了他身上,「花冠群,你自己換!」
花冠群輕咳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新婚之夜你不就見過了麼?」
「沒有,」吟淺打死不承認,「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見。」本來就沒有看過,以前換褲子的時候,吟淺都將頭轉到窗外去了。
「可是我傷勢嚴重,不能動彈,」花冠群嘴角噙著笑意,語氣卻十分無奈,「你不幫我換的話,我現在這樣子,要是突然有人進來了怎麼辦?」
「誰讓你自己不愛惜自己身體,受傷了也不醫治的!」吟淺努力將臉上紅潮平復下去,話語卻帶著怒氣,「以後你要是再不顧自己身體,我再也懶得理你了。」
「好好,以後受傷了一定馬上包紮。」嘴角微笑帶著暖意,花冠群直直盯著她臉上認真的表情,聲音變得輕柔,「我答應你,淺淺。」
從小到大,除了母親花子約一直真心關照著他,因身份尊貴,周圍人不知真假的眷顧,他從來不放在眼中。
習慣了在下屬面前掩飾,受傷的時候也依舊恣意風流的笑,即使是心腹,也不能從他的表情中推測出任何東西。
在君千霜手下受傷,直到一個人快馬奔向蘭香樓,因在屬下眼中一貫的「深不可測」,無人知道他的傷勢究竟嚴重到什麼地步,自然也沒人勸阻。
加上師父為他悉心調養過身體,這些年即使不小心受傷,也從未威脅有過生命之危,花冠群也就沒有在意過自己的身體。
看著吟淺緊抿著唇,花冠群輕鬆地的笑了,原來知道有人擔心自己,那種感覺真的很不一樣。
吟淺轉身將眼睛睜開,廂房平時雖然沒什麼人進來,萬一被人看到的話,實在說不過去。身為妻子,因為害羞不給重傷的夫君換褲子,說出去大概會狠狠折了花家君家的臉面。
再一次摸索著來到床邊,吟淺暗暗詛咒發誓,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再轉過身來了!
「我餓了,淺淺,想吃你燒的菜。」花冠群舒服地半閉著眼睛,嘴上報出了一連串現代菜名,都是吟淺在宅子裡吩咐人做過的,「這麼久沒吃到你為我燒的菜,難受死了。」
看著某人慵懶地躺在床上吩咐著,吟淺瞪了他一眼,難得好脾氣地沒有跟他鬥嘴,「等小半個時辰,我去廚房準備。」
她能這麼快答應,其實最大的原因是自己也餓了,不然懶惰起來的時候,誰也喚不動她。
「好。」花冠群爽快地答應。
端了幾個清淡精緻的小菜過來,聞著味道,花冠群眼神微亮,「淺淺,我手動不了了,你餵我。」
吟淺掃了他一眼,正要將飯菜給隨處放下,轉身看到他看著飯菜眼中熾熱渴求的光芒,又不情不願地拿起了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