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冰影悠哉游哉地坐在馬車上,瞇著眼睛欣賞著眼前的美人,她的嘴角勾出一個極為愜意的笑容,那眼神、那神態、還有時不時擦一下嘴巴的動作,看得吟淺和風行止都心裡發毛。
「冰影,今天眼光明媚,窗外風景十分好看,你要不要考慮把頭轉到窗外去看看?」吟淺建議著,同時將威脅的目光移向了風行止。
「是啊,師妹,外面的風景的確很好看。」收到吟淺威脅的眼神後,風行止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跟自家師妹自小生活了十多年,風行止自然知道她的本性,每次看到漂亮精緻的美人,無論男女,這位師妹的眼光就能像膠水一樣粘著不放。
「窗外的風景哪有閣主你好看?」納蘭冰影很是不屑地說道,「見到閣主之後,我才知道以前見過的所謂的美人,都是殘花敗柳、浪得虛名之輩。」
「師妹,以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以前見到那些美人的時候,常常流著口水……」風行止稍稍地抗議了一下。
他一向尊敬亦父亦師的風絕,卻最是怕惹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師妹。要不是看在君吟淺這短時間好酒好菜的份上,他也許就不會向吟淺威脅的眼光屈服,幫著她向自己的師妹抗議。
「師兄,你錯了。以前我見過的所謂美人,哪有一個能比得上閣主的一成之美。你看看閣主,這身段、這相貌、這嗓音,說是傾國的絕色,也不為過。」
吟淺無語望蒼天。
風絕怎麼把這樣一個死能纏人的徒弟放到她的身邊來?難道雲霄閣已經沒人了嗎?納蘭冰影看年紀不過是她那個年代的蘿莉,竟然就這麼早熟了。
「難道離國的女子都是吃激素長大的嗎?才這麼大的年紀就能心著念著到處找美人……」吟淺心裡暗暗想著。
「風行止。快到了嗎?」吟淺暫時忽視納蘭冰影地話。希望這次地馬車之行可以早些結束。這樣她也不用忍受身側那道如饑似渴地眼神了。
「快了。」風行止微微一笑。等下就可以看到多日不見地親人。握劍地手也捏得緊了些。
這輛馬車開往地方向是傳說中雲霄閣地總部。一處在外人眼中無比神秘地地方。
雖說風絕受傷後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既然早就讓青容預備下了馬車。吟淺也就建議風行止要不要去看看他地父親。
看著風行止一直端著那張「面癱」臉。手上地劍一拿就捨不得放下了。吟淺便提出了去看望風絕地建議。傷在父身。痛在兒心。風行止對風絕感情深厚。即便已經知道了自己地父親沒事。心裡怕也是會有擔憂地。
駕車地是雲霄閣另一位保護她這個新任閣主地青年。據納蘭冰影說。這位不聲不響一直默不作聲地雲霄閣「四輕騎」之一。名叫易輕寒地男子。才是真正地武功高手。
用她的話來形容,雖然她也練了這麼些年的武功,但是易輕寒卻能夠在十招之內將她打敗。
當時吟淺想到納蘭冰影對她的「覬覦」,心裡有些鬱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既然易輕寒的武功這麼好,那你為何又來保護我了?有他一個人,不是就可以保護我的安危了嗎?」
納蘭冰影振振有詞:「我早就聽說新任的閣主有傾城之貌,所以央著師父帶我來看看。見到閣主之後,我就不想走了。不過師父一直叮囑我不要出現在閣主面前,這次要不是托了師父受傷的事,我還把不准什麼時候才能同閣主你說上話呢。」
吟淺現在已經學會努力忽視納蘭冰影的話了。以後若沒有意外,吟淺暫時是逃脫不了每天被納蘭冰影洗腦的噩運了。
「雲霄閣的總部真的很神秘,也很偏僻。」這是吟淺在坐馬車坐了兩個時辰後的感想。
馬車剛開始行駛在平坦的官道上,後來漸漸地就有些顛簸起來。風行止和納蘭冰影兩人練過武功,平衡性比普通人好上許多。坐著馬車仍是悠悠然然的,一個在撫著他的寶貝長劍,一個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馬車的顛簸,倒是大大地苦了吟淺這個穿越過來的「特殊」人物。她身上沒有半點武功,每次顛簸的時候,身子七上八下的,極為難熬,不得不撫著馬車的架子,方才能定住身子。
「閣主。」納蘭冰影湊了過來,重複著一個問了N遍的問題,「要不要靠在我身上,這樣會好受一些,我會一直扶著你的。」
看到吟淺沒有反應,納蘭冰影繼續勸說:「閣主,不要害羞嘛。我不會在車上霸王硬上弓的……」
「閣主,你放心。就算是我要硬來,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的。要是不小心把閣主你嚇跑了,我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納蘭冰影,你給我滾!」
吟淺驀然一聲大喝,將外面一直悄然無聲的易輕寒也給震了一下。抖著韁繩的手微微一偏,差點將鞭子甩空了。
有個這個小插曲,車內的人悶聲不語,就連納蘭冰影也安靜了許多。繼續行了半個時辰,在吟淺無數次感歎飛機、火車、轎車無比快捷舒適的時候,馬車終於姍姍停了下來。
「到了嗎?」有氣無力的呼喊聲從馬車裡傳來。
「閣主,你的身子真弱,這麼點顛簸就受不了了?以後同我在一起之後,我得好好給你補補身子了。來來,扶著我的胳膊,我帶你上去。」納蘭冰影熱切地說著。
「我不要。」吟淺有氣無力地喊著,看著眼前高聳陡峭的山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等到略略緩過些勁了,吟淺繼續說道:「雲霄閣的創始人吃飽了沒事幹麼?幹嘛要把個總部給搞得這麼,呃,上天入地?沒聽過『危樓高百尺』嗎?這麼陡峭的山峰,要是哪天有人站上面跌下來摔死怎麼辦?」
風行止、納蘭冰影、易輕寒的臉都僵了一僵。這位新任閣主果然奇特,看到「峻崎峰」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
以往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首次看到有天下險絕之稱的「峻崎峰」,都是被山勢的巍峨險峻給驚得吶吶無言,反應過來後無不感慨稱妙稱絕。
「君吟淺,你第一次來『峻崎峰』,沒想到反應這麼『怪胎』。我在上面待了幾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從上面掉下來摔死的。」風行止握著劍,涼涼地說道。
「師兄,閣主的反應當然與眾不同了。以前沒有人摔下來過,不代表以後沒有。對了,師兄。」納蘭冰影一手將自家師兄的劍撥開,「長劍對著閣主,那多危險。要是誤傷了該怎麼辦?對吧,閣主?」
吟淺閉著嘴巴,心裡喃喃地念著:「我不說話,我不說話……」
「師妹,你真是重美色輕師兄。枉我同你自小十多年交情,一看到閣主,你就什麼都忘了。」風行止微微哂道。
「師父說過:『閣主的命令、閣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師兄你雖然與我交情好,不過跟師父的命令、閣主的美色比起來,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兩點。師兄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納蘭冰影揮揮手,敷衍地說道。
「果然待遇就是不一樣。」雲霄閣前任閣主的寶貝兒子瞇著眼睛瞪他的師妹,充滿怒氣的眼光被後者直接無視了。
「閣主,要上去麼?」納蘭冰影湊上來,「閣主你沒有武功,想要上去可是極為困難的哦。」
吟淺正要拒絕她不懷好意的毛遂自薦,忽然感覺身子一輕。低頭看去,整個人已經飄在了空中。
吟淺忽然間反應了過來,她正在被人一把抓著向崖頂飛上去。
「身後的這個人,是風行止還是易輕寒?」這是吟淺在空中飄蕩時的唯一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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