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爾面色古怪:「是嗎?」
納蘭德想了想說道:「沒錯,我們在新月城內有數個暗樁,這夜蘭布莊是其中之一。」
「如此說來,難道是夜蘭布莊的人向我們發信號?因為我看到布莊著火後,從那裡面跑出不少全副武裝的士兵,因為情況突然,我看到城內很多房屋內有武器的反光,若真是埋伏,至少也有五,六萬人的樣子。」
納蘭德倒吸一口冷氣:「果然陰險。」
克萊爾說道:「大人,現在我們怎麼辦?」
納蘭德正要說話,猛然間,北岸飛起沖天魔法信號彈,漫天的火焰光芒穿透了濃厚的雲層,不斷波盪開來,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紅色。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城樓上的楊政放下酒杯,望著一群目瞪口呆的官員,說道:「北岸打起來了!」
「這應該是緊急信號吧,北岸怎麼可能會被攻擊到發這種信號?「所有官員都無法思考其中的原委。
更無法思考的還有納蘭德和高士蘭登。
「大營告急!」納蘭德呆呆的看著滿天的火焰,半晌才大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無法再保持冷靜,打到新月城下結果得知對方埋伏了數萬軍隊在等他,內心窩火,卻又驟然看到大營告急的信號,讓他覺得自己有種被敵人掌控玩弄的感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朝著新月城狠狠剜了一眼。拍馬回頭,喊道:「我們去和高士蘭登大人會合!」
他不是個衝動的人,眼下的情形更讓他有些如墜雲霧,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聯軍有能力將北岸的大營打得告急的程度,要知道那裡還有血袍,銀袍兩個精銳軍團,兩萬騎兵加上四,五萬步兵,還有白蘭度大人坐鎮。除非十數萬聯軍齊出,怎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打到大營告急。
眼下的情況,除了和高士蘭登大人匯合回北岸大營救急再沒別的辦法。
……
北岸的情形有些出乎意料。
銀袍騎士團在宇雷帶領的桃源軍驟然襲擊之下,根本沒發揮出應有實力。他們敗得很冤,可戰爭就是這樣,充滿了不可預見性,一點小小地誤差。可能就導致結果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銀袍軍團心懷怨憤,沒有盡心職守,到亞里多德在忽然襲擊下被殺,再到整個軍團的崩潰。一環連著一環,宇雷只是異想天開的臨時改變注意,卻沒想到取得比想像中完美十倍地效果。
在萊戈拉斯的恐怖控制力下。混亂的銀袍軍團一直被控制著無法組織反擊。桃源軍依靠金幣打造出的戰甲和刀也發揮出不可思議地戰力。到後來結果已毫無懸念,只是機械般的屠殺。桃源軍只損失了三十幾名騎士,七千多銀袍騎士一個不剩被殺個乾淨。
幹完這些,宇雷讓人將整個輜重大營點燃,還將所有火油之類易燃物質集中起來,一把火,將整個輜重營炸得面目全非。
火雲重霄直上,這麼大的動靜,其他聖火軍營要還不警覺就見鬼了。
接到輜重營方向傳來火燒消息時,白蘭度正在桌案前寫字,聞言直接把筆摔在地上,素常平靜的臉上顯得陰沉無比,他走出大帳,一眼看到了輜重營方向地火光,那火光透過二十里路傳到這裡,連濃霧也無法阻擋,可以想像輜重營那裡的狀況。
白蘭度壓抑著內心憤怒,冷冷的問旁邊地情報總長:「杜伊神官,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杜伊額頭一顆顆冷汗冒下來,心裡狂咒自己那群手下,為何輜重營都能燒起來,那可是僅次於大營地戰略重地,某種意義上甚至是遠征軍地命脈。
看著他吱吱嗚嗚說不出話,白蘭度的拳頭緊緊地捏著,指節傳來不堪負荷的卡卡聲。
他環視全場,每一名官員都是一副茫然震驚的樣子,這讓他內心憤怒的火焰一絲絲抽上來,幾乎無法忍受,在大後方防衛森嚴的輜重營莫名其妙的被燒著了,而整個北岸,這麼多暗哨,這麼多情報官,都無法
們是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半晌,他極力壓抑著憤怒低吼起來:「卡巴斯!」
血袍軍團團長像被踩了一下彈出來:「卑職在!」
「你帶領著血袍軍團趕快去輜重營看看,無論是誰,是誰燒了輜重營,你給我抓住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卡巴斯連忙道:「屬下遵命!」
「杜伊,你給我傳令下去,東北營和西北營的步兵團趕快去輜重營救援!馬上!」白蘭度看著杜伊蒼白的臉,產生無法言喻的厭惡感。
「屬下馬上就去!」
杜伊幾乎飛奔而去,白蘭度陰冷的聲音在大營上空飄揚:「若是這次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任何一個因為瀆職導致這次事件發生的人,都拿自己的命向主贖罪吧。」
每個在場的官員都打了個冷噤,在白蘭度回帳後,飛快的衝出大營,拉起自己手下的兵馬全力調查起輜重營失火事件。
宇雷率軍轟趕著那些聖火軍裡的僕從兵。
這些大多是伙夫和廚子,也沒什麼戰力,人數又多,殺起來麻煩,宇雷將他們趕出輜重營,看著這些人漫山遍野的一轟而散,宇雷心中也有計較,這些人大部分現場看了這一場大屠殺,只怕已嚇破了膽,大部分人必然逃回國內,沿途自然還要散播這裡的消息,這對聖火軍的聲譽又是一次重大打擊。
趕完了人,剩下的活物都是些馬,集中起來,數量足有八千多匹。
「將軍,怎麼辦,這些馬都殺了嗎?」一名桃源小隊長問道。
宇雷此時正殺得興奮,渾身燥熱,腦子也特別靈活。
正巧看到萊戈拉斯皺著眉頭從營地裡走出來,他腦門一拍,朝聚集起來的桃源兵喊道:「弟兄們,今次殺得爽不?」
血腥早就將這群人養得全身狂躁,齊聲大吼:「爽!」
「那還要不要殺了?」
「殺!」
這一次喊得比前一聲更嘹亮,轟然激盪。
萊戈拉斯連忙來到宇雷身邊,急道:「你瘋了嗎?你看他們的體力哪還有能力再和聖火軍正面衝突!」
宇雷詭異一笑:「誰說我要正面衝突了,我正有個計劃,一定要你幫忙?」
萊戈拉斯一愣:「什麼忙?」
「我問你,你是不是有和動物溝通的能力!」
「是。」
「那你看這八千多匹馬,是不是最好的衝鋒團,你若讓這些馬匹發狂向著敵人衝鋒,會有什麼後果!「宇雷嘿嘿怪笑起來。
這真是異想天開的計劃,
宇雷又道:「你看這滿地銀袍兵甲衣服,我若讓一批士兵和我換上他們的衣服,裝作敗逃的樣子,然後後面這幾千匹瘋馬追來,你說我混不混得進敵軍裡,我再趁瘋馬攪亂敵陣的時候,趁勢殺了那敵軍將領,嘿!這戰你說能打不能打!哈哈哈,哈哈哈……」
宇雷的眼裡已全被狂熱的戰意取代,笑得囂張跋扈。
萊戈拉斯感歎道:「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
血袍團長卡巴斯帶領著八千多血袍騎兵飛速的趕往輜重營。
一路狂飆,離輜重營距離本來不遠,半路還遇到東北營和西北營傾巢出動的步兵,卡巴斯帶領的騎兵速度要快上許多,也不耽擱,一馬當先跑到了前面。
離輜重營越近,沖天的火光和漫天的硝煙就越發令人心驚。
那等情形,卡巴斯又不是笨蛋,心中歎道:「輜重營多半是毀了,亞里多德呀亞里多德,你怎麼搞的,怎可能讓輜重營被毀,這次你真的完了。」
亞里多德是他好友,想到白蘭度那句森冷的宣告,卡巴斯知道,自己這個好友不管怎樣都難逃一死了。
正想著,前方忽然傳來了震天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