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殘推開門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門後有一條極細的魚線。
「啪!」魚線斷了,一連串的易拉罐聲乒乒乓乓地響了起來,沈殘大怒,因為他看到一個黑影直接從床上躍起打碎了玻璃逃走了。
「我操!想跳樓死麼!」眾人衝進去,趴在窗台向下看,一條用被單結起的逃命索直接延伸至樓底,而J已經順著這條東西滑到了半空。
「砰砰砰砰砰!」連續的十幾槍盲射,沈殘氣急敗壞地叫道:「都他媽愣著幹嘛,還不快追!」
「敏君,他往南跑了。」
對講機傳來聲音:「收到。」
二十多條人影踏著泥濘的青石路飛奔而去。
沈殘惱怒地將手槍砸在桌上,臉色陰沉著。這個時候可沒人願意去招惹他。
張敏君罵罵咧咧地揮著手槍,大叫:「小的們,都給老子跳起來,這是你們揚名的機會,別給老子搞砸了!誰抓到他,重重有賞啊!」
「哇呼!」
二十多名Parkour精英開始發揮特訓時所學到的技巧了,每個人彷彿都變成了飛簷走壁的大俠。沒有任何障礙物可以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這時正是上午的九點二十分,街道上有很多的行人,他們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看著從自己腦袋上跨過的男人。
「這……這是在拍電影嗎?他……他是成龍,還是李連傑啊?不對啊,怎麼會有這麼多成龍啊!」一個三十多歲的白領看呆了,手裡熱乎的麵包啪嗒掉到了地上。
J奔跑的速度確實很快,原以為自己已經甩掉了那些追並,可回過頭一看,頓時心驚肉跳,那些人非但沒有跟自己拉開距離,反而離自己越來越近!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了!
「媽的…我被人騙了!那個叫沈殘的算是哪門子黑社會!該死的熊平…!」J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他一把抓過路邊正跟爺爺散步的五歲小女孩,雙手一提,將她狠狠地擲了出去。
「小貝!」當老人開始反應的時候,女孩已經在半空中哇哇亂哭了。
「我操!別讓那小孩摔著!快!」張敏君快速向前衝刺,眼看女孩就要大頭朝下摔傷了,六個人影同一時間撲了過來,將張敏君壓到了石板上。
張敏君的下體一疼,慘叫:「哎呦,我的命根子啊…」
「嗚…嗚…!」女孩坐在幾個狼狽的大人身上不知所措,哇哇亂哭,女孩的爺爺一把抱住她:「小貝乖,小貝不哭!爺爺在這。」
「你們幾個王八蛋,還不快給老子下來。」張敏君捂著命根子打了幾個滾,疼的他臉都抽搐了。
老人騰出一隻胳膊使勁握住張敏君的手連聲道謝,張敏君貓著腰苦笑,看著遠去的人影,噓歎不已。
J這時已經坐上了公交車,擠在人群中,看著後面那些失去目標的追擊者,狠狠地笑了:「媽的,黑社會還學人講良心,講道德?真是好笑。」
「喂,那個剛上車的,你還沒給錢呢!」司機怒了。
沈殘總部——
「J既殘忍又冷血,確實符合國際殺手的特徵,雖然沒抓到他,但我們的線索卻沒斷。」沈殘忽地笑起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條,說:「這是我從他口袋裡翻出來的,是一個叫熊平的男人指示他幹的,你們誰知道熊平是什麼人?」
眾人大眼瞪小眼,以示不知,只有刀傑走過來,他只瞄了一眼那張紙條就呵呵地笑了:「是猛龍幫的標誌。」
沈殘讚許道:「沒錯,是猛龍幫。刀傑,你記性不錯嘛。剛被我們打退,知道在實力上拼不過咱們,所以請殺手來暗殺我,這個猛龍幫的做法還真下流。」
「老闆,既然知道是猛龍幫干的,那俺們還等啥啊?砍了他們就是勒!」新進小弟疤臉忽然叫了一聲。
沈殘掃了他一眼,疤臉心中畏懼,連忙低下腦袋。
「哈哈。」沈殘大笑:「說的沒錯,的確要砍了他們,但他們不在軒泉,江北港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又不熟,貿然的去,兄弟們鐵定會吃虧,賠本的買賣不能幹。」
這個時候正巧趙乾坤、屠臣、禿鷲三人從外面回來,聽到了沈殘的談話,禿鷲說:「這好辦,找份江北港的地圖,研究研究不就行了。」
「地圖上有標醫院,電影院和學校,哪有標黑幫總部的?」張敏君問。
禿鷲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買黑幫流通地圖不就行了?」
「什麼……什麼叫黑幫流通地圖?」這個就連沈殘都不知道。
屠臣嘻嘻哈哈地解釋道:「那是各個城市無聊的小混混編出來的地圖,說來也巧,我這正好有一份,拿去看看吧。」
接過地圖,沈殘摸了摸下巴:「為什麼江北港的地圖是全紅色顯示?而南吳卻是一大半藍色,一小半色灰?」
禿鷲解釋道:「這是全國性的地圖,是凡被幫會佔領,或是進駐的地方都標有顏色,南吳有一小半地圖被其他幫會佔領著,所以是灰色顯示,那藍色自然就是天門了。你仔細看江北港,整個地圖都是紅色的,這說明這個地區是清一色,幾乎所有酒吧都由猛龍幫霸佔著。嗯…這個猛龍幫的老大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能統一一個市,不簡單,不簡單。」
「誒…兩廣市是什麼地方?怎麼有這麼多種顏色?」張敏君好奇道。
「哈哈,那是繼晉西市之後最亂的城市,有幾十個幫會在那同時競爭,我以前去過一次,是個很好玩的地方。」禿鷲哈哈亂笑。
沈殘合上地圖,回到坐位上沉思,知道了對手是誰,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可能怎樣才能在不損失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採取報復,這是最關鍵的。
「我想到了!」五分鐘後,沈殘重重地拍了拍長桌。