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遨遊江湖 楚慶波瀾 毒發
    收到大師紙條的第二天下午我去了一趟雷鳴寺。

    「大師,有什麼消息嗎?」

    亦證大師神色嚴肅地搖搖頭:「諸葛蘭陵四日前還給我飛鴿傳信,說是前日可以到達。誰知我前日派去城外接他的人卻並沒有接到他。我便派人向他來的路上迎去,誰知昨晚到了他最後投宿過的客棧,店家說他已經向楚慶而來。而一路上並未見其人影。」

    「會不會是他臨時有事呢?」

    「他行事雖然常常出人意表,但是這次他明知我會派人接他,起碼會給我一個飛鴿傳信。而且你有所不知,他是一個醫癡。」

    「醫癡?」

    「不錯。他對一些疑難雜症有著特殊的熱愛,越是難治他越感興趣。這次他聽說姑娘所中火蝴蝶,急著趕來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支會一聲就消失呢?所以,老衲懷疑……」

    「懷疑什麼?」

    「懷疑他是被人脅持。」

    「被人脅持?」

    「不錯。因為他醫術高明,卻不是什麼人都會去治。許多人得不到他的醫治,就會用武力去脅迫他。」

    「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無妨,那些人需要他的幫助,是不會傷害他的。何況曾經這樣做過的人,基本都……阿彌陀佛,都會吃上苦頭。」大師說到這裡無奈地搖搖頭。看他的樣子,那些人絕不是吃點小苦頭那麼簡單。我想這諸葛蘭陵一定不但醫術高明,武功也是卓爾不凡。

    「秦姑娘不必擔心,我會派人盡快查探,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大師慈祥地看著我,眉宇間卻有著隱隱的憂慮。

    「多謝方丈大師。」

    又過了兩天,依然沒收到關於醫仙的消息。沈默可能也去打聽這件事情了,一直沒看到他人影。我一時也沒心情去找衛青平或者若梅,只得在家教莫言一些現代商業知識打發時間。

    我的專業是計算機,但是選修了一些經濟方面的課程,因為蘇凌是學金融的。老妖是法律系的,所以我對一些經濟和法律方面的知識還有所瞭解。結合一些報刊雜誌和網上看到的文章,我雖然沒有實踐經驗,但是一些現代商業理論多少還是瞭解一點。

    這天我給莫言講的是壟斷,扯著扯著就講到了商會這個概念。

    「可是朝廷是不會允許商會的存在的。」莫言不以為然地說。

    我想了想,古代好像的確是這樣的,當權者比較忌諱這些民間組織,商會的力量說小也不算小,有可能不為當權者所喜。「時代會發展滴,社會會進步滴。也許哪天就能存在了呢?再說就算沒有一個真正形式上的商會,如果能成為某行某業舉足輕重的人物,那這個人實際上不也就是商會的會長了嗎?」

    莫言眼睛一亮,點點頭,「聽上去有些道理。」

    那是,想打擊我?哼,我可不能被這小子低看了,不然老大地位不保啊。我乘勝追擊:「經商要重視貨物質量,遵守合同,講究信用,以義取利,無欺詐,愛護自己的商號跟品牌,摒棄一般商人所用的智、巧、機、詐的手段,不乘人之危。就算商會不能搞,我們自己的鋪子總能立些規矩吧?只要不跟朝廷律法起衝突。比如說對學徒、夥計、經理都有一套嚴格的管理方法。學徒進入商號,除了學習打算盤、寫字等業務知識以外,還要學習一些職業道德,內容包括重信義、貴忠行、奉博愛等等,並通過實踐來考察他的智、敬、仁、尊師等。我明天就跟你講講山西晉商的故事。啊,我說的是我家鄉的一個地方。」

    聽完這一段長篇大論,莫言越發驚奇地看著我,眼中重現當初聽我念詩時的崇拜。我心中偷笑,嘻嘻,明天可以講《喬家大院》電視劇給他聽。

    天氣已經漸漸寒冷,難得這天天氣晴朗,我帶著阿恆、雲築、小妹在院子裡玩耍。我教他們玩的是「1,2,3,木頭人」。

    我站在前面,喊著:「1,2,3,我們都是木頭人。」回頭一看,阿恆、小妹都已經向前挪了一小步,臉上滿是暗自得意的笑容。雲築則兩隻胳膊有點微微地晃動,見我盯著他,著急地說:「我,我,我沒動。」我揚起臉,伸出下巴點點頭:「哼哼,下次要小心哦!」

    「1,2,3,我們都是木頭人。」阿恆和小妹,仍舊是各自挪了一小步,這次好像阿恆還扶著小妹,兩個人都站得穩穩當當的。再看雲築,他又貪心的大進了一步,正在努力地平衡身體,只見他左右胳膊搖晃了幾下,終於沒能穩住,向一旁跌去。「唉!」阿恆小妹都失望地歎氣。雲築則紅著臉嘟起嘴巴。「雲築,你啊就是太冒進了,不能太貪心哦。」我看他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轉轉眼珠,又說:「這樣吧,你來抓我,如果抓到了,我就讓你們繼續玩。如果抓不到,就輪到你來喊,好不好?」「好!」他又興奮起來,眼睛閃閃發光。

    「1,2,3,開始!」雲築衝上來抓我,我則滿院子地奔跑,圍著石桌、花草、紅豆樹,小妹緊張得不時高聲尖叫,阿恆則喊著「加油,快跑啊」,也不知是為誰打氣。我好久沒這麼劇烈運動過了,雖然是最簡單最傻氣的遊戲,仍覺得開心不已。雲築叫喊著衝過來,匆忙中我跑上廊子,一不小心和拐彎過來的吳媽撞了個滿懷。

    「啊」吳媽淒厲地一叫。

    「怎麼啦吳媽?撞到你哪裡了?」我趕忙問。

    「小姐啊,小,小姐哇,這可怎麼得了哇!」吳媽急忙掀起我的袖子。我一看,原來是打翻了一壺水,把我衣服弄濕了。

    「沒事,沒關係。」我擺擺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怎麼回事?」莫言不知何時出現。

    「哎呀,天哪,小姐哇,怎麼得了阿。」吳媽哭天搶地的。有這麼誇張嗎?我倒奇怪了。

    「快,快去找郎中。」莫言一把抓過我的手。吳媽如夢初醒,趕緊跑出去,邊跑邊喊老張。幾個孩子也已經圍過來,擔心地看著我。

    我低頭一看,也嚇了一跳,左邊的胳膊全紅了,有的地方還起了水泡。莫言把我的袖子撩到肩膀上面,把我拖到了廚房。然後將我的整個左臂浸到水缸之中。他著急地問:「疼不疼?」

    我搖搖頭。奇怪了,看上去燙得那麼厲害,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你沒感覺到燙嗎?」

    我搖搖頭:「我還以為是冷水。」

    他怔住了,低頭仔細看我的胳膊。不一會兒醫生到了,替我上藥包紮好了。吳媽仍舊哭哭啼啼:「小姐,嗚嗚,小姐啊,都是我不好。害你燙著了。」

    「吳媽,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小心沒看到。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郎中都說了,修養一段時日就好,胳膊不礙事,就是脫點皮而已。」我一邊安慰著吳媽,心裡卻隱隱不安。剛才看我的胳膊,燙的不輕,為何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莫言把所有人都勸出房門,他盯我看了很久,找出一枚針,在我右手的中指上紮了一下:「疼不疼?」我看著一顆鮮紅的小雪珠冒了出來,望著他:「不疼。」然後我的眼淚「唰」地流下來了。我知道,火蝴蝶……終於發作了。

    「那時,整個人都會失去知覺,即便是活著,也如同行屍走肉。「亦證大師的話在我耳邊迴響。

    莫言拿起我的手指,放到嘴邊,輕輕吸走那顆血珠。「莫言?!」我的心頭一顫。

    「你不會有事的。」他握著我的手,如同一個紳士要對淑女行吻手禮。

    我慢慢抽回我的手,正想朝他笑笑,整個人就眩暈起來,立刻便失去了知覺。

    在我昏迷的過程中,我一直不停地做著夢。我夢見父母,他們擁著我喜極而泣;夢見我正在學校參加考試,我看著滿張試卷卻寫不出一個字,心急如焚;我夢見了蘇凌,他擁著歐陽念晴對我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心如刀割;我還夢見我在雷鳴寺的那個地道裡不停地下墜下墜……

    偶爾我也會短時間內神志清醒,但是我動不了,眼睛睜不開,只能聽見一些聲音。我聽見孩子們的哭泣,來來往往的醫師們忙碌的聲音,還有一天莫言對我訴說的一段話。

    「你不會有事的。芷萱,我就要喊你芷萱。」他孩子氣固執地說,「你知道嗎?你是大家的子惜,我卻希望你只是我的芷萱。你這個傢伙,又偷懶躺了這些天。我知道你會很快醒過來的,你會帶著小妹他們一起沒大沒小地玩耍吵鬧,你還會幹出一些出格令人震驚的事情來的。是不是?芷萱,你答應我。答應我。」他有一點哽咽,「我,我……自從你走進我的生命裡來,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你失蹤的那一個月,你知道嗎,我度日如年,度日如年哪!我怕你再也不回,我怕你是厭倦了我們,我怕你是遭遇了不測,我怕你……芷萱,不要,不要再讓我經歷那樣的心痛。我知道你一定一定會醒過來……」

    在他低低的語聲中,我又陷入昏迷之中。我夢見莫言他滿臉是淚悲痛地看著我,我看著他想開口說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只能急得瞪眼看著他。

    當我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一絲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莫言靠著床邊的凳子睡著了。他微微顫動的睫毛被陽光染成了金色,在臉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我微微一笑,心底浮現一種寧靜的溫馨。

    「你醒啦!」莫言看著我的眼睛,驚喜地說。

    他的眼睛紅紅的,我心裡一動:「辛苦你了。」

    吳媽此刻進來了,也高興地說:「小姐你醒啦!蒼天保佑!這些天,我每天都求佛祖保佑,終於……」她擦擦眼睛。

    「吳媽,謝謝你。這幾天想必也忙壞了你。」我真心地說。

    「我沒事沒事,都是公子衣不解帶地在照顧你。你不知道你病得多嚇人啊,城裡有名的郎中都來瞧過你,那千年人參都吃了一棵。」

    「哦?千年人參?哪來的?那我到底是哪位郎中給瞧好的呢?」

    「自從知道你中了這毒,我四處打聽,也知道那些一般的郎中都不會治,但是還是備了些人參雪蛤雪蓮靈芝什麼的,想著也許將來對你能有什麼幫助。這次……這次是那位柏汐雲送來一顆藥丸……」

    「美人?他怎麼知道我毒發作了?他為什麼會有藥?」

    「他送來藥丸的時候自稱是醫仙的徒弟。他說這個毒(手機閱讀)他治不了,但是這個藥丸能幫你抑製毒性。我找過沈默和衛青平,他們都沒聽說過醫仙有這個徒弟。也問過亦證大師,他說醫仙提過有一個弟子在楚慶等他,但是他並不清楚是誰。我考慮再三,決定還是給你服下藥丸。」

    「你……」

    「我覺得他對你沒有惡意。」

    我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絕色美人含笑的樣子。他真的是醫仙的徒弟嗎?

    「醫仙有消息嗎?」

    莫言搖搖頭。

    我撐著雙手準備坐起來,卻發現左臂有點疼痛。「哎喲。」

    「怎麼啦?」莫言緊張地問。

    「胳膊好疼。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啊?」我皺起眉頭。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每天給你換三遍藥,全都是上好的膏藥。絕對不會留疤痕。」

    「謝謝你,莫言。」

    他溫柔地看著我,眼睛含笑,猶如兩顆閃亮的星子,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我突然想起他對著「昏迷的」我說的那段話,內心一陣慌亂。我扭頭不敢看他:「把鏡子給我看看。」他遲疑一下。「我要看,沒關係的。」

    他把鏡子遞給我。我一看,臉上的紅蝴蝶又擴大了幾分,已經到了顴骨上。我歎口氣。「芷……子惜,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我都……」莫言的臉頰有一點飛紅,他似乎正要下決心講什麼。我趕忙打斷他:「莫言!我沒事,我,我要喝水。」他一愣,趕緊端起吳媽送來茶水給我。我送了一口氣,也慶幸吳媽早就出去了。難道他想對我表白?不知道是不是茶水太熱,從心裡到外突然一陣燥熱,我趕緊又躺下去。

    又過了一日,我已經能起床了。衛青平登門造訪。

    「你好了嗎?」他關切地問我。

    我點點頭:「讓你們擔心啦。我已經完全好了。」

    他憂慮地說:「我已經聽說了,這個火蝴蝶如今世上只有三人可解。那解毒聖手柯亦風已經從江湖消失了二十年,醫仙諸葛蘭陵神秘失蹤,現在只剩下無憂公子才能救你。」

    「不錯。本來以為醫仙能幫我,誰知……唉。只是這無憂公子我並不認識,又不知道他的行蹤,估計要他治療我也很難啊。」

    「這無憂公子是無憂宮的新一任宮主。之前我聽說他已經在江湖上出現了,但是消息還不確切。」

    「那怎麼辦呢?」我雙手托腮,如果沈默在就好了,可以找他商量一下。

    「過幾天將是慕容青雲的壽辰,屆時無憂公子應該會出現。我想我們可以前去找他。無論他肯不肯,總是應該試試的。」他露出一個堅定的笑容。

    我心裡燃起希望。「慕容青雲是什麼人?無憂公子一定會去嗎?」

    「慕容青雲是如今的武林盟主。這無憂宮是江湖上一個很神秘的組織,他們的宮主一定要年滿十八歲以後才會在江湖上正式露面。此次慕容青雲的壽辰一定會有許多江湖人前去道賀,無憂宮一定會趁此機會讓無憂公子出現。」

    「既然是神秘組織,為什麼要讓人知道無憂公子的存在?」

    「說他們神秘,是因為他們組織高手如雲,而且最關鍵的是傳說他們和無憂山有關係。但是這點從沒得到過證實,所以說他們神秘。倒不是說他們的面目不為人知神出鬼沒。事實上,他們在江湖上頗有地位。連慕容世家都對他們十分客氣。」

    我聽得入神,原來如此。「那我就去給武林盟主祝壽。」我決定了。

    「好。我陪你一起。」

    「真的嗎?」我不敢相信。

    「反正我現在是大閒人一個,再說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衛青平拍拍我的頭。我心裡一暖,「可惜最近找不到沈默,不然找他一起去,路上更熱鬧。」

    衛青平神色稍稍有點不自然,我想起來他跟沈默不太合得來。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早上路吧。」

    「好。我收一下,咱們明天出發吧。」

    衛青平笑著點點頭,「明天見。」

    我讓人給沈默家留了一張紙條,說明了一下原因和去向。

    莫言得知了我的決定,默默地給我準備了一堆東西。

    第二天一早,怕幾個孩子又捨不得而哭泣,我沒有驚動他們,只有莫言出門送我。衛青平已經牽著一匹棕色的馬在門口等我。莫言牽給我一匹白色的大馬,指著馬背上的包裹一一告訴我:「這裡有一些銀子,銀票你包好放身上沒有?這個包裹裡是衣物,這個裡面是一些藥丸,有迷藥、毒藥、解毒的藥、金創藥……」

    「我哪認識啊?」我咋舌。

    「都寫好標籤了。」

    「莫言,你真好!」我喜笑顏開,要出遠門了,還是很開心的。說起來這還是我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出遠門呢。

    「你,早點回家。如果你不及時回家,我就出門找你。還有,每隔幾天就給我們寫一封信,讓我們知道你平安。記得胳膊上的藥要每天都換。」

    「莫言……」

    正在這個時候,寧靜的街上傳來一陣嗒嗒的馬蹄聲。抬眼看去,一個人騎著一匹黑色的馬正奔馳而來。

    「沈默?沈默」我揮著手跟他打招呼。

    一轉眼他就跑到了跟前,他跳下馬,看了衛青平一眼,對我說:「我們一起去。」衛青平臉上浮現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我怕他反對,趕緊說:「好啊好啊,多個人多份力量。我們三個一起出發。」

    我正要上馬,莫言忽然說:「子惜,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我想送阿恆和雲築去學武功。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的意思是送他們到什麼武林門派去拜師學藝?」

    莫言點點頭。我肅容道:「不行,我不同意。」莫言一愣。沈默和衛青平也疑惑地看著我。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些武林門派進去了就等於是賣身給他們了,師父說幹什麼就得幹什麼,或者是什麼幫主、門主、教主要手下幹什麼就得幹什麼。一點自由都沒有。我不能毀了他們倆。如果實在是想學武功,不如請一些人來家裡教他們。我覺得還是多讀點書,能稍有武藝防身就可以了。」

    莫言愣愣地說:「自由?」沈默、衛青平也似乎頭一次聽說這樣的理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是啊,自由!不自由,毋寧死。好好照顧家裡,我走啦。」我翻身上馬,揮手告別。

    前方朝霞燦爛,一輪朝日昇起。柔和的面紗輕輕拂在臉上,我心情雀躍,看看兩邊,兩大帥哥正與我相伴而行。一個是春風中盛開的白蓮,一個是覆蓋在熔岩上的冰山。晨光中,他們英姿勃發,十分的養眼哦。

    這真是一個令人期待的旅程呢!

    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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