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之後,季凡拎著特地為程漢章精心選購的普洱茶來到營業大廳,「師父,這是我特地為您買的普洱茶,請您老人家笑納。」
「送給我的,嗯,聞這味道就知道是上好的極品普洱啊!」程漢章掀開盒蓋嗅了下茶葉滿意地說道,「怎麼樣玩得開心嗎?」
「我們玩得挺開心的,對了師父這幾天行裡的生意還行吧?」季凡隨口問道。
「你們出去這些天,整個大廳就剩下我和思思,恰巧來典當的顧客又多,我們倒是忙得不可開交,你們回來這下可好了,也該輪到我們倆出去放鬆放鬆了。」程漢章說道。
「是啊,程叔我聽說咱們第二批出行人員今天下午就動身,真是太好了。」左思思興奮地說道。
這時,季凡被吳文遠叫到了辦公室,「季凡,你可能也知道程大師他們這批出去旅遊的下午就要出發,而且他們上午還要回家去收拾準備一下,這樣的話大廳裡負責接待的只有晚亭和英傑兩個人了,恐怕有些應付不過來,因此我想把你臨時抽調到大廳裡負責典當工作。你在鑒定方面的能力水平,在這次外出過程中已經得到大家的公認,這是勿庸質疑的。我很看好你呀,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這次難得的機會。」
「多謝吳經理對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負您的重托,認真做好典當工作。您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去大廳裡忙了。」季凡和吳文遠打過招呼離開了經理室。
吳文遠望著季凡遠去的身影不禁欣慰地笑了,當初正是他看出季凡頗具悟性天份,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於是極力勸說程漢章收之為徒並教他學習典當鑒定方面的知識,如今適逢公司用人之際,季凡已能獨擋一面,證明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此子是個可堪造就的人才,唯一欠缺的就是經驗,稍加磨練假以時日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典當師,讓他繼續從事財務會計工作有點委屈了,看來過些日子是該給他調換個更能發揮其特長的職位了。
季凡衣著筆挺的藏藍色西裝躇躇滿志地來到大廳,現在自己還沒取得典當資格證書,從嚴格意義上只能算是見習典當師。想起自己肩負的重任,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而又激動。
「季凡,你在鑒定方面的能力水平大家有目共矚,我們大家都很看好你,你一定會出色地做好這項工作的。」蘇晚亭看著季凡臉色凝重的樣子及時給他減壓道。
「謝謝你的鼓勵。」季凡衝著蘇晚亭報以會心的一笑,看來自己對太清氣功的修煉還有待提高,遠沒有達到心到止水的境界。
這時,一個中年大漢拿著一隻青瓷香爐來典當,見是自己頗為擅長的瓷器,季凡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取過香爐仔細審視。
香爐爐口略外卷,口下內收,鼓腹,腹下有三短足,爐內底及爐外底未施釉,顯出棕紅色胎質,爐上施釉呈青黃色,有開片紋,雖然底款已經磨損,但季凡從形制、釉色等判斷,確定這是一件明代後期江浙一帶龍泉窯系窯場燒製的青瓷香爐真品。
這件青瓷香爐季凡當給了他三千塊,大漢滿意地拿著錢離開了典當行,初戰告捷讓季凡心裡鎮定許多。
一個衣著華麗打扮的有些妖艷的年輕女子帶著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道來到季凡面前,「帥哥,你看看我這只鑽戒能當多少錢?」她拿出一個首飾盒遞給季凡,隨手從包裡取出香煙,動作嫻熟地用防風打火機點燃,猛地吸了一大口,然後不無挑逗地衝著季凡吹了一個大大的煙圈,顯然這是個來自風月場所的賣春女。
季凡聞著這由劣質的香水和煙草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嘔的味道,抬頭瞧了一眼這個舉止言行有些放蕩的女人,先是鄒了鄒眉頭,臉上隨即恢復了自然。他打開外表包裝精美的首飾盒,只見裡面一枚鑽戒在燈光下放出奪目的光芒,鑽戒旁邊還有一張龍江大廈的購貨發票。季凡看起鑽戒在燈光下經過仔細地觀察後,確認這是一枚普通的鑽戒,切工一般,而且體積甚小。
「您這只鑽戒可以當一千塊。」季凡評估之後平靜地回答道。
「多少,才一千塊,拜託你睜開眼睛仔細給我看看,這可是我鐵子上個月在龍江大廈花了三千塊買來的,這才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就縮水變成了一千塊,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有點太黑了。」賣春女用力扔掉手中的香煙,狠狠地用腳把它碾碎在地上,像個潑婦似地衝著季凡大聲喊道。
杜英傑瞧見季凡受到賣春女的質問,臉上不由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蘇晚亭聽到她的喊道,她怕季凡遇到麻煩,忙對站在櫃檯前等待典當的顧客說了聲:「對不起,您稍等一下,我到那邊看看,去去就來。」
蘇晚亭走過來對季凡問道:「季凡出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賣春女斜著眼睛瞧了蘇晚亭一眼,「小白臉人緣不錯呀,來救兵幫你了,喲,長得不賴嗎,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賣春女說完衝著蘇晚亭放肆地笑了,她臉上塗沫的厚厚脂粉隨著她的大笑嘩嘩直往下掉渣,讓人看了不禁作嘔。
蘇晚亭聽到她的話臉上不由一紅,「對不起,這位女士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季凡見她口無遮掩出言不遜忍不住規勸道。
「怎麼我說你小情人你有點心疼了,你們大家來給評評理,我這只鑽戒明明是上個月花三千塊錢在龍江大廈買的,到他們這裡來當,居然只當我給一千塊,你們說他們有點是不是太黑了。」賣春女見大家都圍在她身邊看熱鬧,於是來了精神更加起勁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