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廣積華山之險峻、岱岳之雄偉、衡岳之煙雲、匡廬之瀑布,是中國名山中一顆璀璨的明珠。自古以來就有天下第一奇山之美譽,它四季景色各異,晨昏晴雨,瞬息萬變,黃山日出、晚霞、雲彩、佛光和霧淞等時令景觀各得其趣,似一幅天然的畫卷引人入勝。
不到光明頂,不見黃山景。登上光明頂俯瞰,黃山大小山峰、千溝萬壑都淹沒在波瀾壯闊一望無邊的雲海之中,讓人真正領略到「海到盡頭天是岸,山登絕頂我為峰」的境界。
陽光照耀,雲更白,松更翠,石更奇。流雲散落在諸峰之間,雲來霧去,變化莫測。風平浪靜時,雲海一鋪萬頃,波平如鏡,映出山影如畫,遠處天高海闊,峰頭似扁舟輕搖,近處彷彿觸手可及,不禁想掬起一捧雲來感受它的溫柔質感。忽而,風起雲湧,波濤滾滾,奔湧如潮,浩浩蕩蕩,更有飛流直瀉,白浪排空,驚濤拍岸,似千軍萬馬席捲群峰。待到微風輕拂,四方雲慢,涓涓細流,從群峰之間穿隙而過;雲海漸散,清淡處,一線陽光灑金繪彩,濃重處,升騰跌宕稍縱即逝。雲海日出,日落雲海,萬道霞光,絢麗繽紛。
「如詩如畫,宛若人間仙境,真是太美了。唉,可惜只有三天的遊玩時間,如果能在這裡多待幾天就更好了。」謝東源無限感慨道,此時他恨不得手中多出幾支畫筆,把眼前的美景盡情地描述下來。
「我想每一位登上黃山的畫家都會產生這種想法,國畫大師劉海粟就曾於1988年實現了十登黃山的宿願。」季凡說道,「無數畫家在這裡留下了丹青墨寶,時至今日北京人民大會堂客廳醒目位置就懸掛著一幅黃山迎客松。」
「青分五色,而這裡的峰青松奇天高雲淡,極富層次感。如果能把這冠絕天下的瑰麗景色用青花瓷這種藝術表現形式展示給世人,我想同樣會令人拍案驚奇。」謝東源說道。
「老謝,你這個創意確實不錯,以黃山美景作紋飾,加上寶石藍青料,再輔以柴窯燒製所特有的藝術效果,簡止是無與倫比的絕佳配置。」唐俊說道。
這是季凡第二次來黃山遊玩,他也同身旁那些陶藝家一樣,此時已無瑕欣賞景色。找了個僻靜無人之地支起畫架,專心致志地做起畫。花費了一整天地時間而精心繪製的這幅《雲湧黃山》總算是大功告成了,季凡站起身長出了一口氣,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山東硅化院的陳院長打來的。
「季總。好消息,你們公司委託研製的麻侖土配方問題。現在已經成功一大半啦!」一向老成持重的陳院長在電話裡也按捺不住興奮大聲地說道。
季凡先是一喜,接著鄒了下眉頭,「陳院長,你的話我沒有弄明白,怎麼成功一大半了呢?」
「季總,情況是這樣的,上次貴公司開業時你特地向我介紹說在古代瓷器作坊裡可能存在著古時遺留下來地麻侖土,當時我就記在心上,並加強了對這方面消息的關注。功夫不負有心人,你還別說。前幾天在景德鎮發現了一處古代瓷廠的遺址。在對一間埋覆的燥坊發掘時發現了一種陶土,經過我們化驗分析,它就是傳說中的麻侖土。
現在我們硅化院地配劑師正在全力以赴地對這種陶土進行各種全面細緻的化驗分析,經過這些天地努力,已經初步掌握了這種陶土成分的各項數據指標。
接下來我們院裡將分成幾個工作小組開赴全國各地的瓷土礦取土採樣,然後再進行配比實驗,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與麻侖土最為接近的陶土。」陳院長說道。
「如此有勞陳院長和硅化院的各位同事了。我公司最近有些事需要處理。過兩天我再親自登門道謝。」季凡說道。
這一天風和日麗,天氣晴朗。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上午九點整,龍興瓷皇為今年國際博覽會而特地舉辦的比武大練兵活動在陶瓷之家一樓如期舉行,對於此次活動的具體要求,公司早已將具體方案公之於眾。活動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在事先制好的素胎瓷坯上繪製出青花紋飾即可。
公司為了讓大家能夠地發揮出個人在陶藝方面地精湛畫工,不惜血本地拿出珍藏在倉庫中地那批寶石藍青料和上好的高嶺土供大家使用。
由於這次活動是陶瓷之家成立以來所搞的第一次大型活動,也是一次展示個人風采出人頭地的好機會,因此五十八名高級陶藝師和十八名畫家對這項活動高度重視,都做了精心準備了自己最拿手的紋飾題材,憋著一股勁竭盡創作出一流的作品。
「這次比武大練兵是公司為充分展示各位陶藝師而精心制訂,推崇創新、張揚個性是此次活動的創作理念。
此次活動打破以往地常規和慣例,所要創作地題材不再僅僅局限於古典的龍鳳、花鳥、人物,手法也不僅僅只是描線、分水等傳統技藝。希望大家能夠繼承民間青花在色韻、線條、空間等方面所形成地特色的基礎上,將日新月異的時代氣息融入其中,使景德鎮青花瓷這種青與白相交織的藝術形式重現輝煌。」隨著唐俊的一聲開始,比武大練兵活動正式拉開了帷幕。
歷經兩天的手工繪製,再經過整整一天一夜的柴窯燒製,所有參加此次比武活動的瓷器終於燒製完成。
為了充分體現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出窯那天,所有參加此次活動的七十六名畫師全部到場。在大家的監督下,由公司專家評審組對每一件作品進行現場評分,經過評選,只有十一件瓷器作品達到了合格的水準,也就是說只有十一名畫師有資格進入下一輪,直接參與到國際博覽會參展作品的製作中,這些畫師全部是從事多年瓷器繪畫,並有著豐富實踐經驗的高級陶藝師,而那十五名剛剛接觸瓷器繪畫的畫家無一人入選,這盡在季凡的意料之中。
唐俊按照這些瓷器的底款,當場宣讀了這些人的姓名,獲悉自己進入這個名單的畫師臉上揚溢著勝利者的笑容,其他人則一臉沮喪之色,情緒有些失落。
看到這裡,季凡連忙勸說道,「公司這次搞的比武大練兵活動,主要是為了更好地做好博覽會的迎展工作,同時也是為了因才施用,充分發揮挖掘大家的特長。由於我們這次比試的內容側重於青花瓷的繪畫,因此有些人儘管畫工精湛老到,但由於不擅長青花瓷的繪畫而沒能入選到這個各單中,對此我感到很遺憾。但大家也不要洩氣,機會面前人人平等。你們只要在接下來的高溫色釉瓷的研製中,能夠燒製出品質上佳的精品、珍品,同樣可以獲得參展資格。」季凡的一番話給落選的陶藝師吃了一顆定心丸,大家紛紛散去。
經過此次比武大練兵活動後,瓷廠在畫師人員配置上更加合理,陶瓷之家的高溫色釉瓷研製共有四十七人高級陶藝師參與。為了便於管理,元青花的仿製仍然集中在畫坊裡進行,所不同的是這次以那十一名高級陶藝師為主,包括黃欣怡在內尚處於學習階段的十八名畫師負責打下手。
由於距離一年一度的陶瓷國際博覽會日益臨近,任務明確後,大家立即投入到緊張的瓷器研製中。這期間柴窯又先後燒了幾窯瓷器,高溫色釉瓷仍然是毫無進展,而青花瓷雖說是燒製成功了不少,但其中卻難見真正令人眼前為之一高的精品、珍品。
這天,季凡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處理文件時,財務總監馮繼才苦著臉來到他面前,不無擔憂地說道,「季總,公司如今的經營情況不妙啊!自從開業以來,一直在進行瓷器的研製之中,工人工資要按時支付、水費、電費也要繳納,再加上採購種類繁多的各種原材料和輔助材料,尤其是每次柴窯燒製所消耗的松柴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幾個月下來花費巨大,由於我們公司只出不進,現在公司帳面上的資金不足十萬元,是否能堅持到月底都成問題。你看是否把公司現在的經營情況向候董、馬董他們通報一聲,請他們追加資金投入啊!」
「我看暫時還是不要驚動候董、馬董他們幾位了,據我所知,這些日子他們的股票一直被套著,他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季凡思索片刻說道,「我個人手頭上還有些閒錢,辛苦你馬上跑趟銀行,去劃撥一千萬到公司賬戶上渡過這陣子難關再說。」
季凡站起身站在窗前,望著公司院內不遠處柴窯冒出的青煙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最近感到壓力頗大的他情不自禁地歎了口氣,唉!也不知什麼時候公司才能扭虧為盈,實現轉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