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兒正要說話,忽然瞪了眼程風,「你把我衣服都弄破了,我憑什麼告訴你,不說了,我才不會和無賴打交道呢。」
程風哇的一聲叫了出來,「不是吧,你還在計較這件衣服,你搞清楚也,這衣服是男人穿的,你會在私底下有穿男人衣服的癖好吧,哇呀,一個活生生的變態……」
好端端的一個女人,卻在私下裡穿男人的衣服,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丟人了,柳琴兒給他說的臉都紅了,「你就會胡說八道,這衣服……」
程風「哦……」的輕叫出來,「我知道了,如果你不是個變態,那這衣服肯定是為情郎準備的,那個叫什麼逍遙哥哥的,哎呀呀,我聽了都心酸那,逍遙哥哥,叫得多親切……」
一說到逍遙哥哥這幾個字,柳琴兒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嘴帶笑意,臉色反而更紅了幾分,「你怎麼知道小咬哥哥的事情?」
程風很好奇,聽她說這句話,心裡竟是一陣心痛,「哼,不知道是睡在說夢話的時候一個勁的叫,逍遙哥哥,不要離開我啊……我呸,聽了就噁心……」
柳琴兒臉色漲得更紅了,「我又沒叫你,關你屁事啊。」
程風心痛了起來,不由道,「哎呀,本來我是有辦法解開某個人的封印的,現在某個人竟然如此不尊重我,也就算了,當我沒說。」
柳琴兒頗為激動,走到程風跟前,見他不說話,伸手搖了搖他的肩膀,試探著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有辦法解開我身上的封印?」
程風瞥她一眼,「剛才是記得的,現在麻,又忘記了。」
柳琴兒道,「你怎麼這麼小氣,好了好了,算我倒霉,你要是告訴我解開封印的方法,你身穿的這套衣服,就當是我送你的,以後就不追究了。」
程風大驚,「救命啊,你怎麼還這麼惦記著你這套衣服,不會真準備送給情郎,那個叫什麼什麼逍遙哥哥的吧?」
柳琴兒瞪他一眼,「知道就好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都給你了,快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解開身上的封印?」
不料程風半晌愣在那裡,怔怔的盯著自己看,顯然是沒有想到這衣服果真是柳琴兒用來送給那個什麼什麼逍遙哥哥的,柳琴兒不禁怒了,「別看了,快說話啊你,」
程風咳了幾下,道,「這個我不大想得起來,容我想想。」
說著他坐了下來,一副很專著想事情的樣子,如果仔細聽的話,便可聽到他嘴上喃喃自語,「這衣服還真是她送給那個什麼逍遙哥哥的啊,混帳,逍遙逍遙,算個什麼東西……」
柳琴兒看他思索得入神,以為真是在想怎麼幫自己解開封印,不敢打擾,見他半晌沒有反應,柳琴兒多半是以為他來真的,很高興的去了山林裡面,打算給程風找些吃的,怎麼說人家也在努力的想辦法幫自己恢復修為,自己怎麼地也得意思意思……
柳琴兒在森林裡逛了大半個上午,好不容易才找來幾個指頭大小的野果,這裡的果樹實在是稀少,其實也然,像在毒海邊緣的小島上,能有幾棵樹木存活下來就不錯的了,想想啊,這裡的水可都是劇毒啊,能有生靈存活下來難道不是個奇跡麼?
「哎,算了,有四個野果已經不錯了,做人要知道滿足,不過這就奇怪了,昨天我還碰見一隻野雞,怎麼今天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呢……」
柳琴兒爬下樹來,自我安慰說到,一臉的頹廢,「任左巖真是個混蛋,還有那個無情更她媽的不是人,明知道我沒有了修為,還想對我施暴力,害得我只得跳下山崖……哎,這輩子恐怕再也出不去了……」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最後大歎一聲,「柳琴兒啊柳琴兒,振作點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振作振作振作……」
一夜過來,她又開始感到飢餓了,正欲忍不住吃下一個野果,心想,「不可以,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吃了,不成,一定要到生死關頭才可以吃,不然以後的日子就沒法活了……」
她強忍著飢餓,折回來的時候,只見程風趴在地上,跟一死蟲子一般,一動沒動。
柳琴兒站在遠處,道,『喂,你用不著裝死吧,死貓,又哪裡得罪你了。』
程風仍舊沒有反應,柳琴兒又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喂,程風,程風,你不會真……」
她忽然聞到一股血的氣味,忙扳過程風的身體,不由大驚,只見程風嘴角佈滿了鮮血,整個人已經昏迷過去,一臉的死色。
她試著拍拍程風的臉,希望他還有知覺,「喂,喂,你怎麼了?不要嚇我?」
一探他的氣息,天那,果然沒氣了……
「哇,你怎麼就這樣走了,我……你讓我一個人在島上,對著一個死人,這日子還怎麼過啊……」柳琴兒急得真要給哭出來了,想想就覺得心寒,要她一個女兒家對著一個漸漸發臭的死人,在一個荒島上過日子,這情景,也實在夠可怕的。
「咳咳……我……還沒……死呢,你哭個什麼啊……」
這時候,程風忽然說話了,柳琴兒一喜,「你……」她本能要說程風兩句,忽見他臉色蒼白似雪,嘴角還殘留著鮮血,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傷,又復把剛到口罵人的話嚥了回去。
柳琴兒趕緊扶著程風在樹墩上靠好,擔憂問道,「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
程風搖搖頭,他自己也是頗為後悔,剛才柳琴兒離開的時候,他曾嘗試著用力道衝破生死穴,試圖開啟生死玄脈,奈何沒有了修為,力道不足七分,差點命歸西天,嗚呼一聲死了。
現在回頭想想,程風全身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看來這禁忌的東西,果然不是鬧著完的。
見他臉色蒼白到如此地步,柳琴兒不禁試探著問,「你……你沒事吧?」
程風明顯的感覺到,應該剛才的粗魯舉動,體內的經脈全面萎縮,連丹田也漸漸的枯萎下去,甚至連血脈也受到影響,變得血液不暢,痛疼非凡。
這已是明顯死亡的徵兆,連血肉都以可感覺到的速度枯萎著……
程風心裡驚懼,兩眼凸出,一閃一閃,死亡這東西,當自己親自面對的時候,誰敢說不怕二字。
「天那,不會吧,我還沒做出什麼事業,老天就這麼要了我的命啊……」
起初程風試圖用自己的意志去組織,奈何失敗了,這種虛幻的東西根本沒用,堅持了片刻他終於是放棄了,柳琴兒也明顯的感覺到程風的身體在發生變化,臉色有蒼白漸漸轉為死灰色。
顯然,他是要死了!
柳琴兒驟然緊張起來,甚至有著幾分恐慌,當下把口袋裡的四個野果全部掏了出來,放到程風手裡,「來,這是我剛剛採得野果,你快吃了它,吃了它就有力氣和病魔抵抗了,你快點吃了它,可以充飢又可解渴……」
看著那野果,程風忽然笑了笑,他沒有力氣再開玩笑了,也沒力氣再罵人,只見柳琴兒的嘴唇乾燥得快要裂開了,顯然,她也是很久很久沒有喝過水了,周圍的水都是毒液,喝了就等於找死,所以,在這附近,根本就沒有水源,柳琴兒來此已經有好幾天了,滴水未進,眼下好不容易採得幾個野果,又一時腦袋發熱,全給了程風……
其實她渴得要死,女人的皮膚如果嚴重缺水便會變得蒼白,不再那麼光滑,這一點,程風一眼就看出來了。
程風虛弱的笑了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沒用的,剛才我不小心衝破了自己的生死穴,就算吃再多的東西也活不久的。」
柳琴兒一直都很緊張,緊張程風死後她要一個人在這裡過完餘生,「可是……你不能死啊,你就好意思扔下我一個女兒家在這裡餓死啊……」
程風呼吸有些急促,但聲音還算平穩,「小氣鬼,你哭個什麼,我死了,你就可以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夠你吃大半個月的了,到時候或許就有人來救你了,這不更好麼。」
柳琴兒聽得毛骨悚然,「你……你……我才不做那種事情……」
程風道,「想不到老天注定我要英年早逝,就這樣死在島上,我不甘心啊,如果我的肉身能夠讓你存活下來,也算是死得有點價值,你可不要讓我死不瞑目啊。」
「咳咳……」
程風連連咳嗽幾聲,聲音更虛弱了,他朝柳琴兒揮了揮手,示意她把耳朵湊過來,柳琴兒自當以為他又遺囑要說,心裡雖然悲憤,但還是湊了過去,只聽程風虛弱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小氣鬼,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你的力量可以自己解開,生死穴並不單單是死穴。生死穴裡面既然有生死二字,有死便有生,你用七分力道衝破生死穴,便可在瞬間打通生死玄脈,從而釋放你那被封印在生死玄脈裡的聖經之力……不……過你要切記,只能用七分力道,多一分不得,也少一分不得,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失手,就是我現在的結局……」
剛剛說完,程風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一僵硬,兩腿一伸,赫然死了。
柳琴兒怔住了,徹底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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