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走近她,近距離的看著這個風格獨特的女人,從在巢救下她的一刻起,這個女人就深深烙印在他心裡,這本就是個令人一眼難忘的女人,儘管他們之間沒有庸俗的發生什麼愛情,不過他很享受欣賞她的感覺。
「我回來了,不過暫時還不能洩露身份,你也知道我被上層很多人忌憚,否則三年多前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我的命,所以你暫時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可以嗎?」
紅娘子盯著他的眼睛,忽然出手在楊政剛健的腹部重重擂了一拳。
「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她低低罵道。
楊政硬受了她一拳,嘴角咧了咧,當年他把親衛隊拋在了威古蘭,一個人去流雲國借了黃羊騎幹掉滄月西線軍,說到底真的愧對這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親衛。
楊政和月如雪說還了南大陸的人情債,卻欠了那丫頭的債,其實他又何嘗不欠這些親衛的債。
他們把他當作信仰,當作支柱,拋卻晉陞的機會,同他來這片當年洪水氾濫的土地受苦,毫無怨言,他卻為了自己私仇一走了之,該打!
「我確實不負責任,你若還有怨氣,儘管打我出氣,我保證不還手。」楊政誠懇的說著。
紅娘子橫他一眼,抖了抖手:「你這皮又厚又硬的,打你我嫌手疼。」
楊政啞然失笑,忽然伸手將紅娘子摟進懷裡。用力抱了抱,這是不包含情慾的擁抱,摯烈而熱情,像對兄弟姐妹。
紅娘子鼻子有些發酸,推開他:「別一回來就佔我便宜。」
楊政呵呵笑起來:「血狼他們呢,現在過得怎樣?」
紅娘子說道:「你當年死訊傳來,他們都鬧翻天了,四處找事,懷疑滄月國下地手。便要去刺殺滄月王,總之是一片混亂,後來王后……恩,太后陛下來了。我們都知她是你姐姐,她安撫下血狼他們,說讓他們不要盲目去送死,將來一定為你報仇。血狼他們這才罷休,如今都在魔神軍中做事,他是魔神軍第一軍的統領,我是第三軍的統領。魔神軍總共有十二個編製,超過六萬人,我這第三軍因為只收女兵。算是人少了。其他軍都超過五千人。現在已經是國內最大的兩支軍系之一,你也知道。我們在和西南軍系較勁。」
楊政鬆了一口氣,活著就好,那些兄弟們能出頭更好,看來瑞秋待他們也確實不錯。
「這幾年你去了哪兒?」紅娘子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楊政拉著紅娘子來到一邊坐下。
「我的情況很複雜,這幾年經歷了很多事,我慢慢和你說……「
……
次日早上,幾名女兵鬼鬼返某三樓的書房張望。
「將軍和神醫呆在書房裡一晚上沒出來……」
「你說他們會不會……」聲音忽然壓低下去。
「別胡說,怎麼可能,神醫年紀都夠當將軍爺爺了……」
「嘁,我看神醫年老心不老,你沒看他昨天使刀,我看他比我見過最強壯的男兵還強……」
「噓……你這個騷狐狸……讓將軍聽到扒你地皮……」
書房門忽然打開。
那幾名女兵連忙將頭縮回去。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女兵們正偷偷墊腳往後走去,冷不妨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她們跟前,嚇了她們一大跳。
「你們幾個這是做什麼呀?」楊政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們。
「咳……咳咳……神醫爺爺,我們……我們路過,對,路過……」女兵中一個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說出個理由,其他人紛紛附和。
楊政在她腦袋上敲了個崩,笑罵道:「年紀不大,心思挺多。」
被敲腦袋的女兵捂著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楊政。
「都站著做什麼,還不給爺爺去端茶倒水,我還沒吃早飯呢。」
「哦哦……」幾個女兵溜得比兔子還快。
楊政回頭看見紅娘子雙目有些血絲的站在那裡,走過去拍拍她肩膀:「你先去休息,既然
了,這裡的事就不會撒手不管,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
紅娘子恩了一聲,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你昨晚說地那些都是真的嗎?真的有那麼可怕的東西。」
「無論真假,現在不是你操心這些地時候,一切有我!」楊政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紅娘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走進房內。
……
威古蘭的紛爭進入膠著之中,儘管有楊政在此,雙方因為不能撕破臉皮地打,所以也不可能有寸近。
楊政只當練兵,每天給紅娘子出謀劃策,讓她帶著部隊用各種戰術騷擾對方,雖然不至於真將對方覆滅,卻讓他們傷筋動骨,苦不堪言。紅娘子部隊地戰力也有顯著地提升。
這樣過了半月。
神醫之名傳入了瑞秋耳裡。
恰逢斯帝安正在生病,瑞秋便想召集這個忽然出現的神醫入宮看看。
紅娘子瞞著所有人沒將楊政身份洩露,知道瑞秋召楊政去都城時,便匆匆趕來見他。
「你若進宮,瞞不了陛下,你連我都瞞不了。」
楊政淡淡一笑:「沒什麼可瞞她地,這次進宮正好順便幫她解決這西南軍系的問題,現在已經是時機了。」
「你有辦法了?」紅娘子見楊政每天就只管支使操練她們,還以為他也對目前威古蘭的局面束手無策。
「天機不可洩露。」楊政神秘的來了一句。
「嘁!」紅娘子白他一眼,根本沒追問的興致,她可不是那些小女孩,整天好奇這好奇那的。
過了一會,紅娘子遲疑了一下問道:「要不要我護送你。」
「別,目標太大,反而容易生問題,你也知道我易容術不錯,隱在人群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到了索羅頓。」
紅娘子想想有道理,也不強求。
楊政離開時只帶了一個包,為了保密,紅娘子甚至不將真實情況告訴手下,只說楊政有點小事要辦,很快回來,眾女兵有些惱他不辭而別,卻又毫無辦法。
……
細雨中的索羅頓,依然雄偉壯觀。
與三年多前毫無改變,黑色綿延的城牆,拱衛犄角的衛星城,還有城門口往來的人流。
想起當年自己初到這裡,一晃又過了這麼多年,楊政心生感慨,拉了拉遮雨斗篷的帽簷,走向城門。
在這裡當然不可能再遇西南軍那等蠻橫的官兵,楊政的裝束又普通,
走在城內的青石板路上,路邊的房舍簷角淌著雨水,又在地上彙集出一條條小小的「溪流」,楊政謝絕了拉客的馬車,在雨中徒步行走。欣賞著路邊各異的建築,還有路上不時跑過的馬車,拿著雨傘遮雨的婦人,
似曾相似的畫面,迎面而來。
楊政此次化裝的是一個中年人,面目看起來很平凡,自然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他先找了下旅店,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問店老闆借了把傘,悠然的再次步入雨中。穿街過巷,他走進了一條小巷子,四周很靜謐,四周的綠樹與當年一樣,在雨水中更顯青蔥水嫩,枝椏上新抽的嫩葉掛著水滴,喧鬧離這裡很遠。
楊政移動著腳步,就是在這樣的地方,他至少能感覺到幾個很強的生命體蘊藏在附近。
他收斂氣息,像個路人一樣經過,順著石板路走著。
一棟青色建築就在不遠處。
耳尖的他能聽到裡面隱隱的琴弦撥弄之聲……
運氣還真是不差,快四年了,她的這個老習慣也沒改變……他微微笑著。
只是越走近那青石建築,潛藏附近的那幾個強橫生命體也將氣息鎖定到了他身上,一但他稍有反常舉動,黑暗中便會傳來犀利無比的攻擊,足以將劍聖之下的任何人秒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