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遨遊江湖 楚慶波瀾 默然惆悵空對月
    作者有話要說:加了一句莫言家的情況最後面加了幾句話

    按Esc取消本頁歌曲夏日貪涼,我決定從樹林裡走去慕容山莊。哪知在林子裡迷了路,等我好不容易看見山下的道路時,月已上梢頭。我正要從林子裡下到路上去,遠處忽然傳來陣陣奔跑的馬蹄聲。我躲到樹後,看見月光下隱隱有一個黑團向這邊過來。越來越近,原來是一群騎馬的黑衣人。只見最前面的一個人身子低伏在馬背上,一手揚鞭策馬,一手有節奏地拉擺韁繩,動作說不出的流暢瀟灑。他的披風隨風飄起,似浪翻騰。就在他經過我前面的路時,我感覺他忽然向我這邊看了一眼,我心頭一驚,卻見月光下一片銀色的反光,原來那人竟戴著一個面具!而他身後其他的黑衣人則全部黑巾蒙面。已有江湖經驗的我知道此刻千萬不能讓他們發覺,因此一動也不動,等這群人全部跑遠了,才從樹後面走出來。夜晚蒙面而行,就算是好人,也不會有好事發生。不過剛才那人……真的很帥氣哦,可惜戴著面具,不然還能看看他長得什麼樣,沒準也是一個大帥哥。

    半個時辰後我到了慕容山莊,如果要守門人替我通報,沈默一定不會見我。我繞到一個角落,越牆進去。雖然我的輕功已經非常不錯了,但是慕容山莊內高手如雲,我知切不可托大,於是靠著對地形的熟悉,慢慢向沈默的院子走去。

    忽然一聲門響,接著一片桔色的光芒傾灑到院中,有人從一個房間裡出來了。我趕緊閃到暗處。幾個人在門口向慕容青雲告辭,沈默也在其中。只見慕容青雲滿臉笑容,和沈默多聊了幾句,最後還拍拍他的肩膀。

    我尾隨沈默來到他的院中。見四周無人,輕聲喊道:「沈默。」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是你?」他的臉掩在陰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走近幾步:「我……聽說你要定親了?」

    他沉默了一下說:「不錯。」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是親耳聽見從他嘴裡說出來,我的心還是一顫。「你真的決定了?還是說你有什麼苦衷?」

    他側過身,看著遠處說:「我能有什麼苦衷?這一樁婚事有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人人都羨慕我。」

    我凝視他的眼睛:「那你喜歡慕容雪丹嗎?你愛她嗎?如果你愛她,那好,我祝福你們,我再也不會來煩你。可是倘若你並不愛她,那麼你就不要答應這門親事。」

    他煩躁地說:「你一個姑娘家,什麼愛呀喜歡的,你管我那麼多做什麼?我沒必要聽你的廢話。」說完轉身就走。

    「沈默。」我抓住他的胳膊,他一僵。「你聽我說。我不想你犯下錯誤,後悔一輩子。就算你決心忘記我,再也不理我。但是請你娶一個你愛的人,請你幸福!如果你是為了用這種方式來忘記我,或者說……是為了其它的目的,你大可不必。」

    他似乎怒極反笑:「娶一個我愛的人?我愛的人她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秦姑娘,你未免太高看自己。在我眼中,你不過就是一個我知道名字的女人而已。你與我無關,我的事情也無需你來指手劃腳。」

    我愣住了,眼前的這個人好冷好陌生,他的眼睛裡沒有了溫度,他看著我的時候沒有了微笑。他不再會用寵溺的眼光跟隨我,不再會溫柔地握住我的手,不再會將寬厚的胸膛借我遮風躲雨。往事一幕幕閃現在眼前。如果說他愛的「秦芷萱」對於他來說已經死了,那麼過去的那個沈默是不是也死了呢?不他用身體替我擋住飛鏢,他嘴角含血對我微笑,他從火穹幫手上救下我後的驚喜,他對我說「讓我守護你一輩子好不好?」……我的心好痛!「不!你不要這樣說,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一隻手拉住他,一隻手摀住胸口,眼淚洶湧澎湃,「沈默,難道你真的忘記了你我之間所有的事情?你真的要抹殺我們的過去?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以前是很懦弱,總是逃避感情。我承受了你對我所有的好,卻只會裝傻,我……可是你要知道,我並不想傷害你,對於我來說你一直都很重要,你知不知道?我害怕承諾,可是我想未來還很長遠。而你,過去、現在、未來,你是不是通通都不想給我一席之地了?是不是真的讓我從你的世界完全消失你就開心了?是不是,是不是啊?!」淚水哽咽著我,說到最後已經句不成句。

    我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樣悲痛過、坦白過,他怔住了,我看見他的雙拳緊緊的握起。我抱住他:「沈默,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呀。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我以為那只是喜歡一個朋友,一個哥哥。可是現在我懂得了啊。」如果不是愛著你,我的心不會這麼痛;如果不是害怕失去你,我不知道你對於我比我想像得更重要。我一直以為,我對你的感情比朋友多一點,比愛人少一些,何時卻已是不能沒有你。

    他的雙手遲疑著放在了我的背後,我感覺他慢慢用力抱住我。太好了沈默,你還沒有忘記我,沒有忘記這份感情,是不是?我有一點欣喜,趕緊用衣服蹭去淚水,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睛裡時明時暗,竟像是在苦苦掙扎。不像剛才那樣板著臉,但是卻帶著某種痛苦。不過我看見他瞥向我的一個眼神中,依舊有著曾經我熟悉的愛憐和溫柔。

    忽然他大叫一聲,接著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你怎麼啦?」我擔心急切地問他。他慢慢鎮定下來,抬起頭看向我,眼神恢復了之前的冷漠。他木然地說:「秦姑娘,這是你我最後一次單獨見面。我是真心實意要娶慕容姑娘為妻,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不然休怪我不念昔日朋友之情。你走吧,今日之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想我未來的妻子有什麼誤會。三日後我和她就會在此定親,到時候,我會給你送上一份請柬。夜色已深,秦姑娘請回,恕不遠送!」

    「沈默!」我話還沒說完,忽然脖子一疼,接著就昏迷過去了。

    我從昏迷中漸漸甦醒過來,心頭有一種哭泣後的惆悵空虛,並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馬車中。從被風微微掀起的簾子縫裡看見外面依然是夜晚,看來我並沒有昏迷太久。我想坐起來,剛一動身體,黑暗中就有一個人說:「你醒了?」我愣了一下,探尋地問:「楚皓月?你怎麼在這裡?」

    「啪啪」他打燃打火石,點燃了一盞燈。在漸漸亮起的車篷內我看見他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

    馬蹄嗒嗒嗒,車身搖晃著。「我們這是去哪?我是怎麼到馬車裡的?」我問他。

    他抬眼瞟我一眼,低頭看著木几上的燈說:「我們回京城。」

    「回京城?」我驚得坐直了身體,連忙喊道:「不行不行,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呢。我不能回去。」

    「什麼事情?」他冷冷道,「不會是阻止別人定親吧?」

    我一怔:「你……你剛才偷聽我們講話?」

    「偷聽?!」他握拳將桌子一拍,「你以為我想聽!」他眉頭緊鎖。

    「楚皓月,對不起,我失言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沉默一會兒說:「我只聽到沈默最後說的那番話。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糾纏他?你……姓秦?」

    之前經歷了大悲,心情還沒緩過來。我感覺心力交瘁,也不想對楚皓月隱瞞下去了,長歎一口氣說道:「楚皓月,我也不想瞞你了。是,我姓秦,秦芷萱就是我。」

    他正擺弄著桌上的一個杯子,聞言,手一抖,小圓杯咕嚕嚕滾下木幾。「你說什麼?」他猛然抬頭盯著我。

    我平靜地說:「我就是秦芷萱。對不起,一直任性沒有告訴你。」

    「我不信!」

    「其實你相信,只是不想接受。我的確是秦芷萱、秦子惜。」

    「你?好,好!」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聲音變得苦澀暗啞,「你瞞得我好苦啊,秦姑娘!」

    看見他這個樣子我也很難受,但是卻不知該說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打算準備一直瞞下去?因為你從來沒想告訴我你是誰,你不想和我扯上關係是不是?你心裡,你心裡一直都想著他,對不對?」他強遏著怒氣質問我。

    我低下頭,無言以對。此時此刻我沒有力氣去解釋什麼。雖然我覺得他是一直強勢著對我施予感情,可是我也不能否認我確實害怕讓他瞭解我更多,愛我更多。我不想虧欠他,可是卻傷害了他。

    「皓月,讓我走吧。以後我再解釋給你聽。」

    「你休想去找他!」他衝口而出。

    我掀開簾子,準備跳下車。他忽然伸手點了我的穴,我一動也不能動。「楚皓月,你幹什麼?快給我解開!」我又氣又急。

    「我不許你走!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我管你以前是不是喜歡他?我不管,我只要你的現在和未來。」他一把將我抱在懷中。

    我的現在和未來?沈默他已經不要了。

    「楚皓月,你別這樣。」我輕聲說。他更緊地抱住我。「皓月,我今天要跟你講清楚。因為我已經想明白了。我不能再耽誤你了。我……」

    「不!我不聽,你不要說!」他的雙手抓得我發疼。

    「皓月,你很好,我喜歡你,是真的。我還想過也許我們將來會在一起。可是……我忘記不了他,我也不能讓他忘記我。你放我走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又將我的啞穴點上,柔聲哄我:「你不要說了,伺書,你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我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我們回去,還是像以前那樣好不好?我們天天在一起,再也不理會其他人、不管其它事。睡吧。」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卻見他發紅的眼睛裡滿是痛苦,我的心一顫,繼而昏睡過去。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楚皓月正怔怔地看著我,見我醒來,他微微一笑:「你醒了?喝點水吧。」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拿著杯子給我餵水。我的確口很渴,於是咕嘟咕嘟一口氣都喝完了。喝完水我拚命朝他眨眼睛。他替我解開了穴道,我應該能動也能說話了。

    我想活動一下僵掉的身體,卻發現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咦?怎麼回事啊,我怎麼全身發軟?難道是餓了?」我非常困難的才將自己靠在車篷壁。

    楚皓月垂下眼睛:「我給你喝了軟骨散。」

    「楚皓月!」我眼睛裡都能噴出火來了。

    「你這兩天好好休息,一切等回京在說。」楚皓月拿出一個靠墊放在我身後。

    「皓月,你讓我去,好不好?」我乞求地看著他。

    「你還要去找他?他都已經那樣說了,你、你還去?」

    「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我要去問清楚。」

    「芷萱!你醒醒吧。他與慕容雪丹定親是他自己提出的,沒有任何人逼他。他甚至請出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石泉山人鶴翔天,以自家長輩的身份向盟主提親。你要怎樣才相信,他是真的要娶慕容雪丹!」

    「不……這不是真的。我不信不信!」他昨晚明明還擁抱過我,他用力擁抱過。

    「芷萱,忘記他吧!我會比他疼你一百倍,一千倍。永永遠遠都在你的身邊。我不會像他這樣讓你傷心流淚。」楚皓月輕輕抱著我。

    我的眼淚靜靜地流下:「皓月,你說他為什麼要忘記我?難道他過去為我做的事情,對我說的話,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嗎?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說忘記就忘記,說不要就不要。自己瀟灑地抽身離去,卻留下我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懷念過去。早知道這樣,他當初又……又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呵,我以為自己是一個很灑脫的人,到頭來才知道最放不下的人是我。皓月,我的心好疼啊,它被刀割,被火燒,現在已經一絲絲地裂開,馬上就要碎成一瓣一瓣的了。」

    「你別說了別說了!芷萱,從今以後你不要再提他,你的眼裡心裡只許有我一個人。你是我的,是我楚皓月的!」他把頭蹭在我的肩膀上,緊緊地抱住我。

    我閉上眼睛:第一天。

    第二天,楚皓月給我餵水餵飯。他說:「藥力會慢慢減弱,等到三天後你就能動了。」

    我不說話,看著車外飛馳而過的樹木,心裡一直念叨著:第二天,第二天……

    楚皓月看我不言不語,眼睛越來越紅,他發狠似地搖晃著我:「你醒醒吧,你為他這樣值得嗎?就算我現在放你走,你去了能做什麼?當著所有武林人士的面將他帶走?他會聽你的嗎?你不過是徒增一個笑話啊!」

    我看他一眼,長歎一口氣。是的,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去了能做什麼?我有能力讓沈默改變主意嗎?我有能力阻止他們定親嗎?正視現實吧秦芷萱,你無能為力。

    第三天,定親儀式應該開始了吧。沈默是不是穿上了他從未穿過的華服,慕容雪丹一定打扮得很美麗吧。大家一定稱讚他們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睜大眼睛看著車窗外,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直到夕陽最後一絲餘暉落盡。我的眼睛黯淡下來。

    「啊啊啊」楚皓月忽然撕心裂肺般地長嘯,這聲音在寂靜的荒野直衝雲霄,驚飛歸家的飛鳥。其實在我心裡,我已經這樣長嘯吶喊了好多次,我真想用這樣的喊聲將我所有的痛苦都發洩出來。就像張柏芝在《河東獅吼》裡面那樣,聲嘶力竭、痛徹心扉,連山河都為之變色。可是我卻沒有一點力氣和心力喊出來。

    楚皓月啊,這樣的喊聲……我終是傷到了你。

    沈默,你不再屬於我了。你不再愛我了。

    可是我依然愛著你。

    第三天過去了。

    楚皓月帶我回到了京城,軟骨散的藥力也都散了。但是我依然仄仄的,似乎大病一場。他原打算帶我去他家,在我一再的堅持下才把我送回自己家,但卻派了四個保鏢過來。我想無非是不想讓我再跑了吧。

    莫言看見我的樣子大吃一驚,立刻就要去請大夫。我攔住他,指著心臟對他說:「是這裡生病了,累了,沒有力氣了。」說完把頭靠在他的身上:「莫言,我撐不住了。」

    莫言把我一把抱起,送我回房間。以前我總說他是J家美少年,可是如今,少年也長大了。他比我當初遇見的時候高多了,不再是瘦弱的男孩,而是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他的眉目更加舒展,在以前清朗俊秀的基礎上多了一層成熟的魅力,不過畢竟年齡還不大,依然有著少年般的純淨。我雙手環抱在他的脖子上,低頭說:「莫言,我是不是很不稱職?我沒有陪在你們身邊,看著你們一天天變化,陪你們經歷成長。我不是一個好姐姐。同樣,我也不是一個好朋友,一個好戀人。我似乎做什麼都很失敗。」

    他頓了一下,抱緊我說:「你胡說什麼?在我……們的心目中,你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是我們最最重要的人。」

    我笑著流出眼淚來:「還是我的小傻瓜們好。我真高興有你們。」

    莫言將我安頓好,他沒有問我什麼。只是每天帶著孩子們來陪我,讓廚房給我做各種好吃的食物,還請來一些街頭藝人來府裡給我們表演解悶。他總是這樣懂事,從各種細微的地方體貼你,卻不給你任何壓力。我知道他其實很想問我,很想瞭解一切。但是他擔心讓我傷心,所以選擇默默地關懷。

    這一天他忽然很嚴肅的對我說:「芷萱,其實有一件事情我當初騙了你。」我愣住了。他繼續說:「當初你問我多少歲,我說十四,其實我當時已經十六了。我之所以騙了你,是因為,我的族人全部被先皇所殺,我是唯一逃出來的一個。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就謊報了年齡。」

    我驚訝極了,原來莫言竟然還有著這樣的身世。我握住他的手,他微微一笑:「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的父親原本是一個守衛邊疆的將軍。在七年之亂的時候,他跟如今的皇上關係密切。其他皇子為了爭權奪利,陷害我的父親勾結外疆人,說他出賣玉德國。先皇在看了假的證據以後,就將我們上官家誅滅九族。幸而抄家當日我僥倖逃脫,這才一個人苟且活了下來。我們上官族上下300人,我的爹娘、哥哥姐姐,還有尚在襁褓的弟弟,全都……我從邊疆一路走來京城,我本幻想來殺了那狗皇帝,不成想還沒等我殺他,他就一命嗚呼了。你知道如今的皇帝為什麼沒有徹查我們仙株會嗎?因為他認出了我。」

    「什麼?那他……」

    「他與我父親是生死之交。說起來我父親的死也算是因為他。他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所以他為了彌補我們上官家,就默許了仙株會的存在。」

    「是這樣啊。那你當初還怕什麼?」我又不解了。

    「我跟你說的,都是皇上後來跟我講的。他說要替我們上官家平反。呵呵,你說還一個虛名又有什麼用,人都不在了。我如今只想與你們大家一起好好生活。」

    「莫言,想不到你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我輕輕拍拍他的背。

    他替我挽起一縷碎發,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各有各的痛苦。痛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它打倒。只要你努力活下去,總有一天會發現那些痛苦如塵煙一樣,風吹即散。」

    我一怔,他將自己最痛苦的經歷講出來,是為了安慰我麼。我心頭一酸,非常的感動,勉強笑著說:「你放心,我就是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噹噹一粒銅豌豆。」

    「那才是我熟悉的秦芷萱。」他凝視著我,欣慰地一笑。

    司空星、柳成玉和花無語來看我。

    司空星說:「你可別怪我。你只留下那封信,把小月急壞了,他發瘋似的到處找人。我被他騷擾怕了,在武林大會上看見你就告訴他了。」

    我故意瞪他一眼。他啊呀呀道:「他也沒討到好啊,什麼也不說就出去大半個月,都快把皇上給氣死了。他這幾天都在受罰呢。他讓我跟你說一聲,他一忙完立刻就來看你。」

    柳成玉道:「的確,不少人為這事上奏,皇帝只好說是派他出去辦事去了。」

    我對柳成玉拱拱手:「恭喜柳兄現在在朝廷當差。」

    司空星道:「你還有一事要恭喜他,皇上要給他指一門親事呢。」

    親事?我的心一抖。

    柳成玉和花無語瞪著司空星。司空星一怔,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尷尬地摸摸鼻子。柳成玉忙說道:「你好好休息幾天,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大家再出遊去玩。」

    司空星也說:「是啊,城裡來了好幾撥玩雜耍的,你一定沒見過。過兩天我就帶你去,還給你包場子好不好?」

    我知道他們都是真心實意地關心我,縱使心裡還是很失落傷感,也微笑著點頭說好。

    最後花無語說要留下來陪我住兩天,將他們二人送走了。

    我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花無語。她沉思半晌說:「想不到沈默的變化如此之大。難道真是『哀莫大於心死』?」

    我苦笑一下:「或許這就是上蒼對於我的懲罰。在我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現在要我嘗嘗失去的滋味。」

    花無語說:「你當初聽說他要成親的時候為什麼不去問他呢?」

    我默然片刻道:「當初聽說的時候我有些失落,但是並不打算去糾纏什麼。或許就像一個人受傷的最初片刻,他感覺不到疼,但是漸漸的,傷口會越來越疼。就在他對我講述那一番為我而受的痛苦的時候,我終於開始明白他的心情,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了那種痛徹心扉。我的心情從此大不一樣。我開始失去了置身事外的灑脫,彷彿從雲端跌落萬丈紅塵。一顆心有了感覺,首先嘗到的竟然是痛苦。我以前嚮往愛情,卻害怕受傷,所以不敢靠近愛情。就拿蘇凌來說,我何嘗不是因為害怕失去和痛苦,而選擇了守望。從沒想過主動去探尋那段感情的真相。如今,我好不容易勇敢了一次,卻真的受傷了。無語,你明白那種痛嗎?」我淒然地看她一眼,「我自己經歷了,才明白當初對他的殘忍。」

    花無語抱住我:「好了芷萱,別難過別傷心。你還有我們。心碎了咱們把它粘好,時間一長,你就會忘記痛苦,一顆心就又是嶄新嶄新的。」

    「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淡忘這種痛苦,但是我不會忘記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在我生命中給過我快樂、給過我痛楚。無論是什麼,它都與我的生命交融。我不會像他那樣選擇遺忘一切。」

    花無語猶豫了一下,說道:「芷萱,你應該明白,你痛苦會有人比你更痛苦。楚皓月他……你在他的面前為別的男人傷心,他一定非常非常痛心吧?」

    耳畔響起他的那幾聲長嘯,飽含著太多的痛郁,我唯有長歎一聲。

    佛言: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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