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修羅 第二集、惡靈詛咒 十七、情傷
    程風深知如花是個老奸巨滑的狐狸,要想在他眼皮底下玩,那可是要玩火**的。b111.net

    「如果答應了他,那自然是對不住玉玲瓏了,這女人雖然城府深得很,曾苦苦的算計著我,當性子還算率直,更是苦心栽培於我,沒有絲毫保留的將如此可怕隱秘的理論教授給我,這份恩,自然是比天還高,說什麼也不能害了她。但如果不答應,我只怕就要被活活刮了。」程風心裡交戰得緊,始終拿不定主意,如花修為甚是了得,硬來是斷然不成的,只盼能離他遠遠的。

    隔了片刻,程風點頭道,「花兄有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的,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如花登時大喜,一把握住程風的手,激動道,「風弟真是夠義氣,日後要是有什麼麻煩,為兄給你扛著,就算無情那老兒要為難於你,你儘管往為兄身上推便是,我倒要看看,難道他還能把天翻過來不成。」

    程風道,「謝過花兄了。」

    如花進入後堂,出來後遞給程風一個小紙包,囑咐道,「風弟,這就是我剛剛研究出來的水魂絲,如果不出意外的,一旦被人吃下,那人便會完全成為我的殺人工具,只聽命於我一人,神奇得很。你只消在這藥粉放在玉玲瓏的食物裡稍加攪拌就可以了,此藥無色無味,她絕對發覺不了。」

    程風心裡歎息一聲,『這老鬼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不知道玉玲瓏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研究出了此藥。』

    程風接過紙包,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記住了。」

    如花大是高興,彷彿自己即將了一樁自己多年以來的心願,當下又給程風換過了衣服,讓他洗了個澡,這才送程風出得門去,不過在臨走前程風也說了,自己剛剛和玉玲瓏吵了一架,就算回去,也需要一段時間才可以和好下藥。

    如花知道這是程風的緩兵之計,程風拖這幾天,為的就是等無情出關。只要程風一天不下藥,如花便不能一腳把他踢了,他不但不能踢了程風,還要好好的保護他,讓他免遭無情的毒手。天下有這等美事,程風自然願意拖了。

    回到大堂裡,如花不得歎息一聲,「程風這人年紀不大,腦子卻聰明得很,只希望他快快給玉玲瓏下藥,我也可以給無情師兄一個交代。」

    他又復笑了出來,「程風啊程風,你推脫說需要幾天才能下藥,我看你等到幾天之後還有什麼理由不下藥,大不了我把實情告訴無情師兄,讓他緩我幾天就是了,等得你一下藥,就算無情師兄不殺你,我也要殺了你以求無情師兄的諒解,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你而得罪無情那個變態佬……一旦水魂絲成功,我便算得是超越玉玲瓏師妹了,什麼狗屁世上理論值最高的人……」

    離開死水沼澤,程風心裡也是在暗暗咒罵如花,「竟然用一隻貓頭鷹陷害老子兩次,我呸,我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去陷害玉玲瓏,不過你剛才可說漏了嘴,透露出了龔文慧的住處,我現在就去大河東找她去……」

    程風來到荒山,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大河東在哪裡?在這裡住了五年都沒聽說過,要是有個人問問路就好了。』

    這裡荒山荒地,冷風颼颼,吹在身上不禁讓程風打幾個激靈。荒漠的晝夜溫差很大,不過程風畢竟在這裡住了五年,或多或少都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氣候,當下裹了裹身上的衣裳,繼續迎風走去,翻過幾座山頭,依舊沒見到一個人影。

    吹著冷風,他的心心漸漸的平靜下來,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心裡不住感到一陣深深的痛。

    『我為什麼要偽裝,為什麼要偽裝自己,連做回真正的自己都不可以嗎……』

    山道崎嶇,兩側陰風陣陣。

    前方的山頭上,終於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程風遲疑了一下,心中一驚,『這廝』不會是無情吧?

    想到這裡,他不禁感到一陣好笑,無情還有三天才出關,現在絕不可能出來的,修行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提前出關,這樣對修行對身體都有大大的壞處,只要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選擇提前出關的。

    夜色裡,兩點紅光閃現,程風雙目驀然漫起血色,直直的朝那身影看過請,遠在數百米外,他依舊看得真切。

    那是一個女人,身著粉色衣裙的女人,程風還記得這襲粉色衣裙還是自己送給玉玲瓏的,她正面對著自己,直直看來,那雙眼眸十分複雜,複雜得讓程風看不懂。

    玉玲瓏!

    白光一閃,縱使程風的修羅目全力運起,卻依舊連她的影子也看不到,下一刻,她出現在了程風的面前!

    可怕,好可怕的速度!

    程風到現在都不敢猜測玉玲瓏的速度到底到了怎樣的地步,她以前天天陪自己修煉,未見她自己有修行,但程風卻真切的感覺到她的修為每天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長!

    程風不願看到她,剛要轉身走人,但看到玉玲瓏那臉上的憔悴,終是不忍,歎息道,「這只是一場戲而已,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他說的一點都不錯,自從玉玲瓏和他第一次接觸起,便是一場戲!

    玉玲瓏凝視著他,「你明知道是一場戲,為什麼還要把那杯飲料喝下去。」

    程風有些茫然,又復歎息一聲,「因為我感覺這場戲就像真的一樣,我一直希望這五年來是真的,在我喝下飲料的那一刻,我還帶著一絲微微的希望,希望這不是一場戲,希望那還是一杯和以前一樣的飲料……可惜我錯了,戲始終是戲。」

    玉玲瓏感覺到程風這一句話裡面含滿的期望和傷痛,她傷到他了,傷透了他的心!在傷害他的同時也傷害了她自己,把自己的心揉碎了。

    她深深閉起眼,久久才睜開,「現在戲已經過去了,你……你還能再回來麼?」

    她咬緊牙關,深深的看著程風。眼淚已經在眶裡打滾,似乎程風說出個不字便流落下來。

    程風自嘲的一笑,「不,這戲還在演,自從我進入荒漠開始,我注定了是你們手中的棋子,被你們耍來耍去,利用玩了便不再理會我的死活。牧黑崖,如花,無情,還有你,史特……你們通通都在利用我!」

    他笑了出來,「如花他用一隻死去的貓頭鷹接二連三的逼迫我,史特更是用你的清白來威脅我,而你和牧黑崖就更不消說了……說到頭來,我唯一不恨的人就是你,因為我恨不起來!」

    程風生生頓住,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方才情緒也激動了些,他深深呼了口氣,恢復了平靜,「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他轉身要走,被她緊緊的從身後抱住。

    他步子停了下來,身體已在顫抖。

    「你這是做什麼,要是被牧黑崖看到了,你們這婚事多半有要告吹。」程風淡淡皺眉。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卻說的很堅決,「程風,你留下來,不要走。」

    程風沒有說話,他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就改變了主意。那雙抱著自己胸前的手,同時也抱住了他的心,他只要一說話,便會心軟。

    良久,他終於心軟下來,但同時他升起一股責任,一股要好好守護身後這個女子的責任!

    他的心空前的平靜下來,彷彿之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侮辱在這一刻都已經暗淡下來,心裡空前的平靜下來,心一平靜下來,程風便想到了很多以前不曾想到的東西,看到了很多以前所沒有看到的東西。

    他轉過身,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望著她的那雙眼睛,輕輕的用手拂淨她的眼淚,「你今天來這裡,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玉玲瓏臉色微微一紅,緩緩低下頭去,不敢再和程風對視,「我勸你留下來,一直在我身邊。」

    程風臉上有著痛色,「不可能的。」

    玉玲瓏豁然抬頭,「為什麼?我們不會再演戲,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用真心對你。一切都回到和以前一樣……」

    程風放開了手,搖搖頭,「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你……你還是回去吧,保重。」

    程風轉身已走,玉玲瓏咬緊下唇,大喊道,「為什麼?為什麼回不到以前了?」

    程風捂著心口,捂著心口的痛,「你真想知道為什麼嗎,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玉玲瓏點點頭,「為什麼不可以?」

    程風緩緩道,「因為你在那杯飲料裡放了水魂絲!」

    時間彷彿都已靜止,玉玲瓏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怔證而立,程風依舊沒有回頭,接著說道,「我始終無法忘記這件事,始終無法忘記那種被傷的痛,我越是想忘記,它就越是清晰。我現在才體會到,為一個人苦苦付出五年,而到頭來卻被她種下水魂絲,到頭來被她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合謀來算計我,那種痛苦,我現在才體會到。這種東西永遠都無法忘記!」

    玉玲瓏身體一顫,完全的呆住了。

    程風的聲音開始變得苦澀,「我之前也和你有一樣的想法,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可事臨近身了才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每每看到你的臉,我想起的便是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令人心碎的往事!」

    不理會一臉發愣的玉玲瓏,程風直接走了出去,漸漸的消失在山頭!

    他的最後一絲聲音在夜間蕩漾,「原來,被自己最愛的人謀害竟然是這麼的痛……以後我寧願永遠也不要再愛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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